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藍鈴鐺,你還真是受教有方!」

「多謝誇獎。」藍靈兒照單全收。

白帳后,琴止,傳出一笑,動聽誘人。「藍公子,前幾日,你不是說你姓藍名天嗎?」

「哦,那是江湖名,鈴鐺才是小爺我的真名。」藍靈兒撒謊從來不眨眼。

楚莫寒唇角微揚,笑有似無,他附耳低聲道:「沒想到,你連自己叔父也不放過。老了老了,還讓他落個晚潔不保。」

藍靈兒被他呼出的氣,吹得耳根發熱發癢,推他一把道:「你想多了,這只是音同字不同而已,無需掛懷。而且,就算我叔父知道了,也不捨得與我計較。」

楚莫寒信她才怪。「那給姐夫找小妾的小舅子,你可曾見過?」他認定她是未婚妻藍靈兒的弟弟。

藍靈兒搖頭,「沒。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二的人?這種禍害至親坑姐的主兒,活在世上也是浪費空氣。」

「嗯。」楚莫寒難得點頭贊同。

柔柔的聲音,再次透過白帳傳出,「二位公子是來聽曲的,還是來私談的?」

「當然是來觀你芳容,嘗盡天仙美味的呀!」

楚莫寒一陣噁心。但做夢也沒想到,藍靈兒的話音未落,已抬起一腳,踹在了自己的跨下。

下一刻,他在帳中,見到了一個,面掩白紗的女子。

藍靈兒隨後而入,不幹了,「我說諾柔姑娘,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吧?小爺我上回走前可留話了,這次再見不到你真顏,我就……我就……」

像是氣得不輕,沒威脅完,她就已經上手去揭諾柔的面紗了。

而諾柔身子柔弱,卻總能恰巧躲過藍靈兒的襲擊。

「姓楚的,還不快過來幫忙!」

楚莫寒不睬,冷冷的目光,掃過這帳后的一切,忽兒眸子微微一眯。

「那位公子,救命啊!」

諾柔惹人憐愛的求救聲,讓楚莫寒不得不將壓在諾柔身上,非要揭她面紗的男人,單手提了起來,扔到一邊。然後用手指著她,「外加一條強搶民女未遂罪。」

「什麼?民女?我看你是想冒充好漢,見色忘義的救美!」

諾柔湊近楚莫寒,正在她以為,這個肅面男人,要護她周全時,卻突然又被他扯下了面紗。

如花似玉……

「哇!好美啊……」藍靈兒仍坐在地上,口水都要流出來的丟臉樣子,讓楚莫寒餘光看了都覺反胃。

四目相對,楚莫寒看進美人眸底,卻怎麼也瞧不出,她所處花樓,應有的那種俗氣。

藍靈兒見狀,爬起來用紙扇拍拍衣袍,「楚兄,這個怎麼樣?幫你沐浴擦背沒問題吧?」她瞬間給兩人反鎖了門。

「開門!」

「咯咯咯……」藍靈兒一臉燦爛。「楚兄,你放心,小弟會給你把好風的。」聽花媽媽說,這個女人性子烈得很,正好用她來報自己剛才楚莫寒的一摔之仇,真是大快人心……

可等了半天,她卻什麼也沒聽到,直到某人反而出現在她身後,揪著她后脖領子回了衙門。

夜幕低垂,楚莫寒閉眸在水中。

藍靈兒正為某人擦背,「大人,你這屋頂修得好快呀,只是那破白蓮帳為什麼不換個新的?」

「輕點。」

「男人天生粗魯,誰讓你不把諾柔帶回來!哦對了,聽說那帳子是你以前的相好送的?你們怎麼沒成?是不是她跟別人跑了……」

「滾!」

藍靈兒直接被轟出。

楚莫寒心情鬱悶,收拾利落,庭中散步。

「你們大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放著那麼個大美人還能忍住,是不是哪裡有缺陷?他不會是沒有能力碰……」

藍靈兒怎麼也沒想到,誹謗別人,受傷的卻是自己。

背上被罰打了二十軍棍,這仇,藍靈兒記在心裡。

楚莫寒的殺雞儆猴,效果顯著,屬下們的嘴,個個都嚴了起來。

可這裡都是大男人,藍靈兒為如何上藥,犯了難。

哎?有了!

她讓二九將金瘡葯隔衣撒在了背上,又讓二九,給他多噴了些水,一片淋雨狀。

「你這人幹事怎麼這麼不靠譜?這都往下流湯兒了都!」此時的藍靈兒,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二九委屈,「剛才公子不是說,要多噴一些的嗎?」

「我長后眼了嗎?」她踢他屁股一腳,「嗯?」又來一腳,「要你幹嘛吃的?嗯?」再補兩腳,「有朝一日我回府,非和我奶娘給你告個八大狀不可!」

見自家小姐氣兒消得差不多了,二九道:「公子,小五說:今晚讓咱們睡他們屋。」

「不去不去!要去你去!」

「那我去了啊!」

「……」藍靈兒瞪視著二九的背影,認命的放棄喊他回來。然後順著前晚的路線,去尋之前那棵老樹了。

忍痛爬上樹,傷背不得靠物,只得抱著樹桿。

天已大亮,朦朧間,樹下一雙犀利的怒目,把藍靈兒直接從樹上嚇到樹下。

「嘶……好痛!」雖沒與地接觸,但背後的傷,就算落到棉花上,也夠上痛上一痛的。

待看清來人。

「喂!這次你再摔我,我就和你拼了!」

楚莫寒身穿朝服,直接把她扛在肩上,往回走。途經之處,引來屬下們好奇的目光。

「把衣服脫了。」他掃了一眼整理好的床榻。

「幹嘛?白天化日的……你,你不會是對男人才有反應吧?難怪昨天那麼個大美人兒,都沒激起來你的狼性。」

楚莫寒突然呵斥道:「本官的狼性只對你!上藥!」

「我不需要。」

「由不得你!能讓本官伺候,你得感謝某人,去御前說三道四,告我虐待罪犯。」

「啊?」一定是二九把這事兒告訴爹了。藍靈兒轉身走,「真不用了,我已經好了。」

欲開的門,陡然被一隻大手按牢。

「脫!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本官親手來?」

「喂,我自己來,自己來還不行嗎?」藍靈兒被按榻上,不得不求饒。

她忐忑地趴在榻上,解衣帶,緩緩露出香肩。又「倏」地一下,被某人將衣袍拉至腰際。

「啊!你幹什麼?」

「上藥!」

楚莫寒沒想到,二十軍棍居然能把她打這麼重。而且,由於處理不當,白如美瓷的背上,傷口還有要化膿的跡象。

「疼,你輕點兒!」

「知道痛了,你以後才不會背地嚼舌根。」

楚莫寒雖是這樣說著,但手上的力道,明顯溫柔了許多。指肚上傳來的美妙觸感,讓他心跳越發不穩。以至於,到了最後,他都不知自己怎麼出的房間。

藍靈兒咬唇,發誓若有第三人知道此事,她定會殺人滅口。

晌午後,楚莫寒差人來叫她。

停屍房內,氣味有些難聞,惹得藍靈兒一陣噁心。

楚莫寒將帕子遞給她,她嫌棄的拒絕,從懷中掏出自己的來用。

「大人你看,斷骨果然呈現深紫色,而溫度也比之前要高上許多。看來離自燃也不差幾時了。喂,大人,我還沒說完呢,你去哪兒啊?」

花樓里,暖風熏得男魂醉。

楚莫寒讓藍靈兒在諾柔門外放風。

藍靈兒嬉皮笑臉中帶了幾分嘲諷。「那麼漂亮的小可人兒,我就知道大人忍得了一時,忍不了一世。」

「本官這是公事。」楚莫寒義正言辭。

「是是是,大人取樂,也是為了朝廷,您這種甘願為朝廷犧牲男色的崇高境界,是……是捨身取義。」

「碰」的一聲關了門,險些磕歪了藍靈兒的鼻子。

「猴兒急什麼?果然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臭德行!」

接下來的日子,楚莫寒去花樓,再也不帶藍靈兒。

「公子,你知道嗎?今天楚大人被皇上狠狠地訓了一頓。當著文武百官,龍顏大怒,訓他千不該萬不該出入風塵,還弄得天下皆知。公子,你怎麼一點兒也不意外?」

「意料之中,因為是我幫他出的名。」藍靈兒得逞笑,然後又正色道:「只是……我剛才怎麼聽著,皇上不像是罵他出入風塵的事,而是在罵他無力保密的事啊?哦對了,誰參的他?是不是我爹?」

二九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是。聽說,是他未來岳丈參的。參他是秦樓楚什麼里的客人,還有勾那什麼的餃子……」

「是秦樓楚館的常客,歡唱勾欄的嬌子!」藍靈兒笑得一臉行意,「他活該!誰讓他去玩不帶著……岳丈?他有婚約嗎?是哪家?哪家姑娘那麼不開眼?」

「不知道,相爺沒和我說。」

「我爹?」藍靈兒飛起一腳踢空,指著他,「你還敢躲?我可警告你,再不棄暗投明到我麾下,小爺我天天揍你!」

二九苦著臉,「相爺說,你說了不算,且輪不著你當家呢。還說,讓我也留心楚大人的一舉一動……」

「你還真是忠相的奴才!我可跟你說啊,他們倆之間肯定有貓膩,你少摻和,不然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公子,那可是你親爹……」

「親爹不讓你給我帶銀子來?還任由那死皇帝,將我轉賣給那個破將軍。」

「噓……」二九演繹著半夜做賊,「公子,小心腦袋……」

離賜婚的日子,還不及一月,藍靈兒不急是假的。她不想坐以待斃,尋思著要做點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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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夫人超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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