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夫人可有外傷?」

楚莫寒邊走邊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像她們這種人,一對堂姐弟,皆是禍害活千年的主兒。

「看著摔得不輕,小腿肚子上還被瓦礫劃了道大長口子,好像還吐了血……」

居然這麼嚴重?「請太醫了嗎?」他加快了腳步。身後的人,也隨著他加快了腳步。

「嗯,已經在路上了。」二九有些跟不上,面上是汗,小跑著回話。

太醫還沒有到,旁人駐足在外間,楚莫寒進了內室,揮手讓杜鵑退到一旁,卻沒有走遠。

他親自為她處理小腿處的傷口,至於二九說吐血的事,應該並不存在。

「你去催催,看看太醫怎麼還未到。」

皇上來回踱著步,第一次為個女人這麼沉不住氣,心緒不寧的命令蕭山。

蕭山點頭,快速退出。

楚莫寒用濕布,為昏睡的她,擦著掌心中雞腿所留下的油膩,然後開始揉搓著她發涼的小手。

「到底怎麼回事?」

當人們聽說,藍靈兒從屋頂狠狠摔下的原因時,楚莫寒又再次否定了,之前對藍靈兒的猜忌。

畢竟任誰都不相信,一個曾敢利用狼群來解困的藍鈴鐺,怎麼可能就是眼前這個,竟被一隻沒有狼威的大黃,追得滿街亂竄,嚇得魂不附體。

可事實就是如此,天不怕地不怕,但怕爹怕狗怕打雷,是她的至命弱點。

怕爹是因為到處惹禍,幾乎是被父親打大和罰大的。

怕打雷,則是因為兒時聽傳,母親死於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

而至於怕狗嘛,那是因為兒時被父親責罰,偷跑出府門離家出走。

出走的路上,不想再孤零零一個人,便看上了路邊剛出生不久的幾隻小狗。主意打定,趁狗媽媽不注意,她抱起一隻就跑,卻沒想到,那狗媽媽竟玩命地追她。

那時候的她,也只不過六七歲,心中的恐懼,早已嚇軟了她那雙小短腿兒,又怎會是狗媽媽的對手?追追竄竄沒幾下,她便倒在了危險之中。

但無論狗媽媽怎樣的不咬她,她都哭喊著,死命護住懷中的小狗。

被狗嚇破膽的她,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結識的神運算元。也就是那個,據說知曉上下五千年,野神一般存在的師傅。

但她雖被神運算元所救,但卻留下了連神運算元,都束手無策的心理陰影——怕狗。

太醫與隨蕭同乘一匹快馬而來,驚魂未定中被人弄下了馬,便沒敢耽誤的進了府,額上早已滲出了細汗。任誰都能看出,這又是一位被蕭山強行拉上馬背的,不擅御馬之人。

進門前抬眼,見到皇上,被門坎絆了腳,若不是被皇上一扇子攔住,估計比裡面的藍靈兒外傷還得重。

太醫不敢聲張,長出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才入神的為藍靈兒看診。

太醫施完針,開完葯。

「楚將軍不必擔心,夫人並無大礙,只是受了些驚嚇,半個時辰內,應該就會醒來。」

楚莫寒接過藥方,看了看,遞給一旁的杜鵑。沖太醫一抱拳,「有勞了。」

「楚將軍客氣了,若無事,下官就先告退了。」一個楚莫寒都讓人窒息,更何況還有個皇上在這裡,還是少呆為妙。

「慢著。」楚莫寒叫住他,然後對杜鵑道:「讓人給陳太醫安排住下,待夫人無恙方可離開。」

「……」太醫不敢有異議,出了內室到外室,經過皇上身邊時,暗暗點了點頭。

「不都說嫂夫人沒事了嗎?你怎麼還軟禁了陳太醫?」

楚莫寒剛從內室出來,就被蕭山一通問。他並未回答蕭山,向皇上微微頷首后,才轉回頭對蕭山說:「你太過聒噪,病人需要休息。」

他這是什麼意思?變相也在轟朕走嗎?不過,明知傷者無大礙,留下來也無意義,不如回宮去問問,有沒有義弟的消息。

見兩人遠去,楚莫寒垂下眼瞼,略微思索后,才轉回身,又回了內室。

本想摘了她的面具,可手到半空又停下。側身,端起水碗,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她喝了兩口,用干布為她拭去唇角溢出的水滴。

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然後是一陣不安的呢喃。

「娘,娘……不要走,不要走……娘……娘……」

「藍靈兒,藍靈兒?」無人時楚莫寒才不會叫她夫人。

夢囈中的女人,抓得他更緊了,楚莫寒白暫的腕處,已明顯的出現了指掐的血痕。

他沒有要擺脫她的意思,反而軟語安慰道:「我不走,我一直都在。」

惡夢中的她,彷彿聽到了他的安慰,漸漸平靜下來。

伸手給她掖了掖絲被,守在一旁,直到她醒來。

「咦?你怎麼在這兒?」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到楚莫寒后摸自己的臉,面具還在,她放了心。「你不會是想對我圖謀不軌吧?」忘性太大,不知自己為何會大白天地躺下睡覺。

「別太過自戀,誰會對個鬼姬有非分之想?你心儀的那個和尚,若以後知道你這副模樣,估計還俗的心沒有,圓寂升天的心倒是生出了。」

楚莫寒提醒她的自不量力。

哪知,她並無自卑之色,「你懂什麼?出家人修的是心性,才不會俗出以貌取人。嘶……我腿怎麼啦?」

楚莫寒用手撫額,順便蓋上了雙眼。揉著酸痛的眼瞼,覺得有這麼一個夫人,以後他的話,會註定不再像以前那麼值錢了。

「自己想!」

藍靈兒慢慢捋,想起那隻凶神惡煞的大黃時,她握拳的骨節處,因恐懼完全泛了白。

楚莫寒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狼群都不怕,你會怕一隻孤犬?」

「這是我的童年陰影……」她擺擺手,「算了,反正說,你也聽不懂。」

杜鵑正好端一碗葯進來,楚莫寒接過。「坐起來把這個喝了。」

「不要。」她果斷拒絕。誰會喝那種黑兮兮的東西?

楚莫寒手中的小勺子,已蹭著碗邊出來,見她拒意堅決,他道:「起來喝,不然,我身為你名正言順的男人,有的是辦法逼你喝進去。」

「你不會是想用嘴喂我吧?」除了這個,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楚莫寒被公認談吐麻利,應付自如,卻屢屢慘敗於那對堂姐弟之上。

「你臉怎麼都紅了?」藍靈兒心中好笑,沒想到,這姓楚的,在這種事情上,還是個薄臉皮。

「藍靈兒,你要知道,本將之所以有活閻王之名,並不是只靠動動嘴就能行的。」

「那要靠什麼?你自以為是的顏值?」

她以為,他不敢對她怎麼樣?不,是不想怎麼樣。畢竟誰願會和個鬼姬膩膩歪歪的。不然,她回來多日,他早就費盡心思,把自己變成女人了。

而楚莫寒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她徹底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論斷。

「咳咳咳……你幹什麼?你還真敢喂啊你!」她用指背嫌棄地擦嘴。

她都敢說,他又為何不敢喂?世上能拿捏住他楚莫寒的女人,還沒有出世呢。

他用舌尖輕沾了下唇邊的葯汁,悸動了藍靈兒的小心臟,突然迸出犯罪的壞念頭。

她讓他把葯先放下,然後沖他勾勾手指。

楚莫寒見她要說不可見人的秘密一般,將葯碗暫放一旁,依照她的意思,俯身過去聽,卻不曾想,卻突然被人摟住了脖子。

她吹了一下他唇,「親我。」

「……」楚莫寒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知一向避他如洪水猛獸的她,不知為何今日卻如此。

「那一夜,你不惜迷暈我,也不讓我碰。」

他可不相信,剛才那口葯,起了改天造地的巨能。可雖然知道她很有可能在戲弄他,但他內心深處,仍然有一些小期待。

而她暈迷中,那個讓娘不要走,不安的她,讓他早已有了,放棄對藍鈴鐺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而來保護她一輩子的想法。

什麼羅剎鬼姬,什麼行為不潔男寵滿圓,對於久日相處的他,這已經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既然已娶了她,就要隨遇而安,給妻子一份安逸才是個基本男人。

「好,既然夫人有求,那夫君定當從命不盡,親累不止。」

他出人意料的配合,可嚇壞了藍靈兒,

藍靈兒偏頭,躲過他的攻擊,然後推他道:「不行,這次不行,你剛剛走神了。」

人往往就是這樣,越是被拒絕的,就越覺得想擁有。楚莫寒也不例外,見她認慫,他更沒有要輕易放過她的理由,不由她分說,用唇去找她的櫻桃小嘴。

她左躲右閃,兩人在榻上的曖昧動作,讓推門進來的杜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聽到有人進來,楚莫寒挺拔的身子一僵,然後放開她,若無其事地站在杜鵑面前,「葯快涼了,讓夫人趕快喝了。」

「哦是。」杜鵑就是怕自家小姐不喝葯才來的,要知道從小到大,能哄她乖乖喝下藥的也只有她杜鵑。

「小姐,奴婢剛剛看見將軍臉都紅了,你不會是愛上他了吧?」

「才不會,我們剛剛在爭主動權。」

「結果呢?小姐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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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夫人超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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