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嘔血
晉彤沫一邊跑著一邊回頭看,發現那群人沒有追著自己,這才放下心,放慢了腳步,悠然自得的朝府中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晉彤沫便準時的來到了睿王府為衛楚翰調理身體,可好巧不巧的在拐角處碰見了柳慕影正在與一個男人談話。
柳慕影?是他?他們兩個人怎會在這裡?莫非他們相識?
晉彤沫帶著心中的疑惑,躡手躡腳的悄悄走近,找了一顆十分粗壯的樹,躲在了後面偷聽著兩個人的對話。
「今日我是替父親向你道歉的。」嚴峰謹站在柳慕影的對面,一臉的誠懇。
「不必說道歉,你我之間的情分,從那日你父親殺我,而你在救走他的那一刻便斷了,從今以後,望你前程似錦。」柳慕影雖知道他是個好人,可卻還是因為嚴勤而遷怒於他。
尤其是那一日眼看著嚴勤馬上就殺了自己的時候,嚴峰謹明明知道,卻沒有來救自己,相反莫離帶著眾人來解救自己之時,他卻直接將嚴勤救走。
「我也是無奈,那日我真的不知道父親會去殺你,否則,我又怎會不救你,慕影,我並非想要糾纏你,我不奢求你能夠原諒我,我只是希望你我從今以後還可以做朋友。」
嚴峰謹時常也在想,為何自己會生在嚴家,若不是自己的身份,或許他與柳慕影早已締結良緣,奈何天命難違,他們二人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無怨,也無恨,只是每每想起你父親對我柳家的所作所為,我便感到無比的寒心,那日若不是莫離來的快,怕是我現在早已經成了他嚴勤的刀下亡魂了。」
柳慕影的心中也五味雜陳,嚴峰謹待自己的情意,自己又怎會不知道,可每一次想到嚴勤時,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嚴峰謹。
「對不起,如果你實在生氣,不如你刺我一刀,已解心中怨氣。」嚴峰謹說罷將自己的佩劍遞給了柳慕影,他不知該如何是好,現下為了讓柳慕影的心情平復,自己只能如此做。
「你這麼做又是為何,你明明知道我恨的不是你,而是你的父親。」柳慕影有些無奈,轉念想想,今日嚴峰謹這般誠懇,或許那日嚴峰謹的確不知道嚴勤要殺自己。
他去救嚴勤也可能只是湊巧而已,亦或許他是想要去就救自己,可見到莫離到來,他便救走了嚴勤。
「到底我怎麼做,你才能放下心中的仇恨?老一輩的恩怨,不該牽扯到我們的身上不是嗎?我只是不想與你斷了聯繫,哪怕只簡簡單單做個朋友也好。」
嚴峰謹有些欲哭無淚,自己深愛多年的人現如今與自己越發的生疏,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失去了至親至愛一般,讓人打心底里崩潰不已。
柳慕影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嚴峰謹說的並無錯,可是說到不牽扯,又怎麼可能呢,她曾幾何時也想與嚴峰謹簡簡單單的做一輩子的朋友,可她始終邁不出心中的那道坎。
不遠處的晉彤沫看到二人如此交談,這才知道,原來二人早在多年前便於相識,甚至是相愛。
「誰?」就在嚴峰謹想要繼續祈求柳慕影的原諒之時,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幾聲很小的響動。
「參見睿王妃。」原來是晉彤沫不小心踩到樹枝,這才被嚴峰謹發現,既然已經被發現,想要繼續躲藏也是不可能,於是只能怯怯的從樹後走了出來。
「彤沫,你怎麼會在這?」柳慕影沒想到躲在樹后之人,竟是晉彤沫,不由得有一些心慌,想必自己剛才與嚴峰謹的對話全部都被她聽見了。
「自然是準時來為睿王看病,此路是必經之地,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能遇見睿王妃,怕打擾了你們的談話,所以才會躲起來。」
晉彤沫也有些尷尬,她可不想說自己躲在樹后是為了偷聽他們說話的。
「原來如此,對了,這位是嚴峰謹,嚴丞相之子。」柳慕影突然想起嚴峰謹此時還站在一旁,忙不迭的介紹道。
「原來是嚴公子,彤沫久仰大名,今日得以見面,嚴公子果真風度翩翩。」柳慕影不知道,其實晉彤沫與嚴峰謹是認識的。
昨日在街上發生的那一幕,兩個人到現在仍然記憶猶新,只是兩個人都沒有挑明了說而已,晉彤沫只能裝作一副好奇的樣子四下打量著嚴峰謹,眼神里卻透露出一絲絲的陰謀詭計。
「慕影,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嚴峰謹簡單打了聲招呼,便大步流星的離開,要說這晉彤沫出現的也真是時候,否則嚴峰謹只要再多說幾句,想必柳慕影一定會原諒他,自此,他對晉彤沫的誤會也越發的加深。
「王妃此時不是應該在藥房里配置解藥嗎?怎得會出現在這裡?」待嚴峰謹走後,晉彤沫一臉疑惑的看著柳慕影。
「我與嚴峰謹是多年好友,今日偶然在街上相遇而已。」柳慕影忙不迭的解釋著,生怕今日之事會被晉彤沫誤會。
若是回過頭她再將此事告於衛楚翰,怕是那衛楚翰又要生自己的氣了。
「王妃無需解釋,彤沫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我還要去為睿王調理身體,,就不與王妃過多閑聊了,彤沫先告辭了。」
晉彤沫見柳慕影一副很緊張的樣子,便知道她很擔心自己會將此事告訴衛楚翰,然而,她並沒有打算告訴衛楚翰的意思,相反,她倒是在心裡策劃了一場別的陰謀。
見晉彤沫離開,柳慕影腳步匆匆的回了睿王府,此時衛楚翰還不知道柳慕影出了府,自己還在房中熟睡著,柳慕影見狀,也沒敢打擾,直接去了藥房繼續為衛楚翰配置著解藥。
靈兒近日身體逐漸恢復,自從那日救了莫離后,她在睿王府的地位也越發變得高,下人們對她也是敬佩有加。
只是不知為何,自從前些天自己發高燒被莫離抱著去了醫館后,她便整日里十分惦念莫離,總有那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
今日閑來無事,她獨自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又一次開始想念著莫離,她很好奇自己為何會有這般感覺,於是在思慮片刻后,決定去找柳慕影訴說。
而此時的柳慕影因為在藥房反覆配置解藥無果,愁眉苦臉的正煩惱著,便看到了靈兒的到來。
「有事嗎?」柳慕影的臉色有些難看。
「看王妃眉頭緊促,可是有什麼煩惱?是葯配置的不對嗎?」靈兒端著手臂走近柳慕影,滿臉擔心的樣子。
「只是有些焦急而已,可是越是急於心切,就越是做不到。」柳慕影有些失落,本以為依靠著自己的醫術,很快便會將解藥配置出來。
可事實並非如此,眼看著衛楚翰的身體逐日下降,自己卻無能為力,那種感情又有誰人能知。
「若是配置不出來,就出去走走,放空一下自己,別太心切,否則會適得其反。」靈兒今日本想與柳慕影探討一下自己的事情,想不到此時她比自己還要焦慮,現在到變成是自己勸說她了。
柳慕影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只還是一味的鑽研著葯的劑量,靈兒見狀,也不便再過多勸說,於是打了聲招呼便出了藥房,結果剛剛走出門口,便好巧不巧的遇見了莫離。「靈兒姑娘,王妃可在裡面?」莫離手裡拿著一些上乘的藥材,看來是柳慕影吩咐他採購去了。
「在裡面。」靈兒有些害羞,臉上也逐漸開始泛了紅,因為擔心莫離會發現自己臉紅,於是在說完后便準備趕緊離開。
「你的身體可好些了?」莫離見靈兒小碎步的離開,最後忍不住詢問道,這段日子他也十分惦念靈兒,奈何最近自己太忙,所以才忽略了她。
「多謝莫大哥惦記,靈兒的身體已經好多了。」靈兒轉過身對莫離行了個禮,便匆匆離開,此刻的她內心猶如小鹿亂撞一般。
雖然靈兒低著頭,但是莫離還是看見了靈兒紅透了的臉龐,看著她匆忙離開的背影,莫離突然覺得靈兒很好笑,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揚。
就在此時,衛楚翰突然覺得胸口發悶,總有些喘不上氣來,於是他從床上緩緩起身,拿起手帕輕咳了幾聲,結果那白手帕上竟然瞬間被鮮血染紅。
「王爺,你吐血了。」這一幕恰巧被清墨撞見,看到衛楚翰難受的模樣,清墨有些擔心。
「不打緊,歇息一會就好了。」衛楚翰還在強忍著難受,一副逞強的樣子叫清墨不要擔心,可此時內心卻如同刀絞一般,擰著勁的疼痛。
「我這就去找王妃。」清墨知道衛楚翰在逞強,於是說罷便準備衝出房間,去藥房尋找柳慕影,可還沒等自己出了房門,就被衛楚翰叫停了腳步。
「不要去,去把晉彤沫找來。」衛楚翰不願讓柳慕影擔心,此時她還在為了配置解藥而倍感煩惱,若是知道自己的身體是這副模樣,怕是又要擔憂。「王爺。」清墨想要繼續勸說,可在自己喊出那聲王爺后,衛楚翰便對著他搖了搖頭,清墨無奈,只能聽從衛楚翰的指示,前往晉府尋找晉彤沫來為衛楚翰調理身體。
清肅閣內蕭羽言百無聊賴的趴在自家窗台上看著窗外的景色發獃,蕭亦然外出歸來見蕭羽言如此無聊,便心生一計。
「我帶你去睿王府可好?」蕭亦然站在她身後,一臉的笑意。
「不去,慕影也沒在府上。」蕭羽言雖背對著蕭亦然,但是聽聲音便知道是他,於是依舊紋絲不動的趴在窗台上撅著嘴煩惱。
「他們回來了。」
「此話當真?何時回來的?」蕭羽言聽到蕭亦然的話,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剛剛的煩惱也瞬間被一掃而空。
「回來也有幾日了,只是睿王妃一直在忙著為睿王配置解藥,所以才沒去打擾,若不是看你無聊,我也不會想著帶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