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兵荒馬亂無奈何
第二十八章
兵荒馬亂無奈何
秋開雨的真氣緊緊鎖住明月心全身要害,一掌來勢洶洶地拍在明月心的胸口,另一隻手使的是擒拿手法,往明月心的脈門抓去。明月心憑藉靈巧多變的身法,勉強逃過秋開雨的進攻,然後迅速往旁邊躍開。心裏面翻江倒海,氣息如一把把小刀一樣到處亂竄,使盡全力壓制下來,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
秋開雨哪還會給她喘息的機會,另一輪進攻又如影隨形地跟了上來。手掌往明月心的天靈蓋狠狠拍去,腳下對著她的心窩是致命的一腳,另一隻手擋住明月心的回擊。就在明月心左支右絀,危險至極的時候,一把劍無聲無息地朝秋開雨的后心刺來,角度刁鑽,飄忽不定,來人的劍術十分高明。秋開雨無奈下只得放過明月心,接了劉彥奇用盡全力的一劍,然後飛離現場,轉眼消沒不見。已經失去了殺明月心的最好時機,如果等到大隊人馬趕過來的話,任憑秋開雨有三頭六臂,也是插翅難飛。
劉彥奇走過去,伸手要將跌坐在地上神情狼狽的明月心給拉起來。明月心看都不看他一眼,自己勉強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地往竹林外面走去。劉彥奇有些發愣地看著明月心的背影,眼神閃過一絲苦痛,然後轉過頭望著秋開雨離去的方向,拽緊了手中的影子劍,臉上堅毅無情。
容情帶著謝芳菲躲在雍州城外的一座道觀里。這座道觀的中陽道長和天乙真人時有來往,是雍州有名的世外之人,就連曹虎也不敢輕易開罪他,因此不用擔心官兵的追捕和水雲宮的刺殺。
謝芳菲終於醒過來了,看見身邊的容情,慘笑說:「容情,我不知道欠下你多少條命了。」容情沒有說話,坐在一邊神色有些異樣地直盯著謝芳菲。謝芳菲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大驚失色地說:「容情,我的臉怎麼了?明月心那個蛇蠍女人難道毀了我的容?」容情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她擔心的竟然是這個,走到桌子旁,遞給謝芳菲一面銅鏡。
謝芳菲遲疑地接過來,抱著醜媳婦終究要見公婆的心態,照了一照,然後撫胸長嘆地說:「幸好,幸好,這個女人還沒有壞到家。雖然這張臉本來沒有什麼特別,可是終究還是自己的好。」其實以明月心的姿色,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毀哪個女人的容。
容情看著她,終於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你喜歡秋開雨?」
謝芳菲聽見這句話,看著鏡子里消瘦蒼白的自己,許久沒有回答,神色逐漸悲傷了起來。容情看見她這個表情,有些痛苦地說:「你為什麼喜歡的是秋開雨?你連命都不要了嗎?你有沒有考慮到後果?」
謝芳菲開始的時候沒有說話,眼中似乎有淚。半晌后看著憤怒激動的容情說:「我知道,我這一生因為他差不多是完了。不過卻沒有恨過他,也沒有恨過別人。我總認為,不管什麼事情,歸根究底,都不能怪到別人的頭上,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的選擇。」
容情用眼睛深深地看著她,然後問:「所以呢,你打算怎麼辦?你就這樣一直跟他糾纏不清,然後沒有任何的結果?」
謝芳菲被他說到痛處,也激動起來,大聲說:「我怎麼知道!你問我,我問誰去?我怎麼會知道!」聲音逐漸低下來,喃喃地說,「我也不知道,不要來問我。」
容情的神色緩和下來,柔聲說:「芳菲,芳菲,你總要好好地想一想,外面的形勢那麼緊張,你不能再和秋開雨牽扯在一起了。」
謝芳菲的情緒也稍微平穩下來,想了一下說:「容情,我真的不知道。秋開雨做的事情是他自己要做的,而我的心也是我自己選擇的。一切等明天再說吧,明天或許就會好起來,形勢也許不再這麼惡劣。我累了,想要睡覺。等再次睜開眼睛,這些問題或許就沒有了。所以我要好好地睡一覺。」
容情嘆了一口氣,好一會兒說:「你睡吧,我看著你睡著以後再走。」謝芳菲點一點頭,多日來受的煎熬痛苦彷彿要在睡夢中趁機遺忘一般,馬上就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容情用手輕輕地撫摩謝芳菲被白布緊緊纏繞的雙手,當日的情景如在眼前。一大片、一大片乾涸的血跡,冰冷的身體,灰白的臉色,緊閉的雙眼,毫無意識的反應。自己從來沒有那麼驚慌失措,痛心無助過,原來謝芳菲不知不覺中已經住到了自己的心裡。可是,不管怎麼樣,她總算是活下來了,又吵又鬧、又哭又笑地活生生地躺在自己的面前。以後的事究竟會怎樣,以後再說吧。
謝芳菲的傷勢在精心調養下很快就好起來了,畢竟只是皮外傷,沒有動到筋骨要害。她溜到後面的廚房,拉住一個剛剛從城裡面買柴米油鹽回來的小道士笑嘻嘻地說:「小師父,你上城裡面去了?怎麼不早告訴我一聲呢,我也好讓你捎一些東西回來孝敬孝敬大家啊,打擾你們這麼多日子,這也是應該的。不如這樣吧,我給你一些銀子,下次你再去的時候記得幫大家帶回來就好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那小道士多番推辭不果后,終於收了起來。謝芳菲故意套近乎地笑說:「小師父剛從城裡面回來,有沒有聽到一些什麼重大的新聞啊?說出來聽一聽,不然一直待在這裡也太無聊了。」
那小道士也笑著說:「姑娘在這裡悶了吧。我這次上城檢查得可嚴了,一個一個地檢查才放回來呢。不過我倒沒有遇到什麼困難,人家一見我是道士,然後就放行了。」
謝芳菲想聽的當然不是這些,乾脆直接地問:「小師父在街上有沒有聽到什麼惡貫滿盈、臭名昭著的壞人被抓起來或是被殺了啊?」那小道士笑著看著謝芳菲說:「姑娘是聽多了吧?哪裡有什麼惡貫滿盈的江洋大盜啊,更不用說被抓或是被殺了。」
謝芳菲心裡微微地鬆了一口氣,對於秋開雨,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如果他被抓或是被殺,整個雍州恐怕會動三動,魔道的勢力又要重新劃分了。又套了幾句話,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於是就走出來。
剛走到轉角,迎面就碰上容情,知道剛才的話全被他聽了去,心裡有一些做賊心虛的感覺,對著他尷尬地笑了笑。
容情因為擔心她的傷勢,所以就尋了出來。看見她這個樣子,嘆了一口氣,說:「芳菲想知道什麼?跟我來吧?」兩人出了道觀,迎風立在前面的山頭上。微濕的空氣,柔軟的春風,不知不覺中又是一年春。謝芳菲環顧遠處,看到蒼茫的山、迷濛的霧、無邊的光景,滿是生命的感動。
她用力呼吸了一下新鮮潮濕的空氣,然後淡淡地說:「我想知道的是,秋開雨現在怎麼樣了?」
容情知道她心裡念念不忘的還是秋開雨,自己不告訴她,憑她的本事,最後還是會通過其他的渠道知道,於是說:「目前仍然沒有結果。蕭遙光舉全城的兵力捉拿秋開雨,不但連他的衣角沒有看見,反而折損了許多手下。水雲宮那邊傳來消息說,明月心和劉彥奇聯手,準備合力圍殺秋開雨。聽說交過兩次手,不過最後還是讓秋開雨給逃脫了。曹虎加緊了雍州的城門關防,並且派人挨家逐戶地搜查。蕭大人也率領眾多高手,務必要趁秋開雨失勢之時一舉擒殺。」
謝芳菲聽了,心裡苦笑,然後說:「看來他的情況是差得不能再差了,簡直就是四面樹敵。不過這也怨不得別人,一切是他咎由自取。」
容情看著她,直直地說:「芳菲既然知道秋開雨罪不可恕,咎由自取,為什麼還要想盡辦法探聽他的情況?」
謝芳菲心裡嘆一口氣,幽幽地說:「我理智上告訴自己秋開雨是『水雲宮』的宮主,是令天下人聞風喪膽的『邪君』,是死有餘辜;可是,感情上不能夠接受,一直不能接受,感情上他就只是秋開雨而已。」一個人不想接受的時候,有千萬個借口拒絕;想要接受的時候,有無數個理由承認。
容情聽見她這一番話,沒有再說什麼,上前幾步,背對著謝芳菲說:「可是你們註定是沒有好結果的。秋開雨縱然再厲害狡猾十倍,今次恐怕也是在劫難逃,因為他不得不迎戰。」
謝芳菲卻完全沒有聽到他說的這些話,只是驚恐地瞪大雙眼,吃驚地看著山腳下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大隊人馬。旌旗鮮明,隊伍嚴整,井然有序,綿延數十里朝雍州城門的方向行去。謝芳菲有些口吃地說:「這究竟有多少人馬?五萬,還是十萬?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麼?為什麼突然間調動這麼多的人馬,究竟出了什麼大事?」單單一個秋開雨,還不需要到要調動數萬人馬來對付。
容情臉色也變了,說:「一定是發生什麼大事了。這些人馬都是駐守襄陽,準備對抗北魏大軍的精兵好手,看旗幟上的標誌分明是由崔慧景親自督的軍。難道北魏大軍已經兵臨城下了?」
謝芳菲突然間看見這麼多的軍馬,猶有餘悸地說:「不可能,崔慧景再怎麼無能,到底也是一個上過戰場、領過兵馬的將軍,不會愚蠢地等到敵軍兵臨城下才匆匆調兵迎敵。而且仔細看這些人馬,行動整齊卻不緊急,顯然是事先有所準備的一次軍事行動。雍州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居然需要調動這麼多的人馬?」
容情想了想,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謝芳菲看著山腳下緩緩穿行的軍馬,果斷地說:「我要立即回雍州了解情況。」
容情愕然地看著謝芳菲說:「芳菲,你已經不再是蕭府的人了。這件事情跟你完全沒有關係,你又何必插手到這趟渾水裡來呢?」在這個時候重回雍州對謝芳菲來說是一個極其不智的決定。首先,水雲宮的人仍然不肯放過她,更何況其他的人心思也難以確定。
謝芳菲神情有些激動地說:「這說不定是我重回蕭府的一個絕佳的機會。如果兩軍交戰的話,蕭大人一定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而眾人的焦點也會轉移到這件大事上來,秋開雨的事情自然就只是他們水雲宮的內部鬥爭了。」
容情不知道謝芳菲為什麼一定要回到蕭府,遇到這種事情,其他人都避之唯恐不及,而她卻一頭往裡面鑽。況且蕭衍對她雖然器重,卻沒有什麼特別的恩情,仍然當她只是一個得力的手下而已。於是不解地問謝芳菲:「芳菲,你為什麼一定要在蕭大人手下做事?憑你的才能,何愁沒有施展抱負的機會?」
謝芳菲心想待在蕭衍的手下那才是真正深謀遠慮,大有前途的事情啊!當然不會將這個說出來,臉上認真地回答:「其實我真正想回的是蕭府,我在這個時代唯一可去的地方就是蕭府了。蕭府有我熟悉、留戀的事物,所以我一定要重新回到蕭府去,而這次是天賜良機。」兩年前謝芳菲可以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處,現在就沒有那麼瀟洒乾脆了。蕭府已經成了她在這個時代唯一的依靠,兩年多的時間,像家一樣,同甘苦,共休戚。
雍州因為突然調動了數十萬人馬,一夜間突然變得躁動起來。戰爭臨近的恐懼重新回到眾人的臉上。路上行人稀少,都是來去匆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謝芳菲待在一家客棧里,看著外面人人自危,一片兵荒馬亂的情景,然後對容情說:「我想情況可能有些不妙。我要見一個人,問清楚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究竟打算怎麼調動這數十萬的大軍。」
容情問是誰,謝芳菲對他嚴肅地說:「容情,你一定要將呂僧珍帶到我面前來,我有一些很重要的話要告訴他。」
當天晚上,謝芳菲見到一臉風塵僕僕的呂僧珍,問:「為什麼突然調動數十萬人馬?大人是怎麼想的?」
呂僧珍神色疲倦,一臉無奈地說:「崔慧景準備率領數十萬大軍直接北上,趁其不備,進攻元宏的大隊人馬。」
謝芳菲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就是為什麼調動大軍的原因,有些惱怒地說:「崔慧景是吃錯藥了嗎?居然跨越千山萬水地主動進犯北魏如狼似虎的大軍,他這簡直就是瘋了!他一心想吃敗仗嗎?」
呂僧珍恨恨地說:「他哪裡是想吃敗仗,而是急功近利,求勝心切!芳菲知不知道,宮裡傳來消息說,皇上病情嚴重,情況十分危險。聽說太子都正在準備登基的事宜。這就是崔慧景和蕭遙光為什麼要急於打一場勝仗來立穩腳跟的原因了。真是一群鼠目寸光的宵小之輩!」
謝芳菲恍然大悟,怪不得崔慧景要不顧危險,孤軍深入北魏的領地作戰,原來是想立威,以保住富貴權勢。至於蕭遙光的動機,恐怕就沒有這麼單純了,皺眉說:「難道大人就放任他們做出如此不智的決定?數十萬人將士的性命豈是他們用作權勢的踏腳石?且不說其他,在這個時候揮軍北上,如果碰到連綿的雨季的話,就夠大家受的了。」
呂僧珍憤怒地說:「大人聽到崔慧景的這個決定的時候,連忙趕去對崔慧景分析目前敵我的形勢,勸他說最佳的辦法還是靜待良機,以靜制動。沒有想到崔慧景不但不聽大人的勸告,反而將大人斥責了一番,說只要我軍兵分兩路,趁敵人不備,前後夾擊,一定可以大破敵軍。軍中其他將領對他的這個提議也沒有人敢提出反對的意見,大人孤掌難鳴之下不得不同意了這個決定。」
謝芳菲無奈地說:「當日你說的天時地利人和,如今全部都反了過來,這仗我看不打也罷,早晚也是輸。」
呂僧珍反駁說:「芳菲也不用如此悲觀。戰場上的形勢千變萬化,我方大軍只要調動統一,計劃合理,思慮周詳,未必沒有取勝的機會,只不過不是最好的辦法。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如今深入敵陣,傷亡一定慘重,就算戰勝亦猶如慘敗而已。」
謝芳菲心裡說你跟我爭論這仗是勝是負?嘴上說的卻是:「僧珍清不清楚元宏這個人呢?」
呂僧珍回答說:「元宏此人野心勃勃,頗有作為,而且精通兵法。」
謝芳菲點頭說:「元宏的確是一個很有作為的君主。你知道元宏為什麼不姓拓跋而姓元?北魏的君主一直都是拓跋姓氏的。」
呂僧珍看著她,不知道謝芳菲說這番話的真正用意是什麼。謝芳菲繼續說:「元宏,原名是叫拓跋宏。他五歲即位,當時的朝政是由馮太后一手把持。馮太后臨朝聽政的時候,實行一系列的改革,頒行班祿制,嚴懲貪官污吏,推行三長制、均田制、租調製等改革,解決了北魏面臨的一系列的嚴重危機,鞏固了北魏的統治。而馮太后死後,元宏親政,他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遷都。你知道他是怎麼遷都洛陽的嗎?」
謝芳菲不等他回答,繼續說:「因為北魏守舊的貴族全部反對遷都一事,於是他親自統領步兵、騎兵一共三十萬從平城南下,表面上是去進攻齊朝。到了洛陽,遇上了連綿不絕的秋雨,道路泥濘,行軍十分困難。元宏仍然下令繼續南下。大臣們都拿當年太武帝拓跋燾南征劉宋慘敗而回一事勸誡元宏。元宏說:『這次南征,影響甚大,興師動眾,無功而回,那成什麼體統。你們既然不願意再南下,可以,但是首先得把都城先遷過來,等到機會再進攻南齊,統一天下。』大臣們仍然猶豫,元宏下令:『同意遷都的站左邊,不同意的站到右邊去。』南安王拓跋楨立即說:『只要陛下停止南進,我們一定贊成遷都洛陽。』由遷都一事可見元宏的為人,能屈能伸,深謀遠慮,胸懷天下。你覺得我們這次勞師遠征地進攻元宏親率的十萬精兵有多少取勝的機會呢?」
呂僧珍啞口無言地看著謝芳菲。謝芳菲繼續說:「後來,元宏又親自回到平城,說服留在那裡的王公貴族也同意遷都洛陽。然後,他全面改革鮮卑習俗,規定以漢服代替鮮卑服,以漢語代替鮮卑語。鼓勵鮮卑族與漢族通婚,採用漢族典章,評定士族門第,從而加強了北方民族之間的融合,解決了民族問題。他還改鮮卑姓為漢姓,所以他才會叫元宏這個名字。而且強行規定遷到洛陽的鮮卑人以洛陽為籍貫,死後不得歸葬平城。北魏從此經濟繁榮,商業興旺,國內政局逐漸趨於安定。可是反觀南齊,內亂不斷,大誅皇室臣僚,弄得舉國上下人心惶惶。如今卻要興師動眾不顧後果地前去討伐北魏,呂參軍現在認為我們取勝的機會又是多少呢?」
呂僧珍一臉死灰地看這謝芳菲說:「如今應該怎麼辦?大軍近日就要出發了,而崔將軍絕對是不會撤回軍隊的。」
謝芳菲嘆氣說:「到了今天這個情況,我也無力回天了。我要你過來的目的並非要阻止這次軍事行動,而是要你一路上多加註意蕭大人的安全情況。尤其是到達鄧城,兩軍短兵相接的情況下,保不定有人趁機下手殺害大人。這次的出兵既然勢在必行,卻又註定慘敗而歸的話,無可奈何之下你一定要想方設法地保住大人的親兵近衛。僧珍,你聽芳菲一句話,只要你能在這次軍事行動中保得蕭大人安然無恙地回到雍州,日後你一定會大有作為的。蕭大人的性命直接關係著你今後的前途和命運。」
呂僧珍吃驚地看著謝芳菲,對她精明厲害的分析推理佩服得五體投地。想到她目前困難的處境說:「我回去一定將今晚的這番話轉達給大人聽,大人一定不會辜負芳菲姑娘的一片苦心的。」
謝芳菲心裡暗自說我苦心倒沒有,私心卻不少,再仔細叮囑呂僧珍幾句,讓他趁夜趕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