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賦7

關山身處腦部深海中，他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忽然想到，那個導師不是說的清清楚楚，測試中，會看到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事嗎，可是這如此豪華的高檔街區，那花壇中間的噴泉水，比自己平時喝的還乾淨。

自己從來沒住過啊，為什麼會看到這樣的折射。

可是還來不及他多想，本來還笑吟吟的人群突然有人發出了尖叫，關山順著尖叫看去，好好的行人被沖的四散奔逃，大家的臉上都帶著驚恐。

與此同時，拐角處衝出十多個壯漢來，關山一看，這不是維護組嗎？

只不過這裡的維護組人員，要比不毛地的那些專業的多，裝備和制服也更精良，手裡舉著的昆槍也是沒見過的新型號。

他們急匆匆而來，不惜引起騷動，好像是為了追什麼人。

果不其然，其中有人一指，大聲吼道：「在那！」

關山看過去，竟然是藏在了房棟間的縫隙中，是一個穿著藍大褂的女子，梳著一頭黑色的瀑布捲髮，帶著一個黑粗框眼鏡，臉色慘白，左袖口正在不停的流血，淋漓的到處都是，看來傷勢不輕。

眼看著這女子沖自己跑來，關山倒也不慌，自己在腦部深海里是個旁觀者，是個虛幻的影響，他們都看不到自己。

哪知道臨近身前，忽然聽砰的一槍，沖著自己跑來的女子渾身一震，穿著的米白色毛衣的胸口處，瞬間展開一朵血花，女子表情震愕至極，嘔出口血來，虛弱的撲倒在地上，身體蜷縮起來，痛苦不堪。

生在吃人肉喝人血的不毛地，這種情形倒是見怪不怪，倒是這女子受傷，脆弱的倒在地上，關山突然心如刀絞，竟也身體不支的跪倒在地。

——

破2.5了。

導師盯著檢測儀，突然眼色一變，沒想到那天賦在破了2.5之後，不知道為何突然狂飆，眨眼間破3，光圈瞬間變成綠色！

不等眾人反應再眨眼，直逼4！

——

「中了！抓住她！」

身後，維護組的那群人即刻趕到，關山想要拉著那女子跑，可是手伸過去只不過穿影而過，根本觸碰不到實體。

「趕緊找！這女人狡猾得很！」

維護組有位八字鬍的衛兵大聲喊道，於是乎，其餘的人飛快的壓住女子，將她的白大褂扯開，似乎在她身上，想要找些什麼。

關山越來越緊張，大口的喘著氣，卻突然見那八字鬍臉色一慌，又變得憤怒異常，瘋狂的捶拳在那女子身上，大吼道：「她植入了！割肉割肉！」

他這麼一喊，馬上有人掏出一柄特質的匕首來，扯過女人的后腰，還不等看清就猛地紮下去，她凄厲一聲慘叫，竟然被直接割下一塊肉去。

可是八字鬍看著那血肉中，已經失去光芒的什麼東西，臉色鐵青，旁邊有人心驚膽戰的說道：「頭兒，看來數據已經植入進去了，咱們動手晚了。」

八字鬍咬緊牙關，猛地一腳踹在女子的身上，剩下的人也怒不可遏，泄憤一般對著女人拳打腳踢，嘴裡罵罵咧咧的，說壞了大事。

關山不知怎的，那些疼痛似乎也加註在自己身上，他五臟六腑擰在一起，痛楚讓他的眼前有些昏花，疲憊的抬起頭，卻瞧見一隻滿是鮮血的手，向自己顫顫巍巍的伸過來，是那個已經垂死的女人。

維護組的人每打她一下，她就嘔一口血出來，湛藍的大褂浸在獻血中，后腰的肉被挖下去，隱約見得到白骨，不知道此人犯了什麼彌天大錯。

「咳……咳咳……」

女人還在沖著他伸手，關山不假思索，抬臂去接。

兩人的手接觸之時，周圍的微風戛然而止，刺耳的叫喊聲也消失，萬籟俱寂的時刻，像是有人撕掉了身上的粘膜，重新浮出水面透過氣般。

關山呆住了，自己竟然，接住了女人的手。

自己不再是虛影！

一瞬間，那些本來還在毆打女子的衛兵，齊齊看向關山。

——

5、5.5、6、6.5。

導師微微眯起眼睛，鄭重的呼了口氣。

——

「這小子是誰！」

八字鬍吼道。

「我……」

關山不等答話，卻見一個黑漆漆的槍口指著自己，心下一慌，可是第二個字還沒出嘴，砰地一聲！

——

7！

『嘀』

在一片驚呼和騷亂中，檢測儀卻突然黑屏了，綠色光柱也消失了，剛才的一切好像從未發生過，讓人摸不著頭腦。

被槍擊中的痛感並沒有出現，倒是身子猛地一抖，周遭的壓抑感消失，關山氣喘吁吁的站穩，再睜開眼時，已經回到了廢墟廣場，離開了腦部深海。

他胸口有些發緊，像是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撐著膝蓋劇烈的咳兩聲，好半天才抬起頭來，汗如雨下，一個天賦測試好像抽幹了他所有力氣。

台下的眾人也都傻了。

天賦……7？

休說不毛地，就是整個新帝國，也沒幾個天賦7吧。

導師走過來，維護組的人奇怪道：「顧導，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這光柱怎麼突然消失了？是不是檢測的機器出問題了？」

導師平靜道：「應該是檢測儀年久失修，但是並不影響這次的測試成績。」回頭看剛剛緩過來的關山，「恭喜你，你合格了。」

「那個女人是誰？」

關山抬頭直接問道。

導師道：「什麼女人？」

「我在腦部深海，看到一個女人，有人在追殺她。」關山描述道。

導師淡笑道：「那是你的腦部深海，反射的也是你的記憶。」

「可是我沒……」關山不解。

「或許是你曾經做過的噩夢，我當年做天賦測試的時候，也看到了自己不曾經歷過的事情。」導師道，「夢境很難記憶，許是你腦海深處曾經出現的噩夢，夢中你印象深刻，但是醒來卻不記得了，通過這次測試讓你回憶起來了。」

說的挺有道理，關山算是半信半疑，導師將銘牌遞過來，說道：「測試的成績很不錯，天賦7，今年全國測試中，第三個天賦7。」

這下關山傻眼了，什麼噩夢女人，全都拋諸腦後，胖子合格之後，他對自己的確挺有自信的，但沒想到這麼兇猛，自己不但合格了，還超標了。

還超標了這麼多！

天賦7啊，自己這麼牛逼嗎！

導師道：「在這種地方長大，體格還能如此金康，看來不久之後的入院考核對你來說，難度也不大，恭喜你。」

關山接過：「天賦7，很不錯？」

這個反問逗得導師朗笑兩聲，道：「是很好，非常好，如此高的天賦數值，代表你未來有無限的潛力。」拍了下關山的肩膀，「小夥子，未來可期。」

未來可期？

關山還處在一種，彷彿這一切沒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迷茫中，脫口道：「如此種子選手的我，能提個要求嗎？」

導師道：「當然？」

「要是去的話，我能帶妹妹一起上學去嗎？」

關山本意是玩笑，誰知道那導師眼睛也不眨一下：「可以。」

關山蒙了一下，神色認真的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得到了同樣的答案。

說實話，關山都覺得自己的要求離譜，但沒想到這導師答應了，可是話又說回來，這人該不會是耍自己玩，鬼使神差的又問了一句：「你說了算嗎？」

這下子，旁邊有維護組的護衛啐了一口，罵道：「小兔崽子！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

「誰？」關山繼續問。

「我是自由學院，基礎理論院高級導師，顧衡。」這位導師道，「如果你想帶妹妹去考試，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