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我這是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活干?
夏墨言挑起眼角,不屑的笑笑,「本太子就威脅你了,怎麼樣?」
看著李靜那張精緻美麗的臉龐,他抬起手捏住李靜的下巴,臉逼近了幾分,「你又能怎麼樣呢?」
李靜盯著眼前那張被放大的猥瑣的臉,她彎起嘴角淡漠的笑了笑,忽然,她抬起手抓住自己下巴上的那隻手,捏住他的拇指,倏然用力,一個轉手,就把夏墨言反手治服。
「哎呦,哎呦,疼……疼……」夏墨言背著身子,手被李靜反手抓住,疼得他的臉都擰了起來,「靜妹妹,靜妹妹,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李靜抓住拿住拇指用力的撇了一下,譏諷的笑道,「你不是威脅我嗎?嗯?」
「哎……哎……疼,疼……」夏墨言疼得腦門上都滲出細密的冷汗,卻又沒有辦法反抗,只能像一隻小雞崽似的,被李靜給擰著。
「殿下!」
從高牆上突然跳下來兩個黑衣人,一把抽出佩劍,直指向李靜。
「怎麼的?」李靜看著那兩個暗衛,更加用力的擰著夏墨言的拇指,疼得夏墨言痛苦連連的叫喚不停。
「誰讓你們出來的?滾!」夏墨言氣得抬起頭就沖著兩個暗衛吼過去。
那兩個暗衛緊張的看著他,收起手裡的劍。
看著兩人還站在那裡礙眼,夏墨言暴怒出聲,「本太子讓你們滾,怎麼還不滾!?」
兩個暗衛相視一眼,「咻」的一聲飛走了。
夏墨言鬆了一口氣,低著頭,語氣一下就軟了,「靜妹妹,咱們好好說話,別動手行嗎?」
「好好說話?」李靜笑了一聲,「你還能好好說話?」
「啊……疼……別擰了,別擰了。」夏墨言深吸了一口氣,他感覺自己的拇指都要被李靜給擰斷了,疼得他的眼淚都在眼眶裡面打轉。
他,從小養尊處優,身邊有一票高手保護著,吃不了練功的苦,而李靜雖是被皇帝封了郡主,又是女子,可鎮北侯還是找了兩個厲害的師傅,從小操練著。
這一來一去,李靜的功夫是長進了不少,對付他這個男人倒是輕而易舉。
否則為啥夏墨言綁了李靜那麼多次,還是被李靜給逃了。
「靜妹妹。」夏墨言再沒有之前那囂張跋扈的氣勢,就連聲音也軟了下來,「本太子好歹也是一個太子,這皇城腳下,你怎麼也要給本太子留點面子不是?」
「面子?」李靜抬起另一隻手,一巴掌拍在了夏墨言的後腦上,「你也知道要面子啊,我還以為你不要臉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呢!」
說完,李靜放開夏墨言,叉著雙手,冷漠的睨著他。
手終於得到解脫,夏墨言不停的揉著自己的拇指,轉過身,挑眼看了李靜一眼,他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靜妹妹,你年齡也不小了,到了婚配的年紀,你說,你嫁給本太子有什麼不好的啊?他日本太子登基,你就是皇后,母儀天下,榮寵萬分,這可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這話聽著沒毛病!
可李靜是誰啊,能被夏墨言這樣輕易的唬住?
她看了夏墨言一眼,將身體靠在樹上,「我謝謝你啊!」
夏墨言一聽,頓時笑了,把手撐在樹上,低頭看著李靜,「這才對嘛,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
「我不稀罕!」李靜忽然打斷夏墨言的話,抬起眼眸,冷冷的看著她,「我這人福薄,享不了這樣的福氣,太子殿下還是另選他人吧。」
「你!」夏墨言的臉倏然僵住,看著李靜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得黑了臉,想起剛才在御前,李靜說她心有所屬,本來他還不相信,但是看李靜這鐵了心不嫁給自己,心裡多少還是猜疑了幾分。
他皺眉,「你真的有喜歡的人了?」
李靜彎起嘴角,笑著點點頭,「是啊,本郡主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還真有!!!
夏墨言知道李靜不是那種會騙人的人,她說有,那就是肯定有了。
他的臉色又深了幾分,愈發難看了,「是誰?」
李靜挑眼看著他,輕蔑的笑,「我不高興你!」
夏墨言咬咬牙,「你是不是喜歡夏鈞堯?」
夏鈞堯?
李靜皺眉。
夏墨言看她這樣,就以為自己猜對了,他朝著地上唾了一口,狠狠的罵道,「李靜啊李靜,本太子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喜歡上一個殘廢!?還是一個被毀了容的殘廢!!!」
李靜忽然怒了,伸手一把推開夏墨言,「我不許你這樣說堯哥哥!」
還堯哥哥呢!
她見了自己,連太子殿下也不叫一聲,更別說什麼墨哥哥,言哥哥了,竟然叫那個夏鈞堯,堯哥哥!?
這種恥辱夏墨言怎麼受得了,他的手在身側倏然握緊,牙齒越咬越緊,「夏鈞堯有什麼好?又毀容,又殘廢,而且還娶了正妃!你堂堂一個郡主,難道要去給他做妾嗎?」
李靜本不喜歡夏鈞堯,但是她跟阮半夏的關係那麼好,所謂愛屋及烏,她又怎麼能允許自己討厭的人,這樣罵夏鈞堯!?
她站在夏墨言的面前,仰起臉,一臉怒意的罵過去,「你以為你是什麼?不就仗著自己出身好?太子之位本來是堯哥哥的,要不是你和你母后,堯哥哥能落到如此境地!?夏墨言,不是我說你,除了太子之位,你什麼都不是!」
「好!」夏墨言氣得臉都綠了,看著李靜的眼底發出憎恨,陰狠的目光,他抬起手,指著李靜,憤然道,「本太子能奪了他的太子之位,讓他變成殘廢,本太子就一定能要了他的命!李靜,本太子還把話放在這兒了,今日你如此不識抬舉,總有一天,本太子要讓你跪在本太子的面前,求著本太子上你!」
當年那一場大火,讓夏鈞堯廢了雙腿,毀了容這件事,雖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是皇后和太子乾的,但卻沒有抓到證據,這件事也就被大家當成了一場意外。
李靜卻沒有想到,今日夏墨言竟堂而皇之的說出了這件事,她心裡不由得冷笑。
如果沒有皇后,這個太子也就是個沒頭沒腦的廢物!
她彎起嘴角點點頭,笑睨了夏墨言一眼,抬起腳朝前走了幾步,忽然回身,對著夏墨言的屁股一腳踹了上去。
夏墨言「哎呦」一聲,身體前傾,摔了一個狗啃屎。
李靜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冷冷的笑道,「既然太子這麼有信心,那本郡主就拭目以待!」
夏墨言趴在地上,倏然回頭,看見李靜那俏麗的背影,氣得牙痒痒!
還從沒有人敢踹過他的屁股!!!
後宮,鳳儀殿。
「母后!」
夏墨言氣憤的坐在皇后的對面,將剛才發生的事對皇后說了一遍。
皇后聽罷,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夏墨言一眼,「墨兒,你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本宮不是告訴你很多次了,這件事不要操之過急。丞相是你舅舅,滿朝的文武百官有一半的人都是咱們的人,你說,這個時候,你跟你父王提要娶安定郡主,你打的什麼心思,難道你父王會看不出來?」
「母后!」夏墨言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愁眉苦臉的看著皇后,「兒子是真喜歡靜兒,只是恰好她是鎮北侯的女兒罷了,我想父王能夠看齣兒子對靜兒的心。」
皇后嘆了一口氣,李靜那個小丫頭長得倒是水靈,連她見了都喜歡,也難怪自己兒子那麼中意,只是……這皇帝打得什麼心思,她心裡也摸不透。
按理說這夏墨言已經十七了,早就過了娶婚的年紀,可她都已經跟皇帝說過好幾次了,都被皇帝給敷衍過去,她是真不知道皇帝到底怎麼看夏墨言的婚事。
她想了想,忽然抬起頭看向夏墨言,「你剛才說,靜兒喜歡上那凌王了?」
「可不是嘛!」夏墨言想起這件事就氣,一拳頭砸在了身前的桌上,「她剛才親口告訴我的!」
皇后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這件事可就難辦了。」
「啊?」夏墨言心裡一慌,抓住皇后的手,傷心的求道,「母后,你可要為兒子做主,千萬不能讓李靜嫁給夏鈞堯!」
「短時間內倒是不會,想那鎮北侯也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去給人做妾。」
皇后勾起唇角陰險的笑了一下,抬起眼眸看向夏墨言,「既然這靜兒喜歡凌王,那你就從中搞一些事情出來,讓他們之間產生誤會,這樣不但能瓦解他們的關係,還能將靜兒拉到你的懷裡。」
夏墨言面上一喜,激動的把頭伸了過去,「母后快說,兒子要怎麼做?」
…………
李靜從宮裡回來,也沒耽擱,就直接去了凌王府。
自從她跟阮半夏關係好上以後,就連王叔都不管她了,讓她隨意去凌王府玩。
「姐姐!」李靜跑到後院,就看見阮半夏帶了一幫人坐在那裡,縫衣服。
她跑過去,蹲在阮半夏的身邊,仰起臉,噘著嘴說,「姐姐,靜兒被人欺負了!」
阮半夏抬起頭,看著李靜那寫滿委屈的一張小臉,笑著問,「這京城裡,還有誰敢欺負我們的安定郡主?」
李靜還沒說話,阮冬青就搬了一個小凳子過來,李靜回頭,就看見阮冬青看著自己憨憨的笑,她心裡一甜,說了聲謝謝,便坐在了阮冬青搬來的凳子上。
瞅著阮冬青站在旁邊,李靜就把今日的事全部說了出來。
眼角餘光瞥著阮冬青那本來帶著笑意的臉漸漸沉了下去,她心裡別提多開心了。
一直以來,雖然吧,她經常來凌王府,也經常跟阮冬青一起玩,可是,他們這層窗戶紙還沒被捅破,而李靜雖然是將門虎女,性子跟一般的大家閨秀不一樣,可她畢竟也是女孩,喜歡這種事總不能她先開口吧。
但是這阮冬青一直沒提,她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阮冬青到底喜不喜歡自己,現在看見他這臉色,李靜心裡就有了答案。
「靜兒。」阮半夏放下手裡的針線,抓住李靜的手,「那個醜八怪真的是這樣說的?」
「嗯?」李靜把全部心思都放在阮冬青身上了,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阮半夏的意思。
阮半夏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眉頭緊緊的擰著,「我說,醜八怪太子說,王爺的腿和毀容都是他做的?」
「啊?」李靜看著阮半夏這氣怒的樣子,張了張嘴,覺得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姐姐,這事吧……」
她抿了抿唇,「這事我跟你說,當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那肯定是太子那邊乾的,但是,當年堯哥哥母後去世,身後也沒有龐大的母氏家族做靠山,就算當年他被那場大火燒死了,皇上也沒辦法,畢竟,沒有證據!」
阮半夏心裡當然知道,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她早在電視劇里,小說里看過幾百遍了,只是……現在這事落在她的身上,她又怎麼可能忍得了這口氣!
現在,她忽然好像明白過來,夏鈞堯在做什麼事了。
見阮半夏低著眉沉思著什麼,李靜拉住她的手,小聲說,「姐姐,你放心,我相信堯哥哥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負的小王爺了,再說,這不還有我嘛!」
阮半夏抬起眼皮看向李靜,見她嘴角那隱晦的笑意,她心裡一下就明白了什麼,轉眸看了站在旁邊的阮冬青一眼,阮半夏和李靜心照不宣的笑了一聲。
「好。」阮半夏點點頭,「靜兒說的,姐姐心裡都有數了,你放心,等到時機成熟,姐姐一定為你做主!」
李靜忙高興的就要跪下去,卻被阮半夏一把抓住,她笑看著阮半夏,心裡甜滋滋的,「那靜兒就謝謝姐姐了。」
阮半夏拿起放在一邊的針線,繼續低著頭做起來,一邊做著,一邊跟李靜聊天。
「福公公到!」
外面一聲尖細的公鴨嗓子叫,所有人同時抬起頭來,就看見福公公踏著步子,沉穩的走了進來。
所有人都放下手裡的活計,站起身迎接福公公。
福公公笑著點點頭,「不用這樣客套,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咱家就是來隨便看看。」
隨便看看?
這句話說出來,阮半夏都不相信。
雖然她沒見過這個福公公,可早就聽說他可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啊,這麼多年,太監總管的位置坐得穩穩噹噹不說,就連皇帝也是最信任他的。
這麼一個牛逼的人,來她府上,就是隨便看看?
「公公。」阮半夏怎麼還是站起來迎了過去。
福公公看見阮半夏和李靜,恭敬的行了一禮,「凌王妃,安定郡主。」
阮半夏幹了這半天了,手指都酸了,她搓著手笑看著福公公,「你老來,是有什麼指示嗎?」
「喲!」福公公哈哈的笑了一聲,「小的哪敢對王妃有什麼指示啊!」
他從袖子里掏出一張銀票遞到阮半夏的面前,「這是皇上賞王妃的,還請王妃放了郡主,別讓她再干苦力了。」
「啥?」阮半夏愣了一下,轉頭看向李靜。
李靜笑嘻嘻的接過銀票,放在阮半夏的手心裡,「哎呀,姐姐,皇上賞你的就拿著唄,還愣著幹什麼?」
「不是。」阮半夏連手裡的銀票看都沒看,就直接問李靜,「剛才公公那話……說的是啥意思?」
李靜抬起手掩著唇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剛才那事,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阮半夏聽完李靜的話,忍不住抬起手敲了敲李靜的小腦門,「你個小滑頭,連皇帝都敢騙?」
「哎呦!」李靜捂著自己的額頭,扁著嘴,可憐巴巴的看著阮半夏,「靜兒哪裡騙他了,靜兒說的可都是實話,姐姐是窮的連下人都請不起啊,靜兒也是每天都來凌王府里幫忙啊!」
看阮半夏那雖然有點點的不高興,可是嘴角卻還一直笑著,李靜忙拉著阮半夏的手,撒嬌的搖著,「我的好姐姐,這銀票你且拿著,靜兒以後照樣每天都來王府里幫忙。」
阮半夏還真是不知道該說李靜什麼,這麼忽悠皇帝真的好嗎?
但看旁邊的福公公一直都是樂呵呵的笑著,聽了他們的話,也沒說什麼,就是笑,阮半夏心裡就猜到,估計這個皇帝是被李靜給忽悠慣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阮半夏打開手裡的銀票一看,嘿!
五萬兩白銀!!!
五萬兩啊!!!
阮半夏除了從太子那裡打劫的十萬兩,加上這個就是十五萬兩了!
她真是沒想到,到了京城,這錢就跟水一樣的,流到她懷裡來,還真是賺錢容易,很容易啊!
有了這些錢,阮半夏就更有底氣了,想到她要做的事,她心裡頓時信心滿滿!
既然夏鈞堯已經跟夏墨言撕破了臉,那……她這個賢內助,就必須要助夏鈞堯一臂之力!
轉回身,阮半夏就坐在凳子上,又拿起手邊的針線活,賣力的幹起來。
福公公瞅瞅這,又瞅瞅那,可不是就像安定郡主說的那樣,整個王府里的女眷全部都在這裡跟著阮半夏一起幹活。
雖然不是什麼體力活,但也是技術活,看著這場面,他這心裡還真是覺得壯觀啊!
一個王府被凌王妃弄成了縫紉場!
回到宮裡,福公公就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全部告訴了皇帝。
皇帝聽了,眉頭輕輕一皺,下一秒,就笑出聲來,「這個丫頭真的把全府的人都招來給她幹活?」
福公公彎腰恭敬的站在旁邊,笑呵呵的回道,「可不是嘛,就連凌王妃自己都沒閑著,忙得不亦樂乎呢。」
皇帝真是越來越欣賞阮半夏了,那次從村裡,他就親眼看見阮半夏下地,跟著村民們一起幹活,這一次又是帶動全府的人跟著她一起干。
他真的是對阮半夏太好奇了,這個小丫頭現在又是準備幹什麼?
一個星期後,阮半夏手裡的成衣已經有了十幾套,她看著這十幾件衣服,搖了搖頭,「這樣下去,可來不及,還是太慢了。」
李靜坐在正廳的椅子上,兩隻小腳不停的晃蕩著,聽著阮半夏的話,她眨了眨眼睛,「姐姐,這樣還慢啊?」
「可不是。」阮半夏點點頭,「這樣下去,要什麼時候才能夠做好兩萬件啊?」
「兩萬件!!!」李靜驚得張大了嘴,茫然的看著阮半夏,「姐姐,你做那麼多幹什麼啊?兩萬件啊!是要去賣?」
阮半夏看了她一眼,神秘的笑道,「秘密!」
第二天,阮半夏就打包好了布料和鴨毛,裝了幾大車,朝著城北去了。
李靜照樣騎著高頭大馬,跟在阮冬青的身邊。
這幾天,阮半夏忙,阮冬青自然也沒有閑著,他都好幾天都沒跟李靜說上兩句話了。
騎在馬上,他轉頭看了李靜一眼,心裡悶悶的,「郡主,那天聽你說起,太子……」
李靜轉過頭笑睨著他,「太子怎麼了?」
阮冬青咬了咬唇,低落的垂下眼瞼,「郡主可是喜歡太子?」
「啥?」李靜愣了一下,看著阮冬青那樣,她心裡鬱悶的慌,火氣一下就上來了,大聲的說,「誰告訴你我喜歡太子了?」
「嗯?」阮冬青抬起頭,難受的看著李靜,「太子畢竟是太子,郡主和太子門當戶對,這樣的婚事……」
他話還沒說完,李靜氣得抬起腳對著他的屁股狠狠的一腳踢了下去。
「嘶」的一聲,馬兒一個後仰,差點把毫無準備的阮冬青給撂下去,屁股很疼,馬兒咧著嘴就開始朝前狂奔。
「啊……」阮冬青一聲驚呼,就被馬兒帶的跑了很遠。
李靜看著阮冬青的背影,又氣又笑,「活該!」
鄧青雲騎在馬上,看著前面兩個人打情罵俏的樣子,默然的轉過頭,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青兒還真是愣頭愣腦的,人家郡主什麼意思,他難道心裡沒數嗎?」
說完,他輕輕的踢了一下馬肚子,馬兒快跑了兩步,跟李靜齊頭並進。
鄧青雲轉頭看著李靜爽朗的笑了一聲,「郡主真是好腳力,這一腳下去,青兒至少要跑個十里路才能停下來。」
李靜一聽,心裡一急,牽著馬繩,用腳踢了踢馬肚子,趕緊追了上去。
鄧青雲在後面看得哈哈大笑,別說,這個安定郡主還真是可愛,明明心裡對阮冬青愛的不要不要的,卻還賭氣踢了阮冬青的馬,竟然還罵了一句活該,現在看著她火急火燎的追過去,鄧青雲這心裡真是爽到了頂點!
聽見馬兒的嘶叫聲,和鄧青雲那開懷大笑的笑聲,阮半夏掀開車簾,朝外面忘了一眼,只看見鄧青雲一個人騎著馬走在前面,她叫了一聲,「雲兒。」
鄧青雲聽見聲音,牽著馬兒回頭。
阮半夏問他,「青兒和靜兒呢?」
鄧青雲還是忍不住笑,一邊笑著一邊給阮半夏把剛才那兩人的對話說了。
阮半夏聽完,也跟著笑出了聲。
笑完了,還搖了搖頭,「這兩人,不知道這彆扭要鬧到什麼時候去了。」
馬車開進村裡,鄧青雲和李靜早已經牽著馬在那裡等他們了。
很多村民也跑到村口迎接。
村長走到馬車前,親自把阮半夏給攙扶了下來。
「大伯。」阮半夏剛下車,就開門見山的說,「能幫我把全村的嬸子們都請來一下嗎?」
「全村?」村長疑惑的看了眼阮半夏,又回頭看了看馬車後面跟著的車,心裡猜到阮半夏應該是有什麼事要他們幫忙,他點點頭,「好嘞,王妃娘娘你在這邊坐一會兒,我這就敲鑼去把人都給叫出來。」
鄧青雲扶著阮半夏走到石桌邊坐下,一個八歲大的小男孩提著一個水壺走過來,「王妃娘娘,虎子給你倒水喝。」
阮半夏看著虎子把水倒出來,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眼底忽然一喜,仰起頭,將茶杯里的水一飲而盡,喝完,她擦了一下嘴,笑著問,「這是山底那泉水嗎?」
虎子點點頭,「是啊,剛才青哥哥來的時候,我爹親自去打了來的。」
阮半夏笑著把虎子抱在自己的腿上坐著,親熱的在他紅撲撲的小臉蛋兒上親了一口,「那你一會兒幫姐姐謝謝你爹可好。」
虎子眨巴眨巴大眼睛,忽然羞澀的低下頭,努了努嘴,小手在身前不好意思的攪動起來,「好。」
阮半夏看著他這一臉害羞的樣子,茫然了一會兒,終於明白過來,她尷尬的咳了一聲,摸了摸虎子的頭,把他放在地上去,「虎子,姐姐給你一些糖,你拿去跟別的小朋友一起分了吃。」
說完,阮半夏對鄧青雲使了個眼色,鄧青雲趕緊跑回馬車,把裡面的兩籃子糖果拎了過來。
虎子畢竟還是小孩子,看見糖果一下原形畢露,嘴饞的流口水。
阮半夏把籃子推到他面前,和藹的笑道,「姐姐知道虎子正是喜歡吃糖的年紀,來,拿去吃吧。」
這話一說完,阮半夏忽然覺得自己這話怎麼有點耳熟,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張老頭的臉,她搖了搖頭,趕緊把那張臉給搖開。
可她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老頭跟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她跟虎子說話時的語氣一樣,以長輩的口吻……
她還沒想明白呢,村裡的婦人們爭先恐後的跑了過來。
沒一會兒,就站了黑壓壓的一群人。
阮半夏看人來的差不多了,就站起身,笑看著眾人,「我最近想做兩萬件衣裳,但是王府里人手不夠,我想請大家幫忙。」
她話還沒說完,就有好幾個男人走到馬車邊,把馬車上的東西卸了下來,「王妃娘娘客氣啥,不就是做衣裳嘛,說什麼幫忙啊,反正她們在家裡閑著也無聊,正巧找點事做。」
那些婦人聽見男人的話,都笑了起來,「可不是嘛!王妃娘娘的事,就是咱們村的事,不管是什麼,只要用得上咱們,咱們一定盡心儘力的干!」
「呵……」阮半夏笑著抿抿嘴,不得不說,來這個古代也有好些年了,除了她身邊那幾個最親近的人,就要屬這個村的村民對她最好了。
大夥的話說的她的心裡甜甜的,也更加堅定了,她要好好守護他們,要帶著他們賺大錢的決心!
「我也不是要你們白乾,一件衣裳,我給一百個銅錢的工錢,到時候做好了,我來收,有多少算多少。」
村長一聽這話,頓時不高興了,「王妃娘娘,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咱們幫你幹活,哪能拿你錢?」
「就是!」
「就是!」
一幫人跟著村長搖搖頭,不同意。
「好了。」阮半夏伸手示意讓他們安靜,「你們不要再說了,我也不是跟你們客氣,而是這些衣裳做好以後,我也是拿去賣的,不能說我賺了錢,讓你們白做啊。不要再說了,就按照我說的辦,一件衣裳一百個銅錢,你們要是不同意,我去找別人去了。」
「哎,這……」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後把目光全部轉到了村長身上。
村長背著手想了想,最後點點頭,「行!王妃娘娘,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就對了!」阮半夏讓人把箱子打開,又讓婦人們回家各自搬了小板凳過來。
她就拿著布料開始教他們做衣裳。
一幫婦人聽著阮半夏的話,聽得雲里霧裡的,然後都忍不住好奇的看向那些框里的鴨毛。
「王妃娘娘,你確定要拿這些鴨毛塞進去?」終於有個婦人忍不住了,看著鴨毛問。
阮半夏點點頭,「是啊,就是這些鴨毛!」
說完以後,她把之前做好的一件拿出來,給他們看,「你們看看,做完就是這樣,等到冬天的時候,穿在身上可暖和了,比棉衣好要暖和!」
「真的?」那些婦人拿著那件衣裳好奇的你看看,我看看的,摸著確實舒服。
「是啊!」阮半夏把衣裳拿回來放好,「到時候你們每人都可以留一件,等到冬天來了,穿在身上你們就知道了。」
那些婦人一聽,頓時喜出望外,別說做衣裳有錢拿,到時候還每人都能拿一件,這種好事當然讓他們心裡高興。
阮半夏就這樣一步一步的教著他們。
這些婦人平時在家也是經常做針線活的,阮半夏一教,他們就會,還有個別沒太聽清楚的,也有旁邊的人幫著指導。
半天的時間,基本所有的婦人都知道這衣裳該怎麼做了。
阮半夏站起身,伸了伸腰,看著大家做的興緻勃勃的樣子,她這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有時候雖然人與人之間有情分,但是那點情分怎麼也會用完的,所以她深知,在必要的時候,還是要拿一些錢穩住這些情分,沒有人會願意一直白幫忙的。
交代完了以後,阮半夏算了下時間,覺得三個月做出兩萬件來,還是不太可能。
跟村民們告了辭,坐在馬車上,她就在心裡盤算著,怎麼再找一些人來給她做。
第二天,凌王府貼出告示,召集婦人做衣裳,每件一百個銅錢的工錢。
這個告示一出來,京城不少的婦人前來報名,一時間,整個凌王府熱鬧非凡,進進出出的人絡繹不絕。
阮半夏又命管家去收鴨毛,又買了很多布料。
這錢還真是不經用,就這樣短短几天時間,幾千兩銀子出去了。
而且整個凌王府里到處都坐著人,那些婦人們也不講究,坐在草坪上,坐在地上,就拿著針線開始忙。
夏鈞堯聽到紫月的彙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雖然不知道阮半夏為什麼要做那麼多衣裳,但是他知道,只要是她做的,就一定是好的。
「紫月。」夏鈞堯沉聲吩咐道,「去告訴鄭管家,全力配合王妃,王妃需要什麼,就讓他去準備,整個王府里的東西和人,任由王妃分配。」
說到這,他頓了頓,側眉看向七月,「去賭坊里支出一萬兩銀票給王妃。」
「王爺!」七月不高興的擰起眉,「王妃現在很有錢,不需要你那點銀子。」
夏鈞堯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王妃的錢自有用處,一萬兩是本王的心意!」
雖說這夏鈞堯平時面對人的時候,話並不多,但是七月明顯發現了,只要是跟阮半夏有關的,他那話也不少。
七月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願的去取了一萬兩銀票過來,交給紫月,「拿去。」
紫月收了銀票,睨了七月一眼,壓低聲音說,「不知道你在不高興什麼?」
聽到這話,七月明顯愣了一下,他低頭看了紫月一眼,然後惱怒的轉過頭,走到夏鈞堯的身邊。
看著紫月拿著銀票走了,他才自我反省,是啊,他到底在不高興什麼呢?
阮半夏從紫月手裡接過銀票,甜蜜的彎起嘴角,腦海里一直縈繞著紫月傳的那句話,「王妃的錢自有用處,一萬兩是本王的心意!」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就是覺得還是夏鈞堯對她最好!
凌王府里繁忙的景象,自然沒有逃過夏墨言的耳朵,而且他還聽說就連李靜都把府里的丫鬟們全部帶到了凌王府,幫著阮半夏一起幹活。
他就是不明白了,既然李靜那麼喜歡夏鈞堯,為什麼還要跟這個阮半夏這麼好呢?
難道說……李靜放著他這邊的太子妃不做,真的打算給夏鈞堯做側妃?
他沉著臉,想了想,叫了一個人來,吩咐了幾句,嘴角便露出陰險的笑意。
幾天後。
「臣拜見凌王殿下!」
葉枝橋恭恭敬敬的跪在夏鈞堯的面前,彎下腰磕頭。
夏鈞堯給七月使了個眼色,七月趕緊走過去,把葉枝橋給扶了起來。
「太傅。」夏鈞堯看著葉枝橋的雙眸中,隱隱的閃著一絲感激之情,「幾個月沒見,娘……夫人可還好?幾個妹妹還好?」
葉枝橋走到一邊坐下,看著夏鈞堯,也是激動的老淚縱橫,「好!好!好!只是賤內還沒有從失去二兒子的陰影中走出來,臣也勸了很多,但是……」
他嘆了口氣,「一切都太突然,臣也不能跟她說實話,只能由著她傷心了。」
夏鈞堯想起,當年葉枝橋被貶官的時候,從京城裡出來,就悄悄的帶上他了,葉枝橋跟徐氏說,他是自己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生的私生子,現在出京,自然就要把他帶在身邊。
當時徐氏可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怎麼可不接受他這個私生子。
也是那時候,因為徐氏的哭鬧,他差一點就被皇後派來的人給殺了。
如果不是遇見……
想到陳年往事,他勾起唇,淡漠的笑了一聲,「當年,她可是非常排斥這個二兒子的。」
「是啊。」葉枝橋點點頭,「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她心裡再難受,可也還是接受了,只是,沒想到,這已經當成兒子的人,又突然死了,她這心裡就再也過不去了。」
夏鈞堯聽著心裡也稍稍有些難受,不管怎麼說,徐氏雖然蠻橫,雖然潑辣,但他也叫了那麼多年的娘。
「太傅,此次進京,之前的事可都準備好了?」
「好了。」葉枝橋從懷裡取出一張紙遞給夏鈞堯,「這上面的人都是當年臣的舊友,還有一些是臣的學生,現在在朝中分散在各個部里,都是暗線,沒人知道他們的底細,王爺可放心使用。」
夏鈞堯接過紙打開,看著上面的名字,心裡著實鬆了一口氣,他抬起頭,看著葉枝橋,勾起唇淡淡的笑道,「看來這幾年,本王也沒有白忙!」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下了冬季里的第一場大雪,阮半夏穿著自己親手縫好的羽絨服,外面套了家常的長衫,帶著阮冬青一行人再次來到村裡。
她先站在田坎上,看了看地里的菜,差不多已經到了可以收穫的時候,可是那個老頭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沒有露過面。
她又去看了看地里的姜,姜早種了一些時日,已經可以收了,她從地里拔了一根姜出來,拍了拍上面的土,拿著走進了村裡。
村長早就在村頭等著阮半夏,見她過來,他忙走上去,遞給阮半夏一個暖爐,「王妃娘娘,天冷,你抱著,被病了。」
阮半夏笑著把暖爐還給了村長,伸出手抓住村長的手,笑著說,「大伯,你覺得我冷嗎?」
當她的手摸到村長的手時,村長直接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把阮半夏上下打量了一遍,好奇的問,「王妃娘娘,你穿這麼少,怎麼還那麼暖和?」
阮半夏收回手,一邊拍著手裡的姜,一邊說,「我就是穿的鴨毛做的衣裳啊,那一件,可是頂的上你們身上的四五件了。」
村長瞭然的點點頭,「就是那衣裳!?」
「嗯!」阮半夏把手裡的姜遞給村長,「大伯,你給看看,這姜怎麼樣?」
村長手裡抱著暖爐,拿過姜掰了一小塊,放在嘴裡嘗了嘗,「不錯!辣,有味!這個姜可以賣個好價錢!」
阮半夏把姜拿回來,搖搖頭,「這姜不賣。大伯,明兒你就叫大傢伙去地里把姜全部幫我收了,到時候我會拿車來拉。」
跟村長聊完,阮半夏又走進了村,去了兩家看看,聽那些婦人說,沒家都至少做了一百多件衣裳,全部堆在柴棚里呢。
阮半夏就命阮冬青和鄧青雲每家每戶的去收衣裳,一件一百個銅錢,並且還給每家每人留了一件。
這衣裳一收,阮半夏帶來的車可就不夠裝了,阮半夏就命車夫先趕回去,把東西交給鄭管家以後,再回來取貨。
這一來二去,天都黑了,才好不容易把衣裳全部運回了王府。
要說這王府里,庫房也不是一個兩個,剛好夠阮半夏放衣裳的。
她把村裡的衣裳跟別人的放開,按照每個府里的,全部分開放在倉庫里。
總算忙完了,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王妃辛苦了。」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低沉沙啞的聲音,阮半夏心裡一甜,轉過身,就看見七月推著夏鈞堯站在那。
她走過去,把七月擠開,推著夏鈞堯回房。
丫鬟們早就準備了熱水在房間里,阮半夏擰了帕子,一邊給夏鈞堯擦手,一邊說,「皇上的賀禮終於趕出來了,還有那些姜也熟了,明兒村長就會幫我收了。」
說完,她抬起頭,笑眯眯的看著夏鈞堯,「再過幾天就是皇上的壽辰,到時候你就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把那姜平價賣給國庫,然後那兩萬件衣裳免費送給國庫,跟皇上請旨,把這些東西都運到北方去,分給那些在前線的辛苦的將士們!」
「嗯?」夏鈞堯忽然愣了一下,他的心裡劃過一種異樣的情緒,有欣慰,有高興,有激動,但是更多的卻是心疼……
「你起早貪黑的……忙了這麼久,竟是為了這個?」
阮半夏也沒在意夏鈞堯的臉色,幫他擦完了手,她又站在他身後,幫他解著髮髻,「是啊,你現在也不進宮,在朝中也沒有什麼勢力,為了你以後的路更好走,你只能討好皇上和北方那些將士,不管我出於什麼目的,這些事都是好事,又能幫你賺了名聲,又能讓北方的將士們好過一些,到時候打了勝仗……」
她話還沒說完,夏鈞堯忽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
「王妃……」
阮半夏看著拉著自己手的那隻大手,在微微的顫抖,她心裡一緊,趕緊繞過輪椅,蹲在夏鈞堯的面前,抬起頭看向他,「怎麼了?」
夏鈞堯低下頭,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的臉,就像怎麼也看不夠似的,眼眶漸漸紅了,「本王真的沒有想到,王妃忙了這麼久,竟是為了……」
「好了。」阮半夏笑了笑,把頭枕在夏鈞堯的腿上,「你我既已是夫妻,就不該說那些話。我幫不上你什麼忙,也只能在這些事上,為你做點什麼。」
夏鈞堯抬起手,溫柔的撫摸著阮半夏的發頂,他的心裡除了感動,還有那一層他從不曾說過的愛意。
這個女人,怎麼能讓他這麼愛呢?
哪怕是丟了命,他也要護她周全的愛!
兩個人膩了一會兒,阮半夏忽然站起身,走到衣櫃邊,打開柜子,從裡面拿了一件衣裳出來,笑著走回來,「我一直都想親手給你做件衣裳,可是一直都沒有機會。那,這件,是我一針一線縫的,你可別嫌棄。」
夏鈞堯看著阮半夏手裡的衣裳,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本王等王妃這件衣裳可是等的好苦。」
想起幾年前,就連猴崽子都能拿到阮半夏親手做的衣裳,而他卻沒有,那時候他心裡那個嫉妒啊……
「來,看看合不合身。」
阮半夏把夏鈞堯從輪椅上扶起來,親手幫他換上。
夏鈞堯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裳,笑著把阮半夏摟進了懷裡,「本王以後所有的衣裳都要王妃親手縫的。」
阮半夏抽了抽嘴角,抬起頭看向他,「敢情……我這是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活干?」
三天後。
李靜把自己府里做好的衣裳讓人全部運了過來。
「姐姐,你點一下,我這邊做好了三千件。」
阮半夏看著李靜身後的十幾輛馬車,笑著搖搖頭,「還點什麼?你做事我怎麼能不放心。」
李靜笑著挽著阮半夏的手,嘟起了嘴,「我就知道姐姐對我是最好的,明明我什麼事都幹不了,自從跟了姐姐以後,我不但能夠打架,還能幫姐姐做衣裳了。」
阮半夏命人把衣裳全部運進去,放在了單獨的庫房裡,就拉著李靜去找阮冬青玩了。
所有人跟著阮半夏忙了整整三個月,沒有一天鬆懈過,事情已經做完,自然是要好好放鬆一下。
晚上,阮半夏跟夏鈞堯坐在床上,正商量著明兒進宮的時候,見到皇帝,她該有什麼禮儀,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家丁的嘶叫聲,「走水啦!走水啦!」
阮半夏一聽,和夏鈞堯相視一眼,她趕緊翻身下床,隨手拿了一件外衣,套著就跑了出去。
順著家丁的聲音一路跑過去,阮半夏看著庫房上冒著的熊熊烈火,一顆心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