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念之間,善惡兩邊
小廝連忙去扶許氏。
蕭玉官一臉無辜地問:「夫人您怎麼了?怎麼突然摔在地上了?」
許氏掙扎了好幾下,才被小廝扶起來,她抓著蕭玉官的手問:「是王府的人說我是三嗎?是這麼說的嗎?」
蕭玉官搖了搖頭:「沒有,說壞人是三,夫人這麼好的人不會有事的,哎呀,我該回家了,夫人也快回家了,不然你家孩子等得著急了。」
夫人再聽她說孩子,瞬間臉色更驚慌,二話沒說立刻極速往家裡趕。
都說徐宗仁是個大善人,將自己全部的積蓄拿去支助窮書生,可沒想到他身後藏著巨大的遺產,以至於兩個老婆爭奪不休,導致他大善人的人設崩塌。
蕭玉官看著許氏的背影,無奈逃了一口氣,人性這東西啊。
而白楊這邊,也是隨便對賈老爺施壓,賈老爺就全部招認了,畢竟他兒子,以及跟他兒子會試有關的人都死了,他害怕自己是下一個。
白楊將消息帶回王府給蕭玉官。
「賈家確實給楊本高賄賂了一大筆錢,楊本高因此答應給賈鵬透露考試考題,至於題目的答案,則由文鶴客棧老闆徐宗仁負責,至於徐宗仁是從哪裡來的答案,能讓賈鵬一舉中會元,賈家人並不知情。」
蕭玉官並不覺得意外。
白楊又說:「賈老爺的生辰是七月初四,距離那個日期只有半個月,我們要不要在那天暗中派人看著賈老爺。」
「不是那天,是從現在開始就派人看著他。」因為實在不能確定,兇手到底以什麼來排序,萬一到時他隨便一殺就在地上寫個四呢?
說完她補充一句:「這件事你跟王爺報備。」
「是。」白楊再問,「但賈老爺似乎真不知道,徐宗仁的答案從哪裡來的。」
蕭玉官挑眉:「這個,最遲不超過兩天就會有答案。」
蕭玉官放了這句話,第二天也不出門辦事了,遊手好閒的待在家。
白楊有點坐不住,進出梧桐苑就進出了數次。
到最後一次從梧桐苑出去,就碰到了在迴廊里逗貓的自家王爺。
鳳王爺見她無所事事就道:「看來孟庄是欺騙本王,說蕭玉官正忙著查案,幾乎都不在府上。」
白楊有些尷尬:「之前四小姐確實一直在查案,不過今日……」
「今日如何?」
「今日她要讓繪師給她綉胭脂。」
「綉胭脂?」鳳王爺將地上的黑貓抱起來,看向白楊,「聽說玉蝶兒也在綉胭脂,最近姑娘都流行這個么?」
白楊更有些不自在:「大概是如此,四小姐堅持間日綉胭脂,所以命屬下前往第三院,把賀繪師請來。」
鳳王爺好看的長眉一挑,漫不經心地問:「今日有什麼好事嗎?」
白楊實在想不出好事在哪裡,就回答說:「好事屬下不知,但昨日四小姐說,不出兩日就會有人上門送謎底上門。」
鳳王爺嘴角微微一勾,修長的手指揉著懷裡的黑貓:「那看來今日是有好事。」
說,抱著那隻黑貓,舉步回了鳳棲殿。
當天下午,賀蘭春在梧桐苑給蕭玉官綉胭脂。
蕭玉官也當了一下午的廢柴傻子。
胭脂綉特殊的香氣充盈著整個房間。
蕭玉官問:「繪師姐姐,胭脂這麼好看,我可以跟你買一些嗎?」
賀蘭春歉然一笑:「抱歉,繪師的胭脂不外售。」
「我會給你很多很多錢的,我是蕭家的嫡女,我爹跟二娘很有錢。」
「抱歉。」賀蘭春說了這句就沒繼續解釋,就低眉順目給她繪畫,但過了一會兒她問她,「你是蕭家小姐,為何會來鳳王府?」
「因為我喜歡太子,鳳王爺答應幫我當上太子妃。」
「那恭喜小姐。」
「等我當上了太子妃,繪師姐姐也要來給我綉胭脂可好?」
「呵。」賀蘭春笑了笑,並沒回答。
蕭玉官又問,「繪師姐姐,你是哪裡人,生得好漂亮。」
「多謝誇獎,我是個繪師,居無定所,四處為家。」
「噢。」蕭玉官似懂非懂的樣子,可她是白楊提過賀蘭春有親人在桐鄉才問的,但賀蘭春顯然不願意跟她說。
傍晚。
白楊興匆匆進梧桐苑:「四小姐。」
看到坐在床邊的賀蘭春,她閉上嘴拱手行禮。
但蕭玉官卻說道:「白楊姐姐要跟我說什麼?是有什麼好玩的嗎?」
她叫她白楊姐姐?對了,四小姐有時候會讓自己傻一下,但那一下必然有目的,但她說了有話直說,白楊便如實道:
「是徐家大夫人來了鳳王府,此刻正與孟庄去見王爺。」
「徐家大夫人?喔我知道了,是上次那個給我糖果的夫人,我記得,她找王爺做什麼?」
白楊猜得到,四小姐說的有人上門投案,指的就是徐大夫人,但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在賀蘭春面前演這一出。
難道四小姐懷疑賀繪師?
賀繪師怎麼可能……
「白楊姐姐,你怎麼了?」
「抱歉,屬下剛才忘了小姐在繪胭脂,所以想來問問,那位給過小姐糖果的夫人來了,小姐可要去見見?屬下猜,她大概是因為家事來的吧。」
蕭玉官做出為難狀,看向賀蘭春:「繪師姐姐,我可以先去見見那位夫人嗎?」
賀蘭春便將手中的筆墨收起,並起身說道:「小姐請便。」
蕭玉官穿好衣服出門,遠離梧桐苑之後,白楊詢問:「四小姐為何堅持今日讓賀繪師綉胭脂?」
「我說我是為了漂亮你信嗎?」
自然不信的,白楊面色卻有些凝重:「四小姐在懷疑賀繪師?」
蕭玉官沒有回答。
白楊卻著急說道:「可是她……」
「我知道,她是你跟那位姐姐的恩人。」蕭玉官看向白楊,「可徐宗仁呢,不也是個大善人嗎?白楊,善惡有時只是一念之間的選擇。」
白楊無言以對,便抿嘴不語。
蕭玉官看她這樣,抬手就打了一下她的屁股:「幹嘛喪氣?」
白楊被打得一愣,然後不自在地去揉了一下自己的臀部:「四小姐可是姑娘家。」
「我要不是個姑娘,我這麼打你不是找死嗎?」
白楊被她說得忍俊不禁,笑了。
蕭玉官也跟著一笑,揚起下巴說:「現在,能好好跟我去聽許氏的答案了嗎?」
白楊對拱手,兩人一道往鳳棲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