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溫泉水滑
三畝自留地,一畝地種了極品葡萄,幾分地種了長豆角,而另外一畝幾分地呢,荒蕪著雜草叢生,估計是楊母罵著楊老頭吧,種的東西極其古怪,認為陽光不夠,所以不讓折騰,畢竟年滿六十,需要過輕鬆點的日子,把地棄種了。
周政和的一畝地就在楊帆荒蕪的地下面,陽光比較充足,更有泉水的灌溉,旱不著,但也澇不著,他地里種滿了蔬菜,扁豆、刀豆、豌豆(長豆角)、空心菜、適合這個季節種的菜他都種上,蔬菜一塊塊地劃分開來,井然有序,搭配相得益彰,特有視覺美觀。他地里不見一根雜草,地埂也收拾的乾乾淨淨的,並且靠近山路一邊圍了籬笆,籬笆編織的孔洞大體一致。這不,他又在搗碎比較大的土塊,用手指輕輕地捏碎,輕輕撒在植株的根部,動作輕盈溫柔,害怕傷害了蔬菜一般。他絲毫不覺得這樣的工作單調煩悶,好像看著蔬菜的長勢,他心裡就有一種滿足感。他在唱著曲兒,不知道是心理舒坦,還是為蔬菜唱曲兒。
楊帆下了地,去極品葡萄藤架下四處瞧瞧,尋思著華聯超市的極品葡萄賣的怎麼樣了,也不知道價格如何,四十塊還是三十塊一斤,小董把註冊商標拿下了沒,不知道研究的如何。心裡也有些後悔,不該說極品葡萄只有一畝地,種個三畝地那該多好啊?不但收入更為可觀,自己留下的葡萄也多,釀個葡萄酒夠一年喝的。可是那時,一個聲音從嗓子直接跳出來了,全世界只有這一畝地能夠種植極品葡萄,當時自己稀里糊塗的。回味起來那時的作為,處處透露一種古怪。
現在好了,留給自己的葡萄不到五百斤,昨天母親把幾十斤葡萄送出去了,都是鄰里好友,每家十斤,讓嘗個鮮,當然自己沒有意見,葡萄種出來一為掙點錢,二為自己也能吃上,如果自己都不能吃,一心鑽進錢眼裡去,那還有什麼意味呢?不成了蠶婦了嗎?(昨日入城市,歸來淚滿巾。遍身羅綺,不是養蠶人。)蠶婦是迫不得已,控訴的是萬惡的舊社會。但是現在新社會,雖然要向前看,但是能夠瀟洒的還是要瀟洒一把。哦,不過想的有些偏了。釀葡萄酒,留下三百來斤。多於的放在家裡,多送親朋好友一點,自己也留著吃,嘴饞時解個悶兒。
楊帆到葡萄架下,搜尋幾顆雜草,失望的很,父母親早就把草除的一乾二淨。找找,還是沒有。就連一個蟲子都沒有,大青蟲呢,不是老喜歡幼嫩的葉子嗎?小鳥不也是愛啄食葡萄嗎,怎麼不見爛掉的葡萄呢?靠近山林,鳥雀多到哪裡去了。難道父親打的農藥,嗅一嗅,沒有藥味兒。不明白,極其古怪。
到了長豆角地里,想從這個上面找出一點端倪,有了參照就好辦事。周政和也種了長豆角,兩廂一對比,不是什麼都明白了嗎!楊帆為自己的聰明心裡大呼,可是摘來對比細細地看,就連周政和也跑過來看,兩顆腦袋湊成了一塊兒,研究個半天,蹲的兩人腳都麻了,看不出有什麼分別.
楊帆一心要探出個究竟,把長豆角生吃了幾段,仔細品味,沒有異常,葉子啊,莖啊,都對照了,也沒有區別。楊帆急躁起來要拔根研究,可是周政和笑罵他凈搗蛋,好好拔根做什麼,拔了還能活嗎?
冷靜下來,楊帆細細分析,究竟哪個環節出錯了?連葡萄都能變異成那個樣,不可能沒有問題,逐步地回思,現兩塊地都挨在一起,當然性質一樣嘍,種的莊稼不一樣才怪。直罵自己蠢蛋,簡單的環節都忽略了。可是一問周政和:蔬菜豆角和其他人的有什麼區別嗎?周政和愕然罵道有什麼區別?還不是蔬菜,難不成是人蔘,仙果?楊帆細細的解釋問味道有什麼不同,是不是很特別?回答他的是周政和搖搖頭,自顧自地回到他的地里捏碎土去了。
真的想不明白。楊帆把葡萄歸咎於偶然變異,可是,這就能大面積移植了,極品葡萄這個品種自己不能獨有了,承諾也即將廢,掙不到什麼錢了。失望了會,自嘲地笑道:自己怎麼如此的自私,那麼好的葡萄,大面積種出來,受惠於廣大人民群眾嘛,也是好事一件。自己一個勁兒的擔憂,畢竟鑽進了錢里去了,那還有什麼悠閑可言,還不如不回來了,大城市也待的下嘛。
楊帆想通了,到荒蕪的地里,挖地把草全部清除出去,雖然看過大人挖地,小時候也干過幾次,但是還是不知道要領,一鋤頭下去,比熟悉農活的人費力的多,不一會兒汗流浹背了,可是渾身舒坦,有使不完的勁兒,這叫松筋活骨,大城市裡這個許多人都不做了,流汗是一種健康,人要經常流汗,身體才會好。
楊帆挖一會兒地,休息一會兒,不是去摘幾串葡萄和周政和分享豐收的喜悅,就是跑到周政和得地里找他抽煙聊天。
這時走過來幾個人,趙康,狗才,蠻人,幾人都是快四十的年齡,他們是來看山腳下,河岸邊的田,到山腳泉水邊喝喝水。看見楊帆挖地直笑,大學生就是大學生,懂挖什麼地呀,直著腰板,小心挖到腳。
蠻人是村裡大力士,愛稱能,幾百斤的東西都能扛起,有時候村民拿他取樂,賭他某顆木材肩膀抗不起,蠻人上當去抗,臉憋的通紅,常常惹得人大笑不止。蠻人的外號就是這麼來的。他看見楊帆挖地的怪模樣,搶過鋤頭,吐一口口水在手上(避免手起泡),一拎起鋤頭,有節奏的鋤地,鋤頭拋到頭上方,任憑它自己落下,輕而易舉就挖起了一塊土,鋤頭落下時腰板前驅,鋤頭起時腰板微微後仰。這樣花費的力氣才少。
不一會兒在蠻人的四周,挖出了一塊半圓型的地。
問楊帆明白了沒有,楊帆搖搖頭。蠻人繼續挖,口裡說著怎樣怎樣,又挖了半圓地。問楊帆明白了沒有,楊帆說有點明白了,可不可以再挖挖。蠻人又挖了一大片,問楊帆明白了嗎,楊帆說大體明白,還有小部分不明白。
周圍的人大笑了起來,叫罵楊帆太奸詐,要人免費幫他挖地呀。蠻人這才明白楊帆是忽悠他來著,小小地推了楊帆一把,樂呵呵地夥同他們去喝水了。
楊帆笑呵呵地撿起鋤頭,依葫蘆畫瓢嘗試挖地,果然簡便了許多,不甚費力,姿勢得理,渾身舒服。
這時驚叫聲傳來,喝水的幾個人大聲嚷嚷,怎麼泉水變成了溫泉,騰騰騰的冒熱氣。楊帆和周政和也跑了過去看,果然幾十年不變的冷泉水突然之間變成了溫泉,溫度達到五六十攝氏度。就是冬天,過去的泉水也僅僅是溫水,現在是秋天呢,居然達到了如此高的溫度。
楊帆早先洗葡萄在泉水下方較遠處,水溫的,也沒有多留意,還以為水流很多的地方,曝露在空氣里,與空氣接觸時間過長,溫熱也是自然的道理。
驚訝之餘,眾人也沒有恐慌。畢竟不是驚世駭俗的事,溫泉也有聽過,想不到家鄉也有了溫泉,倒有驚喜的神色,幾個喝水的人,喝了水,觀望了一回就走了。
楊帆又去地里鋤了回地,觀望還需要幾天才能鋤完,要慢慢鋤,反正還沒有考慮種什麼好。到地里其他的地方巡視一下,現靠近山腳的地里居然長有辣椒,茅草掩映,不易現,估計是掉落的種兒,野生下來。數了數,居然十幾顆呢,正碩果累累,紅紅的辣椒掛滿一樹。難道就是母親說的辣的人要命的辣椒,倒要嘗一嘗,楊帆欣喜地開始收集起來,現一棵樹都長有一兩斤的辣椒,十幾顆樹,那不就是二三十斤的紅辣椒?沒有地方裝呀,那就摘一顆,吃了早飯過來好了,要一網打盡。
楊帆把摘下的一顆樹的紅辣椒,洗乾淨,放了衣兜里,早晨起來的時候涼,穿了件外套,衣服口袋夠大。
在溫泉里洗了洗手,準備回去,感覺汗岌岌的身子不舒坦,摸著水的溫度就想有個澡堂子撞進去,稀里嘩啦的淋一通,看著溫泉難道不可以做個溫泉澡堂嗎?於是鼓搗著周政和洗溫泉,周政和有些放不開,怕有婦女過來看見。楊帆拚命地保證,絕對沒有婦女過來,婦女都在家生火做飯,打掃衛生,哪裡這時候會過來?要不,穿著褲衩子,更沒有事了。
一老一年輕的,在溫泉源頭下面,找個積水深處,並且容易搗鼓的地方,用鋤頭加深挖寬了一個足夠兩人同時洗浴的小譚,丟了些沙石進去,兩人樂呵呵地泡起溫泉澡,互相擦背搓澡,水溫正好,泡的舒服,兩人不想走了。
楊帆泡著泡著溫泉水,突奇想,如果在冬天,把溫泉水的溫度用來種大棚,挖幾條水溝在地里,讓溫泉水流過,那會怎麼樣?達到一定的溫度應該不成問題,不過大棚裡面濕度肯定過高,有了霧水更是不好,陽光就不能直射進來,是不是可以放一些生石灰在地里,吸收水汽,那麼霧氣就沒有了,不知道這個辦法有效不?有必要實驗一下。但是這個溫泉莫名其妙的來,會不會莫名奇妙又沒有了?這個也值得留意。
不過那些都沒有溫泉澡來的實在,不想了,那時候再說,現在泡澡第一。以後每天來泡一次澡,比家裡的淋水洗浴好多了,天然溫泉不用,簡直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