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話,白的推理

33話,白的推理

只聽門外這讓人懸心吊膽的瘋吠,以及那激烈如雷的撞門聲,擊破了這個房間里的寂然無聲。

在飛鳥瞬間,愈白兩人立即心情高漲,全身進入了防禦模式,快速的走到了門前,用身體把門堵住,以防門外這群瘋狗破門而入!。

外面這群瘋狗,一直不停的在撞擊著房門,使門產生了強烈的振動。這給人一種,隨時要破門而進的感覺。

為了防止它們闖進,掠奪他們的家園。於是兩人攜手,用盡全力把門給堵住。

只聽這時外面那摻和著憤怒與殺意的狗叫聲,時而低吠與時而高吠的,對著門汪汪大叫!。使得兩人的不安與戰兢,加重了幾倍。

面對此刻危在旦夕的情況,愈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彷彿像一個為了生存而拚命尋找食物的老虎一樣,奮不顧身的向前沖。

「它們太強了」。

忽然,旁邊的白有點力不從心的說了這句話。就連話里,也給人一種戰戰惶惶的危機感。

聽此,愈除了沒想到他一個如此高深莫測之人,也會如此驚慌失措之外。其餘的,早已顧不上說一句話。因為連他本人,也像在進行一場生死的劍術比賽一樣,根本就沒有任何說話的餘地。

此刻,兩人不顧死活的用雙手,推著門內的柜子,和門外的牧羊犬們進行拔河比賽。然而此一舉,在牧羊犬們接連不斷的進攻下,兩人根本就難以招架得住。

期間,白怕門被破壞掉。因此,他想要再找一點東西來堵門。可是,自己又無法抽身,而他又怕愈抵不住門。因此,他就叫愈去房間里,再拿一些比較重點的東西,來把門堵住。總之什麼都好,先把門堵住再說!。

此時此刻,這種搖搖欲墜的死亡關頭,就猶如接二連三從空中飛來的箭雨,讓人沒有一點思考的餘地。

愈只想著先保住命再說。因此,他彷彿像一個在荒島中求生的瘋子,拚命拿房間的重物,放到門前堵住。而他就這樣,一直拿房間的重物放到門前堵住,直到基本上全部搬完為止,他才敢在這種生死攸關之際,停息下來。

至於大門,也被堵得嚴嚴實實的了。就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山崩,使得巨石把山路給堵住了。

與此同時,門外的那群牧羊犬們,它們那昂揚激情的狗吠聲,也從高鳴漸漸地變低唱。似乎由於久攻不下的原因,而開始累了。但是,它們憤怒的低吠聲,卻一直像蒼蠅般徘徊在門外。

看樣子,它們有點不爽。

經過剛剛那一頓上天入地的操作,愈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目前,他就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休養生息。但他從未掉以輕心,心裡還是保持著九死一生的念頭,來面對這一刻。

至於白,則躺在了他自己的床上。

躺在這裡,愈的腦袋一松,腦海里就浮現起白之前所說的那句,他會死掉的話。而這個畫面,就宛如劃出銀色線衝出大地的流星,一瞬間從愈的腦中閃過。

想到這裡,愈便下意識的說:「我真的會死嗎?」。接著心裡,一直惶惶不安的擔憂著,這句話會變成現實。

只聽一旁的白,有氣無力的回道:「不,我不會讓你死的。而且這事,還沒有結果。族長說過了,還是可以改變的!」。

白的話固然好聽,可是卻無法熄滅愈內心的苦腦。他只想知道事情的結果,他只想知道從目前為止,所發生的事到底是為了什麼?。因此,他可不想聽好聽的話。因為這種東西,往往除了好聽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同時這種話,只會添加心靈的空洞,便再無作用。

然而就算問白,他也什麼都不知道。可要是不問的話,心裡又會疑惑。這種感覺,就好像有屎沒廁所拉,給憋得上下不調。而這,讓愈如陷入了迷宮的分岔路口中,為選那條路而左右為難。

雖然愈很怕死,可他最怕的是,不明不白的死。因為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每天都安分守己的人,莫名其妙的被人捅了一刀一樣,讓人不明不白的。而愈作為一個求知慾很強的推理迷,當然最怕的就是,這種茫無所知的感覺。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姑且相信你吧」。

此刻的愈,恐懼的像老鼠見到貓,疑惑的像井底蛙不知外面的世界,不安的像一把刀架在脖子上,迷茫的不知後面的事。

只聽這時,白冷冷的說道:「打電話」。

「你自己打,我沒心情」。

愈整個人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不想動,不想說。

「好吧」。

白有點無奈的說完,便站起來,拿起地上的電話。

至於電話之所以會在地上,是因為剛剛木櫃被拿去堵門了。因此電話就暫時被放到,木櫃原本位置所在的地上。

這時,白就用手開始用轉輪,轉到《331》,試圖撥打給扞衛局的電話。然而,讓人絕望的一幕出現了。那就是電話如死去了的屍體一樣,無法運行。

白就看了一下,才發現電話線被扯斷了。於是他就對愈說:「電話線斷了,是不是你弄斷的啊?」。

愈沒有印象,便回道:「這個要問你,剛剛在搬木櫃的時候,是不是不小心弄斷了?」。

被他這麼一說,白才想起這件事,可是當時太匆忙了,因此白也不太確定,自己是否把電話線給扯斷。

「那個,好像是我吧?。我剛剛就扯了一下,我也不太確定」。

說到這,白摸了一下頭,一頭苦惱的。似乎,他對此也一頭霧水的。

「不說這個了,你真的,沒有辦法對付那群狗嗎?」。

事到如今這種生死關頭,愈已經任何沒辦法了,所以他只能再問一次白了。

「沒有」。

只聽他這零度的磁聲傳來,彷彿像一個囚犯在坐牢時,突然被告知死刑一樣,看透了紅塵。

「好吧!」。

見此,愈也不抱希望了。然後他就奄奄一息的,乖乖的躺在床上,想著先把身體養好再說。至於門外的那群瘋狗,他只能等待它們自行離開了。

「沒有劍的劍客,根本就是一個普通人。而沒有劍的話,我就是一個戰力只有五的渣」。

白的語氣,有點力不從心。

「嗯.....,讓.我.們.先.好.好.養.足.力.氣,免.得.等.一.下.沒.力.氣。所以,晚安咯」。

說完,昏昏欲墜的愈,便立即閉上了雙眼,試圖進入夢鄉。

牧羊犬們充滿了惡意的吠聲,一直在門外徘徊著,未曾停止過。但它們,似乎對於這扇門無能為力,因此只是徘徊在外面,並沒有發起進攻。

目前乃是凌晨五點,可天空還在呼呼大睡,似乎沒有想要蘇醒的狀態。

狗們的聲音續漸平靜,而從喧嘩中脫離的空間,又恢復了一片寧靜。但是這種鉗口不言的安靜,周圍徘徊著無聊與寂寞。

愈躺在床上,從剛剛就開始試圖進入夢中。可是才出了一身力,導致他現在的體內,還有一些汗水加身。這大汗淋漓的感覺,熱氣纏身,讓他難以入睡。於是,他便二話不說的從床上起來,走到窗前把窗門打開。

在這一瞬間,一股涼風從外面撲臉襲來。使得這悶熱熱的房間,一下子被風的氣息填滿。

這一刻,愈感覺自己像在炎熱的夏天裡時,忽然享受到來自冬天的洪荒之力。

這涼涼的快意,使人腦門疲憊。身里的熱氣,也像魚群一樣緩緩的散開。彷彿那顆壓制在內心裡的萬斤大石,瞬然被人搬走了。而這種感覺,就好像享受了按摩的高級服務,讓愈身心鬆弛下來。

這時,愈看了一下傷口,才發現傷勢不大。而且剛剛的激烈運動,也只是稍微讓傷口出點血。同時,他的手臂感不到一點疼痛。

愈放下了手臂,立即回到床上躺下來,想要安靜的睡一覺。

「砰」。

可是,他剛一躺下來,身後的地上就發出了撞擊的聲音。頓時,愈被嚇了一跳,隨即他便從床上起來,看向聲源那裡,想知道是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

才發現一把長劍,掉在了窗口旁的地上。

這時愈才明白,原來是有人從外面扔了一把劍進來。一想到這,他就飛鳥般的走向窗口前,把頭探出去,試圖尋找那個扔劍的人。

與此同時,一旁聽到了聲音的白,也走過來看看。

一掃四周,只見外面有一片黑漆漆的夜景,淡然無色的小湖,以及陰森森的森林。除此之外,一個人影都沒有。不但如此,就連風吹的痕迹都沒有。

愈便轉過頭來,凝視了地上的劍一會。心想,這把來路不明的劍從天而降,他怕會有什麼問題,於是他就決定站在窗口前,先觀察觀察情況看看。

旁邊的白,也亦是如此。

「砰,昂!」。

這時,門又起了一陣微微的撞擊聲,以及憤怒的狗吠聲。

狗的忽然舉動,讓白覺得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他就蹲下來,想著去把這把劍撿起來。

愈怕他會有危險,因此就說:「那個小心一點」。

白說:「沒問題」。

說完,他就小心翼翼的撿起了地上的這把劍。

剛一碰到的時候,手心只感受到微涼微涼的觸感,就並無異樣。見此,白就豁出去了,大膽的用右手握住劍,把劍從地上拿起來。

這一下子,一把劍就雄雄的握在手中。於是白就用力一撥,劍以出鞘。同時這一瞬間,一道銀白色的鋒芒,映照在他那彤彤有神的雙目上。

手中這把劍的兩邊,尖而有神,鋒而不鈍。

見此,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慶幸著自己得救了。可一會,他便感到不安。因為,他不知道是何人把劍從窗口外扔進來的。但反之一想,這劍似乎沒有任何問題。於是他覺得,那扔劍的人應該是幫助他們的。

這時,白就把劍與劍鞘合上。

愈在旁邊靜靜的觀看完全程,心裡只有一個疑問,那就是這劍是何人送來的?。

「你覺得,這劍是誰送來的?」。

愈一臉疑惑的。

白搖了搖頭,滿眼疑惑,疑問的回道:「不知道,你呢?」。

他的語氣中都攜帶著一片迷茫。

至於愈,那更是一臉懵逼的。

「不知道,就是因為不知道,才問你。而且,我身邊認識的人都已經不在我身邊了。所以,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在他認識的人里,爺爺,友哥,貝兒,吳落。除了失蹤不明的吳落之外,其餘的人都死去了。因此,愈真的想不出來,誰還會惦記著他這個百無一是的廢人?。

「砰」。

猛然,這時門又被牧羊犬撞了一下。同時,愈和白兩人也在一瞬間內,立即把注意力集中在門那邊。

此時白就說:「你就在房間里呆著,我現在就去砍死它們。然後再去看看,艾路與力他們怎麼樣了」。

「但是門都被堵住了,你要怎麼出去啊?」。

愈有點擔心他。

白回道:「這裡是二樓,才五米的高度,而且下面都是草地,我從窗口跳下去就行了。你就呆在房間里,那裡都不要去。而且以牧羊犬的力量,應是撞不開這門的。你在這裡,等我回來就行了。一個小時后,我就會回來。到時候,若是我不回來,那麼我肯定出事。然後你,跳窗離開就行,不用來管我」。

說完,白二話不說的往窗口前走去。

與此同時,愈從白的話聯想到一件事。那麼就是,以牧羊犬們的力氣,是難以撞開門的。可是為什麼,剛剛力氣那麼大呢?。

一想到這,愈驟然就感到毛骨悚然。然後他就心有感嘆,「我想牧羊犬之所以會有這麼的力氣,是因為它們服用了什麼藥物吧?。因此它們才會變狂?」。

可不管怎麼樣,愈唯一肯確定的就是,他們現在的處境很不好。隨時都可能,被人襲於無形之中。

在白跳窗之前,愈跟他說:「那個你小心一點,還有,若是出事的話記得叫我,我一定會來的」。

其實,愈也挺擔心艾路與力目前的情況。也真心的期望他們,在此期間內不要出什麼事。不然,他的良心會為此不安的。畢竟,門外這一群兇狠的牧羊犬,也是因為他們的關係,才會追殺來這裡。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你這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還有,在生死攸關的時候,不要婆婆媽媽的。不然的話,大家可能都會出事。若是我沒有回來,就真的不用等我了」。

說完,白就拿起他的長劍,用一隻腳踏在了窗口前。然後在此,觀察一下下面地上的情況。

只見黑夜寂寥的四周,沒有一點風吹草動,也沒什麼危險。周圍之外,都是一片寂寂寥寥的夜景。這安靜得,都能聆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這詭異的一幕,讓白登時感到有點擔心。他生怕自己一下去后,就立即被那群牧羊犬給團團圍住。可即使如此,為了查看下面的情況,他也只能忍耐內心的恐懼,準備跳下去。

在跳下來之前,白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再從窗口上一躍而下,跳到了下面的草叢上。而這悄無聲息的空間,只留下愈一人,孤孤單單的呆在房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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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羅蘭的命運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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