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樹林理屈遭痛打

第八章 小樹林理屈遭痛打

?三人出村來到那片小樹林,高紅旗放開高鐵軍,去解吊在樹上已經僵硬了的土狗。

高大龍瘋了一樣撲上前去,把高鐵軍騎在身下,兩隻拳頭下雨般朝高鐵軍的臉上打去。等高紅旗把兩人拉開,高鐵軍臉上已經不知挨了多少下,兩隻眼睛黑腫自不必說了,才癒合不久的鼻子又流出血來,像關不住的水龍頭往下淌。

高鐵軍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指著高大龍,道:「你……你完了。我告訴你大龍,你完了!敢他媽打我,明天我就叫李公安把你送進監獄!」

高紅旗把褲腰帶往地上一摔,斷喝道:「送什麼送?還不趕快把你的褲子系起來,傢伙都掉到外邊了!」嚇得高鐵軍打了個機靈,連忙撿起褲腰帶。

高紅旗頓了一下,把小時候道聽途說,有關嚴打的事情撿出兩件來,又道:「你讓李公安把他抓到監獄?憑什麼,就憑他打了你幾下!打架能關多少天,十天還是半月,可知道你犯了什麼罪?流氓罪!我當兵那會,地方上有的小青年對大姑娘吹兩聲口哨,判了三年。還有的小青年,摟著人家大姑娘非要親嘴,直接槍斃了。你偷看大姑娘洗澡,這是什麼性質的罪,等李公安來了我非得問問不可,看是把你丟到監獄,還是把大龍丟到監獄。」

高鐵軍臉色一變,像只斗敗的公雞,低下了頭。高紅旗掃了一眼對方高高壟起的褲襠,道:「大隊的印呢!」

「印?在家放著呢!」高鐵軍下意識的擋了下襠部,「叔不是給你說了,改天去叔家取,叔親手把印交給你!」

「真的在家?」高紅旗回頭道,「大龍,交給你了!」

高大龍一個餓虎撲食,又把高鐵軍按翻在地,兩個砂鍋大的拳頭輪翻砸了下來,直打得高鐵軍哭爹喊娘,求饒道:「別打了,印在這裡!」

高紅旗再次把高大龍拉開,高鐵軍把褲子往下褪了褪,露出用紅繩系在腰上,吊在黑乎乎那團東西旁邊的大印來。高鐵軍伸手去解,高大龍一把將大印從上邊拽下來,往高紅旗手裡塞去,道:「你要的東西到手了,往後退退,免得血濺到身上。」

印從褲襠里掏出來,誰知道上邊有什麼病菌,高紅旗哪肯去接。高大龍把印往地上一扔,撲上去又要打。高鐵軍這下看出高大龍是真想要了他的命,連忙求饒:「大龍饒命,我剛到那裡,什麼都沒看到。紅旗救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高紅旗攔住高大龍,道:「你準備把他打死?教訓教訓得了,殺了他你不得坐牢?」

高大龍道:「老子就是明天讓一槍崩了,今天也要殺了他!」他一副豁出去的橫樣,把高紅旗推到一邊,撿起那根曾敲死土狗的木棍,一棍向高鐵軍的腦袋上掄去。

高紅旗再次上前攔道:「大龍,你殺了自己倒是痛快了,你弟弟怎麼辦,妹妹又怎麼辦?」高大龍道:「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殺了他出口惡氣再說!紅旗,你別勸了,免得傷了彼此的和氣。」

眼見高大龍在氣頭之上,勸什麼都聽不進去,高紅旗轉了個念頭道:「我不勸你,可你不覺得一棍敲死他太便宜了。」一句話說的高大龍一愣,他又道:「你整天嚷嚷著要刨個坑把他埋了嗎?事到如今,何不刨個坑把他埋了?一個人憋死總比敲死難受些吧。」

高大龍略一沉吟,道:「你說的沒錯,我回去拿鐵鍬。」扭身往村裡跑去。

高鐵軍臉上鮮血直流,渾身上下像散了架般的痛,見高大龍走了,躬著腰步履蹣跚的起來也要走。高紅旗道:「你去哪裡?」

高鐵軍翻身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道:「紅旗大侄救我!等一會,那二百五回來,非殺了我不可。」

高紅旗道:「你到底偷看大鳳洗澡了沒有?」

高鐵軍把頭搖得如撥浪鼓,斬釘截鐵的道:「沒!」

高紅旗手枕著雙臂,靠著一顆樹在沙地上坐下,道:「沒偷看你怕什麼啊!人正不怕影子斜,等大龍回來了你跟他講清楚不就行了!」

高鐵軍將牙一咬,抬手扇起自己耳光,道:「我不是人,我該死!紅旗救我。」

高紅旗道:「這麼說你偷看了!」高鐵軍點了點頭。

高紅旗道:「看就看,沒看就沒看,你撒什麼謊啊。」他用一下午的時間,已把村裡的事情大概摸了個遍。高姓是高家屯的大姓,而且大多都沾親帶故,就比如他高紅旗,爺爺的爺爺跟高鐵軍爺爺的爸爸是兄弟。這算出五服的了,高鐵軍沒出五服的親人,在姓高的人中佔了一多半,再加上他幹了十來年的支書,不知培養了多少親信,所以,要想在高家屯裡干點什麼事,必需得有高鐵軍的支持,不然他暗中煽風點火,什麼事都幹不了。遠的不說,就說土地承包到戶,村裡邊要是有三分之一的人不同意,到時便搞下去?

至於高鐵軍偷看高大鳳洗澡,在這個年代或許是件大事,但在高紅旗眼裡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反而是條能夠控制高鐵軍的小辮子,只要牢牢抓在手裡,不怕高鐵軍不聽話。而高大龍要殺高鐵軍,那不過是一時的衝動,等過一會冷靜下來,自然會明白不能殺人的道理。就算明白不過來,他也不能讓高大龍殺人啊,那可是要償命的。

高紅旗呵呵一笑,道:「想活命也不難,答應我三件事!」

高鐵軍眼睛不時朝村口張望,只怕高大龍又跑了回來,道:「別說三件事,三百件我都答應!」

高紅旗道:「第一件,不許對任何人說偷看高大鳳的事,否則高大龍不殺你,我也要辦你個流氓罪,讓政府用一顆子彈結束你的性命。你好好掂量掂量。」

「不說,打死我也不說。」

「第二件,高大龍打你也就打了,將心比心,別人偷看你老婆洗澡,你會是什麼反應?這件事不許放在心上,不許暗中報復,更不許往上邊告狀!」

「不告,不告。」

「第三件,從今往後村裡的事我說了算,你要全力配合。」

「我配合!」高鐵軍答應著,站起身又想走。高紅旗道:「你去哪?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大龍回來見不到你,不會去你家找?到時弄得雞飛狗叫,如何收場?我說過救你便不會讓你死,在這呆著。」

高鐵軍停下了身,想走又不敢走,猶豫了一下,再想走時已經遲了。高大龍背著一把鐵鍬跑了回來,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嚇得他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到沙地上。目送高大龍走到一顆樹前鏟起土后,他低下頭盯著一根枯草發獃,鐵鍬每發出一聲響,他都禁不住打個哆嗦。這哪裡在挖土,簡直是在要他的命。

有人踢了他一下,高鐵軍一驚,抬頭看是高紅旗而不是高大龍,長舒了一口氣。

高紅旗道:「把印撿起來,拿到河邊給我洗洗!」

高鐵軍連個屁也不敢放,甚至還有些高興,撿起印拂袖掃了掃上邊的灰,又對著吹了數下,來到河邊洗起印。他洗了一遍又一遍,上邊的漆皮都開始脫落還不停手,直到高紅旗道:「夠了!」這才停下手來,抬頭一看,高大龍已挖出一個二尺來深的淺坑,把鐵鍬往地上一插,朝這邊走來。

高鐵軍絕望的道:「紅旗救我!」低下頭繼續洗起印。

高大龍踢了高鐵軍一腳,道:「王八蛋,起來吧!」高鐵軍雙手不停的洗著印,嘴中嘀咕:「我不起來,我的活還沒幹完呢?」高大龍把高鐵軍從地上拽起,高鐵軍極力掙脫,蹲下身子繼續洗著印,在那耍起賴皮,就是不起來。

高紅旗問道:「坑挖好了?」

高大龍寒著臉點了點頭。高紅旗道:「走,去看看!」拽著高大龍到坑旁一看,搖了搖頭道:「不行,太淺了,用不上兩天野狗就會把屍體刨出來,那時警察來查,咱們兩個誰都跑不了。坑再挖深點,埋的人不知鬼不覺。」

高大龍問:「挖多深?」

高紅旗伸手在頭頂比了比,道:「怎麼也得一人多深吧!」轉身回到河邊,拿過印看了看,道:「行,洗得夠乾淨!」坐在那裡跟高鐵軍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起來。高鐵軍哪有心思聊天,不時瞥一眼坑,看挖了多深。坑開始時只到高大龍的膝蓋,漸漸沒到高大龍的腰部,然後又到肩頭,很快連腦袋也看不到了。

鐵鍬從坑裡扔了出來,高大龍兩手扒著坑沿從裡邊爬了上來,喘著粗氣朝這邊過來。高鐵軍打了個哆嗦,臉色煞白,拽住高紅旗的手腕:「你說過救我的!」嚇得大小便失禁,癱軟到地上。

高紅旗從地上一躍而起,手在鼻端扇來扇去,叫道:「大龍,人都叫你嚇得拉褲襠里了,我看這事就算了吧?」

高大龍挖了個大坑,極度的勞累之下那份衝動早就磨的差不多了,看著從褲腿不時有黃白之物流出來的高鐵軍,厭惡的搖了搖頭,罵道:「媽的,什麼東西!」

高紅旗道:「這坑咱也別閑著,不能白辛苦一場,把那狗埋了吧!」將那條僵硬了的狗拖到坑裡,撿起鐵鍬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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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超級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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