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舒寧怡的第一次

第11章 舒寧怡的第一次

和三給舒寧怡介紹了中人,舒寧怡帶著張德譽一起挑宅子,最後挑中了仙井巷。

不過,挑中這街的不是舒寧怡、張德譽,而是白毛。白毛到了這,就死活不走了。

這街上的每戶人家都有一口井。傳說這井曾經出過神仙水,喝過的人無不是身體健康、長命百歲的,最誇張的是有人喝了神仙水后返老還童。

只不過,到了現在,這仙井就是個傳說了,再也沒人喝水后發現自己有了變化。

舒寧怡和張德譽趕在過年前,就從順風客棧搬到了仙井巷。這宅子就掛在張德譽的名下,尼姑是不設私產的。

張家新宅分前院和後院。前院由門房、倒座房、中堂組成,連接前後院的是月亮門,後院由東西廂房、正房、游廊組成。

因著是喬遷,馬上又要過年,所以院子里也應景地掛了紅燈籠,窗戶上也貼了喜慶的窗花。不過,宅子大門上的春聯就是張德譽寫的。

張德譽從小被他娘教著長大,字體俊秀。只是有些生疏了,寫的時候不能收放自如,但是也很好看。

舒寧怡為了伺候好張德譽這個債主,本想讓他住正房。但是張德譽以自己身為晚輩為由,將正房讓給了舒寧怡,之後選了東廂房住。西廂房就做了書房。

舒寧怡灑淚,真是孝順的好孩子。即使生活地這麼艱辛,張德譽也沒長歪。這孩子太可憐了,以後要好好對他。所以舒寧怡苦逼地到了井邊,為張德譽付出了自己的第一次……

之前在客棧,舒寧怡和張德譽的衣服都是請客棧的人洗的,到了新宅子,沒僕人洗衣服,舒寧怡可沒臉讓張德譽給她洗衣服,最後就是從沒洗過衣服的舒家小姐,捧著盆到了井邊搓衣服。

舒寧怡先是用皂角搓在衣裳上,看搓不上,就打了井水,把皂角濕潤。舒寧怡喜滋滋地在衣裳上塗抹泡沫,然後用力一搓,手中的衣服一分為二。

這是張德譽的衣服。舒寧怡本來想向張德譽表示表示自己的長輩愛的。舒寧怡欲哭無淚,這是長輩愛么,確定不是有仇么。

舒寧怡也沒心情洗自己的衣服了。在洗衣仆沒來之前,她還是多買點衣裳,每日一換吧。嗯。明日還要帶上張德譽,給張德譽也買一些。

舒寧怡走進正房,就看到了進了宅子就不見了的白毛。白毛抱著湯婆子,躺在她的床上。白毛的貓臉泛光,「寧寧,咱們得了個大寶貝啦。」白毛喜歡叫舒寧怡寧寧,而不是叫舒舒(叔叔)、怡怡(姨姨)。

白毛把舒寧怡叫進空間。舒寧怡一進去,就發現空間變大了,而且比舒寧怡死前的大。河水也滿滿的,還泛著銀光。不過菩提樹還是和先前一樣,結了十幾個小小的金色果子。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之間變了?」

白毛咧開了貓嘴笑,「仙井巷的傳說是真的。我一進這裡就感覺到了靈氣。這地下有一條小玉石礦。這井水長期被有靈氣的玉石浸泡,就變成了神仙水,幫人延年益壽。後來是有人發現了玉石礦,就挖走了井邊的玉石礦。所以這井裡的水又恢復成原樣了。」

「不過,那人只是挖了一小部分,而我發現了所有。我挖了坑刨到底,就把玉石礦整個移到空間的河裡。玉石礦的靈氣果然濃郁,空間被靈氣充溢后,就變大了。」

舒寧怡又驚又喜,「那我可以種人蔘了么?」

白毛尾巴打著圈,舉起貓爪鄙視,「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蠢,好喵。靈氣這麼多,你想種多少就種多少。」擁有空間這麼久,還是這麼無知的主人,古往今來就她這一個。

舒寧怡高興了。種人蔘=賺錢=散財做善事=得善果=還債。舒寧怡抱起傲嬌的貓咪,狠親了幾口,「白毛就是福娃,明日我給你買你喜歡的烤魚、燜魚、燒魚……」

舒寧怡興奮了一會,就道:「那我可不可以從老尼的身體里出來,到外面轉一圈?」好想試試做鬼的感覺怎麼樣。

「可以啦,不過你的魂魄要浸在河裡,吸收滿滿的靈氣。出去以後,靈氣和外頭的濁氣會相互彌消,你要在靈氣完全消散前,回到空間或老尼姑的身體里。」

舒寧怡聽后,就出了老尼姑的身體,直接以魂魄之體奔向泛著銀光的河水。一進去,舒寧怡就感覺自己毛孔舒張開來(鬼竟然有毛、孔),渾身爽爽的。靈氣無色無味,舒寧怡卻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被靈氣裹住,直到裹住全身。

白毛在一旁道:「切記在靈氣消散前回到老尼姑的身體里,或空間里。」舒寧怡點頭,然後出了空間。

外頭已到了子時。月亮在烏雲里露了個頭。舒寧怡飄出正房,卻看到東廂房還有亮光。這麼晚,張德譽還沒睡?舒寧怡意念一動,就閃進了東廂房。

東廂房內的火盆還散發著餘溫。置在中間的圓桌上放了一個燭台,燭火影影爍爍的。張德譽正端著一本《禮記》念念有詞。

「這麼晚了,還看書?」舒寧怡開口后,才驀地驚醒。人應該聽不到鬼在說話吧。

果然,張德譽一點反應也沒有。

舒寧怡只好又飄回自己的屋子,然後進了空間,重新附在老尼姑的身上,然後出了空間。重新成了老尼的舒寧怡這才出門,敲了東廂房的房門。

紙糊的窗子上映著張德譽的影子。張德譽慢慢走近,然後打開門,看到是舒寧怡后,就悶聲道:「無痴師傅,您怎麼來了?」

舒寧怡拉著張德譽的手進了屋,關切道:「我起夜了,就看你這屋還亮著燈,就過來了。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念書?早點歇下才是,你現在在長身體,不能熬夜,不然,說不定以後會長不高的,到時候有你哭的。」

張德譽反握住舒寧怡皺巴巴的手,將舒寧怡引到他剛剛坐的圓凳上,低聲道:「這凳子被我坐熱了,您坐下,免得著了涼。」接著張德譽坐在另一張圓凳上,這才道:「其實我就是睡不著,有些認床,所以我就讀會書,等累了些,我就上床睡。」

張德譽認床這毛病,都是這幾天養出來的。之前在破院子里,大冬天的只有廚房的爐灶邊才溫暖些。他只要有點溫暖,就能睡著。後來入了客棧,馬上就睡著,也是因為他病了,體虛的很,所以也很容易入眠。但是現在精神頭好了,以前做大少爺時,就有認床的毛病,如今這毛病就複發了。

舒寧怡擰著眉道:「你是讀了書就困了,也不想想被窩裡的湯婆子早冷了,然後你再鑽進去,也不怕被凍到。」說到這,舒寧怡拾起張德譽的手仔細看看,「這身上的凍瘡還沒好呢,正是要多保保暖,你這樣,明年這凍瘡又要複發了。」

張德譽一笑,心下有些感動,溫聲道:「無痴師傅說的是,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舒寧怡把湯婆子從他被窩裡掏出來,湯婆子果然冷掉了。舒寧怡要去廚房燒水,張德譽攔了下來,「還是我去燒吧。」這湯婆子的水原先都是張德譽燒的。別指望舒寧怡會點火。

張德譽把水燒完,湯婆子重新熱了起來,張德譽還讓舒寧怡回屋,把她被窩裡的湯婆子也換了熱水。

舒寧怡還是不放心,就留在了東廂房,「我看你睡著了,我再回去。」

張德譽拗不過她,只好聽話地閉眼。舒寧怡看了他好久,無奈道:「別裝睡了。」呼吸一點變化也沒有。

張德譽無辜地睜眼,「我真的睡不著。」

舒寧怡為難道:「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舒寧怡生前睡不著的時候,都是她娘給她說床頭故事。(親,那時候你多大了。)

張德譽立馬笑了,「好啊。」

舒寧怡回憶起她娘曾給她講過的故事,然後很快就把故事講完了。一點講故事的天賦也沒有。不過張德譽很是捧場,不停地在該驚訝的時候驚訝,該懊惱的時候懊惱。

張德譽更清醒了,舒寧怡無法。張德譽倒來勁了,「無痴師傅,你不是說你不知道柳家家傳的故事《賣柴禾的小男孩》么?我來告訴你。」

舒寧怡頭疼,你可不可以早點睡啊。舒寧怡拒絕,並道:「你有沒有看了會發困的書?」

「《大周律典》。」

舒寧怡讓張德譽閉眼,然後在床邊輕聲念律法。

得虧了老尼的聲音好聽,似是佛音。一聽,就好像身處深山老林,溪水緩緩地流動,一片靜謐。

張德譽聽著非常枯燥的律典,慢慢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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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尼賣身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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