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話,愈和阿友

11話,愈和阿友

想來阿友,是愈他從兒時便相識的大哥哥。

他依稀記得,在他八歲那年的某一天凌晨,與友哥故事的開端。

當時,他正在家裡給牛準備草飼料。這時友哥路過,很熱情的給他打招呼,「小朋友,你可真勤奮啊。你在幫蘇爺爺,準備飼料嗎?」。

愈就笑著說:「是啊,我在給牛準備草食,等一下,我就拿給它們吃呢」。

由於大家都是同一個村子,因此,彼此之間多多少少也都熟悉一點。

後來愈和阿友,就這樣漸漸地玩了起來。

這就是他們故事之間的開端。

從小到大一直孤苦伶仃一人的愈,沒有父母,沒有朋友,只有爺爺陪在身邊。而友哥,作為第一個闖進愈生命中的人,就好像一張充滿溫馨感的被子,在冬天的夜晚里,暖暖的包裹著他。從那時開始,他就決定,把友哥當做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友人。

那一段時間,愈便像一條跟尾狗一樣,一直跟在友哥的身後。無論友哥去到那裡,他就跟到那裡。天涯海角,世界邊緣。只要有友哥在的地方,菊花后必有他。

他希望這種日子,能一直永恆不變。他希望能夠快快樂樂的,跟著友哥一起玩耍。因為,自他有記憶以來,心裡便像一個人間廢墟,沒有一點希望。即使遇到了快樂的事,若是孤單一人的話,那麼他就會感到悲傷。反之,若是身邊有重要的人在,即使是傷心的事,也盡然是一件開心的事。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一個無可救藥的人。

他不想孤單一人,可是內心裡,卻又異常的矛盾。比如,他追求著不問人間事,追求著寧靜的生活。可笑的是,心裡又渴望著一份真摯的友誼。為此,他時時刻刻的鬱悶著。

孤單一人的可憐蟲,不分早晚的在大街上摸爬滾打的,撿泥巴,吃垃圾,穿著破爛衣裳,挨餓受冷,無處可歸。要是突然有一天,有一個人出來給他飯吃,給他水喝,給他衣服穿,給他地方住。那這樣的話,他就會如一個只會搖尾巴的死忠狗一樣,無條件的回報那個給他一切的人。同之,作為一個一直生活在寂寞深淵中的人,同樣也是一樣。若是有一天,有一個人把他從深淵中救出來。那麼他也會無怨無悔的用真心為那個人,付出自己的一切,那怕是自己的生命。

因此,作為第一個把愈從孤獨世界救出來的友哥。自然而然,就成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稻草。

如果可以的話,愈想和他一直當朋友,當兄弟。當那種同甘共苦,患難與共的兄弟。即使沒有血緣關係也好,愈也不想給這一份關係,牽上一個句號。

那時,只要一有空的話,愈就會去友哥的家玩。而友哥,也似乎很喜歡他的到來。總之他每次來,友哥都會很熱情的招待他。漸漸地,隨著時間的流逝,話語的交流,彼此的互動。「我們之間,似乎成為了親如手足的兄弟。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這樣想,但我就是這樣想的」。

每個人都有一個天使,而友哥,就是愈的天使!。

他想一直如此下去,可是在十四歲的那年,卻傳來了一個悲傷的信息。那就是,二十歲的友哥告訴他,他要去《維爾米斯》區的劍術學院讀書了。

當時,聽到他這麼說。愈心裡,先是一陣悲傷,其後再一陣不舍,接著便是失落。回過頭時,心裡就只有一種難以言喻的依依不捨。就好像內臟被人掏空了一樣,空落落的。他知道,這都是拜友哥所賜。

「我不想!,友哥離開!。我還想,多多陪陪友哥!。可是!,友哥是要去讀書的。所以,我不能鬧!」。安撫完內心的情緒后,愈就冷靜的說:「友哥,到時候回來,我們再一起出去玩,吃東西」。可是在說這些話時,他卻又害怕被友哥發現,他內心的懦弱。

友哥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說:「沒問題,三年之後,我就會回來。到時候,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東西,玩好玩的東西」。

看到他嚮往的樣子,愈也不想因為他這個膽小鬼的關係,而破壞了友哥的雅興。於是,愈便忍住內心的不舍,冷靜的「嗯!」了一下,來回應友哥。但是心裡,卻像被人捅爆了一樣,流出止不住的傷心。

後來,友哥就去維爾米斯讀書了。

他們之間的聯繫,也從友哥離開南頭村的那天開始,斷掉了。

愈也想過打電話給他,但是他家裡沒有電話。要是去附近的小賣部那裡打電話,又要花很多錢。所以這個念頭,漸漸地,便在愈的心裡打消了。

之後的某一天,友哥從學校打電話回來了。但他當時是打到小賣部那裡的,老闆就叫了愈來聽電話。慶好的是,聽電話花的錢少,所以愈也很願意去聽。《在希托邦家國度,乃至紫羅蘭鎮這裡,家電都是比較先進的生活產品。因此與普通人家無緣,只有家庭比較富裕的人才會使用家電》

友哥就通過電話,把他的情況都告訴了愈。其實,就是一些家常事,比如他在學校里交到朋友啊,還有生活的很好啊等等。雖然話很無聊,甚至有點枯燥。但是能和最好的兄弟聊天,愈就無比的開心。

後來,愈也把自己的情況都告訴了他。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友哥只要一有空,都會給愈打電話。愈家裡沒電話,友哥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每次打電話回來,都是打給愈家附近的那家小賣部里。而作為普通住戶的愈,家裡自然用不著電話,更別說每年還要交的電話費。

他們彼此之間就以這樣的方式,來維持這如親兄弟一般難以破裂的感情。而他們這樣,一眨眼就三年過去了,友哥也回來了。

三年前一別,再一次見到友哥,他不但皮膚黑了許多,身材消瘦了很多,同時氣質也成熟了很多。但即使如此,在愈的心裡,他還是那個和藹溫柔的友哥。

友哥回來后,就立即履行當初的那個諾言。帶愈去吃飯,帶愈去玩。那天,他們一直在一起玩,一直玩到很晚。夜已深,兩人就敘敘舊,喝著東西。把這三年來都沒說完的話,都當著對方的面說出來。

那天!,那天!,愈真的開心!。開心的,整個人都忘我了。他都不知道,自己還活著的事實!。

原以為,友哥回來后,就會留在村子里不走了。可誰知道,他回來的第一晚就告訴愈,他自己要和一名當世一絕的劍客對決。

當時友哥的心情無法壓制,就好像水一樣,都快要把興奮給溢出來了。

聽到他這麼說,愈心裡頓時感到很空虛,像空洞一樣,無法填滿。愈不想,友哥離開。可是,又不想打擾他的夢,便說:「友哥,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比完賽就回來」。記得友哥當時說這句話時,臉上可是非常的高興。所以那天愈聽到這句話,心裡也認為他很快就回來。然後慢慢的心裡,就沒那麼鬱悶了。

愈就說:「那好,到時候等你凱旋歸來,我請你吃東西」。

「好,一言為定!」。友哥也很開心激動的,回應了愈。

後來,愈還沒有來問得及,那個和友哥PK的劍客是誰,他就去和對方比賽了。直到再一次見到他時,他已經是一具無法動彈的屍體。

聽到這裡時,諾邦表情一悶。似乎,他就像在為這事而嘆惜。他輕輕的說:「原來如此,我也聽說過,阿友有一個玩得不錯的弟弟。他那時就經常這樣給他打電話。記得當時,他跟我說,他的弟弟叫蘇北愈。沒想到,就是你」。

愈之所以會給他說以上這一段故事,是因為友哥曾經提及過他。而且,愈也沒有告訴過諾邦,他姓蘇的這件事。因此,他知道愈姓蘇的這件事,可以確定的是,他是友哥的兄弟無誤。最主要的是,愈是一個沒有什麼心機的人,《當然,在平常的狀態里》所以,他也沒有顧慮那麼多。

愈低沉了一下,表示默認了他的話。

諾邦便嘆道:「既然你是阿友的兄弟,那麼也是我諾邦的兄弟」。他的語氣里,雖具有憂傷,但也具愉悅。似乎他在開心,遇到了兄弟的兄弟,同時又在惋惜友哥的事。

現在,愈悶悶不樂的。由於剛剛說完傷心事,他便低下頭來,一直看著眼前的桌子上,靜靜的發著呆。

忽然,諾邦說:「我這次來這裡,就是為了給他報仇的」。

話一出,愈和吳落兩人,瞬間感到驚訝。

劍術比賽都是簽了生死狀的。即使是愈這個外行人,也是了解的。只是不知,到時候諾邦先生是否真的能下手?,為友哥報仇。

愈就疑問,「那個,難道你想?」,殺了他不成?。

儘管他後半句沒有說出來,但是諾邦也似乎懂得愈的暗示,便回復道:「不是的,一個月後不是在市中心舉行劍術比賽嗎?。我聽說那個人也會來參加這次比賽,所以我也參加了。我想在比賽上打敗他,替阿友抱失敗之恥,而不是殺了他」。

這時一旁的吳落就問,「現在離比賽還有一個月,那你為什麼這麼早來這裡啊?」。

諾邦的神情有點失色,當吳落這麼問他時,愈就害怕他會不高興。可沒想到,他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還說:「阿友是這個村子里的人,而且市中心離這裡近。所以我想,最後一個月就住在這裡,一邊練劍,一邊陪伴他。二是,想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對了,那個和友哥PK的人,到底是誰啊?」。唯獨這個,愈想知道。他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蒙在鼓裡。心想「要是連殺他的人都不知道,那麼我還有何資格?,當他的弟弟?」。

諾邦認真的說:「是周曲」。

記得,昨天他在小吃店吃東西時,當時坐在他旁邊的那兩個客人,就有提到過這個名字。

「這個人,我有聽說過。而且在小賣部的收音機那裡,我也聽說過關於他的事迹。沒想到,友哥是和這麼厲害的人PK」。說著說著,愈心裡就替諾邦擔憂,「那你有信心戰勝他嗎?」。

他臉上一落,似乎在思考愈的這個問題。不久,他臉一動,神情又回到了之前的滄桑,便說:「我會用自己的全力,儘力的去戰勝他」。

他這一言,看著並不是很自信。而聽他一言的愈,心中的擔憂依然懸挂在空中。因為他從沒有見過諾邦的劍法,而周曲絕世劍客的事迹,他可是在收音機上聽到過無數次了。

彼此雖萍水相逢,但畢竟,他也是友哥的同窗。所以愈心裡,就情不自禁的替他擔心。

「那你,恨不恨周曲啊?」。突然諾邦一問,打斷了愈的擔心。

恨與不恨?。說不恨是假的,但是說要恨到想殺了他,那也並不是。因為擂台比劍,生死有命,怨不得他人。

不久,愈在心中得到了答案,回道:「不,我並不討厭他。雖然他取走了友哥的生命,但畢竟是劍術比賽,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但我心裡,也無法做到原諒他。因為友哥,與我而言就好像親兄弟一樣」。

諾邦沒有說話,低沉下頭,似乎在思考愈的問題。見到他沒有說話,愈也悶下頭休息。

一會後,「你的兄弟呢?」,諾邦先生的話又頓然襲來。

「啊?」。

因為傷心往事,愈就低頭靜一下頭腦。乍然聽到他的說,愈就有點懵的,看了一下周圍,才發現吳落的座位上,只有一片空洞的寂寞。

愈便說:「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先離開了吧?」。

「這樣啊,那我們先吃東西吧?」。

之後,兩人把肚子填飽后,愈便去到前台那把賬給結了。於是兩人,就一起離開了小店,往村子的方向回去。

在分岔路口處,愈就向他道別,說:「我要走左邊」。

可他卻說:「你附近那裡有沒有租房子的?。我想在這裡住一個月,陪陪阿友」。

這話來得突然,愈雖一默,但還是念在他是友哥的友人的份上,就答應了他請求。之後,他就把諾邦介紹給一個房東。至於諾邦,在和房東討論過一番后,就租了在愈家旁邊的房子。

在愈家外面的時候,愈就問了他,「為什麼要租在我的旁邊?」。

他告訴愈,是因為愈剛剛下山被刺的事情,讓他放心不下。他怕,那個人會再來找愈的麻煩。再加上愈還是他友人的兄弟。所以,他就租了愈旁邊的房間,好能保護愈。

因剛剛吃飯與聊天的事,導致愈把這事給忘了。要是他不說,愈都不記得了。但是了解了他的目的之後,愈心裡還是挺欣慰的。

諾邦還建議愈,去扞衛局那裡報案。但是愈分析了一下情況,就說:「那個人只是忽然走出來刺我一下不成,然後就這樣消失了。我想即使去報案,扞衛也不好受理吧?。而且,那個人可能是認錯人而已」。

這時,諾邦就拿出了腰間那把劍,讓愈看,「這個東西,可以作為證據吧?」。

看了一下他手中的劍,才發現這劍是剛剛那個人刺他所留下來的。愈看到后,也立即明白了諾邦的意思,便說:「那好,我們去扞衛局吧?」。

「嗯!」

途中,諾邦還說:「剛剛那個人,我能感覺得到,他在刺你的時候之時,全身上下都是充滿殺意的」。

他說這些話時,臉上非常的堅定。似乎,真的覺得事態很嚴重!。

愈見到后,心裡也瞬間也跟著他不安了來。即使,愈還是有點茫然,但還是寧可殺錯,不可放過。誰叫,他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呢?。

一會後,他們兩人到達了扞衛局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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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羅蘭的命運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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