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二八淞滬抗戰
那小斯,說完便跑了,喬杉聽的有些莫名其妙,喬老爺雖然有事時候是激動了些,但也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撕報紙。
喬杉急步走向喬老爺的書房,剛一進門,就看見喬老爺一個勁兒的捶胸口。
喬杉走上前,將散落的報紙拾起,無意間瞟到頭版標題:日本人狼子野心。
再往下一看,竟然發現昨日日本人竟然以我方企圖傷害其國僑民為理由,向閘北我軍駐軍發起攻擊,我十九路軍第78師156旅翁照垣部隨即起而抵抗,戰爭爆發。
看了報紙內容后,才知道喬老爺為何生這麼大的氣,前幾日日本人在上海就不斷挑事,徒生事端,原來他們早就蠢蠢欲動,準備吞下上海這個大蛋糕。
喬杉將理好的報紙放在一邊,抬手替喬老爺順氣,這是喬老爺才發現喬杉進了屋。有氣無力的說:「杉兒,為父是不是操太多心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像其他人一樣苟且偷生呢?」
喬杉沒有作答,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是英雄,大多數都是些凡人,在這種亂世中只要你不投敵賣國,不危害普通老百姓,那麼苟且偷生並不是什麼恥辱的事,畢竟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保住性命,活下去才是重中之重。
「父親,小家與大家都非常重要,可我是個女人,我沒有什麼遠大抱負,對我而言我的家更重要,你和母親的生命更重要,我們家已經有了一個哥哥,我不想您再出事,哥哥離家幾年,一封家書都不回,外面都說他已經死了,所以我……」喬杉的話為說完就被喬老爺呵斥住
「杉兒,我從小培養你,原以為你會比其他閨中女子懂得多,不曾想為父竟然錯了,你竟然會有這般想法,沒有大家哪來的小家。還有你長兄,他雖然離家多年,可他當初也是為了救國,為我炎黃子孫的未來。他雖然頑劣,但也比你如今強,為父讓你這般嫁人,看來是為父錯了。」
喬杉被喬老爺的一通訓斥的無話可說。
她在面對國家大事時,確時是有些小家子氣,可是在這亂世中她又能如何?,她又該如何?以她的能力,她保住這個家都力不從心,她原以為她雖然渺小,但至少能保住這個家,可她錯了,她保不住,奉天那次就是最好的證明,證明她渺小到如一粒塵埃,她怕了,那個夢是真的讓她怕了。
以父親談完話后,喬杉一連兩天都沒有出國房門。
因為她在思考,思考著家該怎麼保,國該這麼護,最後她想來想去也沒明白。不是她不願而是她無能為力,哥哥不在,父親又已經年邁,母親又是一個婦道人家,她若出嫁了,那這個家怎麼辦。
突然腦子裡冒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她不想嫁了,不是說終身不嫁,而是不想現在嫁。她知道遲明會理解她的。
「遲明,只是延期,又不是不嫁,我想再等一年,等我哥哥有了消息,我再與你完婚,現在世道這麼亂,你讓我怎麼放心跟你去南京,一去就是一年,我怕……」喬杉哀求般的看著他。
後面她說不下去了,因為那是他不想面對的。
遲明不是一個不通情理的人,可是喬杉她考慮到了,所有人的感受,可為什麼就沒有考慮到,他的感受呢:「杉杉,你有沒有想過我,我也是一個普通男人,我也是有情緒的,這樣退婚,你讓我的臉面,我遲家的臉面往哪放。」
喬杉被遲明一句話說的,無言以對,這件事她確是有些過分了,可她也是沒有辦法呀!
遲家在南京的生意,離不開遲明,這意味著他們一結婚,她便要扔下父母,與遲明離開承德,去那個陌生的的城市。
她孤身一人去哪兒都無所謂,就算與遲明浪跡天涯,她也是受得住的,可現在不同,她有重擔在身,她不能扔下父母不管,不能扔下這府上,上上十幾口人不管,她更不能扔下喬家祖祖輩輩,積攢下來的產業不管。
她不能走,也走不了。
遲明見喬杉沒反應,又接著道:「杉杉,我知道你放心不下父母,可你要知道總有一天你要嫁人,離開他們是遲早的事,只是這一天現在到來了,你不能因為你長兄不在,你就不離開。」
說完好像又想到什麼一樣,用妥協的語氣說道:「我……我可以跟父母說一聲,等我們結完婚,晚些離家,讓管家先去南京盯著,讓你在陪伯父伯母半年,但是只能是半年,半年後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得跟我去南京。」
「好」事已至此喬杉也只能這樣先應著。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順,除了每日喬老爺依舊被報紙上的新聞,氣得吃不下飯以外,並沒有什麼大事讓喬杉去操心。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便到了春節,家家戶戶都忙著過年,可喬家卻忙著嫁閨女兒,家裡人缺了人,再加上外面戰火紛飛的,所以這個年過得特別敷衍。
可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大年初一遲明便來到喬家拜年,帶了很多禮。他沒有找喬杉,因為新人在完婚前是不能見面的。
除了正常走親戚,和生意上一些朋友來拜訪外,喬家依舊和往常一樣。
只是這幾天喬老爺的臉色越來越沉,喬杉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上海那邊仗打的鬧心了。
喬大少爺依舊沒有任何消息,現在外頭那麼亂,他在外面安不安全,會不會累著,會不會餓著,他在家一貫都是用最好的,家裡人也都慣著他,不知道他在外面會不會受人欺負。
喬杉自嘲的笑著自言自語道:「我這個妹妹,當的跟個長姐似得」的確如此,喬杉確是是活的很累,喬少爺從小被家裡人捧在手心裡,她自己也特別慣著他,對他總是有操不完的心。
本以為他出去闖蕩后,自己會輕鬆些,不曾想反而更累了,操得心更多了。
自己也快嫁人了,他這個長兄也不知道回來送送她,她在娘家可就這麼一個哥哥。
想著想著喬杉便在不知覺中,睡了過去。可能馬上要嫁人了,每天都太緊張,所以便累了些,有些嗜睡。
再過三天喬杉便要嫁人了,全府上下更是忙不可開交,尤其是喬夫人,她這幾天一直在忙著為喬杉準備嫁妝,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的人,嫁妝可不能寒酸丟了喬家的臉面。
全府上下各個都忙,只有喬杉這個閑人,不只是因為閑的了,還是因為要嫁人了,喬杉這些天的脾氣都不好,氣性很大。
沒人敢惹了她,她也知道自己有些反常,為了避免與人發生衝突,她便整日將自己鎖在房間里,只留一位貼身伺候的丫鬟在屋內。
今日喬杉還沒睡醒,便被外面擠擠攘攘的人給吵醒了,瞬時間火氣便竄了上了,吩咐那個丫鬟去看發生了什麼事。
隨後便見丫鬟急急忙忙的跑回來,喘著粗氣道:「小姐……小姐……少……少爺他……他回來了」
喬杉一聽也顧不得儀容,散亂著頭髮便跑了出去,見門外站著他那個玩世不恭的長兄,心裡的火便消了大半,上去就抱住了那人。
「哥,你可算回來了,你知道父親母親有多挂念你嗎?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怎麼連封家書都沒有?」喬杉很激動問著問題。
那人也不將她推開,抱著他耐心的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回答:「我知道,我知道,外邊比較亂我也是顛沛流離的,怕你們擔心就沒給你們寫信,不曾想我不寫,反而更讓你們擔心了。這不是我最愛的小妹要結婚了嘛,所以我就趕回來了。」
喬杉突然想到什麼,推開那人疑惑的問:「你怎麼知道要要結婚了,我們與你失聯很久了,你是怎麼得到的消息」
那人笑笑就起喬杉的一縷頭髮,嫌棄的說道:「你確定要這樣站在院子里與我講話?」
喬杉聞言低頭望向身上,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穿只穿著內襯就跑了出來,再看看周圍圍觀的人群,男人除喬大少爺以外,其他的都背過了身,可那些丫鬟們卻交頭接耳的看著她。
她才脹紅著臉跑進了屋裡,喚了貼身的丫鬟來為自己梳洗。
等喬杉收拾完出了門,發現喬少爺已經不在了,問了一旁掃地的小斯,這才知道喬老爺將喬少爺叫了去。
喬杉想著他父子倆那麼久沒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講,於是也沒去打擾,自己去了喬夫人那裡。
喬夫人自從知道兒子回來,便一個勁兒哭,任誰勸都勸不住,要不是喬老爺找喬少爺有事,她是肯定在房間坐不住的。
喬杉見狀也沒什麼辦法,只能上前勸著。
「母親,哥哥都回來了,怎麼還哭了呢?」喬杉安慰道。
「我高興的」喬夫人抽噎著說。
「哥哥回來我也高興,這樣我也能放心的嫁人了」喬杉繼續說道。
本來是為了安慰喬夫人,不曾想此話一出,喬夫人哭的更厲害:「回來一個又要走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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