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無題】

我看見他又一次深深看我一眼，抬手，我只發抖而不敢動，待到他把手放在我頭上時整個人重重抖了一下「唔，唔，嗚嗚。。」我哭的不能自已，抖得不能自已，卻站定而不敢動，只縮著脖子。

「哎」我聽到他嘆了一聲，揉著我的頭髮「丫頭，如果怕我能讓你不再拿性命之事魯莽，便就這般吧。」他說，彎身把我抱起來，只當時我依舊瑟瑟發抖。全由著他動作。由著他與我上藥，再縮在床角，他稍一靠近便抖得不停。那時，我於他竟只剩怕，濃濃的懼意，勝過幼時怕我持棍相向的白衣師父。

「丫頭，趴過來」他朝我招手，我再往床里挪挪，抱著膝蓋，身後壓的生疼，我卻一動不敢動。

「不，不打。。求您」

「不打了，趴過來好嗎？」他終於放柔了語氣。我又落了淚搖頭，依舊抖著。

「哎」我見他吐了一口氣，搖頭「那你過來趴著，為師回房，好嗎？那樣壓著久了你受不了的」

我怔怔看他，看他搖頭轉身，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我從床角爬到床沿，伸手拉住他，他停住，轉身看我，我卻不知自己要做些什麼，於他目光下再一次瑟瑟發抖。

「傻丫頭」他嘆了一聲，不顧我瑟縮著把我抱進懷裡，輕輕拍著「乖，不怕了，為師不打了。日後可不得如此了，你可知你今日有多危險？」他語氣柔柔「功法不急，什麼都比不得你性命重要，你這般不管不顧，如何叫為師不生氣？為師打的重了些，卻也盼著你記住教訓，再不如此，不怕了，好嗎？」他問我，點著我的鼻頭，我突然鼻子酸酸的，張開手死死抱住他，又一次嚎啕大哭，埋在他懷裡，一邊哭一邊磕磕絆絆道

「疼，好疼，師父，嗚嗚」我抱著他，「我錯了，我怕，嗚嗚，師父，別，我不敢了。嗚嗚」我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我只是抱著他，只是想到什麼一併說出什麼「不要綁我，我怕，嗚嗚，師父，師父啊。嗚嗚」

「不哭，不哭，乖，不綁，再不綁了，璃兒，為師在，為師在，不怕了好不好？」

那一次我抱著他哭了許久許久，直到累的極了含著淚在他懷中睡去，只再睜眼，屋裡又是一片漆黑，不見一人，我是何時怕黑的？只那時我於無盡黑暗之中，腦海中唯有二字，師父，是的，師父，紫衣飄飄的男人，我的師父。

「師父」我開口才知聲音沙啞，卻也顧不得，一句句喚著，甚或掙紮下床，只才動便被一隻大手按住。

「乖」輕輕的一個字，我卻莫名心安，尋著那隻大手抱進懷裡，再喃喃一聲。

「師父。」

「怎得打重一次就打的這般粘人了」男人點了蠟燭，淺笑看我「餓嗎？為師把飯端過來？」

我搖頭「不走。」

「為師不走，去去就回來，璃兒乖好不好？」

「不要！」

「欠揍」我見男人勾著嘴角淡淡道，又是本能一抖，卻被男人抱了起來「小傢伙，為師帶你一起去總可以了吧。」

--來世你渡我可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