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話,激動人心的追擊中
在前方三米處,原本乖巧如小熊貓的牧羊犬們,卻突然齜牙裂嘴的,兇猛的盯著這裡。似乎,它們要隨時攻擊過來的樣子。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愈一時懵了。而一旁的白,倒是很冷靜的說:「可能是因為曲子的效果沒了,所以它們才會這樣翻臉不認人」。
「啊?」,聽此,愈先是一驚!,然後便是疑惑,「那麼該怎麼辦啊?」。
「只能再拿口琴一試了」。
白冷靜的說完,便從口袋裡拿出口琴。而愈,面對這迫在眉睫的情況,雙腳本能的向後退。可後方只有一片水帶,根本就無路可退。因此在快要到落水點時,愈停了下來。
白拿出口琴后,就再次對著牧羊犬它們,吹起了剛剛那首旋律幽靜的曲子。
這旋律一出,讓人聆聽時溫暖,傾聽時安心,如晚間輕輕地伴舞一樣,所有的憂愁盡去。然而,眼前這群失了智的牧羊犬們,卻還是那麼凶神惡煞。似乎這旋律,對於它們並不奏效。
這下,白似乎不冷靜了,站在他旁邊時,愈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他有點慌了。可他還仍不死心的,繼續拿起口琴對著牧羊犬們吹。但結果,還是沒一點實質性的改變。反而還讓這群牧羊犬們,變得更加凶勢騰騰。
這一下,這首曲子沒效果了。而白似乎也沒轍了,於是他就不知所措的愣在旁邊。
見此,愈就開始坐不穩了,就輕聲的問了白,「沒有用嗎?」。
白說:「嗯,我也很驚訝。這首創世神作的曲子,我一直以來用著,無論是什麼樣的動物,都是無法擺脫的。可是它們.卻好像不受束縛啊!」。
白說這些話時,語氣里夾帶著一絲絲在危難中的無措和恐慌。而聽到他如此驚慌語氣的愈,也被他感染了,跟著他一起恐慌。
以目前的處境,前方有殺氣騰騰的牧羊犬,後方有一片深不可測的湖水。而這種進退兩難的情況,彷彿被人追到無路可退的涯邊一樣。
這時,前方那咨牙倈嘴的牧羊犬們,像是準備要發動攻擊一樣,向這裡緩緩地靠近。看樣子,它們似乎在做攻擊前的試探。
與此同時,白輕聲的對著愈的耳邊,說:「你有帶武器在身上嗎?」。
愈回道:「武器都放在廚房裡了,剛剛做飯的時候,覺得它礙手礙腳的」。
心臟如被人打了葯,一直撲通撲通的跳。就連說這句話時,愈也是心驚膽戰的。
「那可不巧,我的劍也放在了廚房那裡」。
聽此,愈一下子惶恐的說:「啊!,這麼重要的東西,你為什麼會這麼大意啊?」。
「汪,汪!」。
在愈吐槽時,突然前方,響起了兩聲來自牧羊犬們的憤怒。
「呼」。
頓時,愈被嚇了一跳,就本能的看向牧羊犬。
這時,白回復了愈說:「剛剛做飯的時候,我把劍放在了廚房裡了。原本想等喂牧羊犬們后,我再回去拿劍的。可是一路上看著聊著,不小心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好吧!」。
現在,愈已經無力再責怪他了,而且他也沒資格責怪白。因為現在這種情況,還是因為他的關係才發生的。因此,比起責怪彼此之間的疏忽大意,還不如想想該怎麼逃跑。只是,此刻這種身臨絕境的情況。前方是一群正在逼近且橫眉怒目的牧羊犬,而後方則是一片寒冷的大水域。愈一下子,不知所措的。
站在這,身體就像是被人銬起來,放到一個周圍滿是野獸的荒山野嶺里。接著,心中就一直戰戰慄栗的,像一個小雞似的拚命後退。擔心被它們一擁而上,剝皮嗑骨,最後被吃的連渣都不剩。同時在這期間,心臟一直撲通撲通的跳,彷彿如球般被人踢來踢去。
額頭上,手腳上,胸口與背後,都因恐懼和緊張,生起了惶汗。最後呼吸急促,一直頻繁的起奏。而這因驚恐擠上腦袋的愈,就一直這樣把目光停滯在眼前的這一群凶狗上。
「喂」,忽然此時,白拍了愈的肩膀。愈這才,從恐懼中醒了過來。可身上,還在情不自禁的溢著恐汗。
「呼」,愈整理一下狀態,就說:「那我們現在只能跳河了」。
白點了頭,「嗯,是的」。
「汪汪汪」。
此時,前方這群兇猛的牧羊犬們,又洪亮奏起了它們擊過來的吠叫。隨著聲音一落,它們便立即發動了攻擊。
見此,愈本能的在準備要跳下河時。只聽一旁的白,在這千鈞一髮的情況之中,驚恐的說道:「快跳啊!」。接著,「砰」,的一聲,便墜入了湖中。
愈呼吸了一口氣后,接著也用力的跳下去了。「砰」。一陣水花濺起,人便如魚兒般融入了湖中。
一跳下水后,一陣錐心刺骨的冰冷感,在全身蔓延。而臉部,胸口,與背部,乃至整個身軀里。就像是身在雪山中一樣,被一股如暴風雪般的寒冷感包裹著。
也許,是因為秋天快去,冬天快來的原因吧?。
在拚命向上划的途中,只聽這時,身後瞬然響起了一陣,「砰」,的跳水聲。於是,愈就轉頭一看,得知是身後那群張牙舞爪的狗子們,正拚命的殺過來。
見此,愈立即集中了注意力,然後使出全身的力氣,像一隻獵物似的拚命游。
雙手向前划動,雙腳拚命的蹬水,以此來加快游泳的速度。期間,愈就好像一隻被人追趕的老鼠一樣,使出全身的力氣來躲避身後這群像得了失心瘋的狗。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像一隻過街老鼠,被人趕來趕去的。接著,恐慌,緊張,害怕等不安的感覺,一併如噴泉般湧上心頭。
在這烏雲密布天空下的湖裡,兩人五犬,展開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期間,白游著游著,卒然放慢了游泳速度。愈感覺到,白似乎在等他。對此,愈感到非常感謝。只是,他現在只想快速到岸邊去,其餘的日後再說。
在這生死游泳追逐戰的時刻里,愈生怕後面的惡犬追上自己。於是在游泳的時候,就一直時不時的觀察後方。一旁的白,也亦是如此。
雖不知白如何,但他真的很怕死。就怕死的,如一隻畏畏縮縮的縮頭烏龜。
怕死不可恥,可恥的是那種明明怕的要死,卻還要非裝得不怕死的人。就好像一個窮小子,非要充大頭鬼一樣。愈不是這種人,他是那種該慫就慫,該上就上的人。
為了生存,愈早已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拚命的爬水與蹬水。在使力的期間,呼吸的頻度與惶惶不安,卻從沒停止過一刻。
當然,後方那群殺勢惡煞的牧羊犬們,也一直對他們窮追不捨的。而雙方就這樣,在這冰冷的湖水裡,展開了你追我趕的龍舟比賽。
全身都濕透了,力氣也漸漸地流去。而手臂上的劍傷,也因湖水的侵入而破裂。但是一看到岸邊就在眼前,愈心裡的希望又燃了起來。
這希望就是,他還想著等賺到錢之後,幫自己的爺爺建一個得體的墓地呢。「所以!,我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死在這裡呢?」。
想到這,愈瞬間熱血沸騰起來,使出全身的力氣,一無所懼的往前沖。同時,在游泳的過程中,水花拚命的四濺。而四肢的力氣,也漸漸地從身體里抽去。再加上過激的運動,導致傷口破裂,使得鮮血緩緩的流逝到水中。可是在驚恐與失了智的情況下,愈卻感受不到一點疼痛。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漸漸地使不上力氣。而游泳的速度,也開始慢了下來。可是後面那群凶犬們,似乎沒有一點累的狀態,還在一直鍥而不捨的追上來。
但一想到岸邊,離自己只有兩米遠時。愈就立即擠出全身那僅剩下的力氣,拚命的向前方劃去。不久,終於在他的努力之下,到達了岸邊。與此同時,一旁的白,也四肢無力的跟上來。
「呼」。
兩人一上岸后,就拚命的喘氣。
站在這裡休息。這湖邊四周的森林,寂寂寥寥的,陰森無人,毛骨悚然,等氣氛在交織。昏暗無光的天空,把整個大地感染得像地獄一樣。同之,湖裡彷彿有水鬼一樣陰森森的。
這時,只聽這四周沒有一點人影異動的森林,從不遠處,傳來了不知名的獸叫聲。而這聲音讓人一聽,就心有餘悸的。
身體里濕得難以動彈,手臂上的傷口裂開了。而耳朵與眼睛里,都沾了一絲絲水跡。愈一上岸后,生怕那群野狗快追上來,就立即快速拍了拍身體,搖一搖腦袋。把沾在身上與頭部的水分,都一一的揮去。
「呼」,兩人還沒緩過來。忽然這時,「汪汪汪」,後方那讓人寒毛直豎的戰慄聲,又鳴了起來。
愈和白立即回頭看去,只見它們呲牙咧嘴的,向這邊游來。
此刻,白驚恐著急的說道:「快!,把身上負水的外衣脫掉」。
聽此,愈就二話不說的跟著白一起,快速的把身上沾有水的外衣,都脫了下來。然後兩人只穿著一件薄薄的衣服,來擋身。接著,他們就一起往前方這幽深的森林中跑去。
森林裡樹木繁生,花花草草這些疊加在一起。而石頭與樹枝這些交穿在一起的障礙物,彷彿像綁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繩子,使得道路異常崎嶇。
原本剛剛的逃生戰,就使得他們花掉了百分之九的力氣。而現在,再加上這種曲折的山路,導致他們像屍干一樣精疲力盡的。可為了活下去,即使是毫無力氣,兩人也死撐著往前跑。
最後,他們就使出了僅剩下不多的力氣,又跑了幾里路。直到後方沒有了那群牧羊犬們的身影時,他們才鬆了口氣,找一個地方坐下來休息。
此時,兩人正坐在這偏僻詭靜的森林斜坡上。
這裡是半山腰,周圍的視線又暗又安靜。除此之外,只有一些碎石,花草樹木。其餘的,全是一片恐怖的陰涼氣氛。
「呼」。
「呼」。
兩人的氣息一同併發,像剛剛跑完馬拉松一樣,喘不過氣來。
因負荷的運動,差點累得休克了。心臟撲通撲通的跳,頭暈目眩的,氣息不暢,像是半具屍體一樣。因此愈一坐在地上后,就什麼話也不想說,什麼東西也不想動,只想安安靜靜的呆著。
兩人坐在這裡養精蓄銳,想著等一下再上路。而旁邊四周那森林的樹木,也在像睡著的天空的渲染下,給弄得昏暗灰灰的。
「昂」。
這附近沒有一個人影,可是,卻時不時的散發著這不知名的獸叫聲。而這詭異的聲音,讓人一聽,就不由自主的驚起了寒毛。
吹過身旁的冷風,發出了像鬼叫的聲音。身體上的衣服未乾,被風吹過時,就是像在冬季里,沒有穿衣服就出門一樣。愈抓了一下傷口,止住了流血的地方。
愈坐在了地上,背靠著身後的大樹,彎腰抱腳的來給自己取暖。白也是他一樣,保持著這樣的動作,不言不語的呆著。
大概休息了十分鐘后,這時愈心臟跳動的頻率,還有呼吸不暢,才恢復了一半。
「你還想知道,那個失戀之空的傳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