第181章 瀛樓
如果問什麼是世界上最大的財富，那答案一定是女人。
如果問什麼是歷史進步的原動力，那答案一定還是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或許你認為這很膚淺，但卻是事實，其中的深層次原因沒人說得清，或許可以用最簡單的兩個字來解讀——本能。
因為這種本能，有人為了女人做了漢奸。
因為這種本能，有人為了女人當了總統。
物理學管這個叫異性相吸，女人的漂亮程度就如同磁力的強弱，女人越是漂亮，男人就越容易被吸引。當然，在日益中性化的世界里，也排除女人吸引女人的可能。
於風絕不是一個好色之徒，但是名垂青史的李師師，誰不想一睹芳容呢？她的知名度絕對不亞於那些古聖先賢的老夫子，更是超過了不可計數的帝王將相。中國什麼都不缺，明君，能相，強將，聖人，缺的還真的就是李師師這樣的女人，恐怕再多上幾倍也還是供不應求。
「抬著都要去？」田文真的是太意外了，一向一本正經的於風，想不到也是個脫離不了世俗的凡夫俗子啊。
「慾望可真強！」劉英撇撇嘴，冷颼颼地挖苦著。
於風就當沒聽見。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更能使人推車。抬著個大活人多累啊，就算能抬到李姑娘的堂會上，自己還不得累的大汗淋漓，那形象還入得了李大美人的法眼么？於是乎，田文花錢雇了個手推車，鋪上點被褥，把於風往上一放，讓田菜從旁照顧著，這就啟程了。
李姑娘的住處很是清幽，能在遍地煙火的汴梁城找這麼個地兒，真的是不容易了。一座三進三出的宅院，院門上掛著李姑娘親筆所提的匾額——瀛樓。
從方位上看，瀛樓是在宮城和外城之間的內城，離金家玉石鋪還真的不遠。這宮城裡住的是皇上、皇子、妃子、公主，這外城住的是平民百姓，這內城住的就是王公大臣、達官顯貴。
李師師的身份，絕不像你想象的是一個做皮肉生意的伎女，那絕對是規格極高的一線網紅女明星。
從李師師出道以來，就制定了大多數人都無法承受得起的消費標準。
1.隔門對語，時間一刻鐘，紋銀一百兩。
2.隔簾對語，時間一刻鐘，紋銀三百兩。
3.面面對語，時間一刻鐘，紋銀一千兩。
4.聽曲撫琴，時間一時辰，紋銀五千兩。
5.暢聊無極限，包宿，黃金五百兩。
6.去您府上演出，上限六個時辰，黃金一千兩。
以上所有消費，均不含摸手摸臉陪睡等服務，李姑娘賣藝不賣身，至今是處女一枚。
這個杠杠一劃出來，汴梁城裡98%以上的人就沒有這個消費能力，還有1.9%的人只能承受的起前兩種消費，能承受第三種消費的不超過0.05%，能承受第四種消費的不超過0.001%，能承受第五種和第六種消費的，整個汴梁城也不超過二十個人。
就算你有這個消費能力，也絕不是花了錢就能如願的。
李姑娘是全國的頭牌，能接近她的必須都是上流社會的高端人士，光有錢、沒學問的邊去。
所以，瀛樓的規矩是，先交銀子，后對詩。李姑娘出上句，你對下句，對得出來的你進去，對不出來的，滾蛋走人。那已經買了門票的銀子呢？對不起，一經售出，概不退還。你要是敢鬧事，開封府、各大王府甚至御林軍，說不上哪波伺候您，管飽您站著進去、躺著出來。
就這麼難，來瀛樓的人還是絡繹不絕。
或許是李姑娘這生意太火爆，實在接待不過來這麼多客人，只好想了個新辦法，對牒！
李姑娘手裡有一塊玉牒，來的人手裡要拿一塊和她一樣做工的玉牒，能對上，才能繼續後面的消費流程，對不上的直接咔嚓。
別看金掌柜又猥瑣又貪財，但琢玉的本事在汴梁城首屈一指。因此，瀛樓專門找到金家玉石鋪定製玉牒。最開始瀛樓對玉牒的數量有比較嚴格限制，以免魚龍混雜。結果因為數量過少，直接導致消費者不能第一時間實現目睹李姑娘真容的願望，從而引發了大規模的粉絲騷亂，甚至鬧到了大堂上。
為了平息粉絲的憤怒，瀛樓只好放開了對玉牒數量的限制，金掌柜這就大展拳腳，加班加點地雕琢出越來越多的玉牒。
在金掌柜那裡，一塊玉牒的售出價最低是100兩銀子，而且還會隨行就市。比如，李姑娘堂會的時候，玉牒的價格就要大幅度上漲，那些契丹人之所以會花100兩金子購買玉牒，也正是因為如此。
為了公平起見，也為了確保玉牒的高效流通，金家玉石鋪還回收玉牒。只不過，回收的價格最高是1兩銀子。這可真是高賣低賣，大小通吃啊。金家玉石鋪的收入，要拿出七成返點給瀛樓，否則人家就會指定新的製作商。即便如此，金掌柜也是賺的盆滿缽滿，大發橫財。
當然，賺錢最容易的還是李師師及其整個瀛樓的運作團隊。受此啟發，汴梁城出現了好多張師師、王師師，經紀人和贊助商也是拚命的包裝，但是收效甚微，網紅程度遠遠不及李師師。
瀛樓的堂會又是什麼呢？
為了給粉絲們更好的體驗感，也為了滿足眾多消費者在李美人面前爭強好勝的慾望，瀛樓不定期地推出堂會活動。
在堂會這一天，只要對上玉牒就可以進入瀛樓。
這可真是個超級優惠啊，不僅免門票，還省去了對詩的整人環節。
所以堂會這一天，只要你有錢能買到玉牒，你就能進入瀛樓。當然，也有不利的一面。那就是李姑娘不能只接見你一個人了，而是把所有參加堂會的人集中在大堂里。
李姑娘端坐在二樓，鳥瞰著你們，而你們在大堂之中團團圍坐、附庸風雅、吟詩做賦，琴棋書畫地比試一番，誰贏了誰就有機會獲得和李姑娘包宿的幸運大獎！
現代社會的各種花式包裝和炒作，在北宋宣和二年，已經被瀛樓團隊玩的賊六賊六的。
我們不得不佩服古人的卓越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