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王爺,這個醜八怪打我!
看夏鈞堯那認真的樣子,阮半夏只能把玉佩小心的收好。
幾天後,三百多畝地的大棚已經全部搭建完成,阮半夏買了菜種來,分別給村民們,讓他們儘快種在地里。
村民們按照阮半夏的吩咐,三分之一的地種了蔬菜,而另外三分之二的地全部種了姜。
站在田坎上,阮半夏看著自己這一個多月來辛苦的成果,滿意的勾起了唇角。
「王妃娘娘。」
村長走過來,恭敬的站在她身邊,說話卻十分的熱絡,「這地已經弄好了,咱們可以暫時鬆口氣了,昨兒個大夥找我商量,明天我們準備在村裡辦一場答謝宴,謝謝你幫我們保住了這些地。」
阮半夏轉頭看著村長那一臉感激的表情,輕輕的笑道,「大伯你們不必如此客氣,我也是為了自己賺錢,大家互利互助而已。」
「王妃娘娘,不管你說什麼,我們都覺得必須要感謝你,否則我們這心裡過意不去啊。」
村長抬起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然後一臉懇切的看著阮半夏,「你會來的哦?」
阮半夏看他那雙期待的小眼神,就忍不住笑出了聲,「好,我來!」
「噯,好!那我就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夥去。」
村長說完,興高采烈的走了。
阮半夏看著他的背影,唇角彎的更深了一些。
想到自己家裡,她辛辛苦苦三年,幫他們賺了那麼多錢,飯吃飽了,衣服穿暖了,房子也修起來了,最後,卻罵她妖女,她的心裡就隱隱的難過。
都說遠親不如近鄰,可她,卻是被她最親的人,最近的鄰居們趕出了村。
「姐。」阮冬青和猴崽子站在一邊,看見阮半夏忽然變得惆悵起來,他們伸手一人拉住阮半夏的一隻手,「別想了,不管怎麼變,你都有我們!」
阮半夏轉頭看了眼阮冬青,又轉頭看了眼猴崽子,抽出自己的手,把他們摟進了懷裡,「是啊,還好我還有你們。」
「雲兒。」阮半夏看向猴崽子,「以後我們就叫你的大名鄧青雲,不再叫你的小名了,省的以後你找媳婦都不好找。」
猴崽子的臉唰的一下紅了,他扁了扁嘴,傻呵呵的笑了,「姐想叫什麼就叫什麼,就是把我改成阮青雲也行!」
「呵……」阮半夏抬起手掐了一下他的小臉蛋兒,忍不住笑道,「那你老鄧家的祖宗還不從地里爬出來掐死我啊!」
第二天,阮半夏起了個大早,收拾好以後,走到正廳,阮冬青和猴崽子早就穿戴好在那裡等著她了。
三個人帶了一個侍從負責趕馬車的,走到王府門口,把阮半夏扶上馬車,阮冬青和猴崽子垮上馬,身後忽然想起一陣愉快的馬蹄聲。
阮冬青回頭,當視線觸及到那英姿颯爽的身影時,唇角忍不住的彎了起來。
「阮冬青,阮冬青!」
安定郡主一邊揮舞著馬鞭,一邊朝他們跑了過去。
跑到馬車旁邊的時候,安定郡主羞澀的看了眼前面騎著馬的阮冬青,她從馬背上翻身而下,抬起手敲了敲馬車車窗,「王妃姐姐。」
阮半夏掀起車簾,就看見安定郡主那張燦爛的笑臉。
「王妃姐姐,你們去哪玩啊?帶上我行嗎?」
阮半夏看著她笑,「我們去鄉下,那個地方可沒有什麼好玩的哦。」
「鄉下?」安定郡主眼睛一亮,亮晶晶的看著阮半夏,「我還沒有去過啊,王妃姐姐,你帶上我好不好?」
她最近可苦逼了,每天都被王叔關在府里不讓出門,之前好不容易偷偷的溜出來兩次,可是跑到凌王府,阮半夏和阮冬青卻不在,這一次,她特意趕得早,趁著王叔吃飯的空檔,悄悄的牽了馬從後門溜出來。
阮半夏瞅了眼她身後的馬,知道這丫頭是鐵了心要跟著他們,她笑了一聲,「行啊,那你騎馬跟著吧。」
安定郡主一定,立刻眉開眼笑的上了馬,騎著馬就走到了阮冬青的身邊,她看著阮冬青那日益成熟的臉,咬著唇笑了一聲,「走吧!」
阮冬青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安定郡主就忍不住彎起唇角,傻傻的看著她,「嗯!」
「好了,你兩別墨跡了,走啦!」鄧青雲看著阮冬青和安定郡主眉目傳情的模樣,那眼睛都瞪出水來了,羨慕的不行。
阮冬青和安定郡主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拉起馬繩朝著城北走去。
出了城門,安定郡主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來了,她就怕王叔發現她不在了,派人出來尋她,王叔怎麼也不會想到,她今兒竟然出了城門!
一路上,阮冬青和安定郡主旁若無人的有說有笑,鄧青雲在旁邊直翻眼皮,他啊……什麼時候也能遇上這樣一個天仙的美人,也陪他一路說笑?
走了半個時辰,總算是到了村頭,早已經有孩子等在那,見他們來了,興奮的圍了過來。
阮半夏把提前準備好的糖果拿出來,讓阮冬青拿去,給孩子們分了,孩子們拿了糖果,興高采烈的跑開了。
「王妃娘娘,你可是到了,來,先坐。」
村長親自過來迎接,把阮半夏等人招呼在外面坐下。
這個答謝宴是整個村舉辦的,在村頭擺了幾十張桌子,每家都拿出一些雞啊,鴨啊,還殺了一頭豬,婦人們就在那邊如火如荼的忙起來,男人們就幫著殺雞,殺鴨,殺豬。
安定郡主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熱鬧的場面,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她自己也被感染了,拉著阮半夏說要去這看看,要去那看看。
阮半夏看她一臉既興奮又好奇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郡主,這就是平常老百姓家的宴會,瞧你高興的。」
安定郡主扁了扁嘴,眼底落下黯然,「王妃姐姐,我……我從小就在京城裡長大,我爹和我娘都在北方,我已經很久沒有看過他們了。」
她伸手指著前方即使是在忙碌,卻依然和樂融融的人們,「像他們這樣一家人在一起的畫面,我也曾經幻想過很多次,可……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住在郡主府里。」
阮半夏在心裡嘆了口氣,鎮北侯功高蓋主,皇帝肯定是讓安定郡主在京城做人質的,也難為她小小的年紀遠離父母。
想到這,阮半夏更心疼了她一些,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沒事,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你無聊了,或者不高興了,都可以來找我啊!我陪你散心,嗯?」
安定郡主抬起眼眸一眨不眨的看著阮半夏,忽然撲進了她的懷裡,「王妃姐姐,你真好!」
阮半夏笑著拍了拍她的背,忽然看見前面,正在殺鴨子的幾個男人,把殺好的鴨子扔在一邊,幾個婦人把鴨子扔進開水裡燙了,就在拔毛,看著那地上堆成小山的鴨毛,阮半夏眼睛突地一亮,拉起安定郡主就走了過去。
「嬸,這鴨毛你們平時怎麼處理的啊?」
拔鴨毛的女人抬起頭,見是阮半夏,忙笑著說,「這東西還能幹什麼啊,我們都是直接扔了啊!」
扔了!
扔了那也太奢侈了吧。
阮半夏肉痛的搖搖頭,蹲下身,伸手抓了一把鴨毛看了看,忽然抬起頭,問女人,「大嬸,既然你們要扔,那這鴨毛就送給我吧。」
「啥?」女人愣了一下,「王妃你要這些鴨毛做什麼?」
阮半夏勾起唇,神秘的笑了一聲,「做好東西。」
阮半夏說了要,那婦人就把鴨毛和別的毛分開,最後拿了兩個框過來,把鴨毛裝進了框里,阮半夏站在旁邊,看著那兩筐鴨毛,抬起手撐著下巴想了想,忽然笑出聲來,「既然這個東西沒人要,那我就讓人去低價收購了來!」
這事只要一打定主意,阮半夏就是一個實幹的人,跟村裡的村民囑咐道,這鴨毛以後都不要扔了,讓他們全部收集起來,到時候她拿銀子來收。
一幫村民茫然的看著阮半夏,真是不知道她要這些鴨毛能幹什麼。
中午,一大盆一大盆的飯菜上了桌,阮半夏看著幾百號人同時坐在村頭吃飯的樣子,心裡暖烘烘的,就是在現代,她也難得見得到這樣其樂融融的場面。
男人們拿碗喝酒,女人們也毫不遜色,端起碗直接往嘴裡倒。
村長代表整個村來給阮半夏敬酒,阮半夏為難的看著村長手裡遞過來的大腕,抬手扶額,「我……我真的不會喝酒啊!」
村長笑得開心,「王妃娘娘,喝吧,沒事,這是米酒,甜的,不喝多,不會醉人的。」
「是嗎?」阮半夏半信半疑的接過碗,拿到嘴邊試探性的輕輕的抿了一口,果然是甜的!
而且味道特別好,一點也不辣!
阮半夏拿起碗,仰頭一飲而盡,喝完,擦了一下嘴角,高興的笑了起來,「確實好喝!」
「哈哈,我說的沒錯吧!」村長把自己那碗給幹了,又拿來一個酒罈,給阮半夏把酒倒滿,「來,王妃娘娘,小的再敬你一碗!」
阮半夏真是越喝越喜歡這米酒,甘甜爽口,一點酒味都沒有。
安定郡主坐在旁邊,看著阮半夏一碗接一碗的把那米酒當水喝,心裡有些急了,拉住她的手,「王妃娘娘,雖說這米酒好喝不醉人,但是它后反勁啊!你可不要貪杯喝多了。」
「沒事。」阮半夏抱起一邊的酒罈,給安定郡主倒上一碗,「來,你也喝,陪姐姐喝兩碗。」
安定郡主看阮半夏今天這麼高興,她也不好說什麼,端起自己的碗陪阮半夏喝。
但是安定郡主是誰啊,鎮北侯身邊都是些豪邁的將軍,安定郡主雖然從小長在京城,可每年鎮北侯帶著將軍們回京述職的時候,都會帶著她一起喝酒。
要說她的酒量,那是一般男人都比不上的。
一頓飯,從中午吃到了傍晚,醉倒的不計其數,阮冬青和鄧青雲因為要護送阮半夏回府,所以也就沒怎麼喝,看著趴在桌上,臉蛋通紅的阮半夏,兩個人相視一眼,無奈的搖搖頭。
「姐。」阮冬青伸手把阮半夏扶起來,「天色暗了,咱們該回府了。」
「嗯?」阮半夏哼了一聲,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見面前站了好多個阮冬青,呵呵的笑出聲來,「回府!對!回府,王爺還等著我睡覺覺呢……」
一句話,說的旁邊的阮冬青,鄧青雲還有安定郡主紅了臉。
阮冬青扶著阮半夏朝馬車走去,鄧青雲先跑了過去,掀起車簾……
經過那幾匹高大俊美的馬時,阮半夏抬起頭看了一眼,忽然伸手用力的推開阮冬青,看著馬兒嘻嘻的笑,「馬兒啊馬兒……」
她走過去,拉起韁繩,抬起手左搖右晃的摸了摸馬臉,「本王妃今天要臨幸你了!」
話音剛落,她一下撲在馬背上,用力的抬起腳,一下就坐在了馬背上。
阮冬青和鄧青雲一見,頓時嚇得不行,大聲叫道,「姐!你不能騎馬!」
阮半夏坐在馬背上,感覺自己都飄了起來,她瞪了阮冬青一眼,不高興的說道,「誰說我不能騎馬?我要讓你們看看,我不但能騎馬,我還能騎著馬兒飛……」
她抬起手對著馬屁股狠狠的一巴掌拍了下去,馬兒吃痛的嘶叫了一聲,抬起前蹄仰了一下……
阮半夏喝醉了,不知道馬兒在幹什麼,本能的伸出手抱住了馬脖子,馬兒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她生氣的兩條腿狠狠的往中間踢,踢的馬兒疼得一下抬起四條腿沒命的跑了起來。
「姐……!」
阮冬青和鄧青雲看著馬兒在自己的眼前一下就跑的無影無蹤,嚇得趕緊翻身上馬。
安定郡主在底下心急的拉住了阮冬青的馬,「阮冬青,王妃娘娘騎的是我的馬,我跟你們一起去!」
阮冬青低下頭看著她一臉心急的樣子,點點頭,朝她伸出手。
安定郡主怔了一下,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阮冬青的意思,小臉蛋兒突地一下紅了,她抿著唇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
阮冬青拉抓她的手,用力一拉,就把她扯到自己身前坐好。
鄧青雲可是沒那麼多時間跟他們墨跡,騎著馬率先追了過去。
「啊……啊……啊……」
阮半夏從沒有騎過馬,這馬兒忽然跑了起來,她嚇得雙手緊緊的抱住馬脖子,兩條腿緊緊的夾住馬背,跟著馬兒一邊跑,她就一邊叫,「馬兒,你是帶我飛了嗎?」
這馬雖然是在瘋跑,可是卻很有方向感,一路朝著京城的方向跑去。
經過一個小樹林的時候,忽然從天而降一張巨網,阮半夏就像獵物一般的被網了起來。
她一邊扯著網,一邊大聲叫道,「哎呀,這是幹什麼啊!我馬上就要飛了!」
現在天黑,又是在小樹林里,阮半夏還喝醉了,她扯了半天也沒把網給弄開,忽然從旁邊出來幾個人,掀起網把她從網裡拉了出來。
「呼……」阮半夏深呼了一口氣,睜開眼睛定睛一看,嘿……,幾個穿著黑衣服,蒙著臉的男人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她伸出手友好的跟他們打了個招呼,「Hi,你們在玩Cosplay嗎?帶我一個唄。」
話才剛說完,一個巨大的麻袋從她的頭上罩下,她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幾個黑衣人相視一眼,扛著阮半夏就飛走了。
鄧青雲騎著馬一路狂奔,跑到小樹林的時候,看見地上的網,而阮半夏騎的那匹馬就在旁邊站著,他心裡猛地一驚,翻身跳下來,蹲下身檢查著地上那張網。
沒一會兒,阮冬青和安定郡主也跑了過來,安定郡主看見自己的馬,她從馬背上翻身而下,走過去,拉著自己的馬就問,「王妃姐姐呢?」
鄧青雲抬起頭睨了她一眼,「那馬兒能說話?」
安定郡主沒有理他,只是盯著自己的馬看,那馬兒腳在地上刨了兩下,然後兩隻前蹄又抬起來跳了一下,最後站在那,睜著兩隻圓鼓鼓的馬眼睛看著安定郡主。
安定郡主的臉色一暗,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不好了。」
「嗯?」鄧青雲抬起頭茫然的看過去,敢情那馬真的會說話?
「怎麼了?」阮冬青心急的問。
安定郡主牽著自己的馬走過來,看著地上的網說,「馬兒說,王妃姐姐被綁架了。」
「什麼!」
阮冬青和鄧青雲同時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安定郡主。
安定郡主面色深沉,認真的點點頭,「是的,不要懷疑我,王妃姐姐真的被綁架了。」
「誰啊?誰會綁架姐呢?」鄧青雲急得不行,抓起地上的網,又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這種事,安定郡主倒是見慣了,她抬起頭,鎮定自若的吩咐道,「鄧青雲你回王府把這件事告訴凌王,我和阮冬青現在去找王妃姐姐,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王妃姐姐應該是被太子綁架了!」
「什麼!?」阮冬青嚇得臉都白了,「太子……太子綁架姐姐……」
安定郡主點點頭,「是啊,王妃姐姐騎的我的馬,現在天黑,估計也是幾個新手,沒認出王妃姐姐,以為是我,所以就給綁回去了。」
太子府。
「殿下,人已經綁回來了!現在關在柴棚里。」
為首的黑衣人跪在太子腳下,恭敬的復命。
太子低下頭睨了他一眼,抬手理了理領口,漫不經心的問,「確定給我綁好了?這次可不要再讓她給我跑了!」
「確定!這次一定不會再讓那個丫頭給跑了!」
太子點點頭,「下去吧!」
黑衣人全部退下去了,太子回身坐到酒桌邊,拿起酒壺,他仰起頭,把酒全部灌進了嘴裡。
喝完一壺后,他打了個嗝,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慢慢的站起身……
「殿下。」吟月從暗房裡出來,伸手拉住了太子的衣襟,「現在就要過去嗎?」
太子抬起手捏住吟月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來,他低下頭,對著吟月的臉哈了一口氣,「怎麼,捨不得本太子嗎?」
酒氣噴了吟月一臉,吟月不動聲色的擰了下眉,扁了扁小嘴,依依不捨的拉住太子的衣袍,「吟月就是捨不得太子,太子今晚能陪吟月嗎?」
「呵……」太子輕笑了一聲,抬起手用力的捏了住吟月的下巴,臉驟然逼下,「那你就等本太子一會兒,本太子先去解決了那個小妮子,再過來解決你。」
「哎呀,殿下!」吟月身子一軟,一下倒進了太子的懷裡,小手順著太子的胸口一路往下,輕輕的笑著,「殿下就先陪陪人家嘛……」
她那芊芊素手就像有一種魔力般,讓夏墨言渾身一震,一股火突然從他的小腹竄了上來,看著懷裡的美人,他的眼睛都直了,也沒想太多,他彎腰一把抱起吟月,把她抱到桌前,把酒桌上的東西用手一把拂了下去,便把吟月放倒在桌上。
夏墨言心裡還想著柴棚那一位,現在只想速戰速決,他抱著吟月越來越用力……
終於,他心滿意足的從吟月的身上離開,快速的穿好,抬起手捏了吟月的下巴一下,轉身離開。
吟月看著夏墨言的背影,一雙眼睛忽的冒出一絲恨意……
阮半夏的頭上一直被麻袋罩著,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還以為那幾個黑人再跟她玩什麼遊戲呢。
忽然柴房的門被人推開,耳邊傳來腳步聲。
阮半夏豎起耳朵認真的聽著,聽著腳步聲走到了自己身前,忽然,她頭上的麻袋被人拿開,她一抬頭,就看見一個穿著華麗的男人站在自己眼前。
「咦?」她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忽然皺起眉,「這又是玩的什麼?」
夏墨言低頭看著眼前的女人,心裡猛地一驚,這……這不是安定郡主啊!
阮半夏的雙手被反手綁在身後,看見來人,她煩躁的擰了下眉,「不好玩!明明那麼多人,現在就剩下這一個歪瓜裂棗了,我不玩了!」
她的手在繩子上轉了幾圈,繩子就開了,她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了一步,見男人擋在自己身前,她抬起手就去推那張臉,「長這麼丑,還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真是夠了!」
夏墨言一聽,氣得眉毛都立起來了,他伸手一把拉住阮半夏,厲聲問道,「你是誰?」
阮半夏回頭睨了他一眼,趕緊又把頭給轉了回去,嘴裡呼了一口氣,「艾瑪,太丑,看不下去了。」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說自己丑,夏墨言氣得臉都擰在了一起,抓住阮半夏的手,他用力將她扔到草堆上,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本太子問你話呢,你是誰!?」
太子?
阮半夏皺眉,「太子是那顆蔥?」她搖了搖頭,「不認識!」
夏墨言氣得不行,剛才他就聞到阮半夏身上一大股的酒味,他厭煩的看著地上的女人,大喝一聲,「來人!」
守在門外的黑衣人走進來,跪在了太子的腳下。
夏墨言伸手指著阮半夏,氣得眼睛都瞪了起來,「她是誰!?」
黑衣人抬起頭看過去,當看見阮半夏時,瞳孔驟然一縮,趕緊就低下了頭,「太子殿下恕罪,小的,小的們綁錯了!」
「綁錯了!?」夏墨言抬起腳一腳狠狠的踹在了黑衣人身上,咬牙切齒的罵道,「綁個人你都能綁錯,本太子要你何用!」
阮半夏懶得聽他們在那裡嗶嗶,她喝多了,又折騰了這麼半天,早困得不行,躺在稻草上挺舒服的,她便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夏墨言收拾完了黑衣人,一回頭,就看見阮半夏睡在了稻草上,嘴裡還打著呼呼,那樣子看著睡得十分香甜!
他氣得眼皮都狠狠的跳了幾下,這個女人究竟有沒有一點被綁架的自知?
難道她現在不知道她自己很危險嗎?
竟然睡著了!
她竟然給他睡著了!!!
他彎腰,抓住阮半夏的衣領,氣得將她直接拎了起來,暴怒的喝了一聲,「死女人,你給本太子醒醒!」
阮半夏才剛剛睡著,就被人拎起來搖醒,她慢慢的睜開雙眸,夏墨言的臉在她眼前突地放大,她雙眼睜得睜開,一下就瞪大了,舉起一隻小拳頭,一拳捶在了夏墨言的臉上。
夏墨言哪裡想到阮半夏會對他動手,他放開阮半夏,朝後退了一步,吃痛的捂著自己的臉。
阮半夏腳才剛著地,就抬起手使勁的拍著自己的胸口,「嚇死寶寶了……」
夏墨言看過去,就看見阮半夏那一臉嫌棄的眼神看著自己,他氣得大吼一聲,「來人,給本王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拖下去,亂棍打死!」
門口一下跑進來幾個家丁,凶神惡煞的朝著阮半夏走過去。
阮半夏心裡一驚,對著首先衝過來的家丁,抱住他的頭,對著家丁的耳朵一口咬了下去……
「哎呦」一聲,家丁掙扎著出來,捂著耳朵跑到一邊,疼得眼淚直掉。
阮半夏對著地上吐了一口嘴裡的血,邪魅的勾起唇角,「這個好玩!」
她轉頭,看見放在旁邊的鋤頭,一把拿在了手裡,對著前面的幾個家丁用力的砍了下去,又是「哎呦」一聲,倒了兩個。
夏墨言看著阮半夏手裡拿著鋤頭朝自己走過來,他愣了一下,趕緊朝外跑去。
阮半夏才不管這麼多,拿著鋤頭就追了出來……
夏墨言又驚又嚇,扯著嗓子叫出了聲,「來人啊,來人啊!有人行刺本太子!」
這個地方本來就是偏房,夏墨言本來想把安定郡主綁過來,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上了,所以才安排在這種偏僻的地方,誰知道,綁來的不但不是安定郡主,還是一個酒瘋子!
看阮半夏耍起酒瘋的樣子,他這個太子都怕!
阮半夏拿著鋤頭追了夏墨言一路,動靜太大,夏墨言又叫得凄慘,沒一會兒,就趕來了幾十個家丁,把阮半夏給逼到了牆角。
夏墨言見人來了這麼多,底氣也硬了,他雙手背在身後,看著被團團圍住的阮半夏,譏諷的笑了出來,「你不是挺能瘋的嗎?繼續瘋啊!」
阮半夏皺起眉,看著眼前這麼多男人手裡都拿著劍,她鬱悶的把鋤頭一把扔在了地上,忽然蹲下身,抱著雙膝一臉哀怨的看著夏墨言,「不好玩!本王妃不跟你們玩了!」
本王妃!?
夏墨言心裡一震,朝前走了一步,把阮半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沉聲問道,「你是哪個王妃?」
阮半夏現在酒醒了一半,還有一半是懵的,她扁了扁嘴,委屈的說,「凌王妃啊!」
凌王妃!
夏墨言的雙眼瞬間睜大,想起剛才阮半夏拿著鋤頭追自己那股狠勁,再結合之前聽來的那些傳言,頓時把兩個人連在了一起!
看來,這個女人還真的是凌王妃。
夏墨言陰險的勾起唇角,「原來就是搶我地的那個死女人!」
阮半夏抬起頭就罵過去,「你才死呢!你全家都死!」
夏墨言氣得一下咬牙,伸手指著阮半夏,「給我打!狠狠的打!」
話音剛落,幾十個家丁拿著劍就朝著阮半夏刺了過去。
阮半夏心裡一驚,一下坐在了地上,手指忽然摸到了一片小樹枝,她回頭,就發現自己身後的那些盆栽,她顧不得那麼多,雙手用力的拔了一把樹葉,然後回身,對著那些家丁,把手裡的樹葉飛出去。
「咻」「咻」的聲音,樹葉利落的飛了出去,打在家丁的身上,擦出了無數條口子,疼得那些人頓時朝後退了一步。
夏墨言直接愣在了那裡,看著阮半夏不停的在那扯樹葉,他肉疼的抽了抽嘴角,「住手,你個死女人給本太子住手!」
那棵樹可是他花了大價錢,讓人從關外買回來的金玉滿堂啊!
每片葉子都值好幾兩銀子,就被阮半夏這樣給扯了下來!
阮半夏手裡抱著樹葉,一個回身,又把樹葉全部飛了出去……
雖然那樹葉殺不了人,但是打在身上還是挺疼的。
家丁們一時被阮半夏的氣勢嚇得不敢再往前。
阮半夏在那不停的拔著樹葉,然後回身,飛出去,又拔,又飛,夏墨言看得都快哭了……
那可是他打算給皇帝賀壽的禮物……
其中有一個不怕死的家丁,拿著手裡的劍,對著身邊的人說,「樹葉馬上就扒光了,咱們現在沖……」
夏墨言還沒來得喊他們住手,那群人已經沖了上去。
阮半夏抓住最後一把樹葉,沖著那群家丁飛過去,然後轉身,看著光禿禿的樹榦,她愣了一下,抬起手,就把那棵樹連根從盆栽里拔了出來。
她抓著樹榦,氣勢十足的對著那些家丁,大聲的說道,「來啊,來啊!看我不弄死你們!」
夏墨言看著她手裡的樹,眼睛都紅了,「都給本太子住手!住手!」
家丁們一聽,趕緊退到了後面。
夏墨言朝著阮半夏走了兩步,雖然心裡很痛,可他還是勉強的扯了扯唇角,掛起笑容道,「女俠,女俠,請高抬貴手,放下你手裡的東西。」
阮半夏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裡的樹枝,挑了挑眉,「不放!本王妃用的很是順手,有本事你們就來啊!」
說完,她抓著樹榦使勁的揮了兩下……
夏墨言看得心都在滴血……他的銀子啊……銀子啊!
「來,咱們商量一下,你把手裡的東西放下,本太子放你走好不好?」
阮半夏撅起嘴,搖搖頭,「我還沒玩夠呢,不走!你們繼續上啊!」
說完,她拿著樹榦朝著旁邊移了兩步,眼角餘光瞥到不遠處的那一盆,她幾步跳了過去,把手裡的樹榦放在地上,又伸手去拔那一盆的樹葉……
夏墨言簡直要瘋了!
就那麼兩盆金玉滿堂,就兩盆啊!
「住手,你住手!咱們有事好商量,你住手行不行?」
阮半夏抓了一把樹葉回身,對著夏墨言飛了過去,「咻」「咻」幾聲,夏墨言身前的衣袍就被劃出無數條口子。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袍,氣得牙都癢了,「既然你這麼喜歡拔,那本太子就讓你拔個夠!」
說完,他抬起手揮了揮,「給本太子上,給我把這個瘋女人抓起來。」
他一聲令下,家丁們再無後顧之憂,朝著阮半夏沖了過去。
阮半夏快速的拔樹葉,然後回身飛出去,沒一會兒,一盆樹就被她給拔禿了,看著光禿禿的樹,她扁了扁嘴,又把這盆的樹榦連根拔起,回身對著那些家丁。
幾個家丁悄悄的繞到她的身後,忽然衝出來,一把抓住了她。
「放開我!」阮半夏被兩個人按在地上跪著,一張小臉都委屈的擰在了一起,「我不玩就是了,你們放開我!」
夏墨言看著地上無數的樹葉,和那兩盆光禿禿的盆景,氣得身體都抖了起來,「來人,給我打,狠狠的打!」
兩個家丁手裡拿著鞭子走過來,剛舉起鞭子,忽然一塊石頭飛了過來,打在了他們的手腕上。
「誰!?」夏墨言抬起頭朝著旁邊望著。
從房檐下飛下來兩個人,抽出身邊的軟劍,把按著阮半夏的兩個家丁打開,然後走過去,把阮半夏從地上扶了起來。
「哼!」夏墨言譏諷的笑了一聲,「原來凌王府也有暗衛啊!」
紫月和明月兩人相視一眼,一人扶著阮半夏一隻手,打算從這裡逃出去。
夏墨言大喝一聲,他的身後突然出來一排弓箭手,對著三個人舉了起來。
夏墨言站在那,趾高氣昂的笑道,「飛啊,你們倒是飛一個看看!」
紫月和明月心裡大驚,一下就放棄了用輕功逃出去的打算。
夏墨言顯然也沒想放過他們,對著身後的人,厲聲說道,「給我抓起來,如果反抗,就地正法!」
「太子殿下好威風啊!」
就在這時,七月推著夏鈞堯走了過來。
夏墨言一回頭,就看見自己的皇兄來了,他勾起唇角,輕蔑的笑了一聲,「皇兄真是好興緻,這麼晚了,還來太子府里溜達。」
夏鈞堯看了一眼阮半夏,冷冷的笑道,「本王的王妃丟了,特意來太子殿下這裡看看,是不是王妃淘氣,跑到太子的府上來串門了。」
夏墨言的臉一下沉了下去,先不說夏鈞堯是怎麼進的太子府,就說凌王妃在他的太子府里,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他可不好解釋。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順著夏鈞堯的話說道,「凌王妃確實淘氣,喝醉酒了,把本太子的太子府當成了凌王府,就這樣進來鬧了一場,本太子怎麼勸都勸不好,既然皇兄來了,且把王妃接回去,待她酒醒了,再來給本太子道個歉,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道歉?
夏鈞堯勾起唇角陰冷的笑了一聲,「是嗎?」
他側過臉,對著七月使了個眼神,七月就走過去,扶著阮半夏過來。
阮半夏一看見夏鈞堯,小嘴一扁,頓時委屈的哭了出來,「王爺,這個醜八怪打我!」
夏墨言的臉直接黑了,一雙眼睛憤憤不平的看著阮半夏,抬起手指著自己的衣裳說,「凌王妃真是會說笑,到底我們是誰打誰了?」
阮半夏才不管那麼多,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大聲的哭了起來,「他打我,就是他打我,你看,還帶了這麼多人一起來打我,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