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我家姐姐可是凌王王妃

第74章:我家姐姐可是凌王王妃

夏鈞堯沒有回頭,卻是勾了勾唇,嘴角劃過一抹輕笑,「你威脅我?」

阮半夏翹起的小腳有節奏的晃蕩著,看著夏鈞堯的背影,挑了挑眉,「我就威脅你了!怎麼樣?」

「呵……」夏鈞堯把輪椅轉過來,看著阮半夏那一臉負氣的小樣子,轉著輪椅走過去,裝作很無奈的搖搖頭,「好,本王受你的威脅。」

阮半夏這才抿著嘴笑了笑,又抓了一把瓜子在手裡,繼續剝著,「這還差不多。」

夏鈞堯忽然伸出手,抓住阮半夏的手,把她手裡的瓜子倒掉,拿到眼前仔細的檢查了一遍。

阮半夏看著他認真的樣子,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你在看相?」

「嗯?」夏鈞堯稍稍愣了一下,才掀起眼皮睨了阮半夏一眼,「本王在看你的手有沒有腫……」

阮半夏一聽,差點笑出聲來,把手抽了回來,抓起瓜子又剝著,「我還以為你今兒去蘭馨苑是給她主持公道的。」

「非也。」夏鈞堯看著阮半夏剝瓜子,淡淡的笑,「本王是去給王妃正名的,從今兒以後,整個王府,如果有人再敢對你不敬,讓她自己去領五十大板。」

阮半夏這心裡甜滋滋的,晚上的時候,她的小丫鬟就已經來告訴她,說沈宮榆在那邊鬧起來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硬是把夏鈞堯攔下,去了蘭馨苑。

她瞪了夏鈞堯一眼,努了努嘴,「我告訴你啊,如果你今晚要是真在蘭馨苑住下了,明兒一早,我就收拾東西走人,以後再也不要見你。」

還是這個脾氣,一點沒變。

夏鈞堯笑睨著她,沒說話。

阮半夏看盤子里的瓜子籽滿了,她才停下,然後拿出一個小瓶子,把瓜子籽裝進去。

夏鈞堯也沒問這事,只是問,「今天安定郡主來了?」

「嗯,是啊。」阮半夏裝好了瓜子籽,把瓶子放在了一邊。

抬起頭見夏鈞堯一直盯著自己,她才問,「怎麼了?」

夏鈞堯眼底晦暗不明,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他點點頭,若有所思的看著阮半夏,「你以前認識她?」

阮半夏搖搖頭,「我不認識。」

然後就把今早安定郡主說的那些事告訴了夏鈞堯。

夏鈞堯聽完后,唇角忽而勾了起來,似笑非笑的看著阮半夏,「王妃好福氣。」

說完,就轉著輪椅朝著床邊走去。

阮半夏愣了一下,一下站起來,追著夏鈞堯過去,她伸手把夏鈞堯從輪椅上抱起來,然後扶著他坐到了床上,一邊幫夏鈞堯寬衣,一邊問,「你為什麼這麼說?」

夏鈞堯唇角的弧度漸漸加深,低笑道,「安定郡主是鎮北侯的獨女,性子豪爽,為人不拘小節,從不看中一個人的背景,只看中一個人的心。」

這話說得隱晦,可阮半夏還是聽懂了,今早看見安定郡主時不時的朝著阮冬青瞅,還總是不好意思,臉蛋紅撲撲的樣子,阮半夏那時候就在想,阮冬青和安定郡主有沒有可能。

可是礙於阮冬青現在的身份,她又覺得可能性不大,現在聽見夏鈞堯這樣說,她反而覺得這件事也沒什麼不可能。

她想著想著,也沒在意,就把夏鈞堯脫得一乾二淨,他一抬頭,就看見夏鈞堯斂著眉看著自己,心裡一驚,趕緊把頭轉向一邊,把夏鈞堯扶到床上躺好。

還很好心的把被子拉過來,蓋住了他的身體。

然後她自己才磨磨蹭蹭的脫著衣裳。

脫了好一會兒,實在是被夏鈞堯那眼神看得不自在了,她趕緊脫完,穿著裡衣上了床。

夏鈞堯轉頭看著她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裡衣,皺眉,「王妃把本王脫得這樣乾淨,自己卻穿那麼多,這是何意?」

阮半夏縮進被子里,只留下一雙眼睛在外面,盯著夏鈞堯,瓮聲瓮氣的說,「王爺,夜深了,睡吧。」

夏鈞堯眉頭皺的更深了一些,「你把本王脫成這樣,本王還能睡得著?」

阮半夏在被子里扁了扁嘴,「可我還是個孩子……」

她是孩子啊,雖然已經十四歲,可她就是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啊……

夏鈞堯鬆開眉頭,臉忽然逼下,盯著阮半夏的雙眼,一臉的壞笑,「昨晚本王摸過了,王妃已經不小了。」

阮半夏小臉一紅,掀開被子,羞惱的罵了一句,「臭流氓!」

然後轉過身,背對著夏鈞堯,嘴角一下彎了起來,笑了一聲。

夏鈞堯抬起頭,嘆了口氣,「就算王妃不想洞房,可怎麼也應該一視同仁吧。」

一視同仁?

阮半夏轉過頭看他,「你要怎麼一視同仁?」

夏鈞堯掀開被子,看著她的裡衣。

阮半夏懂電的點點頭,起身,把裡衣一把抓開,扔到了地上,穿著一個紅肚兜又縮回了被子里去,「好了,這樣你滿意了吧。」

夏鈞堯低笑著點點頭,伸手把面具從臉上摘下,放在一邊,躺下去。

他的手慢慢的,輕輕的從阮半夏的腰上拂了過去,阮半夏就像觸電一般,身體猛地震了一下,一把抓住了那隻邪惡的手,「你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夏鈞堯抽出自己的手,一把抓住阮半夏的腰,忽然轉過身,對著阮半夏的唇,直接親了上去。

「唔……」

阮半夏瞬間睜大雙眼,夏鈞堯那張滿是傷疤被毀容的臉頓時在她眼前放大,她心裡驟然一疼,瞳孔猛地縮了一下……

夏鈞堯抬起頭,看著她驚駭的眼神,眸光暗淡了下去,「嚇到你了?」

阮半夏搖搖頭,抬起手輕輕的摸了一下夏鈞堯的臉,心裡一哽,啞著嗓音問,「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夏鈞堯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眼睛,忽而笑了一下,「有些事,王妃心知肚明就好,本王不便說,等到可以說的時候,自會告訴你。」

阮半夏咬了咬唇,紅著眼睛看著他。

「算了。」夏鈞堯轉回身子,躺在了阮半夏的身邊,「以後不會再嚇你了,睡吧。」

「不,不是。」阮半夏轉過來,面對著夏鈞堯,他的臉從側面看過去,倒沒有正面那樣駭人,阮半夏從沒有被那張臉嚇到過,從她猜到夏鈞堯就是葉卿堯的那一刻起,無論夏鈞堯是什麼樣,她都不在乎,她只是……心疼他。

伸出手抱住夏鈞堯,阮半夏把頭靠在了他的肩上,戀戀不捨的,「夏鈞堯,我不管你之前發生過什麼,為什麼一下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我也不管你的未來有多艱險,再大的風浪,我會陪著你,一起度過。」

說完,她撐起身子,看著夏鈞堯那張臉,她的眼眶越發猩紅,她低下頭,紅潤的唇輕輕的壓在了夏鈞堯冰冷的唇上。

她不會吻,在現代的時候,她就沒有談過戀愛,穿越來了以後,她的身邊也只有葉卿堯一個人,她吻的很輕,很小心翼翼……

夏鈞堯看著她,沒有因為自己這張臉而閉上眼睛,眸色動了動,忽然伸手抱住了她。

他引導著她,一步一步,一點一點的深入,阮半夏吻得一張小臉通紅,呼吸愈發急促。

她的小手順著夏鈞堯的胸膛一點一點的摸了下去,直摸到夏鈞堯的褻褲,夏鈞堯的眸子狠狠的震了一下,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

「夏夏!」

出於心急,夏鈞堯竟然完全沒有掩飾,直接呼出了這個名字,阮半夏怔了一下,抬起頭看著他。

那聲音……那聲音……竟然就是葉卿堯的聲音,那麼……那麼,平時那低沉沙啞的聲音是他裝的?

裝的!

那這張臉和這雙腿……?

她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晶瑩的淚光在她的眼底轉了又轉,她硬是忍住,沒有掉下來。

夏鈞堯看著她,深吸了一口氣,「王妃,現在還不是時候。」

即便是他想,太想……可他不能!

阮半夏吸了吸鼻子,伸手抱住了他,「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等你。」

葉卿堯等了她三年,她何嘗不能等夏鈞堯三年?

何況,她確實覺得自己太小。

剛才,她只是怕,怕夏鈞堯覺得她會嫌棄他,所以才會……

夜深……

阮半夏就那樣抱著夏鈞堯睡著了。

夏鈞堯抬起眼眸,狹長的雙眸危險的眯了一度……

賭坊的暗房裡。

「七月。」夏鈞堯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七月,沉聲問,「林遠航可準備好了?」

七月怔了一下,轉頭看向夏鈞堯,「王爺,他才進京幾個月,雖然已經恢復戶部尚書,但……」

夏鈞堯抬起手打斷他,「你派人去問一下,他是否已經準備好。」

七月不解的擰了下眉,但還是沒有再問什麼,轉身出去,吩咐了人。

一個時辰后,一個穿得跟普通老百姓一樣的人敲響了暗門,七月打開門,那人走進來,跪在了夏鈞堯的面前,「王爺,林大人說,只要王爺覺得時機成熟,他就會上摺子,把太傅請回來。」

「嗯!」夏鈞堯點點頭,「讓他今天就寫好摺子,明天早朝的時候,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呈上去。」

來人點點頭,轉身離開。

七月看著夏鈞堯一臉沉靜的表情,在心裡嘆了口氣,為何忽然就加快進度了?

「好無聊啊!」

阮半夏在王府里已經住了一個月了,天天不是看阮冬青和猴崽子練功,就是跟著安定郡主一起看阮冬青和猴崽子練功……

她以前雖然也天天看阮冬青和猴崽子練功,可她還有很多事可以做,縫縫衣服啦,種種地啦,做做吃的啦,現在可好,當上王妃以後,這些事都沒人敢讓她做,都把她當成一尊神像供著,她真的好無聊啊!

「青兒,雲兒。」

阮半夏把手裡的瓜子扔進盤子里,「陪姐姐出去走走。」

阮冬青和猴崽子在王府里也是找不到事做,除了練功就是練功,一聽阮半夏說要出去走走,兩個人頓時高興了起來。

屁顛屁顛的跟在阮半夏的身後,就像兩個保鏢似的一左一右。

「我要出府,準備一輛馬車,兩匹馬,讓一個人跟著我就好。」阮半夏下達了命令,只是一刻鐘,下人就已經準備好了。

阮半夏坐進馬車裡,阮冬青和猴崽子騎馬,一個小廝跟著駕馬車,四個人就這樣輕裝簡行的出了府。

京城很大,雖然很繁華,可阮半夏沒什麼心情逛,吩咐阮冬青在前面開路,她打算去城北那邊的郊區看看。

馬車一路前行,駛出了城門,又跑了一路,馬車忽然停下。

阮半夏掀開車簾,探出來問,「怎麼了?」

阮冬青回頭看著阮半夏,「姐,前面有人打架。」

「打架!」阮半夏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的直接從馬車裡鑽出來,她抬起頭一看,前面果然聚集了很多人,手裡拿著棍子,可不是在打架嘛,還是群架!

一群農民手裡拿著棍棒,對著十來個穿得不錯的男人驅趕著,「滾,滾出去!」

阮半夏跳下馬車,這時候阮冬青和猴崽子也跟著下了馬,阮半夏走過去,對他們說,「走,咱們過去看看熱鬧。」

「憑什麼要把地賣給你們!我們不賣!不賣!」

一群人神情激動的拿著棍子抗議著。

對面那幾個一看就像是富貴人家的走狗,雖然被村民們打得狼狽,但還是很硬氣的抬起頭,吼過去,「大膽刁民,太子爺說買你們的地,是給你們面子,你們要是這樣不識抬舉,到時候太子爺直接讓官府把這些地收回去,讓你們一文錢都得不到!」

喲……

阮半夏冷冷的笑了一聲,這第一次出門,就遇上太子的人橫行霸道了?

她這人沒什麼大的愛好,唯一的愛好就是喜歡讓自己討厭的人膈應!

「還有王法嗎?」

「就是,天子腳下,太子爺竟然搶錢搶賣,還讓不讓活了?」

村民們激動的揮舞著手裡的棍棒,氣憤的罵道。

太子這邊為首的一個人,臉都被打腫了,還挺直腰桿說,「我家太子爺就是王法!我還告訴你們了,現在這地,我們還不買了,明天就找人來收回去!」

「啪啪啪」

阮半夏拍著雙手走過來,站在太子這邊的人旁邊,看著他們笑道,「以前一直聽說狗仗人勢,卻沒有親眼見過,今兒一見,果然氣勢挺足!」

「你什麼人!」為首的人瞪著一雙眼睛看過去。

「我什麼人?」阮半夏呵呵的笑出了聲,「我不是什麼人,我只是這些地的僱主,聽說太子爺想讓官府收回去是嗎?那行啊,我等著,明兒我倒是要看看,太子爺是如何從我的手裡把這些地收回去的。」

旁邊有一個人小聲的在領頭的那人耳邊嘀咕了幾句,領頭的眼睛忽然縮了一下,皺眉看向阮半夏,「她真是凌王王妃?」

那人點頭,「確實沒錯!」

阮半夏挑了挑眉,帶著阮冬青和猴崽子走到村民前面,笑睨著他們,「這些地現在是我的,如果太子爺那麼想要,你讓他來府里找我,我倒是要看看太子爺是如何一手遮天,硬是把我的東西搶去的。」

「好!」為首的那人梗起脖子放狠話,「你好樣的,我這就回去給太子爺說,你就等著死吧!」

說完,這幾個人灰溜溜的跑了。

阮半夏鬆了一口氣,轉過身,看著這些村民笑道,「好了,大家都回去吧,你們的地暫時安全了。」

暫時……

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在阮半夏的面前跪了下來,「求貴人幫幫我們吧,求求貴人了。」

阮半夏聞言,皺起眉,「我剛才不是已經幫了你們了?」

村長站出來,跪在了阮半夏的面前,哭道,「我們的日子沒法過了,我們村都是些農民,就靠著這些地過日子,可太子三天兩頭的派人過來,軟硬皆施,想要買我們的地,不管他出多少錢,我們都不會賣的,賣了,我們吃什麼啊!?」

「是啊,是啊!」旁邊的人跟著說道,「我們這的地肥沃,又是靠近京城,雖然暫時是保住了,可難免過幾天,他們又來鬧啊!」

阮半夏看著這些哭得慘兮兮的村民,皺起眉,「太子為什麼看中你們的地呢?」

幾個村民互相看了一眼,低下頭不說話。

村長咬了咬唇,嘆了口氣,「不瞞貴人,我們這有一座山。」

他伸手指向身後,阮半夏看過去,果然有一座……小山丘。

村長轉回身,接著說道,「那山很有靈性,山上有一處泉眼,常年都有泉水流下來,我們這種的糧食和蔬菜特別爽口,就是因為有那泉水滋潤,太子看中了那個地方,所以想把我們這買下來,修一處行宮,好供他玩樂……」

我去!

阮半夏的臉一下沉了下來,太子竟然為了一己私慾,就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硬是要把地買過去,這種事,難道皇帝不知道嗎?

村長忽然將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貴人,我求求你幫幫我們吧,我們不能賣了這地,賣了,我們就沒地方住,沒辦法活了啊!」

阮半夏斂眉沉思了一會兒,忽然腦海里靈光一現,走過去,把村長從地上扶起來,「老伯,我有一個提議,可以解你們當下難關。」

村長眼睛一亮,驚喜的看著阮半夏,「貴人請說。」

阮半夏狡黠的笑了一聲,「這事簡單,你們把地租給我,我每年付你們二兩銀子的租金,然後你們幫我種地,我每個月給你們一畝地二十銅錢的工錢,等到地里成熟,我還給你們每畝地分一成的糧食,等到年底,我再給你們分三成的紅利,你覺得怎麼樣?」

阮半夏說的快,那村長畢竟也不是讀書人,腦子有點跟不上,掰著手指一點一點算著。

阮半夏也不急,就看著他慢慢的算。好不容易等到村長算完了以後,村長的手指頭都快不夠用了,他抬起頭看著阮半夏,有些為難,「貴人,不是我說,如果按照你說的這樣,那你虧啊,不但要付租金給我們,你還要給工錢,還有紅利,這種事,我不能答應,我不能讓你賠錢。」

阮半夏一聽,抿著嘴就笑了起來,「大伯,我怎麼會虧錢?只要你們按照我說的方法去種地,我保證,我不但不會虧,還會帶著你們一起賺錢。」

村民們互視一眼,對著村長點點頭。

村長看阮半夏這麼有自信,他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好,就這麼辦!」

末了,他才想起來什麼,問阮半夏,「貴人,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你真的有辦法幫我們保住這個地?對方,對方可是太子爺啊!」

猴崽子在旁邊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我家姐姐可是凌王王妃,雖說不能跟太子平起平坐,但太子怎麼看在凌王的面子上,也要買我家姐姐面子不是。」

「啊!」

村長大叫一聲,「原來是凌王王妃啊!恕我眼拙,有眼不識泰山!」

說完,村長帶著一眾村民跪在了阮半夏的面前,「小的們拜見凌王王妃。」

阮半夏把村長給扶起來,「好了,不用那麼多虛禮,你們只要把地租給我,我保證幫你們護住家園!」

賭坊。

暗中保護阮半夏的人跪在夏鈞堯的前面,把今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去。

七月一聽,頓時眉頭就擰起來了,氣憤的看著夏鈞堯說,「王爺,王妃的膽子也太大了點吧,竟然租村民的地!按照她說的,那王爺你每年要給她貼多少錢進去啊!」

林遠航一聽,頓時爽朗的笑了起來,「哈哈哈,七月你有所不知啊。」

七月轉過頭疑惑的看向林遠航。

林遠航抬手捋了一下自己的鬍子,笑道,「這個丫頭那在我們那邊可是出了名的會賺錢啊,你是不知道,他們村之前窮成了什麼樣,連飯都吃不飽,但自從那些村民把地租給了她,不但家家戶戶解決了溫飽問題,還蓋起了新房子,這幾年,在我們那,可是出了名的富貴村!」

七月驚了一下,不敢置信的問,「不就是種地嗎?有什麼不一樣的?」

林遠航睨了他一眼,「這就是你目光短淺了吧!」

想到自己平時吃的那些好吃的,都是阮半夏送來的,林遠航舔了舔唇,笑道,「你在冬天吃過新鮮的蔬菜嗎?」

七月搖搖頭。

林遠航又笑,「你在冬天喝過薑湯嗎?」

七月抬起手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搖了搖頭。

林遠航將目光轉向坐在主位上的夏鈞堯,笑著說,「雖然都是種地,可這丫頭種出來的,都是別人種不出來的,所以,現在,你應該明白為什麼王爺放著安定郡主不娶,偏偏要娶這個丫頭了吧。」

七月也把視線轉到夏鈞堯的臉上,看他難得的嘴角露出笑意,心裡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來真是我小瞧了她。」

能讓夏鈞堯用命護住的女人,不但有本事,那肯定也是夏鈞堯心頭的寶。

他還記得,他帶著人趕到徐州的時候,正好撞見阮冬青架著馬車帶著阮半夏逃,那時候,他打從心底鄙視這個女人,他覺得能把夏鈞堯扔下,獨自逃跑的,一定是個貪生怕死的人!

當時如果不是他,恐怕夏鈞堯真的會死在那裡!

不過,既然人家夏鈞堯都不在意,他又能說什麼。

夏鈞堯抬起眼眸看向林遠航,「太傅什麼時候到?」

林遠航算了下時間,捋著鬍子回答,「下個月想必就能到了。」

七月看著夏鈞堯和林遠航凝重的表情,他咬了咬唇,「王爺,今兒王妃所作所為算是讓我們跟太子正式翻臉了,這以後的日子怕是沒那麼好過了。」

夏鈞堯掀起眼眸睨向他,「我們什麼時候沒跟太子翻臉,又什麼時候日子好過了?」

阮半夏回到府里,就火急火燎的到處找夏鈞堯,可是找了一圈,沒人,問下人,下人說王爺不在府上,不知道王爺幹什麼去了。

阮半夏心裡著急啊,她沒錢啊!

沒錢要怎麼去付村民那些租金。

她在府里急得團團轉,最後,叫來了管家。

「鄭管家,王府里現在有多少銀子?」

鄭管家站在阮半夏的面前,皺眉想了想,才說,「王爺手上沒有什麼產業,一直都是靠著俸祿維持王府的開銷,再加上,前幾年,王爺忽然把所有值錢的東西命人當了,然後開了賭坊,這幾年雖然賺了那麼一些錢,但王爺好像拿去干別的用了,我這邊,沒有什麼銀子。」

「什麼?」阮半夏瞪大了雙眼,「咱們王爺這麼窮?」

鄭管家眨了眨眼睛,低下頭不敢看阮半夏那審視的目光。

阮半夏嘆了一口氣,這些年葉卿堯一直都跟她在一起,她倒是清楚,他身上的確沒什麼錢,如果不是因為突然的變故,誰能想到葉卿堯會是王爺!

現在看來,葉卿堯這個王爺做的確實比較苦逼!

她站起身,跑回房間轉了一圈,拿了一個古窯瓶抱在懷裡,又去前廳里轉了一圈,看見一個青瓷瓶,雖然看不出好壞,她還是一起抱進了懷裡,她在府里轉了這一圈,就搜出這兩件東西,帶著阮冬青和猴崽子去當鋪里,把東西當了。

好在她眼光不錯,兩個瓶子加起來當了有兩千兩。

她興高采烈的把銀票放進懷裡,等著明天去村裡,把地全部租回來。

晚上,她坐在房間里,心不在焉的剝著瓜子,總算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她把手裡的瓜子扔掉,跳起來就跑到門口,把門拉開。

看著站在門口的七月推著夏鈞堯,她一把將七月推開,自己推著夏鈞堯興高采烈的就進了房間。

七月看她那猴急的樣子,無語的翻了翻白眼,不說他不喜歡阮半夏,他能感覺的出來,阮半夏也不喜歡他!

這還真是相看兩厭!

「夏鈞堯,我跟你說,我今天去郊外逛了一圈,大獲豐收啊!」

夏鈞堯看著阮半夏一臉激動的樣子,勾了勾唇,「王妃收穫了什麼?」

「地啊!」阮半夏抓了一把剝好的瓜子籽塞進夏鈞堯的手裡,用眼神示意讓他吃,看夏鈞堯吃著瓜子籽,她才笑著說,「城北那邊的郊區,有一個村,有一百零五戶人家,一共三百六十多畝地,他們答應全部租給我。」

「哦?」夏鈞堯裝作不知道的,吃驚的看向阮半夏,「這是好事。」

阮半夏猛點頭,「是啊!我也覺得是好事啊!」

夏鈞堯低低的笑了一聲,「錢呢?」

說到這事,阮半夏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看著夏鈞堯,「我……我今天吧,找你,你不在府里,然後我又問了鄭叔,他跟我說,你是整個大祁最窮的王爺……」

夏鈞堯挑了挑眉,「我確實是整個大祁最窮的王爺。」

阮半夏尷尬的笑了一聲,「所以……所以,我就在府里轉了一圈,找了兩個花瓶拿去當了。」

夏鈞堯一邊吃著阮半夏塞給他的瓜子籽,一邊漫不經心的問,「然後……?」

「然後……」阮半夏俏皮的笑了一聲,從懷裡把銀票摸出來,「然後當了兩千兩!你說我是不是很聰明?」

兩千兩……

那兩個花瓶可以賣至少兩萬兩!

就被她兩千兩給當了……

夏鈞堯在心裡嘆了口氣,看著阮半夏一臉滿足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聰明!」

阮半夏頓時高興的站起身,在夏鈞言戴著面具的臉上,親熱的啵了一口。

夏鈞堯抬起眼眸看著她,認真的說,「王妃,你需要花錢,可以當這個王府里任何東西,你就是把整個王府都當了,本王也無所謂。」

「但……」他忽然話鋒一轉,伸手拉住了阮半夏,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沉寂的雙眸緊緊的鎖住阮半夏的臉,他一字一句的說,「你身上的那塊玉佩,再也不要拿出來,更不能當了,或是換錢。」

玉佩?

說起這個玉佩,阮半夏真的好奇,「這玉佩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太子的人一看見這塊玉佩,就要追殺我們?」

夏鈞堯沉著一口氣,緩緩道,「這是前皇后的玉佩。」

「前皇后?」阮半夏咬了咬唇,「前皇後跟太子有什麼關係?」

夏鈞堯勾起唇,嘴角愈發溫柔,「前皇后是本王的母后!」

「啥?」

阮半夏驚得睜大了一雙眼,難怪太子那些人一看見玉佩就要追殺他們,她還記得當時老鴇問她,那玉佩從哪來的,她說是她母親留給她的。

原來是這樣!

葉卿堯一直在民間隱藏的這麼深,就因為她無意把玉佩拿出來,泄露了葉卿堯的身份,本來那些人是沖著她來的,如果不是葉卿堯護著她,她可能現在已經……

想到這,她伸手圈住夏鈞堯的脖子,吸了吸鼻子,「對不起,因為我的無知,連累你了。」

「無妨。」夏鈞堯伸手抱住她,「這塊玉佩是我母后留給我的唯一的遺物,既然你撿到了,就說明母后在冥冥之中幫我選到了你,以後,你妥善保管,切莫要再拿出來。」

「我知道了。」阮半夏抱著夏鈞堯,心裡很難受,特別難受,本來他們還可以享受幾年安靜美好的時光,如果不是她貪玩,又怎會變成現在這種局面。

「對了。」阮半夏忽然想到了什麼,抬起頭看向夏鈞堯,「你剛才說這王府里什麼東西我都可以當是不是?」

夏鈞堯皺了皺眉,然後點點頭,「嗯。」

阮半夏一下開心的笑了,賤兮兮的笑道,「那我明天就把七月拿去賣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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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要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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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我家姐姐可是凌王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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