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何阮東風風火火趕到巴黎,花了兩天時間儘快處理好事情。在回程的火車上,望著窗外掠過的夜景,心裡百感交雜。
不知道她怎樣?兩天時間裡,每當稍稍空閑下來,他就在想這個問題。那天晚上她的哭聲那麼凄厲,估計已經傷心至入骨,他強忍著沒回頭,一是當時他的怒火使然,再之,他怕自己回頭,就會被她拉著走不了。
他真是個狠心的人。
何阮東撐著額,反覆推敲,得出這個結論。在對待她的事情上,他是否太過苛刻了?他總是不經意間拿自己跟她作對比,其實以她的成長和性格,有此反應實屬正常。
該死!越想心裡越後悔。
放不下,即使當時她說了那些混帳的話,他仍是放不下她。雪姨又不在,她會不會幹出什麼傻事來?天啊,他還答應了雪姨會好好照顧她。
心煩氣躁,只恨火車不能開快點,把他早些送回家。
打開家門,室內黑漆漆的。他開了燈,把行李箱放下。客廳里的大鐘敲了十二下,已經夜深。快步衝上,越接近房間,心裡愈加忐忑。
該怎樣去面對?跟她好好談談,把事情解釋清楚,求她諒解?當然,她也得承認自己在這次的事件上是做錯了,她不該偷看他的信,也不該對人出言不遜。對,就這樣!
房間上了鎖,他掏出鎖匙打開。推開門板,迎面撲來就是濃烈的酒味。他掩著鼻開燈,放眼望向床上,要找的人竟然不在。
這時候又跑哪去了?
眼睛掃過牆角,再到沙發區,在見地上有鋪著玻璃碎片時,他心裡陡然慌亂起來。
她出事了!
也不管現在什麼時候,何阮東心急火燎地衝下去拍阿吉的房門。
在一陣亂敲猛打之下,門徐徐打開,不經思考,焦急的話衝口而出:「小姐呢?」
「啊?何先生……你回來了?」
「別廢話!小姐呢?是不是出事了?」他抓住阿吉的衣領,把矮小的人一下子提離地面。
「不不!小姐跟費斯少爺出去了!咳咳!」被勒得幾乎透不過氣來,阿吉拚命咳嗽。
何阮東把他放下,用力地喘著氣。剛才差點被她出事的念頭嚇壞,還好,虛驚一場。「他們去哪了?現在還沒回來?」
「不知道,下午就出去的了。」
何阮東抹了把額角,往後揮揮手,踩著沉重的步伐回房間。
把房間的碎片掃走,擦了地,洗完澡又把兩天的衣服搓乾淨晾好,時間已經過了兩點。身體極度疲憊,這兩天南北奔走,已把他的旺盛的體力發揮到極致。可是心裡念著那人還沒回來,他根本睡不著。
坐在大床上,想到之前每晚跟她同床共枕的情景,即使什麼也不做,那也有種說不出的心安。沒錯,的確是心安。前一晚沒她在身邊,他根本連眼都不願合上。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對他的影響已深到這個地步。
看手錶,已經快三點,她一個有夫之婦,竟然跟個男人出去至半夜還不回家,實在可恨!
強迫自己合上眼,不管她了!然而只忍了幾秒,眼睛又不其然地張開。他該死的睡不著覺,還很想她,非常想!
霍家庭園外,汽車強烈的車頭燈直照到主屋大門,一輛房車駛進花園,停住。半晌,駕駛室的人率先下車,然後繞過副駕室那邊開門。
「不要!我還要喝!還要跳舞!」霍晶鈴揮動著雙手,不讓費斯欺近。
「Sophia,你醉了!」費斯抓住她的手腕,強硬把她拉出來。
「放開!放開我!」手被拑制住,她扭動著水蛇般的腰肢,妄圖從他身下鑽過。
迫不得已,費斯只好攬住她的腰:「我們進去再喝!好?」
聽到這話,霍晶鈴攀著他,半拖半拉地被抱進屋。去到梯,她往下一縮,死賴在階梯上不動。「你騙我,我不要回房間,我要到廚房,冰櫃里有酒。」
費斯嘆氣,蹲□無奈地對她說:「Sophia,你已經喝了很多。」今晚她在舞會出盡風頭,她以出色的舞姿壓倒了在場的年輕男士,香檳一杯杯下肚,舞跳得愈加的狂野。縱然知道她的酒量驚人,但也夠了。他不能讓她再瘋下去,才硬拉著她先離開。結果沿途她一點也不安分,老吵個不停。
「起來,回房間,你現在需要休息。」
「我不要!」她甩開他的手往後退,當背靠著牆壁時,她想起身,卻被費斯用身體壓住。
「夠了,你還要胡鬧到何時?」
不知是誰在梯間留了盞壁燈,昏黃的光線下,霍晶鈴定定地望著他英俊的臉。連他也吼她,連他也嫌棄她了。眼淚不受控制地滴下,強忍了整天的抑鬱終於在這刻爆發。
「Sophia,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凶你的。」她哭得悲悲凄凄,如同一個受傷的困獸,咬著手背嗚咽著。他手足無措地抹走她臉上的淚,可是新的淚水源源不斷地湧出來。
「你罵我,我讓你罵回來,只要你高興,嗯?」看到她這模樣,費斯只覺心臟被扯開的疼。他俯身身舔吻她的淚水,嘴裡喃喃:「我真的不想見到你這模樣,每次看到你哭,我的心都像快要被捏碎一樣。你知道嗎?我已經極力控制著,盡量不出現在你的視線範圍內。我告訴自己,如果你真的只喜歡何阮東,我會祝福你跟他能幸福。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被他傷害,我已經放不開了。Sophia……Sophia……」
他的聲音帶著凄婉的悲傷,眼角隱隱有淚光。這個男人是真的愛她,無容致疑,在心靈飽受重創之下,她被感動了。
冰涼的手指撫上他的臉,霍晶鈴斷斷續續地哭著說:「我應該愛上你的,應該愛上你……」
這樣的話語讓他為之動容,費斯托起她的下巴,眼前的人已閉上眼,他激動地笑了笑,把自己的唇往那紅艷的兩片唇瓣覆上去。
唇與唇之間只輕輕踫了踫,一股強大的力量隨即把費斯往後扯開。
「你們在幹什麼?」粗魯的詢問聲顯示出發問者的惱火,何阮東瞪著眼,狠狠地在倆人之間掃視。
倏地睜開眼,霍晶鈴仰頭看到站在比他們高兩個台階的人,莞爾一笑:「你回來了?歡迎!」
「我說,你們到底在幹什麼!」他繼續兇惡地重複剛才的問題。
霍晶鈴以手背扶著額,嬌笑著問:「你是鸚鵡嗎?嗯?哈哈……」
又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何阮東彎身用力的拉住她的手臂,大聲喝道:「走!回房去!」
「啊!」臂上開始結痂的傷口被硬生生扯開,霍晶鈴大聲尖叫。
「你放手!沒聽見她喊疼!」始終未哼聲的費斯打破沉默,躍起身往他臉上重重揮過去。
何阮東一個措手不及,被迫吃下這拳。他鬆開擄住她的手,反身回了費斯一拳。「你以為你是誰?她是我老婆!不是你隨便可以亂來的對象!」
費斯被這幾句話擊得不懂還擊,她是個有夫之婦,他連反駁的餘地也沒有。
打,打,為什麼不還手?替她把那個可惡的男人好好修理一頓。可惜費斯沒有,他掩著臉,默默地承受著何阮東加諸在他身上的拳頭。霍晶鈴冷眼看了片刻,然後自己爬起身,搖搖晃晃地往上走去。
臨近房門口,她停下來脫那夾得腳痛的高跟鞋。才扔開一隻,身體突然又被一股力量揪住,眨眼間房門在「呯」聲閉上,她背著門板,面前是他盛載著怒火的臉容。
「你竟然跟個男人胡混至三更半夜,回來還要依依不捨地吻別?你是個已婚的人,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她看著他的嘴巴一開一合,努力地消化他話里的意思。好,她明白了,他又在罵她。他總是喜歡罵她,罵……她已經無所謂了。
見她不吱聲,只拿淺藍色的眸冷冷地看他,何阮東忿恨地一拳捶在她身後的實木門板上。
霍晶鈴藉機閃開,把腳下另一隻高跟鞋踢腳,慢悠悠地走向浴室。
「你沒話說?」
身後的人說了一句,霍晶鈴頓住。「我能說什麼?你就當我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反正,誰在乎?」
「你說什麼!」他又把她扯住,已經第二次了,受傷的手臂又開始痛。
「何阮東,我要跟誰親熱,你管不著!反正,你只是個挂名丈夫!」
聽到她的話,他渾身漸漸升起一種強烈的殺氣。「你該死的有膽再說一次!」
「說一千次都可以!你只是個挂名丈夫,我們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你只管好好的過你的生活,大家誰也別管誰。將來即使我要找十個二十個男人,你也管不著!」
「你!你賤格!」人在怒極之下,所做的事完全不經大腦。何阮東把她用力甩到床上,欺身上前,以小腹緊緊壓住她的腰身,手上施勁,輕易就把她的紅色裙子撕下半邊長袖。
「你要找男人!我成全你!我跟你做`愛,這行了嗎?」
帶著男子身體散發出來的特有氣息扑打在她的臉上,唇已被他粗魯地含住。他用力的咬噬,完全沒半點憐香惜肉。
「放……」霍晶鈴拚命掙扎,奈何微弱的力量哪裡是他的對手,淚水不爭氣的滾下,她選擇放棄,任他輾轉把嘴唇狠狠啃個夠。
察覺到她的沉寂,何阮東終於停住,他抬起身,映入眼帘是她木然的臉。
「你想對我施`暴嗎?」伴著這句話,她的眼角又流下一串淚液。
壓在她身上的軀體變得僵硬,他一骨碌退開,懊惱之極。剛才他的行為,跟禽`獸有何區別。
霍晶鈴抹掉淚水,啞著聲道:「其實你不用這樣,我需要孩子,你只要說一聲就好,我一定不會反抗。」
她的兩目無神,衣服被撕爛,那樣子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已拆走沙布的臂上,血正沿著裂開的結痂部位滴下。
他一驚,匆匆忙忙跳起身進浴身,打開水嚨頭洗毛巾。翻出之前用過的紗布和雙氧水,拿起毛巾飛快出來。可是室內房門敞開,偌大的床上,她的身影已不知所蹤。
作者有話要說:罵罵,不罵死他,他不會改過來。可憐的小霍霍,我會補償你的,何阮東的好日子終於到盡頭了。
今天碼字碼到我想吐,頭疼胸悶,求深度撫摸。要用力,不用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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