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不一樣的戒子
這個時候，顧遠征來了，說在馬氏的楸木箱子里並沒有找到娘的戒子。
顧南諼點頭，「我知道，戒子八成在二嬸的身上，等馬老二走了，索性一鼓作氣的，咱再接著鬧，今兒非逼著爺作主，把娘的戒子還回來不可。那是外公的東西，怎麼的也不能便宜她！」
顧遠征點頭，文氏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沒說什麼。
顧遠昭這時敲門進來。
文氏奇怪的問他，「你一直在堂屋？怎麼耽擱許久？」
顧遠昭面色微紅，訕訕的不說話。
「馬家老舅是來給哥提親的吧？」
顧南諼的話差點驚掉了顧遠征和文氏的下巴，兩人驚叫一聲，「啥！」瞪圓眼睛向顧遠昭，「他能有那好心？」
顧遠昭嚅嚅嘴唇，小聲道，「又不是我讓他來的。」
文氏忙從炕上下來，面上有些驚喜，連著問了幾個問題，「真的？可說是哪家的姑娘？爺怎麼說？」
顧遠昭的臉紅得能滴出血來，小聲答道，「我聽得不多，爺就讓我出來，好像是……順記銀樓朱家的嫡姑娘。」
朱家？
顧南諼在腦子裡細細搜索朱家姑娘的身影。
那個肥胖，粗魯，滿臉麻子的女人？
文氏還在拉著顧遠昭問東問西，「哪個順記銀樓？哪個朱姑娘？人可好？」
顧遠昭搖頭，「就在……三嬸去的綉庄邊兒上……馬家二舅的掌柜，朱姑娘么，我陪三嬸去綉庄的時候，大約是見過一回，卻也記不清模樣。」
在文氏的催促下，顧遠昭將那日的事情大致講了。
其實是個很簡單的英雄救美，如果……她美的話。
姑娘不小心踩著東西將跌倒的時候，正經過的顧遠昭扶了她一把，連模樣都沒看呢，沒想到姑娘倒對他上心。
也難怪，顧遠昭外表高大俊朗，有姑娘動心也不是什麼奇事。
只是，呵呵，馬老二不知收了人家多少銀子！
除了那些，顧遠昭再說不出個五四三來。
文氏於是開始坐立難安，只等著馬老二回去以後，找顧石頭問個清楚。
好容易聽得顧石頭開朗的笑聲，「少不得麻煩親家兄弟約出來相看相看，這事兒若成了，我總記你的情呢！農戶人家，模樣兒沒關係，關鍵要人好！」
文氏聽得面上一喜。這樣聽起來，似乎顧石頭對這親事還是挺滿意的，這事兒就成了八成。
可接著就聽見馬氏嘀咕了什麼，就將馬老二拉進了自己屋裡。馬老二沒走，文氏也就不好出去詢問，只好耐著性子等著。
好容易聽見馬老二在院里吼著，「親家老爺，我走了哈，隔幾日再來哦！」
然後聽見顧誠說著客氣話送他出去。
「我去跟爺問問！」
文氏自炕上起來，趿著鞋就往外去。才拉開門，卻不料門外一陣風衝進來，來人一揚手，一道寒光掠文氏面頰而去，然後「叮」的一聲輕響，什麼東西落在了顧南諼的腳下。
正是文氏的那枚戒子．
一朵諼草首尾相銜，與顧南諼脖上的項圈造型一模一樣。
顧南諼飛快地把戒子撿起來藏入懷中。
來人正是馬氏。
可不等他們有所反應，「啪！」的一聲脆響，文氏驚叫一聲，人便向後倒去，跌下的時候正撞上桌角，文氏悶哼一聲，軟軟的倒在地上。
「娘！」
文氏暈了過去。
馬氏卻絲毫不解恨，「我操你娘的祖宗十八代，就是個窮鬼命，還裝什麼有錢人！騙得老娘好苦！什麼傳下的戒子，什麼還值幾兩銀子？我呸！」
馬氏越罵越起勁，重重的往文氏的方向啐了一口，「什麼狗屁銀子，他娘的連鐵都不是！它就是不知哪來的一個破石頭，你他娘的是窮瘋了？好意思整一破石頭往身上戴？往自己臉上貼金也就算了，還敢拿出來騙老娘？什麼狗屁！還他娘的裝死，老娘要是你，他娘的，早就羞得沒臉見人，今天就去見閻王！」
本來顧南諼幾個擔心文氏，沒工夫理馬氏，她卻一口一個他娘的，越罵越不像話。
顧遠昭聽得火起，轉身操起炕邊的掃把，對著馬氏劈頭蓋臉的一陣亂打，「我叫你罵，我叫你敢欺負我娘！我打死你！」
馬氏雖是婦人，但畢竟比顧遠昭高大壯碩許多去，又是拼著一口氣來的，雖然冷不防的被打了幾下，最終還是扯住了顧遠昭的掃把頭子，往一邊摔去。
眼見著顧遠昭就要往牆角摔倒，馬氏忽然一聲慘叫「啊！」
低頭看時，顧南諼卻又是咬住了她手上的傷口！好容易才止住的血這時噴涌而出，才一聲驚叫的工夫，鮮血己經將她裹在掌中的白布染得通紅！
趁她分神的工夫，顧遠昭扔了掃把，飛起一腳正踹在馬氏的小腹。
馬氏不由得也是一聲悶哼，捂緊小腹蹲下身去。顧南諼趁機跳上她的背，緊緊的勒住她的脖子，勒得馬氏直吐舌頭，顧遠昭便掄起拳頭，往馬氏頭上身上一陣猛打！
文氏己經醒了，卻頭疼的說不出話來，看到這副情景，即便想勸，卻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好閉上眼睛，由顧遠征將她扶到炕上躺下。
顧南諼與顧遠昭一個掐脖子，一個掄拳頭，倒是配合的天衣無縫，打得馬氏只有哀嚎的功，沒有還手的力。
顧遠征看得目瞪口呆，不參與卻也不上去拉架。馬氏嚎得歡騰的時候，顧遠征就轉過身去，拉著文氏察看傷口問東問西，讓文氏想拉架也分不開身。
顧南諼和顧遠昭於是打得十分帶勁，馬氏的哀嚎聲一聲高過一聲。
忽然聽見身後「嘿嘿嘿嘿」的警告聲，一股強大的力道將顧南諼從馬氏背上拽了下來，再掄在地上。
接著顧石頭一個大步到顧遠昭身旁，只用一隻手，便將顧遠昭拎起來重重的摔到地上，吼道，「臭小子，嬸子你也敢打？作死啊！」
馬氏大聲哭嚎著站起身，披頭散髮的撲到隨後而來的顧儉身上，「他爹啊，我給個小輩打啊，真沒法活了，沒法活了……」
顧石頭抬腳往顧遠昭身上踹下去，「你個畜生，越來越渾啊，恩，打人上癮了，誰都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