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剛才還像條漢子的藍靈兒，突像像武功全廢一般，泄氣地點點頭。嘴裡卻不忘立志，「日子還長，走著瞧吧！」

剛滿血復活，卻在看到杜鵑又端起的那碗葯湯時，瞬間又半死不活起來……

又休息的幾日，藍靈兒收到了，如若他再不出現，就很有可能被貼出懸賞逮捕令時，她才不得不讓杜鵑再度扮上她，出現在了朝堂之上。

皇上未到前，久日不見的同僚，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沒有用的相互寒暄著。只有楚莫寒眸底一道異樣后，沒有要和她搭訕的意思。

皇上自從她出現的那一刻，便收到了消息，邊走邊披龍袍，還是他有生第一次。

有人有本要奏。

「你先等等。」皇上攔道。然後對久別不見的藍靈兒道：「藍愛卿，這些日子你都去哪兒了？怎麼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這段時日中，錦衣衛積壓了多少案子？如若以後再敢如此，朕定不輕饒！」

「是是是。皇上所言極是。」

藍靈兒明顯的應付之態，而皇上卻龍顏大悅。「這樣吧，朕設宮宴，今晚犒勞文武百官。」

這可苦惱了藍添父女，下了朝，藍添本想讓她想法子，人間蒸發了這個藍鈴鐺的身份，卻還未張口，女兒就被郭公公宣進了御書房。

聊了一大堆藍靈兒不敢興趣的，又陪皇上下起了棋，一局接著一局，局局藍靈兒都不在狀態，而皇上卻玩得津津樂道。

直到藍靈兒一個頭兩個大時，她實在陪不下去的趴在了桌子上，棋盤因她的入侵，有不少紛紛落地。

這可嚇壞了郭公公，慌忙去撿。眾所周知，皇上棋盤是不容人攪亂的，曾經有個最受寵的妃子，因為撒嬌碰翻了棋盤，最後惶惶不可終日，死在了冷宮之中。

「皇上，你還是殺了臣吧！」

「弄亂朕的棋局，下場只有刑部和冷宮。」

「那就冷宮吧，受盡折磨還不如死個痛快。」

藍靈兒仍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起都不起，就那麼趴著。

「冷宮你不夠格兒，看你的確乏了，回去先歇了吧！記著宮宴可別遲到。」皇上的宮宴，說白了不就是為義弟的回還，而為之接風洗塵的嘛。

出了宮門，她用手遮眼看了看太陽。

而此次再回到錦衣衛的她，每個人仍對他的態度是冷冰冰的，只有小五還勉強能夠理他。

看來，那次在皇上面前，給楚莫寒上眼藥的事，讓他變成為了這裡最不受歡迎的人。呵呵，她這個副指揮使，當的也真是夠窩囊的。

正胡思亂想中，卻聽到小五說楚大人有請。

進門，楚莫寒手中正拿著一本書在看，憑她的智商，能一眼看出，他已經等了她許久的樣子。

楚莫寒聽到開門聲，微抬眼眸。心中對她下朝後遲遲不歸，而有些意見。

她瞟了一眼，卻並未理他，直接經過他到了榻邊坐下。正當打算補個覺時，便聽到書摔桌案之聲。

「你去哪兒了？」

怎麼人人都在問他這個問題？就不能換點新鮮的問嗎？

「你要真那麼想知道就去問皇上吧，我剛才告訴他了。」

完全一副不想再重說的態度。這也不能怪她，在皇上那兒，她已經謊話編成了故事，她可不想再把故事，編成電視連續劇了。

「若是你以後再膽敢如此，本官這小小的錦衣衛司，便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怎麼人人都這樣威脅她？「這裡是有些窄了，大人，你的房子不是已經建好了嗎？」可這麼個挑刺的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可是她的災年。

「陳設未齊。」楚莫寒並未讓人準備，怎會齊全？

「哎楚莫寒，你是不是想賴在我這裡不走了？這可是我的房間！」她搬出了古代物權法，都沒有說動對方分毫。「那你留在這裡吧，我走了。」

惹不起躲得起，還是回自己的那個小院子吧，偶爾會有獨霸天下，做一院之皇的感覺。

楚莫寒見她要走。「這是近日手頭積壓的案子，這些是分給你負責案子的卷宗，今天務必看完。」

「今天？」他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我恐怕看一宿也看不完吧？而且今天晚上還有宮宴。」一提到宮晏她就分外頭疼。一個人怎能分身乏術？

「對了，今晚你會帶著堂姐去嗎？」她試探地問。僥倖的希望，楚莫寒不會帶著丑妻去給他丟人現眼。

「看心情。」

從楚莫寒那裡，她沒有得到確切答案。只能坐下來，陪著他看卷宗。

拿到手的第一本卷宗，就是某地某官，金蟬脫殼，瞞天過海的案子。

這不由得讓她聯繫到了自己。覺得也許父親說得對，差不多藍鈴鐺這個身份也該憑空消失了，但前提是，一定要在找到那個美僧之後。

日漸西移，她著實坐不住了。「大人，我突然有點急事兒，得出去一趟。」

「宮宴時辰將近，皇上吩咐讓你隨本官同去，若是你一去不返，皇上怪罪下來，本官如何以對？」

官大一級壓死人。

「啊？那我堂姐怎麼辦？不應該你們夫妻二人同去嗎？」她再次試探。

「本官已經讓人去接了。」

楚莫寒這才發覺，從未見到過這對堂姐弟，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場合。今日正好是一個大好機會，他倒要看看，她們還有何相同之處？

「……」藍靈兒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但是因為被楚莫寒盯得緊緊的，所以根本無法脫身。

可若是楚莫寒要帶妻子的話，那麼她這個身份，又怎能露面？關鍵是她將如何金蟬脫殼？師傅啊，你教的徒兒這些也不夠用啊！

而坐在馬車上的杜鵑，此時心裡也是忐忑著的。平時冒名頂替也就罷了。這次可是要見文武百官，和面見聖上的。

很快進了宮。

宮宴上，藍靈兒這個寵臣，當然會被皇上叫到離自己最近的位置。這無形之中，更給藍靈兒加大了，要和杜鵑說悄悄話的難度。

九公主聽說宮宴熱鬧，抱著只寵物小哈巴狗早到了現場，把狗狗放在腳下，讓它偷吃的肉肉。見頭戴蝴蝶面具出現的女人，她略有耳聞的招手，將她抬在了自己身邊。

而楚莫寒，也自然而然的隨同一起來坐，離藍靈兒也沒多遠。

宮宴開始，歌舞聲樂，推杯換盞。

「你就是那個，傳言生得極丑的相國之女藍靈兒嗎？」九公主攏嘴低聲問。

杜鵑不敢說話，低眉順眼，輕輕點頭。

九公主好像並不討厭她的丑，「你這性子，可比你堂弟強多了，你那個堂弟就是個小混蛋！」

杜鵑不敢頂撞，唇角扯笑，微微點點頭。

「姐姐，你這眼睛好漂亮。可不像長得丑的人，才會有的眼睛啊！」

杜鵑自小就是個美人胚子。

身邊之人，今日異常本分，楚莫寒以為她自懂宮內的規矩，欣慰之餘，看向皇上身邊的寵臣，始終沒有介意，身邊兩個女人之間的對話。

直到……

「姐姐，本公主讓你看看我的小可愛。」

突然一隻小哈巴狗的出現，讓知曉藍靈兒童年陰影的楚莫寒，不禁警惕起來。

可誰知，他以為的險劇根本沒有發生。他見她抱在懷中，千般喜愛的表動作，讓他不禁起疑。可會不會是因為，這是一隻幼犬，所以她才不怕的？

「姐姐，別看它小，它其實可厲害的呢！」

九公主像是怕對方不信，拿出隨身帶的小花球，在小哈巴狗眼前一晃，然後看了看周邊，視線中出現了一人，她調皮一笑，扔了過去。

藍靈兒想好見招拆招后，便心大地吃吃喝喝起來，這突然被人打了腦袋……她可不幹了。

撿起小花球，尋找兇手。「救命啊……」

在別人眼中，好看機靈的小哈巴狗，那就是個吉詳之物。它一路又蹦又跳，可愛之極。

而在藍靈兒眼中，卻是個龐然巨獸，妖魔鬼怪。

被只鞋底子大的上狗，追得滿地亂躥，除了個別人等，所有人都不予理解。

杜鵑出於本能，早已離席，去救自家小姐出危難。

藍靈兒抱著皇上，死也不肯撒手，險些讓人誤會她要弒君。還好皇上制止暗衛，才不至於造成悲劇。

杜鵑抓到小狗，要抱去還給九公主，卻被皇上叫住。

「楚夫人今日怎麼異常乖巧？」皇上才問出來，才知道問錯了話。身為皇帝的他，他這話兒又是怎麼說的？

還好別人詫異也只是詫異，無人敢提疑意。藍靈兒可就更沒心思聽這些了，仍躲在皇上身後，一副尋求庇佑的嚇破苦膽之姿。

杜鵑手心裡早已冒了汗，答：「回皇上，今日不同往昔，臣妾哪有不乖之理？」

「抬起頭來。」

杜鵑抱著狗狗，緩緩抬頭，與皇上對視后，忙又低下了頭。

而皇上只用一眼，便看出此時的藍靈兒，眼眸雖美，卻不見往日的璀璨，但卻沒有多想。

藍靈兒比皇上還心急，「這是誰們家的野柴火犬？竟敢帶到這裡來吃皇上！」

「……」眾人嘩然一片。倒不只是他敢出言誹謗九公主的寶貝，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就憑那樣的狗，也能吃人？而且還妄想吃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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