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小鳥的故事

那時我被男人抱在懷裡，被他時而揉揉頭髮，時而捏捏臉，連著這半月多的恐懼終於一點點散去，卻不知何處升起淡淡的委屈，且委屈來勢洶洶，我不多會又紅了眼眶，怎就在他身邊便如此矯情了？

「小傢伙，怎得又哭了？」男人抬手一面替我擦淚一面問。

「沒，沒什麼」

「又說謊？」身後放了大手，捏了我一團肉「怎的了？」

「您，我」我抿著嘴唇抬頭「璃兒若說了您能不生氣，不打璃兒嗎？」我軟著聲音，抓著他的紫衫。

「這可不一定，但璃兒也不能因為怕而選擇逃避不是嗎？」男人揉著我的頭「若璃兒說的該打，為師不會饒你。」

我一頓，卻也點頭「原也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您，您之前打的重了，我」我落了一滴淚不再說話，繞著他的銀髮。

「所以，璃兒是委屈了？」男人抬起我的頭。「為什麼呢？為師不認為璃兒覺得自己不該打」

「嗯，我。。可我，可我，我的確不該瞞您險些傷了自己，可，您，我，我只是想早些練好，如何，如何我努力您。您還那般凶。我。。。」

「小丫頭，先不哭了，為師給你講個故事如何？」

「老和尚和小和尚的故事嗎？」我揉著眼睛看他「您便是打的重了璃兒其實也不想怪您的，的確是弟子讓您擔心了。」

「好好聽著便是」男人拍了一下我的頭，抱著我道「從前啊，有一隻小鳥，才生了沒幾日，卻分外眼紅父母能於藍天展翅，於是呢就不分晝夜扇著自己連毛都沒長好的翅膀。然後啊」男人點著我的額頭，嘴角掛著淺笑「然後啊，有一天，這隻傻鳥扇著翅膀從樹上跳了下去，見了閻王，傻鳥就跟閻王說，你不能讓我死，我是在練習飛，我很努力的，你怎麼能讓我死呢！」男人抬著我的下巴「小璃兒說，若你是閻王，你會讓小鳥活過來嗎？」

「我。。。。」我看著男人，久久「璃兒懂了，是璃兒該打，不該委屈的。」

「莫不是看你哭的可憐，為師怕是還要打的重些呢，如今倒是你跟為師講委屈，再有下次，為師可翻了倍打。」

「那會打死的」我說，仰頭「可璃兒就當真學不得御劍了嗎？」

「學不得就學不得唄」男人點著我的額頭「誰沒個怕的，何必強迫自己，只是便宜璃兒日後都得為師抱著飛了。」

「唔」我低著頭多少還是不開心的。

「傻丫頭，不能飛有不能飛的好處，一步步走過來，看著河川也是一大幸事，至於對敵嘛。」男人笑意變深「左右璃兒練了這麼許久升空，為師不若教璃兒個法子讓對方與你一併落下來，必然是出其不意的。如何？」

「真的？」我仰頭，忽而想起什麼「那師父也有怕的？您怕什麼啊？」

啪！頭上挨了重重一下，男人詳怒瞪我「怕打不死璃兒」

「切」我撇撇嘴「您才不會」

「嗯，最多打個半死，還得費勁心思哄你」

「師父。。。」

「起開，別纏著為師了。纏了大半月了！」

「就不！」

「揍你！」

「不信」我朝男人吐吐舌頭，從他懷裡蹦下來，含笑看他。。。。

--來世你渡我可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