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千波濃情
一夜,蕭初鸞問皇上:「為什麼晉封玉凝?」
宇文珏拉著她坐在床榻上,「因為她是你的妹妹。」
她又問:「新晉封的秀女由皇貴妃娘娘安排侍寢,皇上不擔心她們都成為娘娘的人嗎?」
他一笑,「只有懦弱無能的人才會唯她馬首是瞻。」
然後,芙蓉帳暖,昏光旖旎。
這夜,蕭初鸞深夜無眠,孤身來到千波台。
先前宮人來報,唐沁雅安排了第一個秀女侍寢,貴人蘇顏。
在蕭初鸞的印象中,蘇顏的性子恬靜溫和,寡言少語,總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並不與其他人打成一片。
唐沁雅果然選了一個綿羊去侍寢,以後好控制。
蕭初鸞歪坐在千波台三樓的錦榻上,望著黑暗的湖波夜色,心緒紛亂。
即使情有獨鍾,即使心有所屬,身為九五之尊,也無法視後宮佳麗於無物,也許這就是帝王的無奈。
想著宇文珏與別的女子顛鸞倒鳳,她竟然不覺得傷心、難過,是因為早就知道他是帝王嗎?
可是,一想到宇文歡與錦畫在一起的那一幕,為什麼他的心就那麼痛?
近來忙碌,好些日子不曾想起那個與她有過肌膚之親的男子。
他也不曾傳召她見面,也沒有讓蘇公公傳話,他是否忘記了她?
一念想起他,那種奇怪的感覺就一發不可收拾,滿腦子都是他。
為什麼這麼想念他呢?
蕭初鸞驚震,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
是否早已不知不覺地喜歡燕王?
不,不可能……她不能喜歡任何人,不能!
她立即起身,慌慌張張地離開千波台。
昏黃的燈影中,站著一個錦衣如墨的軒挺男子,劍眉飛揚,面龐沉靜。
「王爺。」她匆忙止步,心慌地垂眸,心想著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千波台。
「阿鸞。」宇文歡拉著她坐在錦榻上。
「王爺怎麼進宮了?是否安全?」
「無須擔心本王。」他擁她入懷,「本王只為看看你。」
她被熟悉的胸膛與雙臂緊抱著,聞著他久違的體味,慢慢閉上雙眸,放縱自己享受他給予的溫暖。
宇文歡低聲道:「阿鸞,想清楚了嗎?」
蕭初鸞從沉醉中驚醒過來,想了想,才想起他問的是什麼。
上次,他說,只要她願意,他會設法帶她出宮,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這次,她應該如何拒絕?
她揚臉看他,誠摯道:「王爺,阿鸞想撫養秦王殿下長大,想為王爺做點事,因為阿鸞不想辜負王爺的栽培。」
「想清楚了?」他似乎並不生氣。
「想清楚了。」其實,此事根本不需要考慮,她還沒有為父親洗脫罪名,還沒查出朝中奸臣,怎能出宮?
「好,本王不勉強你。」宇文歡鬆開她,眉宇冷寒。
「王爺曾說過,想看看阿鸞的舞,今夜就讓阿鸞為王爺舞一曲吧。」
不等他回應,蕭初鸞就站起身,站在台中央,提氣,右腿微抬,以金雞獨立之姿起勢。
秋波如訴,儷影蹁躚,柔情似水,舞似斷腸。
鳳凰展翅,鳳舞九霄,鸞翔金宮,鸞傲九天。
彷彿,桃花岸邊,花雨霏霏,故人西辭,踏歌而舞。
彷彿,狂風怒嚎,夏花凋零,有美一人,風雨如淚。
彷彿,夜泊秋江,孤燈一盞,念及前情,愴然淚下。
彷彿,飛雪片片,寒江瑟瑟,暮鼓晨鐘,落月搖情。
宇文歡看著那抹纖瘦的倩影不停地舞動著,旋轉成霧。
她的手,翻轉出凄婉的情致;她的眸,蘊藏著刻骨的傷色;她的纖腰,舞動出撩人的美姿;她的裙裾,迤邐出動人的魅影。
為什麼她的眉心總是蹙著?為什麼她的眼底眉梢堆疊著絲絲縷縷的哀傷與絕望?
他情不自禁地走過去,在她停下舞步時,及時攬住她。
「這是《相思引》?」
「不是,是《相思絕》。」
這支舞,與先前在宇文珏面前所跳的《相思引》略有不同,舞姿更為簡單,所表達的情緒卻更為豐富。
蕭初鸞的後背出了一點香汗,「這是阿鸞為王爺新編的舞,《相思絕》。」
宇文歡抱起她,將她放在錦榻上,「阿鸞。」
她看見他眼中翻湧的情潮,慢慢闔眼,適時,他的唇落下來。
深沉的吻,彷彿傾盡兩人的情意,讓他們再也無法分開。
夜色正濃,夏初的夜風仍然冷涼,但是她只覺得他的胸膛燙得嚇人,自己也很燙,彷彿著火了一般。
鼻息粗重,輕聲曼吟,交織在一起,為這深沉的夜增添一抹旖旎之色。
夜風如水,粉紗黃綢隨風飄動,猶如那相纏的身軀,隨著黑夜的步伐越陷越深。
激情褪去,蕭初鸞蜷縮在他懷中,心想著:他栽培自己成為一個細作,卻不要她為他辦事,難道他真的沒有陰謀、沒有企圖?
她不相信,以他的權勢、能力,以他右背上的龍爪,他不可能毫無野心。
難道,他在等待良機?
宇文歡問道:「那些新晉封的秀女,會威脅到你嗎?」
「應該不會。」
「還是要當心點,後宮的女人,都不會心甘情願地認命。」
「嗯,阿鸞知道了。」
「文玉凝是你的親妹妹?」
「是。」蕭初鸞陡然清醒,他為什麼突然提起文玉凝?
「你為何不救她?」他狀似毫無機心地問。
「皇貴妃娘娘要玉凝死,阿鸞沒有本事救她,阿鸞也不想意氣用事,因為,意氣用事,並非就是真英雄。」
宇文歡凝視著她的眸心,「你不救她,想必她會懷恨在心,往後當心點。」
她點點頭,他忽然道:「對了,灃兒在北疆軍中歷練,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想必他也懂事了。」
灃兒?哦,對,是鳳王宇文灃。
蕭初鸞淡淡一笑,「時辰不早了,王爺……」
忽然,他的身體再一次壓下。
宇文歡笑言:「宮中偷歡,當然是一次要個夠。」
四月,草長鶯飛,百花爭艷。
新近晉封的妃嬪在宮中的寬闊地放紙鳶,夏羅裳漸漸遠離了人群,越走越遠,巧的是,她沒有看路,衝撞了皇上。當夜,皇上召她侍寢。
這就是夏羅裳得蒙聖寵的經過。
很快的,這件事在後宮傳得人盡皆知。
夏羅裳原本就是個心性天真、自負驕傲的女子,得到了皇上的寵幸,更是狂妄,在那些尚未得到寵幸的妃嬪面前不可一世,甚至對她們說:過不了多久,我就能夠晉封。
過了幾日,雲端如法炮製,在御花園偶遇皇上,順利得到侍寢的機會。
於是,這二人時常爭風吃醋,互相冷嘲熱諷,一語不合就公然吵起來。
蕭初鸞聽說,夏羅裳去永壽宮請安,裝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靠攏皇貴妃,希望得到皇貴妃的信任。
唐沁雅非但沒有責怪她先前衝撞皇上之罪,反而賞了她一些糕點和珠飾,儼然將她當做自家姐妹,言笑晏晏。
雲端也去永壽宮請安,唐沁雅卻不見她,任憑她在宮門前等了兩個時辰。
次日,雲端來到慈寧宮,以探望秦王為名,向蕭初鸞靠攏。
「文尚宮,我來看望秦王殿下。」雲端笑道,看見宇文朗搖著撥浪鼓玩,讚歎道,「咱們的秦王殿下真是玉雪可愛、聰敏機靈,瞧瞧那飽滿的天庭、漆黑的眼睛、俊俏的模樣,日後必定迷倒帝都所有芳齡女子。文尚宮,這都多虧了你,你把秦王殿下照料得這麼好,是我們大晉皇朝的福氣,也是皇貴妃娘娘的福氣。皇上將秦王殿下交給你撫養,真是選對了人。」
蕭初鸞沒有接腔,淡淡一笑。
雲端從宮女手中接過一枚金片,遞給蕭初鸞,「這是我送給殿下的薄禮,還請殿下和文尚宮笑納,雖然這禮輕了點,不過我對文尚宮的心是真的。若文尚宮不嫌棄,就勉為其難地收下吧。」
「既是貴人送給殿下的見面禮,奴婢就收下了,稍後奴婢會派人稟報皇貴妃娘娘。」蕭初鸞示意藍飛雪收下那枚雕刻著閃光飛龍的金片。
「如此,我就謝謝文尚宮了。」雲端拉著她走到一旁,壓低聲道,「文尚宮貴為六尚局女官之首,又深得皇上器重,日後必定封妃冊嬪,到時你我就是姐妹了,眼下當妹妹的就斗膽登門拜訪,姐姐不會介意吧。」
「貴人駕臨慈寧宮看望殿下,奴婢怎會介意?」蕭初鸞所說的都是場面上的話。
雲端有些尷尬,嘆氣道:「這一進宮啊,就身不由己,每個人都為自己打算,我也想皇上多看我兩眼,多寵幸我幾次,可是,後宮妃嬪這麼多,我又不是絕色之姿,能夠得到皇上一夜恩露,我就心滿意足了。」
蕭初鸞模稜兩可地說道:「往後的恩寵,誰也料想不到,貴人無須擔心。」
雲端重重一嘆:「文尚宮,你也知道,夏羅裳是皇貴妃娘娘的人,娘娘不肯見我,往後很難得見天顏了。」
蕭初鸞笑道:「貴人與皇上的緣分,說不定會柳暗花明呢。」
雲端忽而一笑,「假若文尚宮在皇上面前為我說兩句好話,興許皇上會想起我呢。文尚宮,我曾聽一些宮人提起,有時候你所說的話,比皇貴妃娘娘所說的,還管用呢。」
蕭初鸞清冷道:「貴人,宮人亂嚼舌根的話,也可以相信嗎?倘若貴人這番話傳到皇貴妃娘娘耳中,不知道會怎樣?」
雲端臉上的微笑凝固成冰,眼中似有懼色。
蕭初鸞笑道:「貴人放心,奴婢的記性不太好,方才貴人說過什麼,奴婢記不起來了。貴人,殿下要進膳了,恕奴婢失陪了。」
三日後,夏羅裳瘋了。
一大早,那些新冊封的妃嬪到永壽宮請安,唯獨夏羅裳遲遲不來。
妃嬪們請安之後,剛剛走出宮門口,就看見夏羅裳疾步走過來,板著臉,眉目之間殺氣騰騰。
所有人都嚇到了,呆在原地,不知道她是怎麼了。
夏羅裳靠近她們,忽然伸臂刺向她們,而她的手中握著一柄鋒利的匕首。
她不停地刺殺他們,滿目凶戾,彷彿帶著滿腔仇恨,欲置敵人於死地。
妃嬪們花容失色,驚駭地逃奔,夏羅裳追著雲端,舉著匕首要殺她,凶神惡煞一般。
幸虧永壽宮的侍衛及時制住夏羅裳,否則,雲端估計被她刺傷了。
唐沁雅下令,將夏羅裳關在永壽宮的一間小屋裡,以繩子綁著她,她才乖乖地不動。
宋天舒診斷,夏羅裳得了失心瘋,是藥物所致。
夏羅裳被人所害、得了失心瘋而舉刀殺人的經過,是碧蓉告訴蕭初鸞的。
蕭初鸞在想,是誰這麼心狠手辣要害夏羅裳?
宮人議論紛紛,都說,害夏羅裳的人,非雲端莫屬。因為,夏羅裳最大的對頭,就是雲端。
兩日後,唐沁雅做主,將夏羅裳送到宮外的庵堂休養,雲端被關起來。
蕭初鸞又聽說,雲端被唐沁雅折磨得很慘,整日整夜地鬼哭狼嚎,說沒有害過夏羅裳,說自己是冤枉的。
這日,蕭初鸞來到永壽宮,因為唐沁雅傳召她。
「文玉致,你可知本宮為什麼傳召你?」自從掌理後宮以後,唐沁雅就好像變了一個人,比以往更加驕橫跋扈。
「奴婢愚鈍,望娘娘明示。」
「夏羅裳和雲端同時侍寢,接著夏羅裳得了失心瘋,被送往宮外療養,以你的聰明才智,你有何高見?」
「娘娘,奴婢全心全力照料秦王殿下,妃嬪之事,奴婢只是有所耳聞,並不清楚。」蕭初鸞謹言回道。
「哦?你不清楚?」
「是,奴婢聽聞罷了,個中內幕,奴婢不清楚。」
「本宮聽聞,前幾日雲端去了一趟慈寧宮,送了一枚金片給朗兒當見面禮,還和你聊了好一會兒。」唐沁雅眸光微抬,犀利得直逼人心。
蕭初鸞冷靜道:「雲貴人來慈寧宮看望秦王殿下,送給殿下一枚金片當做見面禮,前幾日奴婢就譴人向娘娘稟報,花柔應該知道此事。」
唐沁雅看向花柔,花柔連忙掩飾了慌張,下跪道:「娘娘,當時奴婢忙著為寧王殿下準備湯浴,沒來得及向娘娘稟報,奴婢該死。」
唐沁雅瞪她一眼,冷冷的目光轉向蕭初鸞,「雲端求見,本宮不見,她有意向你靠攏,藉此與夏羅裳爭寵。文尚宮,你覺得是不是雲端害得夏羅裳得了失心瘋?」
蕭初鸞應道:「奴婢不敢妄斷。」
唐沁雅沒有為難她,叮囑她好好照料秦王殿下就讓她回去了。
蕭初鸞百思不得其解,她為什麼問自己是不是雲端害夏羅裳的?
翌日,有宮人在說,被關在永壽宮的雲端也瘋了。
她趴在窗口大叫,瘋言瘋語,一會兒說夏羅裳活該得了失心瘋,一會兒說自己沒有害過人,一會兒又說她知道是誰害夏羅裳的,一會兒又大罵皇貴妃,說皇貴妃草菅人命、心如蛇蠍,應該被千刀萬剮。
雲端發瘋一事,在東西十二宮傳得沸沸揚揚。
妃嬪接二連三地發瘋,必定不是偶然。
唐沁雅根本不在意她怎麼罵,在意的是,她知道是誰害夏羅裳得失心瘋的。
身為後宮的掌權者,唐沁雅自然要揪出在後宮興風作浪的人。
蕭初鸞聽聞,唐沁雅決定夜審雲端,擒獲真兇,絕不手軟。
這夜,銀河燦爛,萬千星輝在墨藍的天幕上閃耀、流轉。
宮燈漸次熄滅,唐沁雅一行人來到咸福宮,在夏羅裳所住的宮苑,讓雲端回憶那夜所看到的情形。
蕭初鸞本不想來看這夜審的情形,無奈唐沁雅點名要她來旁觀。
雲端好像不發癲了,但那神情與往日大不相同,神經兮兮的,「娘娘,夏羅裳發瘋前三日夜裡,嬪妾起夜,無意中看見一個女子潛進夏羅裳的房裡。」
「當真?」唐沁雅美眸微眯。
「千真萬確。」雲端神秘道,好像現在真的看見那人。
「你看見那女子的臉了嗎?」
「沒看見,不過娘娘,嬪妾看見她的側臉和背後。」
「本宮讓你認,你可認得出來?」
「嬪妾儘力而為。」
蕭初鸞瞧得出來,今夜的雲端與往日很不一樣,有點傻,有點天真,有點愚鈍,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被唐沁雅折磨成這樣了。
花柔讓那些新冊封的妃嬪和幾個宮人站成一排,背對著雲端,披上黑色披風。
雲端遠遠地望著那些女子,輕咬著唇,似在回憶,又似在觀察。
唐沁雅一眨不眨地觀察著那些妃嬪,美眸森冷。
那些妃嬪,有的神色自若,有的漠然以對,有的慌張無措,有的惶惶不安。
這一招可真高明。
蕭初鸞終於明白,唐沁雅讓雲端認人,只是藉機觀察新晉妃嬪的反應,從中看出一些端倪。
而實際上,雲端未必看到有人潛進夏羅裳的宮室,這一招,叫做「攻心計」。
夏羅裳得了失心瘋,必定是有人在她的茶水或膳食中下藥;假若那下藥的真兇真是在深夜潛入夏羅裳的房間,必定會慌亂,露出狐狸尾巴。假若真兇絲毫不懼,唐沁雅也不怕,反正有的是法子揪出真兇。
這只是唐沁雅和雲端合謀演出的一出好戲。
「側身。」花柔命令道。
那些女子側過身子,讓雲端看側面。
雲端大呼一聲,「是她!」
所有人都轉過頭看她,看她指的是誰。
然而,雲端並沒有指誰,而是走到唐沁雅身邊,在她耳邊說著什麼。
有人驚慌、驚懼,低首垂眸,不讓人看出她的害怕。
蕭初鸞看出來了,誰是下藥害夏羅裳的真兇。
「將蕭疏兒押下。」唐沁雅一聲令下,當即,兩個侍衛扣押了蕭疏兒。
「娘娘,不是嬪妾……嬪妾沒有害過夏羅裳。」蕭疏兒跪在地上,焦急、懼怕地辯解。
「不是你?」唐沁雅鄙夷道。
「不是嬪妾,嬪妾與夏羅裳情同姐妹,怎會害她?娘娘明察……」蕭疏兒聲嘶力竭地說道,「是雲端害夏羅裳的,她污衊嬪妾……她知道嬪妾與羅裳要好,就一併除掉嬪妾。」
「蕭疏兒,只有你能隨意進入夏羅裳的寢殿,不是你還有誰?」雲端恢復了先前聰敏的樣兒,可見方才都是刻意偽裝的,「若不是你,方才你為何那麼驚懼?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唐沁雅厲聲道:「蕭疏兒,本宮沒工夫陪你蘑菇,你若不從實招來,明日本宮就稟報皇上,你的家人、親戚都會為你陪葬。」
蕭疏兒一震,驚懼得雙目圓睜。
須臾,她招認了。
夏羅裳與雲端得到皇上的寵幸,蕭疏兒心生妒忌,卻又無可奈何。
為了父親在官場能夠平步青雲、被皇上賞識,她必須得蒙盛寵,父親才有可能得到提拔。
因此,她求好姐妹夏羅裳幫幫她,讓夏羅裳向皇上舉薦她,讓她也得到皇上的恩露。
沒想到的是,夏羅裳對她說:「你想得蒙聖寵,就憑自己的美色與本事去爭、去搶,我是不會把皇上推到你懷裡的。」
為了一個男人,夏羅裳竟然這樣對她,她看清了夏羅裳的真面目,心生恨意。
姐妹情裂,蕭疏兒顧不得那麼多,假意與夏羅裳繼續做好姐妹,在她的茶水中下藥,讓她得了失心瘋,繼而散播流言,嫁禍給雲端,一箭雙鵰除掉兩人,她置身事外,等待侍寢的良機。
蕭疏兒不知道,這小小的伎倆,被唐沁雅識破了。
唐沁雅沒有手軟,將蕭疏兒幽禁在英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