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設計跟隨

第二章 設計跟隨

沒有人會對來歷不明的人報以信任的,尤其是要做帝王的人,但是劉邦這人是很迷信的,他一看面前這女人來歷不明,還忽然冒出這麼一段話,便想問個清楚,張良如是。

面對他們的注視,止戈可管不了那麼多了,管他是不是會有鴻門宴,管項羽什麼時候邀請劉邦,她先保命要緊:「我知道沛公和項王有個約定,誰先入關誰為王,沛公現在應該是已經入關又退出來了吧?沛公認為項王會遵守約定嗎?我不知你們二人兵力如何,但我知道,目前而言,我們是無法抵抗項王的,可沛公現在已經入關了,你想項王會如何對你?情況已經這麼急了,沛公不想辦法,卻還在此處不知道幹什麼……我知道現在你們無法相信我,但是過不了多久,項王就會設宴,將你引過去殺掉……」

止戈猜的沒錯,劉邦的確已經先入關了,但是張良分析說時局不對,認為他們應該撤出來,不宜與項羽硬碰硬,他們特意挑在此處,是要接見安排在楚營里的細作,窺探項王的動作,以免泄露風聲,才只帶了這麼幾個人,沒成想遇到一個陌生女子,現下不知她帶著什麼目的,本應該殺了她以免後患,誰知是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劉邦才沒忍下手。

「我可信你否?」聽完這些話,劉邦半信半疑問了這麼一句。

止戈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趁熱打鐵說道:「不如大人將我帶在身邊,倘若我說的不對,再處置我也不遲?」

話到此處,劉邦對張良點點頭,那些士兵也放鬆了戒備,張良說道:「好,我們可以信你,但若你有半句不實,你知道後果……」。

止戈順理成章的留在了劉邦身邊,途中琉璃盞不屑的說了一句:「這是摸不透你又不好殺你,想穩住你呢」。

止戈回了他一句:「我知道」。

「恩?」

張良回過頭,止戈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補充道:「沒事,沒事」。

止戈到了劉邦的軍營,劉邦自去商議軍事去了,止戈看著營外的兩個士兵,埋怨說道:「還不放心我呢!」。

「人家又不傻」。

「我傻,我傻行了吧,放著好好的項羽不去幫,來幫他?」

「……」。

琉璃盞和她溝通無果,於是說道:「你把我弄出來,讓我透透氣」。

止戈這才想起他已經悶在袋子裡面很久了,便把他拿了出來放在榻上,坐在他對面,擋住了營外士兵的視線,隨後從頭髮裡面抽出了一根針扎破了自己的手腕下方,直到手腕處湧出絲絲血跡,她將針又藏回頭髮里,然後將手腕對準琉璃盞貼了上去。

原本接近純玉色的琉璃盞,漸漸出現了別的顏色,尤其盞身中央的紅色明亮了起來,片刻,止戈將手抽回,想到歷史上一些對劉邦的評價,對著琉璃盞說道:「你說劉邦是好人還是壞人?」。

「好人做不了皇帝,壞人做不長皇帝……」

「呃……」

「話說我們來了,告訴了他們這些,就可以避免這一切的發生嗎?」

琉璃盞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也許吧……」

止戈看著琉璃盞,略帶感傷的說:「小時候學文章,讀到了『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當時特別替他惋惜,怎麼就沒能撐到最後呢?論武力值和勇猛,劉邦哪裡如他呢?」

「你們只看到了他的勇猛,他用兵入神,他對自己夫人情深意切,他的鐵骨錚錚,那讓我說一下他的一些別的事迹,他攻破襄城時,屠盡全城,打入城陽時,殺光了幫著秦軍抵抗的全部平民,新安之戰時,坑殺秦軍已經歸降的士兵,你知道是多少人嗎?20多萬,進入咸陽時,燒殺搶掠,殺人無數,一把燒掉阿房宮……有功必有過,我們無法去評斷他的好壞,若是他做了皇帝,迷失了自己,難保不會成為第二個秦王,我知道你對劉邦有偏見,你覺得項王殺了子嬰如了你的願……但你要知道,他要活著,下場和子嬰沒什麼區別……那時你還會認為他好嗎?」。

一聽這話,止戈臉一拉,將琉璃盞拿著往布袋裡一扔,語氣漸冷:「我現在不想和你說這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琉璃盞看她又開始鬧脾氣,也只得暫時終結這個話題。

劉邦沒找過止戈,這兩天止戈在這軍營里吃喝拉撒,澡都不能洗一個,而且營帳外還有人把守,和琉璃盞又鬧了脾氣,心裡煩悶的不得了,在營帳裡面走過來走過去,極不自在。

到了第三天,事情終於有了轉機,張良找上門來,並且屏退了所有人,他對著止戈說道:「你說的都沒錯,項王設宴鴻門,如今我們是去,還是不去?」

面對張良的試探,止戈沒做聲,張良看她不說話,便道:「不去,便給了項王借口,說我們怠慢了他,定會發起戰爭,去的話,到時候項王一聲令下,我們那裡還能逃出來?」

止戈說:「不是還有項伯嗎?他沒找你嗎?」。

「沒有,我和他素不相識,他怎會來找我」。

恩?事情怎麼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啊?不是項伯會通風報信嗎?是那裡出了問題?止戈看著張良,不至於說謊吧?她在腦子裡找了半天,琉璃盞說道:「事情和以前一樣,我們就沒必要過來這趟了?」

「大人,請問你之前有沒有收留了一個殺人犯?我的意思是他曾經犯過事,你幫過他?」

張良先是一愣,然後說道:「卻有此事,可你是如何得知的?」

止戈:「那人應該是項伯!」

「啊!當時我有事在身,也未曾細細打聽那人的來歷,沒成想他竟然就是項伯!現在想來,那人和項王的眉目確實有些相象……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巧的事情?」。

倒也不是兩人不相見不相識的,早在張良還沒跟劉邦的時候,還不叫張良,也不叫張子房,而是姓韓,秦朝尚未滅韓國時,張良的父親韓平是韓國的宰相,由於韓國的滅亡,張良失去了顯赫榮耀的地位和富貴的生活,他心裡怎麼可能沒有恨意?只是他把這種恨意集中於反秦上,這也是張良當時為什麼要刺殺秦始皇,失敗后又投到劉邦手下為他出謀劃策的原因……

所以當時項伯殺了人在張良家裡躲避的時候,一直以為自己是被韓家人救了,壓根就不知道張良就是韓良,自然也不會有救人這一出了。

止戈恍然大悟,張良亦是,之不過張良恍然大悟時更多的是對眼前這個女人的好奇,他不知道止戈從哪裡來,言行舉止頗豪放,看穿著打扮也不想那家的貴小姐,還背著一個奇奇怪怪的布袋,不知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他早就派人查了,那附近村落根本沒有人養牛!這個神秘女子來歷不明,卻知道很多未來會發生的事情,還知道他的過去,這樣的人,要麼留,要麼殺。

只是短短一瞬間,張良已經起了殺機,止戈還不知道,琉璃盞卻感應到了,他顫抖著身子想提醒止戈,止戈感應到了,瞬間抬起頭,眯著眼睛:「過河拆橋不道義啊,大人……」。

眼眸殺氣盡散,懼意生出,可怕啊,這個女人居然知道他在想什麼!

「既然大人是項伯的救命恩人,現在還情的時候到了,還有,這軍營內怕是有姦細,哦,就是有細作,是左使,還是什麼司馬,名字裡面應該有個傷,大人小心為上……」。

止戈是沒有好臉色給張良的,說的話也是一副你死了更好的語氣,臉上帶著不屑的表情,弄的張良很是尷尬,但是他仍然笑著說:「多謝提醒!那在下便不打擾姑娘了……」。

「你們不會空手去吧?」張良即將走出營帳,止戈無厘頭的問了一句,張良回過頭,先是一愣,隨即回道:「姑娘想的周到。」

這就不用止戈教了,他早已經想好了,再是救命之恩,也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沒點好處,項伯是不會冒這個險幫他的,義固然重要,生命更重要,現在戰火四起,民不聊生,誰不想明哲保身,安穩過日子?只是張良沒想到這個女人心思細膩到這個地步,你們二字倒是點了張良,沛公也最好一起去。

「那叛徒你提不提醒,都是一個死」。

止戈看著裝著琉璃盞的布袋:「你說你也千百歲了,這時候你在幹什麼?」

「這次咱們回去,你要照著我的樣子做個仿製品了,接下來,我會成為重點的。」

琉璃盞說的自豪,止戈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不再理會他的自吹自擂,繼續干坐在營帳內,安心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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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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