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話,驚動人心
只聽白這句深沉的話一出。
「汪汪汪!」。
與此同時,一陣轟如雷鳴的狗吠聲,驟然從別處闖來,打破了這風平浪靜的世界。
登時,愈感到一驚。隨之的白,艾路,力三人,也一同警惕了起來。然後四人便立即互相查看四周,以此來尋找這聲音的來源。
「昂」。
只聽這填滿憤怒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從飯堂旁邊的落地窗傳來。於是,眾人立即目光所指,看向了落地窗外面。只見那五隻剛剛追擊愈和白的牧羊犬,趴在窗前齜牙裂嘴的。並且還時不時的,一邊發起攻擊的聲音,一邊用那雙前爪瘋抓窗子。看樣子,它們想要進攻這裡,把他們全部都吞噬掉。
這時,白忽然對他們緊張的問道:「你們這窗硬嗎?」。
力恍惚的看了白,咽了一口水,然後便整理了一下衣領,說:「堪比擎天柱」。
他戰戰兢兢的,就連害怕語氣里,也含有一絲的抖動。
白再心切的問道:「大門呢,關好了嗎?」。
只聽一旁的艾路,此時忽然激動緊張的說:「糟糕了!,後門還沒有上鎖呢」。
這話一落,氣氛瞬間如天崩地裂一般,響起了昂揚與激動的歌曲。只見白激動,著急,緊張,刻不容緩的大聲說道:「那快點去關門啊!」。
話停,眾人立即匆匆忙忙的衝出飯堂,想著出去關門。可是,剛一來到樓梯口處時,就見到了那幾隻如喪屍般的瘋狗,堵在了大廳內。
見此,愈瞬間雙腳癱瘓,一時間不知所措的。而其餘人的神情,都如陷入了地震一般,露出了驚訝與焦慮倉皇的表情。
遽然,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的關頭中,只聽旁邊的白,登時彷彿見到了熱鍋上的螞蟻,心急火燎的喊道:「快!,快往樓上去,我來斷後」。
聽此,愈神情瞬間從遠方回來。然後,他便跟在那兩個人的身後,立即驚慌失措的,像老鼠見到貓咪一樣,頭也不回的往樓上沖。而白,則留下斷後。
此時,前方那群像吃了葯的瘋狗,一下子向白撲了過去。同時,在這生死存亡的一刻,白快速拿起旁邊的凳子,往那群狗的身上砸去。
慶好這裡很窄,道路不寬暢。也因此,白的這一舉,就把眼前的這群狗,一下子給全部砸到。見此,白立即首也不回的往樓上沖。
在二樓這裡,愈把頭伸出房門外,等待著白的到來。
只見這時,白倉惶的像一隻被人追趕的老鼠,火急火燎的往這裡跑來。同時,他身後那群失心失智的瘋狗,也一邊露出瘋狂的吠聲,一邊追擊著他。
見到這激動人心的一幕,愈也立即緊張兮兮的,像替自己擔心一樣,替他擔心。而如此的他,便給白喊加油,「快!,快點!,加油!,它們要追來了,它們就在你身後!」。
聲一停,白的馬力猝然提高了幾倍,宛如單車變摩托,全速的往這裡前進。而看著他奔跑的愈,心裡也莫名的跟著他激動與緊張起來。
最後,在這生死存亡中,白還是用他那堪比汽車的跑步速度,安全的上壘。見此,愈立即急急忙忙的把門關上。接著,再用自己的身體貼在門邊,用來堵住這群瘋狗,以免得它們破門而進。
「砰砰砰」。
門外這群狗闖門的力氣很大,導致愈快點招架不住,驚慌失色的。而他就匆忙戰兢的對著白,快速說道:「快!,快點!,拿東西來堵住這一群瘋子」。
這時,白匆忙的跑到房間里,抬起兩邊床頭中間的小木櫃,然後再把它放到房門這邊,用它來擋住外面這群傢伙的攻擊。可是,似乎一點作用都沒有。而外面這群瘋狗,一直氣勢如虹不停的撞擊房門。
「砰砰砰,昂斯斯斯」。
房門依舊地動山搖,就像兩人在床震一樣,使得愈和白兩人快點壓制不住。而那爪子的撕裂聲,以及門外那低鳴具有殺戮的狗吠聲,也一直從門外傳來。
此時,在這危如累卵的情況中,愈立即驚恐的說道:「不夠,快點!,別停下來!。由我在這裡擋住,你快點」。
與此同時,白又動了起來,先後把房間的三張椅子,都一一的抬到門前。接著,等到白把房間里的東西,全部都拿來堵門后,白就停下來幫助愈一起堵門。
期間,只聽外面交織起來的殺戮聲,一直分分秒秒的從外面傳來。同時,在近距離的接觸中,愈的耳朵都清清楚楚的傾聽到。門外這種酸酸又難聽的抓門聲,以及那像撕泡沫一樣刺耳的撕咬門聲。
「砰」。
忽然此刻,一陣強烈的撞門聲,震在了眼前的大門。登時,愈手中感到一陣被撞到的輕微感。以及,一點微乎其微的恐懼。
在與白兩人用手推著物品擋門的期間,愈心裡的不安與擔憂,從未停止過一刻。而他就這樣,一直陪著白一起堵門。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聲音才漸漸地緩下來。
即使如此,兩人依然不敢鬆懈。他們怕自己一走後,門外那群瘋子又繼續折騰了。因此,他們又繼續站在門內這裡,繼續用力堵著大門。而這一下子,又半個小時過去了。直到門外真的沒有那群瘋子的聲音,愈和白才敢鬆弛下來。
現在,愈和白兩人死氣沉沉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由於剛剛那激烈的運動,導致他們兩人目前都有氣無力的。也因此,他們只想好好的躺下來休息,來養一下精神。
「你沒事吧?」。
剛剛才從危險中平靜下來,愈現在,心裡還是有點一驚一乍的。
「沒事,就是有點激動與熱血沸騰」。
白的呼吸急促,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青春的賽跑。
白的話沒有回復點,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何況,他也沒有那個心情來講話。而且剛剛那一幕,宛如小說里的原子彈一樣,使人粉身碎骨。這感覺,讓人好累。不但心累,而且全身上下都累。簡直,如虛脫一般。感覺不到自己,還存在這個世間上。
只聽旁邊的白,倏然無力的說道:「他們呢?」。
愈也毫無力氣的回復了他,「剛剛在奔跑的途中,他們走進了四號房。但是我走在前面,就不想回頭跟著他們了,免得你上來后找不著我!」。
這種連動也懶得動的感覺,死氣沉沉的,就好像一具屍體一樣。漸漸地死掉,漸漸地停息,雙目也漸漸地黑暗。不知不覺時,腦袋也漸漸地停止了思考。最後,再漸漸地乏力。
躺在這裡,除了能呼吸之外。其餘的,都累得全部失靈。愈,忽然覺得好想靜靜的睡一覺。然後,想做那種沒有人打擾,沒有人吵鬧,沒有人理睬的那種,空虛寂寞的夢。
外面的天空,黑得像無邊無際的黑洞,而那刮人心扉的冷風,通過窗戶,一直一飄一飄的吹打這裡。
他就這樣呆著,像植物人一樣呆著。
風劃過之際,又涼又冷。旁邊的白,寧寧靜靜的。四周之外,一片朦朧。沒有燈火的世界,只有兩個有氣無力的半死屍,在這裡奄奄一息的躺著。
冷風,一直時不時的侵略著他的身軀與皮孔。使得他全身,都冷得起雞皮疙瘩。可他,仍舊不想動,只想做一塊沒有生命的枯木,安安靜靜的呆到明天早上。因為他怕,在他睡著的時候,會驀然從別處跳出什麼妖魔鬼怪,來謀害他的生命。於是,他就一直這樣靜謐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這個如失了靈魂的機器人,還仍舊沒有心情去動。就這樣躺在這裡,如難得一遇的化石,感受周遭冷風的侵略。同時,旁邊的白也亦是如此。
若是以第一人稱的方式來看的話,那麼在他眼前的,只有前面這一片白色的天花板。除此之外,周圍皆是一片寂寞與孤獨。
這時,只聽旁邊的白,傳來了一陣陣的呼嚕聲。似乎,他已經累得睡著了。「看來,這裡也只有我這個睡不著的膽小鬼,在一直發獃」。
想到這,愈屏息了腦袋,漸漸地休息。
《11月,6日》
「喂,快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他再次有意識時,耳邊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聽此,愈就漸漸地睜開眼,想看看來人是誰。
當他一睜開眼后,才發現在眼前這迷迷糊糊的視線中,站著的這個朦朦朧朧的人影,是白。
「你醒來了啊?」。
這清冷的聲音,又再次投來耳道里。
這時,為了緩解腦中的精神,愈就用雙手揉了揉眼,來使得眼前的世界變得清晰。一會後,他的腦袋才真正的從睡意里清醒。只見眼前的白,一副慌慌張張的態度,似乎發生了什麼事一樣。因此,愈就疑惑的問他,「怎麼了白?」。
雖說,面具格擋了白的臉,但是他一舉一動與的語氣與里,都徘徊在緊張與慌亂之間。
白露出了恐懼的語氣,對著愈說道:「它們來了」。
「什麼來了?」。
愈有點反應不來。
「那幾隻瘋狗來了」。
聽此,愈就立即集中那凌散的注意力。這時,他才隱隱約約的聽到,房門外有狗的狂吠聲在叫!。
畢竟才剛醒來,因此對於此時此景的情況,愈還是一知半解的。他只知道自己不小心睡著,醒來后就這樣了。
「那群狗,一直沒有離開嗎?」。
愈有點不安的,
白就冷靜的說,「剛剛在你睡著的時候,狗就停止了。但是過了兩個小時后,它們又激動了起來。而且越來越強烈,我怕它們會闖進,所以就叫醒你了」。
「原來如此」。愈還是有點迷茫,就問了他,「事到如今,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我覺得,還是呆在這裡?」。
「只能跟你說的一樣,呆在這裡。畢竟外面夜深人靜的,路都看不清楚。所以目前,我們只能呆在房間這裡,等它們離開」。
聽到他這麼說,愈就潛意識的看了一下窗口外面,才發現外面依舊烏漆嘛黑的。然後,他再轉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鬧鐘。才得知,時間才凌晨三點。
接著,愈就問白,「我剛剛幾點睡著的啊?」。
只聽白說:「我們回到房間是八點,你大概是九點睡著的吧?」。
「那麼一來,我睡了有六個小時了」。想到這,愈就看了白,問道:「那個力和艾路他們怎麼了?」。
愈雖不擔心他們,但出於好奇的原因,就問了一下。同時,也好了解目前的處境。
「不知道,我剛剛就沒有聽到他們的聲音。我想,他們也是好好的在躲著吧?」。
白有點無奈的。
若是這樣的話,愈現在只能呆在這裡了。畢竟,以目前危險四伏的情況,一出去就是自找麻煩。只有等到明天早上,確認了沒有危險離時,才能離開這裡。
外面的狗吠聲,如唱歌一般,演起了忽快忽慢的節奏感,使人聽著這聲音時,心跳也如舞蹈一樣激烈如歌。
昏天黑地的天空,彷彿一個失明了的盲人,又彷彿如一張世界末日的黑大布,覆蓋著頭上,使世間失去了光明。
冷風也未曾停息過,它一如既往的演出,並且一點點的滲入,然後加盟於這個家中。那凜冽刺耳的狗吠歌聲,如歷鬼的慘叫,使人傾聽時會有一種心有餘悸的感覺。
其中,風聲里摻和著狗叫聲,而且在這兩者之間組合下的聲音,更是像一種不知名的妖獸,所發出的獸叫聲,非常的刺心裂耳。
風吹打著白的白髮,刮過了愈的黑髮,彼此之間的面對面的坐著,安靜的等候早晨的到來。
現在,白安靜的坐在他的床尾,愈則安靜的坐在他自己的床頭。而兩人就這樣毫無頭緒的,顫顫發抖的躲在房裡,慢慢的等著瘋狗們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