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腦子抽風
吳畫冬一上去,祁星河便對文衡山道:「我還沒有恭喜文公子,終於和吳畫冬結成連理,不知你打算何時請我喝你們的喜酒?」
文衡山沒料到他會主動討要喜酒喝,微微一笑:「公公若是想要喝酒,隨時差人到文府說一聲,我隨時奉陪。」
祁星河清冷的眸光將文衡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輕哼了一聲,一言不發地帶著他的隨從便走了。
文衡山覺得今日的祁星河看起來有些奇怪,他一時間卻也弄不明白祁星河為什麼會這樣。
今日他們設計抓胡七,卻把祁星河和楊相都招了過來,文衡山隱約覺得這事怕是和吳畫冬有些關係。
文衡山的眸光幽深,不太明白這兩位大佬為何會對吳畫冬如此關心?
他想好些理由,卻沒有一個理由解釋得清,他一時間想不明白便懶得去想,乾脆便安心在樓下等吳畫冬下來。
吳畫冬上樓之後發現樓上布置的極為雅緻,裡面還有一壺剛泡好的茶,楊相示意她坐,她卻站在那裡問:「不知楊相有何賜教?」
楊相見她臉上含笑,眼裡卻有戒備,他在心裡苦笑,卻也能理解她此時的心思。
他溫聲道:「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對你並無惡意,我和你娘曾是好友,如今你父母雙亡,我總歸得盡一些做長輩的職責。」
吳畫冬聽他說得溫和,雖然她不是太相信他的話,但是此時聽到他的這句話后卻還是一笑:「多謝相爺一番好意。」
「只是我就一鄉野村姑,實不敢讓相爺分心,且如今我與我相公感情極好,公婆也待我有若親生,我如今過得甚好。」
「是嗎?」楊相看著她道:「你若過得甚好,又豈需要冒今日這樣的險?」
吳畫冬笑了笑道:「今日冒險不過是想給枉死的親人一個交待罷了,並不是我過得不好。」
楊相輕輕呼出一口氣:「給枉死的親人一個交待?你倒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只是我聽聞你家裡出事時你才兩歲,你當時還那麼小,當初的家人你只怕都不記得了吧?」
吳畫冬點頭:「確實沒有什麼記憶了,但是親人就是親人,不會因為記不得了就能抹去所有的一切,說與他們沒有半點關係。」
楊相聽到她這句話心裡有些觸動,他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你的話有道理。」
「親情這種東西,不會因為沒有記憶就不存在,也不會因為不曾見過就不存在。」
吳畫冬總覺得他這句話說得有些沉重,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並沒有太多的變化,他的眼裡卻又有著難以掩藏的無奈。
她對他一直都有著極強的戒備,知道在他這樣的人面前多說多錯,所以他不說話,她便也不說話。
楊相輕掩了眼裡的眸光,溫聲問她:「我至今未娶,膝下無子無女,眼下上了年紀,便又想要個孩子。」
「你如今在這世上再無親人,也無依靠,我想認你做我的義女,你可願意?」
吳畫冬實在是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完全沒有準備,忍不住問:「相爺,你剛才說什麼?」
楊相看到她那震驚的樣子輕輕一笑:「我說我想認你為義女。」
吳畫冬連忙擺手:「多謝相爺美意,只是我這個人行事粗鄙,脾氣也不算好,平時更是野慣了,一點規矩都沒有。」
「而相爺您是一國之相,身份何等尊貴!我若成了你的義女,只怕會給你帶來一堆的麻煩,會讓您成為京中的笑柄,這事萬萬不妥!」
她認吳參政為義父那件事都讓她覺得無比彆扭,且那事只是對外的借口,她自己對這種事情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心裡覺得楊相這人真的是奇奇怪怪,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她極度懷疑他此時這樣說,不過是在試探她,又或者說想將她拐到京城,然後要她的命。
楊相看到她的反應后眸光一暗,他看得出來,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做他的義女,更想和她撇清關係。
他輕聲道:「這事你可得想好了,畢竟滿朝上下,只要我開口,怕是會有無數的人想做我的義子義女。」
吳畫冬笑了起來:「那我就在這裡提前恭喜楊相日後兒孫繞膝,幸福安康!」
楊相:「……」
吳畫冬覺得這世上不管有多少人想要攀附楊相,那些人中間一定沒有她。
不管他要收多少的義子或者義女,都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如今只想報了滅門之仇,如果楊相真的是幕後最大的黑手……
她想了想,她要扳倒一個徐知觀已經千難萬難,楊相的權勢還不是徐知觀那種人能相提交論的。
如果他真是兇手,她覺得自己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好了。
她想到這裡,朝楊相笑了笑,笑得極為乖巧。
楊相深吸了一口氣,他的心情因為她的拒絕而壞了不少,卻道:「你這性子和你娘當年也是一模一樣,罷了,這種事情一向講究你情我願,你既然不願,我也不會強求。」
吳畫冬立即朝他行禮:「多謝相爺!」
楊相輕擺了一下手,她立即下了樓。
他看著她纖瘦的背影一時間只覺得鼻子有些發酸,當下忙深吸了一口氣扭頭看向窗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此時的情緒。
他在樓上聽到她歡快的笑聲:「衡山,我們回家吧!你有沒有覺得我今日很棒?」
文衡山的聲音傳來:「是是是,吳女俠你最棒了,棒得差點連小命都交待在這裡了!」
楊相聽得他們的聲音越傳越遠,心裡一時間生出了萬千情緒,他和洛雲煙似乎也曾有過這麼一段快樂的時光。
他幽幽一嘆,一個侍衛過來道:「相爺,祁公公求見。」
「不見。」楊相沉聲道:「讓他滾吧!」
祁星河的聲音傳來:「我知道相爺不太待見我,我此時過來只是有幾句話要說,說完了我便走。」
楊相此時的面色又變得冷厲了起來:「你是想在我的面前玩弄你的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