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車義(4)
劉悅此時可還不知道火藥已經流失了,還在琢磨著進攻揚州的事情.
車義的離開也沒有驚動太多的人,但是時間久了,確有人開始擔心車義了,照顧時間車義也應該回來了,不就是給錢嗎,車義的父親還能離得多遠?
「出去尋找車義.」親兵營的弟兄本就親近,感覺有些不妙,隨即親兵營五十餘個弟兄殺出了軍營,五人一組分散開,快馬開始在周圍尋找起來.
車義的父親不知道,其實矮胖男人在木箱上做了手腳,錢他沒打算動,但是卻還是希望車義的父親死了的最好,便將箱子動了一點手腳,用不了太久就會散開,到時候黃金露出來,這就是車義的父親的殺身之禍.
那座宅子離著城不遠,車義的父親出來的時候拖著箱子,走得很慢,結果沒出去里許箱子就散架了,黃金灑了一地.
這一下車義的父親走不了了,一個人怎樣也拿不了那麼多的黃金,最要命的是,沒過多久,就有兩個農夫砍柴回來,遠遠的就被黃金晃了眼睛,便再也拔不動腿了.
財帛動人心,這一堆黃金更讓人瘋狂,因為只要一點就夠他們好好的生活的,而此時只有車義的父親一個人,更要命的是他還受了傷,傷的還不輕.
「快滾,不然殺了你們-」車義的父親知道不妙,揮舞著斬馬刀呵斥著農夫.
但是一個半死不活的傷員,下不住兩個壯漢,而且壯漢還帶著柴刀,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寫滿了貪婪.
兩人用眼神交流著,終於有一個人小聲的嘿了一聲:「動手?」
另一個點了點頭,隨即兩人抽出扁擔,手拿著柴刀,一左一右的朝著車義的父親靠了過來,一個勁的咽吐沫:「只要給我們一點,我們就走-」
不是他們不貪心,而是因為車義的父親拿著斬馬刀,那玩意一看就很鋒利.
但是車義的父親的貪婪卻讓他不可能分出去,揮舞了一下斬馬刀,惡狠狠的啐了一口:「我告訴你們,我兒子是新軍的人,還是漢王的親兵,他很快就來接我,你們看看這把刀,這可是軍中才有的.」
車義的父親知道自己嚇不住這兩個人,所以就用兒子來嚇人,人死了異樣用的上.
新軍的確是嚇人,但是在貪婪的驅使下,兩人還是一步一步的朝著車義的父親逼近,眼見著靠近了五六步的時候,兩人猛地掄起扁擔就一左一右砸了過去.
雙拳難敵四手,加上扁擔很長,車義的父親奈何不得,更何況車義的父親一條腿根本用不上力氣,行動並不方便,混亂中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直被打的暈頭暈腦的,一個不注意,包內一個農人一腳坐的跌倒出去.
趁著跌到之際,兩個農人抓起幾錠黃金就跑,不是不貪多,而是怕夜長夢多.
車義的父親無奈,眼看著農人跑掉了,卻知道情況不妙,只能強打著精神,略作思所將一副都脫了下來,然後將箱子包裹起來,死命的拖著,想要尋找個地方現將黃金藏起來再說.
但是人的貪婪是無限的,當兩個農人回去了,卻又感覺好像和吃虧了一樣,畢竟那麼多的黃金,兩人一商量,索性叫上了家裡人,然後帶上了袋子,尤其是凶凶的殺了個回馬槍.
車義的父親能跑多遠,很快就被追上了,眼見著車義的父親揮舞著斬馬刀,拚命的不讓人靠近,一時間吵嚷起來.
而這聲音就引來了出來尋找車義的親兵營的弟兄,聽到動靜催馬趕了過來,遠遠的就看到了那把斬馬刀,新軍的制式斬馬刀有些特別,刀柄的下面有一個半圓,後面是一個可以扭開的孔洞,裡面放著金創葯,這是新軍才有的機關,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
「拿下——」隨著一聲厲喝,親兵弟兄沖了過去,毫不遲疑的回到斬殺了那些搶奪黃金的農夫,從搶奪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不再是農人了。對於新軍來說就是匪類,自然是格殺勿論。
但是對於車義的父親卻沒有下殺手,而是圍了起來。
「刀是怎麼來的?」斬馬刀架在了脖子上,親兵咬著牙,殺氣騰騰的,身上的血腥味還沒有散去。
車義的父親並不慌亂,心中明白,如果配方的事情泄露那就是死路一條,所以車義的父親只是咬著牙:「這是我兒子的,我兒子是車義。」
親兵們一下子愣住了,一個個懵糟的對視著,一時間都拿不定主意,只是臉上的殺氣卻消失了。
「車義呢?」有弟兄問了一聲。
只要車義出來,所有的事情就都不重要了,當然弟兄們都看到了黃金,心中當然也琢磨著,但是只要車義出來,他們不會過多的追究的。
車義的父親低下了頭,眼神開始閃爍起來,咽了口吐沫,彷彿若無其事的道:「他去追土匪了——」
追土匪?五個親兵弟兄有些茫然,追土匪會不帶著斬馬刀,要知道親兵營的規矩可是刀在人在,刀亡人亡,車義會丟下斬馬刀,這根本就不可能,就算是車衣的父親,車義也不會這麼做,最多將軍刀給父親,或者是小弩,但是絕不會是斬馬刀,外人並不知道這個規矩。
車義的父親不知道,所以才會變了這樣的假話,結果一開口就暴露了。
「胡說——」有弟兄呵斥了一聲,殺氣騰起,幾把刀再一次揚了起來:「除非是車義死了,否則斬馬刀怎麼會落在你的手裡,說,車義到底出了什麼意外?」
沒想到這就被察覺了,車義的父親心中有些緊張,知道瞞不過去了,只是低著頭斯斯艾艾的道:「車義可能死了,他——」
才說到這,親兵們就已經有了動作,:「你們兩個看住他,我們沿著血跡追過去看看。」
隨即就有弟兄追了過去,自然很快就找到了拿出空宅,也就找到了車義的屍體,已經另外三具屍體。
「立刻讓稟告漢王,車義被殺了——」消息立刻就送了回去。
接到車義被殺的消息,劉悅正在籌備糧食,即便是有陳登配合,有陶謙配合,但是糧食依舊有些緊缺。
聽著親兵一五一十的說了情況,劉悅皺著眉頭遲疑了一會,立刻就明白過來:「該死的,一定是出了大事,如果那人真的是車義的父親,只怕咱們的秘密有什麼流失了,不然哪來的那麼多的黃金。」
「把人帶來見我——」劉悅重重的冷哼了一聲,臉色陰沉了起來。
很快,車義的父親就被帶到了劉悅面前,包括車義的屍體和另外三具屍體,以及那些黃金。
「有人見過車義的父親嗎?去問一下弟兄們?」劉悅首先要確定車義的父親是真是假。
很快,就有弟兄前來確認,這的確是車義的父親。
劉悅一顆心沉了下去,車義死了,看傷口是被人一刀斃命,很專業的手法,而車義的父親就出現在周圍,還帶著這麼多的黃金,足足價值幾十萬錢,這鐵定是出賣了什麼消息,能值得了這麼多錢的消息,新軍也就幾種,要麼是火藥,要麼是飛燈,要麼就是大炮。
這件事很容易想到,因為車義全家人的性命加在一起,都值不了這麼多錢,就算是加上所有的親戚都值不了這麼多錢。
事出反常必有妖,說句難聽的話,就算是車義的父親如他所說殺人越貨,天下間能拿的出這麼多黃金的非富即貴,關鍵哪一個都有護衛,都不可能隨意的暴露這麼多錢。還能讓車義的父親槍來,哪怕是車義拼了命。
而第二點的蹊蹺,就是車義的死,車義被捆了起來,什麼樣的人會捆住車義,那絕不是土匪,而且殺人手法那麼專業,這絕對是精通此道的高手,這種高手一般的有錢人錢再多也收服不了他們,能用得起這種高手的,那應該是天底下的諸侯,最少也是鼎鼎大名之人。
打量著車義的父親,劉悅冷冷的哼了一聲:「告訴我車義怎麼死的?根據現場的痕迹,車義是被埋伏的,會什麼讓車義必須進去一趟,我聽人說車義是為他父親交錢去了,你來告訴我車義到底是怎麼死的。」
「車義是被一個矮胖男人殺得——」車義的父親不得不將實情說出來,因為假話怎麼編也不能圓謊,破綻太多了,劉悅又太精明。
隨著車義的父親描述矮胖男人的樣貌,很快在一張紙上,畫匠將矮胖男人畫了吹來,幾次修改之後,車義的父親就確定了兇手。
「將這個人找到,也要將此人背後的人挖出來,車義的仇一定要報,告訴諜營,多安排一些人。」劉悅重重的哼了一聲,盯著畫像心中有些焦躁。如果能儘快的發現矮胖男人就好了,最好是消息還沒有傳出去。
隨即畫像被複制出來上百張,都是新軍的畫匠畫的,第二天的時候,就有弟兄將畫像送了出去,開始奔赴&對多的城池,交由諜營進行詢問,很快就從百姓口中得知,這人一路去了南邊,往廣陵方向而去的,隨即很多弟兄奔著廣陵而去,路上幾次察覺到矮胖男人的蹤跡,很快就能找到兇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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