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修鍊
司月玄便聽令往外走,但是顧及外面有那個男人,所以有些遲疑。
「不要再費神去看水鏡里他的命盤,若你所言屬實,我會去找他。」司月玄聽見張良在她身後對遇兒這樣說道,心裡也是一動:雖然感覺公子有些生氣,但是依舊是守護她的感覺。
得到公子的承諾,這女人應該不會再難為她了吧?司月玄便大膽地往門外走。
那個中兒的哥哥看見司月玄一出來便有些冷地笑了,司月玄一見他的笑有些后怕。
然而明明是安靜尋常的路突然裂開了深深的隙縫,彷彿大地震似的。逢里吹來陰森的風,驚得司月玄往門內一退,張良見狀,忙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嘴裡說道:「別怕,她這是在送行。」
然後那些隙縫裡冒出許多濃煙,張良見狀忙抓起司月玄就往外跑。
彷彿半個世紀那麼長,司月玄終於見到了乾淨清晰的街道。再一細看,小白就站在他們面前,而這條街,不是布衣巷外面的那條街,而是上次她來賣鑲金玉簪的萬家首飾坊外面的那條街。
雖然也沒有看見那個男人,司月玄的心情也並不放鬆。好在空氣新鮮,她便試著調整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的氣息往下沉。
漸漸地,她身上一直在帽的汗漸漸收了回去,馬蹄得得,司月玄走在那條街上。
雖然人來車往,沒有任何異常。但是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這一路狂奔,怎麼就到了這條街?小白怎麼會在這裡?那位遇兒夫人說的水盤,是不是奇門遁甲?所以這裡便是出口之一?
那麼,那個男人勒?他怎會善罷甘休?就算他們跑走了,他也可以進去找遇兒的麻煩,公子就不管嗎?
公子——公子走在她的左邊,悠閑地走著。
「公子,剛才那是什麼煙?」司月玄問。她比較介意一葉障目的葉子的來歷。
「狼煙。」張良回答道。
「狼煙何用?」司月玄問道。
「掩護我們出來。」張良回答道。
「她會幫我們?」司月玄簡直搞不懂那個女人,很糾結的感覺,一會兒一個樣。
「她只是放我們出去罷了……」張良略苦笑:「或許有孕在身,她脾氣不怎麼好。」
「這只是『不怎麼好』?」司月玄驚駭地問道:「難不成還有更恐怖的?」
「她家的布置,按照奇門遁甲五行相生克來布置,加上將軍很會行軍打仗,所以自然加入了兵法陣勢。粗略估計,一般的軍隊是打不進去的。」
這麼厲害?司月玄又驚又服:「那她就可以飛鴿傳書,告訴那位將軍奇門遁甲之術,何必要你去救他?」
司月玄過於天真的建議讓張良一笑,看著川流不息的人潮,輕輕說道:「戰場之上,動輒千軍萬馬,哪裡是一個關隘能決定勝負的?且那時候的調兵遣將,就非如此兒戲了。我們自然不敢貿然大開城門讓敵人進來,中你一個厲害的陣法,畢竟百姓不可能全部都躲進來。而敵人也不可能那麼笨地孤軍深入,即便攻破城池,也會放火先燒了這些房子,斷水源,讓躲在暗處的人死掉。然後才會讓元帥或者將軍進城……戰爭,不是簡單的人與人的廝殺。」
司月玄聽著,很認真。
張良有些詫異,說道:「你對兵法感興趣?」因為張良覺得司月玄聽得很認真,比以往他說任何一次話都聽得認真。
「我對生死感興趣。」司月玄老實回答。
張良一笑,終究她還是在乎一葉障目的葉子,而非泰山,更別提去泰山的路,泰山的風景了。
「公子。」司月玄突然說道。
「怎麼了?」張良覺得司月玄的聲音有些異樣。
「請公子放開我的手。」司月玄面色有些尷尬地說道。
她也是後知後覺,現在才發現張良的手一直抓著她的手。
「哦……」張良也才驚覺,便忙放開了。
他剛才在煙霧裡不覺就抓住了她的手,憑著自己的記憶和奇門變幻的規律走了出來,但是他卻忘了要收手。
「你怎麼被那個人抓到的?」張良也覺得有些尷尬,便忙問了一個比較複雜的問題,來轉移尷尬。
「我剛走不到幾步,他就走了出來,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反正剛一見面他就使用迷魂香,然後我拚命往後退也退不開他的攻勢,你送我的那個瓶子我就不小心摔破在地上,然後我就到了遇兒的房間里了……」
張良心裡一緊,慶幸地說道:「幸好你醒著,否則你的生辰八字以及所有你不想說的秘密都會被她問出來……」
司月玄撇嘴說道:「她那麼厲害?」她自然是不信的。少來了!難道她會催眠術?就算她會催眠術,但是基於人體自我意思的保護,都不會輕易說出與自己生死切切相關的信息的。雖然生辰八字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信息就是了!
「她家時代都是巫,她的靈力是最強的一代。」
張良拍了拍小白的脖子,縱身跳上去,然後伸手拉住司月玄,把她也甩上馬背,繼續說道:「她要看你的命盤,自然要知道你的八字。所以,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你的詳細八字。」
感覺張良說得很認真,但是司月玄卻很想笑。
因為就算她真的不小心告訴了那個遇兒她的生辰八字,那也是兩千多年之後的八字,她能理解嗎?
或許八字對一個人有很多心理暗示,所以知道八字便會同時知道很多訊息,比如同一年出生的你大多會遇見同樣的大事,同一地域的人會認識同樣的人,有同樣的想法等等……所謂的巫術,不過是心理暗示加上一些化學招數而已罷了。
張良打馬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