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王府一場大火,燒了我整整一個庫房!
冬季的夜風呼嘯著從庫房的上空刮過,本就乾燥的空氣,這一陣陣風,把火苗朝著旁邊的庫房吹去。
阮半夏來不及想庫房怎麼會起火,更來不及心疼她這一庫房的衣裳,看著那隨著風勢竄的火苗,她大聲的說道,「大家不計損失,趕緊救火!」
一群人不停的拎著水桶跑來跑去,朝著大火澆去。
這時候,阮半夏還真是懷念現代的滅火器了,那些水對於這樣兇猛的火簡直沒有一點用處!
她讓自己鎮定下來,回頭看了看旁邊,忽然想起前幾天她想在王府修建糧倉,讓鄭管家去買了一些土回來,她趕緊伸手拉住從身邊跑過的一個小廝,「通知大家,把西苑那邊的土用木桶裝了提過來,滅火!」
土?
小廝愣了一下,有點沒明白阮半夏的意思!
阮半夏沒時間跟他解釋那麼多,一掌拍在他的肩上,「快去啊!」
「是,王妃!」小廝趕緊把阮半夏的命令傳達下去,所有的人都跑到西苑去裝土,然後過來滅火。
阮半夏拿起小廝拎過來的一桶土,往裡面舀了兩勺水,然後對著眾人說,「像我這樣,澆上去!」
雖然心有懷疑,但眾人還是聽令的照做。
本以為滅不了的火勢,本以為隨著這夜風要把所有倉庫全部燒完的火勢,就這樣被濕土全部澆滅……
而且速度很快的澆滅!
鄭管家氣喘吁吁的站在阮半夏的身邊,看著大火之後的廢墟,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終於鬆了一口氣,「王妃這個辦法還真是管用,這一澆上去火就滅了。」
阮半夏沉著臉,即便火已經滅了,她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這場火燒光了她整整一個倉庫,一個倉庫里所有的東西全部化成了灰燼!
「鄭管家,你去統計一下我們總共損失了多少衣裳。」阮半夏這話說得很輕,卻很鎮定,她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前方,雙手在身側越握越緊。
「王妃。」夏鈞堯被後來趕到的七月推了過來,看著眼前被燒光的倉庫,他的眉輕輕的皺了一下。
走到阮半夏的身邊,他伸手緊緊的抓住阮半夏握成的小拳頭,冰涼的觸感傳到他的手心裡,心也跟著涼了下去。
「七月,去給王妃把衣裳拿來,再拿一個暖爐。」
七月看了阮半夏一眼,沉著氣轉身走了。
沒一會兒,七月回來,把阮半夏脫在房間里的羽絨服恭敬的遞給她。
阮半夏本就是現代人,裡面又穿了裡衣,再加上現在這種心情,她哪裡還能顧忌到古代那些婦人該有的禮義廉恥,她當著眾人的面,直接解開外衣,拿過七月手上的羽絨服套了上去。
一眾下人趕緊轉身,低著頭不敢看。
七月更是氣怒的轉過頭緊緊的擰著眉。
穿好衣裳后,阮半夏接過七月手裡的暖爐,卻是蹲下身,放在了夏鈞堯的手裡,「王爺身子弱,別著涼了,這裡有我,王爺回去休息吧。」
夏鈞堯低眉看了眼手裡的暖爐,心慢慢的暖了,他抬起頭,溫柔的看著阮半夏,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兒,「不妨事,王妃不在,本王睡不著。」
本來低著頭的眾人正準備抬起頭,忽然聽見夏鈞堯這句話,所有人都紅了臉,把頭低的更低了。
「王妃!」鄭管家跑過來,站在阮半夏的身後,恭敬的說,「這場大火燒了我們一個庫房,別的庫房還未曾波及,所以損失了三千件衣裳。」
三千?
這個數字相當的敏感!
因為王府里一共有四間庫房,而李靜交貨是最晚的,阮半夏之前不知道她那邊到底能出多少,所以留了一個庫房給她,李靜來交貨的時候,鄭管家就直接將那三千件衣裳全部放進了那個倉庫。
這場火是不幸,卻也是幸!
「鄭管家。」阮半夏站起身,回頭看著鄭管家,「把府里所有的人全部叫到這裡來,一個都不能落下!」
鄭管家抬起頭瞅了夏鈞堯一眼,不確定的問,「包括側妃娘娘嗎?」
阮半夏站在夏鈞堯的身邊,用當家主母的口吻說道,「所有人!」
「好的,小的知道了。」鄭管家趕緊急急忙忙的跑了。
阮半夏低下頭,看著夏鈞堯的眼底劃過一絲譏諷的笑意,「王爺,這王府該好好整頓一下了。」
夏鈞堯低低的笑了一聲,對身邊的七月吩咐道,「七月,給王妃拿一把椅子來!」
七月鬱悶的看了阮半夏一眼,轉身走了。
鄭管家速度倒是快,沒一會兒功夫,就把府里所有的丫鬟,小廝,包括沈宮榆全部叫了過來,阮半夏坐在夏鈞堯的身邊,看著跪了一地的人,淡漠的勾了勾唇。
「今日這場大火,有誰知道什麼,或是看到什麼的,說出來,本王妃有賞。」
底下的人面面相覷,都低著頭不說話。
沈宮榆挑起眼角瞅了阮半夏一眼,譏諷的哼了一聲,看阮半夏即便是坐在夏鈞堯的身邊,還翹著一個二郎腿,真不知道這樣的女人,夏鈞堯到底喜歡她什麼!
等了一會兒,阮半夏見下面的人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一句話,阮半夏伸手示意管家。
鄭管家立刻捧著一個托盤站上來。
阮半夏指著盤子里的銀子,淡漠的笑道,「這裡是一千兩白銀,有人看到了什麼嗎?」
跪在底下的所有人看見盤子里的銀子,眼睛都直了,他們這些下人,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銀子。
但不知道還是不知道,看著銀子也只能看著。
終於,在人群末,有一個丫鬟站了起來。
她低著頭,偷偷的瞄了一眼阮半夏,才小聲的說,「奴婢,奴婢看到了。」
阮半夏順著聲音看過去,看到那個丫鬟時,嘴角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她單手撐在椅把上,笑睨著那個小丫鬟,「你看到什麼了?說吧。」
小丫鬟膽膽怯怯的睨了沈宮榆一眼,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就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抬起頭說,「那天郡主來交貨的時候,奴婢看到郡主在衣裳里塞了一個引火石。」
「引火石?」阮半夏轉眸看向站在身邊的鄭管家。
鄭管家接到阮半夏的眼神,忙低著頭小聲的解釋,「那引火石本來是打火用的,但是在天氣乾燥的情況下,庫房裡又有蠟燭點著,風一吹,就能引火……」
阮半夏瞭然的點點頭,轉眸看著說話的那個小丫鬟,唇角漸漸露出陰冷的笑意,「不錯!」
她拍了拍手,示意鄭管家把銀子拿去給那個丫鬟。
小丫鬟從鄭管家手裡接過銀子,高興的一下跪在地上,給阮半夏猛磕頭,「奴婢謝謝王妃娘娘,奴婢謝謝王妃娘娘!」
「嗯!」阮半夏笑著轉過頭,凌厲的視線一下掃在七月的身上。
七月身體猛地一震,不明所以的看著阮半夏。
「七月!把這個內奸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
寂靜的夜裡,阮半夏的聲音聽著尤為的清晰,每一個字都清楚的傳進了所有人的耳里!
那丫鬟聽見阮半夏的話,嚇得一下抬起頭,身體都跟著狠狠的抖了起來,「王妃娘娘,為何要打死奴婢?」
阮半夏慢慢轉過頭,看著丫鬟跳了跳眼角,唇慢慢的勾出一抹譏諷的弧度,「安定郡主與本王妃情同手足,你如此誣陷,是想挑撥我們姐妹的關係?這等歹毒之人,本王妃豈能容你!」
「七月!」
阮半夏一聲厲喝,七月低頭領命,朝著丫鬟走去。
「王妃娘娘饒命啊!王妃娘娘饒命啊!」丫鬟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頭,腦袋撞擊地面發出「砰砰」的聲音,只是幾下,丫鬟的頭就流出了血。
七月抓住丫鬟的衣領,就像拎小雞崽似的,把她從地上一把拎了起來。
丫鬟睜著一雙驚恐的雙眼,手腳拚命的掙扎著……
最後,一頓凄慘的哀嚎聲后,丫鬟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眾人偷偷的朝著那個方向瞄了一眼,頓時被丫鬟的死狀嚇得身體哆嗦了一下。
七月走回來,站在眾人面前,低頭雙手抱拳道,「王妃,人已經處死。」
「好!」阮半夏點點頭,清冷的視線朝著底下眾人看過去。
每個人都不敢抬頭,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
唯有沈宮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臉色刷白得毫無血色。
她的頭低得很低,恨不能挖個洞鑽進去一般。
阮半夏看著她,唇角陰邪的勾了起來,「沈側妃。」
沈宮榆一聽阮半夏點到自己的名字,整個身體都嚇得趴在了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阮半夏低下頭,剔著指甲,漫不經心的說,「本王妃記得,那個丫鬟好像從你院里出去的吧?」
「王妃姐姐,還請王妃姐姐明查!」沈宮榆趴在地上,聲音嚇得都快哭了,「那丫鬟已經從我這裡出去有段時日了,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是嗎?」阮半夏轉過頭,看向夏鈞堯,眼神中帶著笑意,聲音卻冷若刺骨,「王爺,這個側妃可有何背景?」
夏鈞堯看著她眼底的笑意,一下就明白了什麼,他皺了皺眉,裝作很認真的想了想,「沈側妃是皇後娘娘的表親,雖然不是什麼很近的親戚,但也算是皇後娘娘的人吧。」
「皇後娘娘當靠山啊!」阮半夏瞭然的點點頭,難怪夏鈞堯那麼不喜歡,卻還一直留在府里,這確實是一件不太好辦的事。
但是阮半夏是誰啊,既然已經跟太子明面上撕破了臉,那她就不怕得罪了皇后!
反正得罪了太子,就等於得罪皇后,索性一起惹了吧!
「沈側妃攛掇手下丫鬟,慾火燒王府,幸好被本王妃及時發現。來人,把沈側妃的手腳打斷,把她的舌頭給本王妃割下來!」
阮半夏此話一出,整個院子靜悄悄的,安靜的可怕。
旁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全部跪在地上,低著頭,忍著呼吸……
安靜了半餉,竟沒有一個人出來執行阮半夏的命令!
夏鈞堯的眸色一暗,對著七月厲聲說道,「王妃的話,是沒有聽見,還是沒有聽明白!?」
七月站在那,心裡著急的很,畢竟沈宮榆是皇后當年鼓動皇帝賜過來的,他們就這樣死刑解決了,別說皇后那裡,就是皇帝那裡也不好交代。
「王爺!」七月噗通一聲跪在了夏鈞堯的面前,低下頭懇求的說道,「此舉萬萬不能啊!」
夏鈞堯狹長的雙眸危險的眯了眯,低沉的嗓音沙啞的就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閻王一般,令人毛骨悚然,「是要本王親自動手嗎?」
「王爺!」七月抬起頭,看著夏鈞堯那一臉的厲色,心裡狠狠的顫了顫,他慢慢的站起身,憤恨的睨了阮半夏一眼,轉身朝著沈宮榆走去。
本來沈宮榆還在慶幸,整個王府里沒人敢動她,結果聽見夏鈞堯的話,她的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聽見七月的腳步聲,她倏然抬起頭,看著夏鈞堯,傷心的哭了起來,「王爺,不要啊,你不能這樣對我,到時候皇後娘娘不會放過你的!王爺……」
阮半夏雙目一瞪,火氣瞬間從心裡涌了上來,「七月!給本王妃把這個毒婦的舌頭割下來,拿去喂狗!」
七月再不停留,把沈宮榆一把抓了起來。
「王爺,不要,你不能……啊……」
一聲響徹天際的嘶叫后,院里再沒有任何聲音,沈宮榆捂著自己的嘴,痛苦的躺在地上,身體狠命的抽了抽。
紅艷的鮮血從她的嘴裡流出來,瞬間染紅了她身下的草地……
七月拿起手裡的佩劍,對著沈宮榆的手,一劍劃了過去,沈宮榆被割了舌,已經發不出聲音,早已疼得麻木,現在手筋,腳筋又被七月砍斷,她就像一隻死狗一樣的躺在地上,再沒有一絲生機……
這樣血腥的場面,阮半夏卻沒有轉過頭,而是眼睜睜的看完了,她深吸一口氣,命令道,「把沈側妃帶回蘭馨苑,出去重新買一個丫鬟回來伺候她。」
雖然阮半夏心裡不喜沈宮榆,雖然阮半夏真的很想殺了沈宮榆,但是……她還是沒有真的殺了沈宮榆。
因為她知道,如果沈宮榆真的死了,夏鈞堯確實不好向皇帝交代。
眾人看著沈宮榆被脫了下去,頭埋得更低了。
特別是沈宮榆之前院里的那幾個丫鬟和侍從,更是嚇得身體像個篩子一樣的抖了起來。
「鄭管家。」阮半夏的聲音沒有之前那麼冷厲,但還是冷的不行,比這冬日裡的寒風還要刺骨。
鄭管家走過來,恭敬的站在阮半夏的身前,「王妃有何吩咐。」
「你去把之前買鴨毛和布料剩下來的銀子拿過來。」
鄭管家得了令,趕緊轉身,去取了。
阮半夏看著底下的一眾下人,陰冷的視線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淡漠的說道,「本王妃是一個賞罰分明的人,該賞的時候賞,該罰的時候也絕不手軟!」
她勾起唇,冷冷的笑了笑,「今兒這事,你們也都看到了,如果還想在王府留下的,就站起來,走到一邊去,如果想走的,本王妃就賞十兩銀子,拿著銀子以後,有多遠走多遠,從今以後,別再踏進凌王府一步!」
眾人聽到這話,有的抬起頭表忠心,也有的,手心裡捏了一把汗。
剛才那小丫鬟不就是以為有賞錢,所以才出來說了那番話,結果……被打死了,還真是有那錢,卻沒命花。
之前跟著阮半夏幹活的那些丫鬟和小廝自然是知道阮半夏是個什麼樣的人,全部站起來走到了一邊,而那些想走怕以後死的,見那麼多人站起來,也都跟著站了起來。
鄭管家拿著銀子走過來,看見所有人都站起來,站在了一邊,他心裡正納悶呢,就聽見阮半夏說,「想走的別猶豫,本王妃保證,你們拿了銀子可以安全的離開王府!」
「鄭叔!」阮半夏看了眼走過來的鄭管家,「把銀子拿出來。」
鄭管家低著頭站在阮半夏的身邊。
阮半夏看還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自己想走,她皺了皺眉,「這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錯過了這次,以後要是犯了事,本王妃可不會手下留情!直接亂棍打死!」
「王妃娘娘!」一個小廝聞言,跑過來跪在了阮半夏的前面,不停的磕著頭,「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下的真不敢再待下去了,還請王妃娘娘給小的一條生路!」
阮半夏勾起唇角,輕輕的笑了一聲,「鄭管家,給他十兩銀子,派人把他安全送出府。」
鄭管家怔了一下,後知後覺的明白了阮半夏的意思,從荷包里掏出十兩銀子,遞給了跪在地上的小廝。
小廝戰戰兢兢的伸出手拿了銀子,見阮半夏只是笑看著自己,並沒有說要打自己的話,忙從地上爬起來,拿著銀子就走了。
有了第一個,並且安全的離開了府,那麼那些怕死的,或是別有心意的都趕緊跪在了地上,對著阮半夏磕頭。
阮半夏吩咐鄭管家給他們一一發了銀子,安全送出府後,看著剩下的這些人,阮半夏的臉色終於溫和了些許,「既然你們都想留下,那麼從今以後,就好好的待在王府里做事,只要全心全意對王爺和本王妃的,本王妃一定不會虧待你們!」
眾人一聽,頓時全部跪在了地上,「小的們願意跟隨王爺王妃,小的們一定盡心儘力做事!」
「好!」阮半夏站起身,從懷裡摸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遞給鄭管家,「鄭叔,把這些錢拿去給大家分了,再過一個月就是年關,讓大家好好的過個年!」
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想到阮半夏竟然還有后招!
想到剛才拿著十兩銀子就走的那些人,他們現在心裡還真是想笑,十兩銀子就滿足的走了,這王妃現在可是拿了一千兩銀子出來給大家分啊!
眾人臉上一喜,連忙跪下謝恩。
夏鈞堯轉過頭,看著阮半夏嘴角邊那淡淡的笑意,他也跟著勾了勾嘴角,要說心狠手辣,阮半夏可能不是最狠的,但是要說收買人心和排除異心,阮半夏絕對是做的最好的!
剛才那一批走的人里,夏鈞堯心裡可是有數,裡面有三分之二都是各個勢力安插在王府里的眼線。
他之前一直忙,沒有時間處理這些人,沒想到阮半夏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讓他們走了。
先是武力震懾,拿沈宮榆來殺雞儆猴,然後再用銀子收買,不得不說,阮半夏今日確實讓他刮目相看。
阮半夏推著夏鈞堯回到房間,現在都已經是後半夜了,阮半夏疲憊的伸了個腰。
夏鈞堯伸手抱住她的腰,將頭埋進她的懷裡,低低的笑道,「本王一直以為,王妃只會賺錢……」
翌日,皇宮。
「兒臣給父皇賀壽,祝父皇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夏墨言跪在正殿里,恭敬的給皇帝拜壽。
皇帝哈哈笑得合不攏嘴,笑著說,「皇兒平身。」
夏墨言站起身,對著殿外招了招手,四個侍衛抬著兩盆盆景走進來。
一眾文武百官看著那兩盆盆景,驚得張大了嘴,「哎呀,這個不就是傳說中的金玉滿堂嗎?」
「是啊,如此稀罕的事物,想必太子殿下一定用了不少心吧。」
上一次太子府那兩盆金玉滿堂被阮半夏給拔得一乾二淨,連根都給拔起來了,這兩盆可是夏墨言花了重金,讓人從西域快馬加鞭送過來的。
此種盆景世間只有四盆,是西域長公主花了十年的時間培育出來的。
為何要說世間難得,那是因為長公主每日都會用自己的一滴血澆灌此盆景,長此以往,樹葉都透著一股鮮紅的顏色,看著甚為討喜,並且珍貴得舉世無二。
皇帝看著甚是滿意,笑容也比之前更加爽朗。
夏墨言得意的挑了挑眼角,拱手說道,「父皇乃是真龍天子,這世間只有這珍貴的金玉滿堂才能配上父皇的威儀,兒臣一片心意,希望父皇能夠喜歡!」
皇帝笑著點點頭,「好!好!朕甚是喜歡,賞!」
底下的文武百官看著皇帝那滿意的樣子,互相使了個眼色,看來今年這禮物,又是太子拔得頭籌,最得皇帝的歡心。
殿外,李靜拉著裙擺興高采烈的走了進來,跪在了正殿的中間,「靜兒給皇帝陛下請安,祝皇帝陛下天天開心,越活越年輕。」
「哈哈哈哈……」
李靜一句話,逗得不止是皇帝,就連文武百官也跟著笑了起來。
看著她俏皮可愛的樣子,讓人不喜歡都難。
「好!靜兒快快平身。」皇帝捋了捋鬍子,笑得合不攏嘴。
李靜命人把自己的禮物呈上來,是從北方收來的名石,雖不及夏墨言的金玉滿堂那麼名貴,但皇帝就是愛這一口,看著那顆一人高的石頭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還是靜兒最得朕心啊!來,做到那邊去。」
李靜朝著皇帝的手看過去,那邊,空了兩張桌椅,她抬頭望了一圈,並沒有看見夏鈞堯和阮半夏,她心想,那裡肯定是皇帝特意留給他們的,她便高興的走了過去。
剛坐下,她抬起頭,就看見正對面的夏墨言,正拿著酒杯看著她猥瑣的笑,她鬱悶的擰了下眉,將頭轉向一邊,懶得理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所有的皇子公主郡主們都已經賀完了壽,就連文武百官們也都拿出自己的禮物賀了壽,夏鈞堯和阮半夏卻還遲遲沒有到。
有人開始議論紛紛,「這凌王今年不會又不來了吧?」
「我看是,畢竟他腿不方便,並且也沒什麼錢。」
太子聞言,冷冷的笑了一聲,故意大聲的說道,「本太子看,皇兄是害怕出來丟人現眼吧!」
這句話,頓時引來李靜的不滿,她抬起眼眸朝著夏墨言瞪過去,「太子殿下這是哪裡的話,凌王府雖然沒有什麼進賬,但凌王娶了一個賢內助,想必拿出來的禮物要比太子殿下您的,更討皇帝陛下的開心。」
「嘁。」夏墨言冷嗤了一聲,「本太子還真就不信,這世間有什麼禮物能夠比本太子的金玉滿堂更名貴!」
皇帝坐在上面,聽著下面的竊竊私語,心裡也是好奇的很,阮半夏他倒是見過了,那個小丫頭確實跟一般的姑娘不太一樣,不知道她送出來的,會是什麼禮物。
只是……這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為何還不見他們來?
大殿里李靜和夏墨言爭吵的厲害,一眾人就看著他倆打口水仗,偏偏皇帝還不說什麼,他們也就只能看著。
就在這時,一聲尖細的聲音響了起來,「凌王,凌王妃到……」
此言一出,大殿里所有的人都朝著殿外看去。
都十幾年了,凌王從不曾出現在宮中,這些文武百官甚至連凌王現在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幾個月前,凌王迎娶一個乞丐的事在京城裡鬧得沸沸揚揚,他們都快忘記這世間還有凌王這麼一個人了。
大殿門口,阮半夏穿著宮服,推著夏鈞堯一步一步的朝著殿中走去。
無數雙視線落在他們身上,有疑惑的,有看好戲的,也有為他們捏了把汗的。
阮半夏推著夏鈞堯,倒沒敢抬起頭東張西望,而是一路低著頭。
走到正殿中央,她繞過輪椅,走到前面,伸手把夏鈞堯抱了起來,她的動作很輕,很柔,讓人一看就知道,凌王和凌王妃的感情甚好,可卻讓人看著莫名的有些心酸……
攙扶著夏鈞堯跪在了地上,阮半夏走到一邊,也跪了下去。
「兒臣給父皇請安。」
「兒媳給父皇請安。」
昨夜還好夏鈞堯跟阮半夏把禮儀都說了一遍,阮半夏還能應對自如的跪下去行李。
偏偏頭頂冒出來一聲輕笑,「丫頭。」
阮半夏一聽,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當視線對上皇帝那雙精明的眼時,她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眨了眨眼睛,伸手指著皇帝,疑惑的問道,「老頭,你怎麼也在這?」
一個老頭頓時讓旁邊所有的文武百官都沉下了臉色,心裡都在罵這個凌王妃怎這麼沒有規矩,先不說皇帝還沒讓他們起來,她就先站了起來,就說她還指著皇帝叫他老頭這件事,就讓人大跌眼鏡!!!
夏墨言一下站了起來,惱怒的斥道,「大膽!你怎可叫父皇老頭!?」
父皇!?
阮半夏愣了愣,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個老頭是……竟然是皇帝!
哎呦,我的娘啊!
阮半夏雙腿一軟,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低著頭不敢看皇帝的眼睛,「兒媳莽撞,還請父皇責罰!」
「哈哈哈哈!」皇帝一聲大笑,對身邊的福公公命令道,「還不快去扶凌王和凌王妃起來!」
什麼!?
別說那些文武百官了,就連夏墨言都愣在了當場!
凌王妃這等沒有規矩,皇帝不但不生氣,反而還讓福公公親自去扶他們起來!
就連太子都從沒有享受過這般待遇,這凌王妃竟然受了!?
福公公走下樓梯,先把阮半夏給扶了起來,然後正打算幫阮半夏去扶夏鈞堯時,阮半夏忽然拉住他,禮貌的笑了笑,「公公,還是讓我來吧。」
說完,阮半夏當著所有人的面,蹲下身,把夏鈞堯抱起來,小心的扶到輪椅上坐好。
皇帝看得眼眶都紅了,心隱隱作痛……
這時候,他視乎明白了,當時,夏鈞堯為什麼要拒絕他給夏鈞堯和李靜的賜婚,偏偏要娶這個平民的姑娘。
福公公倒也沒有尷尬,而是會心的笑了笑,轉身回到皇帝的身邊。
皇帝抬起手,擦了下眼角,深吸一口氣,才重新笑了起來,「丫頭,今日朕壽辰,別人可都是帶著禮物來的,別告訴朕,你是空手來的?」
「那哪能啊!?」阮半夏抬起頭,笑看著皇帝,不管面前這個人是不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在她眼裡,那就是一個上了年紀的長輩,老頭嘛!
她也不知道宮中還有什麼禮儀,就站在殿中,抬頭挺胸的說,「王爺早已經備下厚禮,就讓我家王爺說吧。」
夏鈞堯聞言,抬起頭看了阮半夏一眼,跟她相視一笑,夏鈞堯才拱起手說,「父皇,兒臣送的賀禮有三。」
皇帝真是好奇的不行,趕緊催促道,「皇兒還說來聽聽。」
夏鈞堯勾了勾唇角,緩聲道,「一是五千斤姜,恕兒臣家底薄,這姜要平價賣給國庫。」
「姜!」
文武百官一聽見這個字,頓時炸開了,「這姜是現成的嗎?」
阮半夏挑了挑眉,「當然!」
「哎呀!」不少人驚嘆,「這冬天如何來的五千斤姜?」
阮半夏但笑不語,抬起看著皇帝笑。
皇帝心裡自然是知道,阮半夏這姜是怎麼種出來的,他抬手摸著自己的鬍子,開心的笑道,「丫頭,你果然種出來了!」
阮半夏笑著勾了勾唇,「還要感謝父皇賞給夏兒買糖的一萬兩銀票!」
「好!」皇帝滿意的點點頭,「堯兒你繼續說!」
夏鈞堯點點頭,「二是一萬七千件禦寒衣裳,兒臣免費捐給國庫!」
一萬七千件!!!
就算是普通的棉衣,這也要耗費不少的銀兩!
雖是這樣說,但畢竟在太子的金玉滿堂面前這都是小錢,文武百官們倒也沒有驚嘆。
夏鈞堯眼角餘光瞥了眾人一眼,繼續說,「兒臣斗膽向父皇請旨,將這五千斤姜和一萬七千件禦寒衣裳全部運往北方,助戰士們抵禦嚴寒,奮勇殺敵!」
此話一出,可不得了!
眾人還以為夏鈞堯這是錢多了,往國庫裡面捐,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有這份心!
不說那衣裳,畢竟衣裳那些人也沒有看見到底是個什麼樣,都還以為是普通的棉衣,就說那姜!
那可是姜啊!
大冬天裡種出的姜,那可是比黃金還貴啊!
凌王竟然要全部送往北方,可是一片赤子之心,全心全意為國為民啊!
已經有不少官員感動的眼眶紅了,看著夏鈞堯的眼神敬重了許多。
夏鈞堯說完,阮半夏轉身,對著殿外招了招手,「把王爺的壽禮拿進來。」
一個侍衛端著一個錦盤走進來,站在了阮半夏的身後。
阮半夏從錦盤上拿起衣裳,轉身,抬起頭,笑著說,「三是夏兒孝敬父皇的衣裳,這件衣裳是那一萬七千件里的一件,是夏兒親手縫製的,還請父皇笑納。」
只是一件衣裳?
夏墨言譏諷的笑了一聲。
皇帝看著被阮半夏拿著攤開的衣裳,茫然的問,「丫頭,這衣裳能抵禦嚴寒?看著很薄啊。」
阮半夏點點頭,「是啊!父皇如若不信,可以現在就去換上,夏兒保證,父皇除了裡衣,外面只需穿這一件,就不會覺得冷了。」
「不可能吧!」質疑聲從旁邊傳來。
阮半夏不理不睬,只是目光灼灼的看著皇帝。
皇帝倒是沒有半分遲疑,命福公公取了上來。
當即就拿著衣裳走進了內殿。
沒一會兒,皇帝果然只穿著這件單薄的衣裳就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哈哈大笑。
眾人一見,趕緊跪在了地上,「還請皇上保重龍體!」
皇帝走過來,坐在龍椅上,看著下面跪了黑壓壓的一片人,皺眉,「愛卿們,這是何意?」
丞相站出來,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皇上,您是千金之軀,可不能感染風寒,穿得如此單薄,龍體怕是經受不住嚴寒啊!」
「是啊!皇上,請您保重龍體啊!」
皇帝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抬手,「眾愛卿平身。」
說完,他笑看著阮半夏,搖著頭說,「丫頭,你到底是哪裡來的仙姑,竟能做出如此保暖的衣裳,朕現在穿著,竟比之前穿得那些厚重的棉衣還要暖和!」
文武百官一聽,頓時驚得睜大了雙眼。
他們可不會懷疑,皇帝會配合凌王妃演這一齣戲,看皇帝那樣子,那衣裳確實比棉衣要保暖!
阮半夏聽見仙姑兩個字,頓時忍不住笑出了聲,她以前可是被村民罵做妖女,到了皇帝這,竟然就變成了仙姑了!?
「父皇!」阮半夏雙手抱拳,字字鏗鏘,「夏兒懇請父皇應了凌王的請旨,快速將這些衣裳和姜快馬加鞭送往北方戰地!」
「好!」皇帝一手拍在桌上,面色激動不已,「朕允了!」
別說皇帝這麼激動,就連底下的文武百官們都跟著激動了起來。
「這北方打仗已經打了快五年了,一直遲遲沒有解決,就是因為天氣冷起來,咱們的將士受不了那嚴寒,現在有了姜,又有了這些衣裳,想必馬上就能剿滅賊兵,大獲全勝!」
「是啊!凌王這是做了一件好事啊!」
「大好事啊!」
沒等皇帝說什麼,文武百官們竟站起身,對著夏鈞堯行了一禮,「凌王殿下心繫國家,臣等敬佩!」
皇帝看著這些人,心裡滿意的笑了。
而夏墨言可就不高興了。
他抓起酒杯,一杯一杯的往嘴裡灌著酒,剛才那些還誇讚他的官員,現在一邊倒的全部誇起了凌王,竟然把他給無視了!
他可是太子!
未來的皇帝!
夏鈞堯不卑不亢的跟文武百官們客套了一番,這時候,林遠航忽然站出來,跪在了正殿中央,「皇上,微臣有個不情之請!」
皇帝放下手裡的酒杯看過去,「愛卿但說不妨。」
林遠航抬起頭看了夏鈞堯一眼,大聲說道,「凌王心思縝密,為人忠厚,又有一顆愛國的赤子之心,微臣斗膽,請皇上恢復凌王的權位,允許凌王參加早朝!」
此言一出,頓時又站出來幾個官員跪了下去,附和道,「臣等附議!」
皇帝看了夏墨言一眼,見他臉色黑了個徹底,抓住酒杯的手恨不得捏碎酒杯一般。
他淡漠的笑了一聲,「凌王當年本是因為雙腿殘疾,故在府里休養生息,既然凌王現在已經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又有如此之心,朕准奏!」
「謝皇上,皇上英明……!」
如此一來,夏鈞堯不但收穫了人心,還重返朝堂,阮半夏僅僅是用了五千斤姜,和一萬七千件衣裳就為他打開了一個全新的局面!
阮半夏推著夏鈞堯走到餐桌邊,看李靜對自己做了個鬼臉,她笑著瞪了李靜一眼,便坐在了一旁。
一時間,整個廳里熱鬧非凡,舞姬們歡快的跳著舞,大臣們愉快的聊著天。
一番敬酒之後,皇帝已經微微有了醉意,朝著阮半夏那邊看去,他笑了一聲,對著阮半夏招了招手,「丫頭,上來。」
他話一出,本來喧鬧的正殿,一下安靜了下來。
阮半夏抬起頭看過去,有點不明白皇帝是什麼意思。
皇帝見阮半夏沒動,有些不高興了,「朕叫你上來,你還愣著幹什麼?」
阮半夏看向夏鈞堯,夏鈞堯勾著唇對她輕輕的點了點頭,阮半夏這才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朝著上面走去。
踏上了兩個台階,阮半夏就不敢再走了,因為就連皇后也只是坐在了這邊,並沒有在上面。
「父皇,兒媳……」
「費什麼話!」皇帝皺眉,「過來!」
阮半夏的手心裡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眼角餘光瞥了眼皇后那跟吃了大便一樣的臉色,她沉沉的呼了一口氣。
算了,死就死吧!
她硬著頭皮走上去,站在了皇帝的身邊。
皇帝給福公公一個眼神,福公公立刻會意,搬了一張椅子過來,放在了龍椅旁邊。
「來,坐!」皇帝拉著阮半夏的手,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身邊,從盤子里挑了一個長得好看的甜點,遞到阮半夏的眼前,「丫頭,朕給你一萬兩銀票是讓你買糖吃的,你可買了?」
阮半夏愣了一下,看著皇帝手裡的甜點,尷尬的笑了一下,「兒媳……兒媳沒錢,所以……所以把那些錢,都……都……」
哎!
阮半夏覺得這樣真不舒服,面對老頭的時候,她可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現在面對皇帝了,雖然是同一個人,她卻畏首畏尾的,連句話都說不清楚了。
她咬咬牙,「老頭,我這麼跟你說吧,我嫁給凌王的時候,凌王府可是窮的連件新衣裳都買不起,我當時租那些地,是把凌王府唯一兩個值錢的花瓶給當了,才有了銀子租了那些地。」
她這話一出,底下那些文武百官們,聽著都覺得寒心,一個堂堂的王爺府,竟然連幾千兩銀子都拿不出來!
阮半夏也沒管別人有什麼反應,繼續說道,「租了地,又弄了那些棚,你是看見的,我還要買種子,還要付給村民們工錢,那點錢哪裡夠,所以我就把你給我那一萬兩銀票投進去了。」
皇帝聽著都覺得心酸,看著阮半夏的眼眶都紅了。
阮半夏嘆了口氣,「後來做那些衣裳,我要在三個月之內里趕出兩萬件,王府人又不多,我只能請安定郡主幫忙,後來,如果不是你送來的那五萬兩銀票,我估計現在,就是一千件衣裳我都拿不出來!」
「兩萬件?」皇帝一下就抓住了重點,他拿過一個酒杯,親自給阮半夏倒了酒,遞過去。
阮半夏伸手接過,一口喝了進去,辛辣的味道刺得她的小臉一下就擰了起來,趕緊伸出舌頭,「好辣!!!」
皇帝看著,哈哈大笑兩聲,讓人送了水過來,讓阮半夏喝了,他才問,「做了兩萬件,怎麼只給國庫一萬七千件?」
皇帝不提這事,阮半夏就覺得這事就這麼私了了就算了,可是現在皇帝提了,阮半夏可覺得不能就這麼輕易了了。
她放下水杯,抬手拉了一下自己的下眼皮,「老頭,你看見沒,我這黑眼圈。」
皇帝點點頭,「怎麼了?」
阮半夏鬱悶的,自己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一口喝了下去,她伸了伸舌頭,然後忍著那股辣勁說,「這事可真是氣死我了。本來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偏偏昨晚,王府一場大火,燒了我整整一個庫房!裡面的三千件衣裳全部變成了灰燼!」
「還有這等事!?」皇帝的臉色一下陰沉了下來,手倏然緊握成拳,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
他轉頭,睨了太子和皇后一眼,見兩人眼神躲閃,他回頭看著阮半夏,「然後呢?」
阮半夏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然後,然後我帶著府里的人把火給滅了,就開始追查真兇!」
皇帝的眉頭越皺越緊,想到十幾年前凌王府那場大火,他的心就狠狠的抽痛起來。
他緩了一口氣,問,「那你找到了嗎?」
阮半夏忽然轉過頭,將視線落在了皇后的身上,陰冷的勾了勾唇角,笑道,「那肯定是找到了!否則這事我也不能跟你提不是!」
皇帝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眼神愈發的冰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