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美人有刺
唐寅一聽這話立即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那姑娘還真是你的心上人啊!衡山,眼光不錯嘛!」
「那姑娘杏眸雪膚,身段更是一等一的好,性子雖然潑辣椒了些,卻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
文衡山聽到這話有些無語,自己的這位好友才華橫溢,卻有個要不得的缺點,一看到美人就會忍不住評頭論足。
唐寅又想了什麼:「我就說嘛,那天那姑娘為什麼會把我打暈,原來是要跟你幽會!」
文衡山:「……」
他覺得唐寅想得太多了!
唐寅又沖他眨眼睛:「那美人把我打暈之後,你們有沒有春風一度?」
文衡山:「……唐兄,我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唐寅輕笑:「是是是,但是像你這種人,真要隨便起來了,就不是人!」
文衡山知道這種事情和他是扯不清楚了!
他不敢從椅子上下來,怕被姑娘們拽走,此時聽到外面的驚呼聲,便朝外看去,見幾個護院打扮的男子在跳水。
文衡山有些意外,姑蘇城中不論男女大多都擅水性,但是現在河水還極為寒冷,他們就跳水實在是有些古怪。
他便往河裡看了一眼,恰好看見吳畫冬拽著一個徐正卿往死里揍。
文衡山的瞳孔微縮,她居然又去找徐正卿了。
而此時徐正卿的手下已經跳下水過來幫忙,她一見情況不對,立即一記猛子往水裡扎,腳下輕點,如一條游魚一般朝他所在的船遊了過來。
那些護院中也不乏水性好的,立即朝她遊了過來。
文衡山的心裡一緊,眼見得她已經馬上就到他所在的畫舫時,她的動作突然慢了下來。
他定睛一看,發現她踡著一條腿,看這光景,她的那條腿抽筋了。
而那些護院此時距她已經很近,他知道只要那些護院將她抓住,帶回徐家的畫舫上,她就再難脫身。
文衡山理清這些事情之後,恰好身邊的姑娘又朝他伸出手來。
他說了句:「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跳河了!」
唐寅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並不太信他的話,人不風流枉少年,沒有哪個男人能真的拒絕得了美人恩。
只是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文衡山真的從船上跳了下去!
唐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愣了一息后立即大聲喊:「停船,快停船!」
文衡山水性如何唐寅不知,但是文衡山從小就是個病秧子的事情卻是人盡皆知!
現在的水這麼涼,就文衡山那身板,這樣掉進河裡難免會大病一場,到時候他如何跟文父文母交待?
畫舫的舫主一聽文府的少爺落了水,立即就招呼著水手將船停了下來,並派出幾個水性好的前去營救。
吳畫冬的計劃原本很是順利,但是她卻沒料到身體極不面子,左腿竟抽起筋來。
她水性好,知道在水裡抽筋是多麼危險的事情,更不要說徐府的那些護院跟在身後。
她奮力朝著游著,卻發現那些護院離她越來越近,且她的另一條腿似乎也有抽筋的跡象。
吳畫冬的心裡不由得生出了幾分絕望,她知道縱然她驚動了其他人,只要被徐府的護院抓住,她就再難脫身,因為姑蘇河上的畫舫常有逃跑的妓子,不會有人管的。
她看向距她不遠的畫舫,咬著牙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下去,卻又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慢慢往下沉。
正在此時,她身邊激起巨大的水花,又有人從船上跳了下來。
她不知道來人是敵是友心裡緊張萬分,那人跳下水之後就朝她遊了過來,並朝她伸出了手。
她隔著清澈的河水認出對方是文衡山,她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是他畢竟救過她一次,她把手交給了他。
而此時吳家的護院已經游到她的身後,抓住了她的腳。
她的腳正在抽筋,沒有半點力氣,根本就蹬不開對方。
文衡山也看到了這一幕,他沒有用力去拉吳畫冬,而是游到那些護院的身邊,抬起腳照著對方的臉狠狠的踢了一腳。
文衡山雖然從小身子不好,但是終究是個大男人,力氣並不小,這一腳剛好踢在那個護院的鼻子上,將他踢出了鼻血。
吳畫冬呆了一瞬,立即轉身,照著拉她腿的那個護院就是一拳。
兩個護院挨了打,怒氣上涌,揮著拳頭就來打兩人。
恰好舫主的水手此時也跳了下來,見他們打成一團,他們雖然不知道眼前是什麼情況,但是因為舫主說過文衡山是他們的貴客不容有失,立即幫著文衡山揍徐府的護院。
徐府的護院雖然兇狠,在岸上這些水手可能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此時在水裡,他們又哪裡是那些常年跟水打交道的水手們的對手?
唐寅此時也跑了過來,看到水下激戰的情況一臉的發矇。
他終究擔心文衡山的身體,當即大聲道:「快把文兄拉上來!」
文衡山拉著吳畫冬的手,水手們一拉,拉上來的卻是兩個人。
徐府的那些護院火了:「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跟我們家少爺搶人!」
唐寅直接懟回去:「你們好大的膽子,竟連知府大人家的公子都敢打!他若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都拿命來賠吧!」
眾護院一聽都有些意外,徐府雖然橫行姑蘇城,但是卻也不敢橫到文知府的面前,因為他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是姑蘇城裡少有的幾個不給徐府面子的人。
為首的護院便道:「剛才只是誤會一場!」
他見文衡山死死拉著吳畫冬的手,他可沒膽子去文衡山的手裡搶人。
且吳畫冬並非樂籍,他們要是強行搶人,那就等於是把把柄往文衡山手裡的送,到時候只怕會招來更大的麻煩,此時只能先退回他們的船上。
文衡山和吳畫冬一到船上,立即就有人拿出被子將兩人裹住。
唐寅此時也看到了吳畫冬:「喲,這不是衡山的春風一度嗎?」
吳畫冬不明所以,此時凍得瑟瑟發抖,卻還是哆嗦著問:「什麼春風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