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節:事已成定局
自從溫靖翎決定造反起,就一直跟洛晗和獨孤宏田以及其他一些將領商討對策,另一方面還要等著其他將領帶著他們的小隊趕來,因此這段時間不能耽擱下來。
那一方還未到的士兵,照著獨孤宏田說的當真不過幾日便到了。到達之後的士兵也不敢怠慢,稍作休息便跟著其他士兵一起訓練,那樣子似乎是番邦攻打讓他們覺得刻不容緩,誰會知這一支軍隊是在為造反做準備。所有的人馬已經全部到齊,因為獨孤宏田要造反的消息已經傳開,許多俠士慕名而來投奔,想要貢獻一份力量,這些人獨孤宏田當然不會拒絕他們的好意。
獨孤宏田把所有的人都聚到一起,顯然是有什麼話要說,然而他接下來說的話都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獨孤宏田和溫靖翎二人走到人群前端,站在一處高台上,一聲威嚴的聲音在眾人的耳中遊盪:「今日在此,我獨孤氏承蒙在場各位厚愛,願意同我一同反這赫連氏。從即刻起,我將調遣兵力的權利交由二皇子赫連煜宸手中,一切人馬聽從二皇子調遣。」這一番話說完,所有人都瞪大一雙眼睛,誰都知道這二皇子赫連煜宸已經在十年前就離世了,現在怎麼可能還活著,並且還突然出現了。
人群中的人開始交頭接耳議論這件事情,獨孤宏田見此知道現在要做些什麼,二話不說面朝著溫靖翎單膝下跪,那一聲粗獷且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臣,願憑二皇子殿下差遣。」獨孤宏田率先跪下,一旁的洛晗、教頭、白軍師以及各個將領紛紛下跪,說了同樣的話:「願效犬馬之勞。」那下面的士兵見自己最為敬畏的人都跪下了,而且這跪的還是獨孤宏田的義子,這也著實讓他們驚訝了一番,沒想到這人竟是「死了」十年的二皇子。
旁人都已經跪下願效犬馬之勞,那些俠士更是同樣跪下:「任憑差遣。」眼前這人究竟是不是二皇子,獨孤宏田最有資格說話,現在就連他都願意臣服,他們還有什麼理由不臣服。二皇子的傳聞有很多,但無一不是讚譽,對二皇子的作風那是讚不絕口,那時赫連煜宸雖只有十歲的年紀,卻十分能幹,在眾位大臣的口中那也是讚譽不絕,直逼當時的太子赫連煜晗,因此他是赫連煜晗最大的競爭對手。
現在赫連煜宸出現了,雖然不知道當年究竟發生過什麼,但是能肯定的是這個赫連煜宸定然能帶著他們衝出一片天地,要反了現在的帝王他們更是勢在必得,若是不推翻還不知道以後會再頒布什麼令百姓不能接受的指令。雖都冠姓赫連,但是赫連煜宸在他們眼中和皇城中的赫連氏大不相同。
赫連煜宸的突然出現,一下子在各個人的口中傳頌起來,因為二皇子的名聲那更是來了一批能人異士,願意幫助赫連煜宸謀反。他們的旗號就是為了替百姓鳴不平。這個消息既然百姓口中流傳,自然很快的就傳進了各個官員的耳中,紛紛表示不敢置信。二皇子令牌一出,無人不臣服。
造反的消息鬧得是沸沸揚揚,事情鬧得那麼大自然也傳入了赫連婧琦的耳中。赫連裕被大火燒死已經過去好些日子,現在聽見這個消息赫連婧琦一點也不覺得意外。赫連煜宸本就化名溫靖翎,做了獨孤宏田的義子,他這個義父要反他怎能就這麼逃走,再加上赫連裕這件事情一鬧,這件事情更是刻不容緩。赫連婧琦在自己的屋內安穩的喝著茶,聽著這些話就像聽了個笑話,笑笑就過去了,只說不成氣候。
而就這麼一個消息,赫連婧琦似乎想到了什麼,笑著就起了身要去找人。至於要找什麼人,那是顯而易見的。她朝著天牢而去,自然是去找羅雅顏。聽說當初赫連裕的消息傳到她的耳中時,很是安靜,並沒有做什麼大聲咆哮這些有失禮儀的事情。
這一次去天牢,赫連婧琦就看著曦兒抱著羅雅顏坐在牆邊,兩個人就這麼相依為命。不難看到羅雅顏的頭上有傷,而且看起來就像是剛撞過的。原本還被曦兒安安靜靜抱在懷裡的羅雅顏,在一看到赫連婧琦的瞬間就立馬來了精神,一瞬間就掙脫開了抱著自己的曦兒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到牢門口,雙手用力的抓著那圍欄,曦兒見了趕忙跑到羅雅顏身旁看著,還一邊很警惕的看著赫連婧琦。這主僕二人就這樣惡狠狠警惕的看著她。
「赫連婧琦,你怎的還有臉來此。」羅雅顏受到的教養是極好的,並不怎麼會罵人,現在也只能這樣惡狠狠的看著她,語氣那更是頗為不善,赫連婧琦相信只要她靠近那牢門,定然會被羅雅顏抓過去掐住脖子,直到把她掐死為止。因此赫連婧琦這一次並不會靠近那牢房,鼓秋命獄卒端一張凳子過來給赫連婧琦坐著。
獄卒端來凳子,赫連婧琦攏一攏裙擺坐了下去,嘴角含著笑意饒有興緻的看著她們二人說道:「我來還能做什麼啊,當然是來看娘娘的了。聽說娘娘這幾日過的不好啊。」一旁的曦兒看不下去,張口就說道:「這不都是拜你所賜。」聽到這話赫連婧琦呵呵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本宮告訴你,赫連婧琦,你現在作惡一時,人在做天在看,你遲早會遭到報應的。」看看,羅雅顏家教是真的很好,並不會罵人,來來回回也只能這麼說一說。赫連婧琦聽此拿著摺扇輕輕的扇了扇風說道:「是嘛,那我也告訴你,遭報應之前,這個朝廷必然覆滅。這樣,也不枉我此生在人間走一趟了。能有這麼多人為我父王母后陪葬,我也很高興啊。」
羅雅顏看著她沒有說話,顯然是不屑於跟她說話。之後也不管赫連婧琦跟她說什麼,羅雅顏都不予以回應,曦兒也不看她一眼。
見她們這種反應,赫連婧琦也不意外,勾了勾唇角淡淡的說道:「唉呀,你們不想聽我說話這可怎麼辦啊,我還有一些宸哥哥的事情沒有跟你們分享呢。」聽到是跟赫連煜宸有關的,她們二人果真有了動靜,紛紛看向她。羅雅顏現在一想到赫連煜宸和赫連裕都覺得悲痛不已,卻也還是說著:「你還提宸兒做什麼,你沒有資格說起宸兒。」
赫連婧琦挑著眉頭,然後一臉無奈的說道:「該如何說呢,或許是當初我下手還不夠狠,所以——才會讓他今日如此放肆。」聽著這話羅雅顏聽出一些端倪,神色略微的變了一變緊盯著她問:「你這是什麼意思,宸兒已死去那麼多年,你竟還不想放過他。」
聽此,赫連婧琦那是一聲冷笑,眼睛撇向她說道:「娘娘,當真以為二皇子死了?」剛才的話,再聽著她現在說的話這番話,顯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羅雅顏的神色巨變,冷冷的開口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她的話音落下,赫連婧琦慢悠悠的起了身說道:「娘娘應該聽說過獨孤將軍欲意造反吧。我現在就在懷疑,這件事情,赫連煜宸就是幕後指使。當初在大殿,我應該下手再狠些。如今竟敢帶兵造反,真是了不起啊。」
話音剛落,羅雅顏整個人僵住,曦兒的臉色也變了變,完全想不到她會說這些,而且意思還是說赫連煜宸沒有死。當初打聽的很清楚,赫連煜宸的屍首被拋在亂葬崗,扔到那裡的屍體並不會是完整的屍首。之前羅雅顏也偷偷的派人去找過,但是無果卻找到過一具跟赫連煜宸相似的軀體,極像。
看著她們兩人都是一副震驚的模樣,赫連婧琦又是一聲冷笑說道:「你們究竟在裝什麼,我不信你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們都見過面了,還有什麼好演的。」聽到這句話羅雅顏二人更是一臉的茫然,絲毫不知道她說的到底是什麼。赫連煜宸竟然還活著,而且還回來同她們見過面。
「要不要我提醒你們一下,」赫連婧琦靠近了那牢門,俯下身子看著她們,「獨孤將軍的義子,溫靖翎可是見過吧,他可是進過宮的。」這話說完,她們二人齊齊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不敢相信。赫連婧琦見此一聲冷哼,說道:「演的倒是跟真的一樣,我繼續說說?若是說這沒有印象,那秦樂修的小廝,十一皇子口口聲聲叫的那個『小哥哥』,這總知道了吧。」
突然的,羅雅顏開始搖起頭來,說著:「不可能,他們不是一個人,不是唐洋的樣貌,不可能。」還是不能相信這件事情,生怕她又是像之前一樣迷惑她,然後做一些她並不知道的事情。赫連婧琦的聲音陡然變冷,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下來看著她說道:「易容啊。小廝的樣貌當然不是他本來的樣貌,摘掉那張人皮面具,便是另外一張臉了。」羅雅顏聽著愣住,痴愣愣的看著她,一時之間竟不知說點什麼好。
看著她們二人依舊這般迷茫,赫連婧琦突然笑了起來,站直了身子俯視著她們說道:「呵,不知道也罷。不管你們知不知道,這都是改變不了的事實,赫連煜宸此番必敗。」說完這話,一甩衣袖就離開了這天牢。留下羅雅顏主僕二人久久不能回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羅雅顏才慢慢的坐到地上,靠在牢門上望著邊上的曦兒說道:「曦兒,我……剛才聽到的,都是你真的嗎,宸兒他……他,他當真,還活著。」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眼中的淚水也一瞬間涌了出來,說著話都還發著顫音,那是激動,是不可思議的聲音。曦兒趕忙蹲下身子,跟她一樣雙眼含著淚水說道:「是啊,是啊,娘娘,您沒有聽錯,方才赫連婧琦就是說二皇子殿下在帶兵造反,二皇子還活著。」
聽到了曦兒明確的回答,羅雅顏那久久沒有笑容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意,飽含著淚水的笑意,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抉擇,伸手就摟住了曦兒二人抱著開始痛哭起來。
聞聲而至的獄卒看的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她們這是怎麼了,前幾天還安安靜靜的,今天怎麼就突然的就哭了,而且還哭的那麼大聲,整個天牢都能聽見了。他們想著該不會是什麼反應遲鈍,現在才想起來要哭一哭赫連裕的事情,這麼一想他們二人也是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離去,不知該說什麼,只能讓她們二人繼續抱著哭,反正也不能影響什麼。
此時此刻,她們無以言表,只能用哭來形容她們此刻的心情,剋制不住的放聲大哭,到了天牢這麼久終於聽到了一個好消息,而且是一個驚天的驚喜,赫連煜宸還活著,這是羅雅顏想了多少年的念想,現在終於有人告訴她,赫連煜宸還活著。說起來,赫連婧琦的說這句話是最可靠的,當初她和赫連煜宸那般親密,有些默契就是無形間練成的。
因為,赫連婧琦一直很在意赫連煜宸的任何事情,羅雅顏發現,如果在她面前提到赫連煜宸這個人,她就會變得有些不一樣,或許是神情,或許是行為,或許是言語,這些都是一次偶然間發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