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們的距離
葉曼秋的日子彷彿回到了從前，每天努力工作，然後接送伊伊上下學。這樣的平淡似乎沒有什麼不好，可她偶爾會覺得，心裡的某個地方，空落落的，那種感覺很奇怪。
所以她只好讓自己忙一些，努力工作，多為伊伊存一點錢，也能少想起一些其他事，比如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山海，比如精明理智的陸遠昭。
在尼莫的工作還算順利，葉曼秋同其他實習生一樣準備著要上交的設計稿，手頭的工作同時兼并。
自陸遠昭在設計部的聚會上暴怒的事件后，倒是少了許多說閑話的人，但見識過那個場面的人畢竟佔少數，人們往往只喜歡說他們想說的話，並不在乎什麼來龍去脈。
「你聽說了嗎，那天陸總居然因為她，掀翻了設計部聚會的桌子！」
看著葉曼秋抱著文件進了電梯，兩個愛八卦的小員工低聲議論起來。
「當然聽說了！」短髮姑娘察覺到自己音量過大，她捂了捂嘴，才又小聲同身邊的人討論，「沒想到她居然有這麼大的本事，居然能勾引到陸董，他可是我心目中的男神啊！」
見短髮姑娘一臉花痴樣，另一位小員工嗤之以鼻，「哼，那樣的人，一定不乾不淨，說不上爬過多少個男人的床呢。」
「算了算了，還是不說這個了，我們去工作。」小短髮挽著身邊人的胳膊，往財會部的方向走去。
就這樣，陸遠昭那日的行為倒是成功消滅了那些同葉曼秋作對的人的氣勢，但坐在辦公室的閑人們八卦了一圈，還是覺得葉曼秋的事情最有的聊，因此茶餘飯後的話題又轉了回來，只不過這次變成了藏著掖著的地下話題。
葉曼秋撞見過幾次在茶水間說閑話的人，冷冷一眼撇過去，就能叫人心驚膽戰，畢竟誰都怕她在陸遠昭那裡吹吹枕邊風，讓他們徹底失業。
當然，這些豐富的想法葉曼秋自然不清楚，她趁著這段清閑的時間，把精力都放在了設計上。
周五晚上，葉曼秋接了伊伊放學，便帶著她去吃最喜歡的甜品。
那是一家裝潢可愛的甜品店，淺藍的色調配上各種兒童畫一樣的小貼紙，無疑最受孩子們的喜愛，以前每逢周五，葉曼秋都會帶著伊伊去，不過後來有了山海，她們已經許久沒來了。
伊伊牽著媽媽的手，開心地講著自己在學校發生的事。
「好，媽媽可以多買一點，但伊伊不可以一天吃完。」葉曼秋自然想補償伊伊，但小孩子的習慣，也要從小培養。
「好。」
伊伊乖巧地點頭，心滿意足地看著媽媽買了雙倍的甜品。
從甜品店往外走時，葉曼秋側頭，無意透過左側的玻璃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側影。
陸遠昭正拿著筆記本，從遠處走過來。
不知為何，她當下心裡一慌，拉著伊伊加快了步伐，奔向了馬路對面的公車上。
恰逢紅燈，陸遠昭站在十字路口，看到側面的公車呼嘯而過，紅燈倒數到了尾聲，他轉過頭，往甜品店隔壁的店鋪走去。
兩人就這樣擦肩而過。
伊伊抱著一大堆甜品，疑惑地看著葉曼秋，「媽媽，剛剛我們為什麼要走的那麼快啊？」
葉曼秋摸了摸伊伊的頭，「因為媽媽正好看到這輛公車，不快點的話就錯過了。」
伊伊點點頭，翻看著手裡的甜品，迫不及待地希望能快些到家。
公車平穩地行駛在路上，葉曼秋望著窗外，在心裡質問自己。
是啊，剛剛為什麼要走的那麼快？
她不清楚，只是在看到陸遠昭的那一瞬間，她沒由來的心慌，而且她也不知道，如果不避開的話，要以什麼樣的方式面對他。
說到底，他們之間的交集只有山海，若山海不出現，陸遠昭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總裁，而她也會帶著伊伊，以自己的方式努力生活下去。
不知為何，一想到這些，葉曼秋就會覺得心裡發悶，想被一團厚厚的棉花塞住了一樣透不過氣，她不知道這種心煩意亂的感覺從何而來，又是因何而來。
但她卻清楚，這些她顧忌的一切，就是她和陸遠昭的距離。
陸遠昭修好電腦，便又回了公司加班，那天夏榕放話之後，他一直在忙公司的事，還沒從老宅搬出去。
他向來注重細節，只有把夏榕在乎的沒一點都做到完美，他才可以毫無顧忌的搬回到公寓。
果不其然，三天後，夏榕再一次去了公司視察，這次她算是給足了陸遠昭面子，有提前知會。
她先是絲毫不避諱的把自己安插的眼線叫到辦公室單獨聊了一會兒，隨後才跟著陸遠昭在公司巡視了一圈。
夏榕在陸遠昭的位置坐下，「勉強過得去吧，土地擴建的那個項目做的怎麼樣了？」
事實上，無論陸遠昭做的多麼完美，她都沒有說過一句誇獎的話。
陸遠昭也早已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他點點頭，「一直在跟進，不出意外的話一個月之後就能徹底拿下。」
沒在陸遠昭和公司身上發現任何端倪，夏榕的懷疑自然也就消失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歸根結底，她也不想發現什麼不好的結果。
夏榕起身，帶著自己的助理離開，「公司就繼續交給你打理，別讓我失望。」
送走夏榕之後，陸遠昭終於鬆了口氣，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儘早從陸家老宅搬出去。
陸遠昭原以為，只要自己努力做到最好，夏榕就不會再尋來一些讓他為難的事，但是他忘了，他的那位母親的眼裡，只有自己一手打拚起來的企業。
比起陸遠昭的刻板和追求完美，夏榕對待公司發展的期望近乎苛刻，在她的眼裡，公司越來越好的發展是必然的，必須還要更上一層樓，思來想去，她最終把想法放在了聯姻這件事上。
陸遠昭恰好到了年齡，能借著婚姻讓公司的發展更進一步，簡直再合適不過。
就這樣，在陸遠昭忙碌的這段時間，夏榕自作主張，甚至在短暫的時間內迅速地找好了聯姻的公司與對象。
陸遠昭對這一切卻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