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話,叫然的人17
周日,突然而來的信息從電話砸來腦中。
接了這一通電話后,聽了他電話那頭大致的內容,明白了一二。今日是面基的日子,是軒演他邀請我去水族館玩。
由於突然被人敲了一球,只好急急促促的打理好外形,去到約定的目的地時,遲到了半個小時。懵懂如新生兒的心情沒落下,便和軒演並肩而坐在了行車上。
靠在窗口的位置更能八望川田,車外農田彷彿是年少歲月的插曲。列車穿梭這入目清香的農田中,嚮往那居住著大海世界的生物出發,並緊緊逼近。
「但是,怎麼這麼突然去水族館啊?而且只有我們兩個」我問。
「那個怎麼說呢?我們是好基友嘛?偶爾加深一下朋友之間的友誼」軒演。
和昨天如出一轍的話題,還有神經兮兮的態度。說要和我加深友誼之間的濃度,這個傢伙不會想睡我吧?。
這個傢伙在學校人氣那麼高,至今為止既然沒有女朋友,可能是個基佬也不一定。還有昨天他那奇怪偵探的態度,問我有喜歡的女生沒有,可能是想從我口中知道,是否有心儀的對象。要是我心中的房間沒有住人,他好趁虛而入,把我撩到后,然後再用炸彈爆破我菊花。
雖然說,我們是被歲月鍛鍊出來的死黨,但這哲學性的問題從沒有想過,你既然喜歡男人,真是居心叵測啊。
需要絞盡腦汁來思考委婉的拒絕他,這樣才不會傷害到他脆弱的心靈。更不會讓我們之間的友誼,被割斷。
這來自東南西北的疑惑,也不知如何拒絕這個《斷背山》的連理。
「哦」我。
這一個簡單的字,似乎並沒有挑動他的情緒,相反他坐的倒是挺正常的,並沒有什麼大鬧天宮的異樣。
是我想多了嗎?只是真的單純想重溫友誼,並不是要對我進行爆破菊花計劃。
來到了水族館后,由人群組成的大山大海擁擠了起來。而人群色彩繽紛的服飾和不同的發色,更是把人弄的眼花繚亂。
門口那金色輝煌的大門牌,橫著的屹立了在眸前。
軒演邀請我來時積極向上,來到了水族館后磨磨蹭蹭,真是角色扮演的高手。
「喂,你在幹嘛啊?進去啊」我。
「啊,嗯」軒演。
他不會真的在思考著爆破計劃吧?。
「寄白」梓萱的聲音傳來。
轉頭向聲源看去,梓萱穿著白色的雪紡裙杵著那裡,氣質和校服的她360度的轉變。
「沒想到軒演同學也在,既然在這裡遇到你們」梓萱說。
「對啊,對啊,真是太巧了」軒演。
這種三十三層天的巧合,也因為軒演臨時的面基計劃,才莫名其妙的碰到。
「你一個人來的嗎?」我。
「嗯,能在這裡遇到,真是巧呢」梓萱說。
「對啊,真是巧合呢」軒演。
「既然碰到了,那就一起來逛逛水族館吧」我。
梓萱她穿的這身衣服氣質大變,原以為她來這是和誰約會呢。可能這就是女生臭美的壞毛病吧,所以才著穿這麼漂亮的衣服,獨自一人四處逛逛。
進入了水族館后,裡面深藍色的內部結構,彷彿是大海底下的世界,讓人體驗了別緻的體驗感。對於患有深海恐懼症的我,更是體驗到了不一樣的世界觀。
這裡來自東南西北不同品種的魚兒,除了知名的小鯊魚和小鯨魚,其它一概不知。了解不了這個被人類創造的大海,也不了解魚兒的品種,對深海的知識實在是少得可憐。而這深碧藍色的人造小海,更是把行人染成了藍色的皮膚。
水花波動透過屏保映照出的,白色光亮線條,如鏡子被太陽映照出的反光一樣,投在了臉頰上。三人穿梭這一條水下大道,懷著欣賞的眼光來觀看魚兒的舞蹈。
第一次來水族館,這一刻會永遠的留在青春的日記中。
而在這承載著魚兒的海底世界中,杵在眼前的梓萱和軒演都在微笑著。之後,在隔著屏保小鯊魚的前面,軒演幫我和梓萱拍了張合照。
梓萱還伸手摸著屏保外,想逗裡面的魚兒呢。
後來,大家一起看了水母,還有什麼魚,只認識水母,其它的都不認識。
她那麼屹立觸實的在眼前,穿著這身突出她氣質的裙子,彷彿白衣仙女般綻放她的魅力。
和梓萱遊玩水族館下的深海,轉過頭后,軒演消失了在我們的邃前。
「軒演不知道去哪裡了?我打個電話給他吧」我。
「嗯,那你打吧」梓萱。
按了下這幾個號碼按鍵,181嘟嘟嘟。手機傳來是無人接通的狀態。
「沒有人接電話呢,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呢?,不如今天玩到這裡吧,我們去找一找他」我。
於是,兩人一起穿梭水族館下,尋找著軒演他的足跡。
把剛剛來的地方找了一遍,兜兜轉轉上下左右,之後在休息室的凳子下,找到了軒演。
「你去哪裡了啊?到處找你,電話也打不通」我。
說實在的,他突然這樣一聲不吭的玩消失,作為他手足豆萁的兄弟,只能感受到擔心湧上的不安。那簡直就是心上人,或者心愛之物被人奪走,所帶來的十萬點電擊傷害。
「對不起,突然手機沒電了。看你們玩的那麼開心,所以去充一下電,就沒有打擾你們了」軒演。
「是嗎?那你充完電后,給我們打電話啊」我。
「找不到充電的地方,所以我也去找你們了,可能在其它地方錯過了吧?」軒演。
「剛剛找了半個小時,找累了吃了點東西和水,所以也沒有怎麼努力找你」我。
「你們真過分勒,哎」軒演。
「今天太晚了,該看的也看過了,先回家吧」我。
「那麼走吧」軒演。
從北頭鎮上車回到了南頭鎮后,在前方的分岔路口前,軒演先一人回家了。
現在我和梓萱兩人提著步伐,以攜帶著的友誼之心,一起穿梭著億萬歲月的夕陽下,直到各自歸家。雙人並肩而行,赤光夕陽映照著她右側臉頰,使她樣子變成害羞般潤紅。
並步途中,那個公園的問題厄在了心中,讓我此時此刻心中浮現起了疑問。
「第一次碰面的那個公園,你是為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嗎?」我。
「是啊,六年來我在這裡讀書,每天放學都會經過這裡。有時候生病了就沒有來,怕是不是錯過你了呢」梓萱回復我。
這件事她似乎深藏在內心的宮殿中,並沒有和他人提起過。不然以軒演那張如收音機的嘴巴,早已把我回來的事情,傳到梓萱她耳中。
「你沒有和別人說過嗎?這件事」我。
「不知道和誰說好,在學校裡面只有若婷一個朋友。有一次問了她認不認識寄白這個人,她說不認識,然後就沒有說下去了。我想她也忘了這個名字了吧。聽她說在之前夕陽的階梯下碰到你,都沒有和我提過這件事。要是我早點告訴她,也許就能早一點見到你了」梓萱。
「其實這種事,還是靠緣分,只要有緣了,即使再遠也能見,沒有緣分,再近也見不了」我。
「那我們有緣嗎?」梓萱。
「嗯,能見到了都是緣分,不管是朋友還是什麼」我。
「只是朋友嗎?」梓萱的語氣感到很失落。
我怕觸痛她心中的感情線,所以一直顧及著她的情緒,想讓她開開心心的度過,那餘生未來的半年。
今天和軒演只是很簡單的友誼交流,而我自己卻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既然會認為他這個鋼鐵直男是基佬,實在太可笑了。
雙人並肩了一半的路程后,梓萱往她家彼方的路中離去,直到消失了在我的視線前。今天在鬱鬱蔥蔥中的友誼里結束了,可明天又是另一個新的開始。
地球它一直的轉,直到自己的生命化作為塵埃的那一刻,世界還會繼續進行。
人活著必須死亡,這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新的一天從昨天中解放了,水族館的事件都記載了在往事的日記中。屬於我們金色年華的思念和青春,都隨歲月的鬧鐘一起成長,並慢慢的如雨滴消逝在塵埃中。
即使我豁然開朗的探知苦茶的滋味,也懂得苦茶它溢留下余心的痕迹。而當有一天友誼喝完了茶,在心中郁留下苦澀的餘溫后,便人散東南西北,茶涼餘溫不在。
再沾滿花樣年華的友誼,也逃不開離別這個詞語,就像是人離不開吃飯。即使你高高在上一摟金衣,或者離離低迷兩掌虛物,都避免不了要上人生一場離別的課。彷彿人生中的知識和真諦,都是從離別和失敗中得來的,這你逃不了課。
即使到如今,我和陌生人交往還是會有障礙。而心靈的隔閡和邊岸,早已把人類分成了世界的兩岸。
迷茫和糾結湧上心頭中,疑惑的劍插進了腦袋裡,這讓我無法分識人生的路。沒有目標,沒有方向,扮演好寄白這個角色,和他們以友誼的身份相處。
其實我懂得,我不是要什麼稀奇古怪的物件,而是希望有一個人帶給我希望,告訴我為人的價值。
我演繹著這個友誼的角色,其實只是希望從他們的相處中,找到人生的目標和為人的意義。而在歲月花朵的綻放中,和他們一直相處著,回頭來被雷劈上天靈蓋的那一刻,他們已成為了我為數不多的好友。
這讓我很困惑,當人有了羈絆之後,既然會日戰夜兢的害怕失去,怕變成人走茶涼離別的悲劇。而那斜下心房中的恐懼心,夾帶著懼怕離別那一天的到來,以不舍不安的和他們虛度著。
孤獨時以花草樹木為友,以天地萬物為心靈傾聽者,有了友誼后,卻又非常害怕失去。
懦弱的人心靈比蛋殼還要脆弱,裝著敏感度的瓶子也比常人要高。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便能讓他思考上下五千年、得到了幸福后,卻又提心弔膽的害怕被幸福拋棄。所以從一開始就扮演著孤獨的王者,和他人保持隔著牛郎和織女天河的距離。
不得到,就不失去。也不用怕在失去的時候,卸下了那孤熬於世人的臉頰,露出了那種膽小鬼懦弱哀求的面孔。
下午放學后,五人和往常般那樣一起回家。
路邊煩躁不寧的車行聲和喧嘩,如酒肉穿腸過的透入耳中。他們的笑容,他們的對白,一如既往的保持著,那被幸運之神鵰刻出的臉頰。這一刻金色年華的雕刻品,和甜澀苦濃青春友誼的味道,多一刀便成劣跡。
軒演在放學路回家上,提議說:「現在去卡拉OK如何?」。
「卡拉OK?」小希問。
「對,現在就去商店街旁邊的卡拉OK包廂,你們會來嗎?」軒演說。
「可以是可以」我。
「那我也要去」梓萱說。
「小果姐呢,你去嗎?」小希問她。
「對不起,我去不了了,回家還要給父母做飯吃呢」小果。
「說的也是,叔叔和阿姨工作那麼累,回家沒飯吃的話,就麻煩了」小希。
「沒辦法的話,那我們四個人去吧」軒演。
「明天就是國慶節了,聽說小鎮的人,會在神社那裡舉辦活動呢」梓萱。
「什麼活動啊?」我。
「就是小鎮的人,會在神社那裡搭一個舞台,然後會有人上場跳舞表演。也會有人在神社的街道兩邊,拿東西出來賣呢,就是會很熱鬧的那種,活動宴會」梓萱解釋說。
以前住在這裡,都沒有聽說過這事呢。
從平行的人行道中夾帶著對白,五人已經踱步來到這個階梯處,而這裡是之前和若婷邂逅的那個地方。
階梯兩邊杵著從上到下一排排的楓樹,泛紅的楓葉在肩膀上的高度,飄逸著它奇妙入目的舞姿。刀葉片的赤色小楓葉,徘徊在彼間五人里的身軀中,觸到了衣服,斜下了大地中。
記得當初和若婷在這裡邂逅時,夕陽赤光和她白薔薇的身姿,蓋掉了楓葉的存在感。而九月初的楓葉,和中旬泛紅治癒人心的楓葉對比,稍有那麼點缺乏了存在感,所以當時才沒有記住它吧。
五人下著階梯時,楓葉劃過了梓萱的耳邊。
梓萱她繼續解釋那宴會說:「在夜中的篝火非常漂亮呢」。
小希表現出略好奇:「哦」。
「雖說已經有8年沒有舉辦過了,不過今年鎮長說會繼續舉辦呢」梓萱。
「說真的,我不怎麼樣感興趣」小果冷峻的口氣。
「神社兩邊的楓樹開的很豐滿,到時候什麼小吃小食,還有小玩具,都會在那街道里擺攤呢」軒演說。
楓葉飄逸划落下了階梯中,小刀片形狀的楓葉軍團,佔領了整條的階梯,把這裡變成它們的家園。
五人踱著被楓葉佔領的階梯,無意中踩到楓葉發出的咯吱聲,它們跟著隨風的世界旅行,從空中劃過了我們的第一道站。
刀葉呈現在眼前360度的舞動,搭乘著隨風這道公交車,向著它方的目標之地出發,直到枯萎。楓葉從楓樹脫落的飄飛之舞,在天空飛翔擊下大地的那一刻,展放在我們五人的眸前。微風吹舞著劃過了髮際線,和楓葉合奏出的秋季曲子,更是透入人心的溫暖。
踱完了這被楓葉蔓延的階梯時,小果說:「那個我先回去了,你們去卡拉OK吧」。
小果回家去了,餘下在泛紅楓葉階梯中對白的四人,只好一起去了卡拉OK。
身為音痴的一族,沒有資格拿麥克風來陷害他人,免得別人耳朵的耳根清凈,遭受我如胖虎歌聲的演奏。梓萱和小希的歌喉實在是天籟之音,軒演也不失他帥哥貴族的氣息,唯獨我一人全程呆著看他們的表演。
他們卡拉OK的歌手大賽,大戰了一個小時便結束了。這次是我掏錢請客,因為上次他請我去了水族館,作為死黨應該有來有往。
晚時七點,去到小超市買了今晚的菜,正回家做飯去。手提著兩個塑膠袋,在前方轉角路口遇到了梓萱她。
梓萱她說:「寄白你,買東西嗎?」。
「嗯,是啊,你呢梓萱?」我。
「我是來買一點雜誌的,還有」梓萱放慢了語氣繼續說:「不介意的話,接下來能陪我一下嗎?」梓萱問我。
我拒絕不了這個身患絕症,命不久矣的女孩,於是跟著她去到了寵物店。她踏進了寵物店之後,就在一旁專心致志的挑選著寵物的禮物。
聽她說,神社山的那一邊,有一對老爺爺和老奶奶一起住。他們的孫女去世了,子女也不在。
梓萱看到他們居住的狀態,似乎還陷在失親的態度,有點不那麼好,就偶爾會過去幫他們照顧小貓咪。
「原來如此」我回應了梓萱。
「雖然,只是偶爾和他們聊聊天,有時候還照顧他們普通的生活」梓萱。
「就是打義工嗎?」我。
「差不多吧,不過除了有時候學生會很忙,就沒有什麼時間去看了」梓萱在購物架上,一邊挑一邊選,然後說。
這樣也好,至少在靈魂離體去到彼方的世界之前,做點有意義的事。雖然,我不相信人間有地獄和天堂之說,也祈禱她能去到那白色美麗的天堂。而作為一個不相信有天堂和地獄的我,卻每次用詞時,都會提到天堂和地獄,我就是如此一個矛盾的人。
「那隻貓咪它叫小黑,是一隻雄貓。我覺得給它戴上項圈的話,會好一點。我挑的話怕因為太可愛了,雄貓會不喜歡,所以請小白你,幫我挑一下」梓萱挑著項圈的品種和顏色說。
「如果我能幫你的話」我。
梓萱突然扭頭轉向我問:「寄白,這個周六你有空來一下嗎?和我一起照顧爺爺,有件事需要男孩子做」。
「好啊,反正我有空」我。
「真的嗎?幫大忙了」梓萱。
之後,幫著梓萱挑著項圈的顏色品種,瞎聊了自己喜好的顏色。聊了幾句話選了自己喜歡的藍色,給了梓萱意見,隨後梓萱去前台結賬了。
若我要不是男兒身的話,估計我什麼忙也幫不上吧。
當我右手打開了寵物店大門,前腳踏去外面世界的那一刻,遇到了小果。
我對她說:「小果你怎麼在這裡?」。
小果卻異常低沉的語氣,斜下頭說:「小白你陪梓萱去買東西嗎?」,她似乎在有意的迴避我的眼神。
「只是剛剛偶遇,她讓我幫她挑選小貓項圈的品質,就是這樣吧」我。
「是嗎,是偶然的嗎?」小果這句話的語氣,又輕盈了很多,讓人覺得怪怪的。
「你也是出來買東西嗎?」我。
「嗯,等一下就回家去了」小果。
「我這周六約好了跟梓萱,去神社後山那老爺爺家,做一下義務勞動,你要不要來?」我。
小果低沉了一下,用很堅定的態度,說:「我去。父母那邊沒事情要幫,所以我也一起去」。
梓萱此時無神低喃的神情,具有拒絕性的暗示感,向我傳來。似乎不想讓小果跟來,而小果卻偏偏要跟來。感覺我沒有經過別人的同意,做了一件只有傻瓜才會做的傻事。
不知為何的原因,卻感覺到她們兩個似乎像仇人一樣,那麼互相仇視。感覺梓萱和小果這兩位女生,彷彿是纏繞的蔓藤,或者一山不容二虎,互相纏繞,互相傷害。每次從我身邊登場時,都是以天方夜譚的怪人,那麼的讓人不自在。
可潑出去的水已經收不回來了,說出的話也改變不了歷史。
笠日,三人向老爺爺家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