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節哀順變(一)
是人都知在爺爺奶奶對王爺的意義,他居然還敢單著王爺的面對爺爺奶奶大發雷霆。
「我想小九傷心過度才會對爺爺奶奶不敬的,爺爺奶奶莫要怪罪妹妹。」淺淺上前安撫著。
柳葉見這會兒浪頭上也過來湊熱鬧:「她是傷心難過,但到底還是失了分寸。怎麼可以對爺爺奶奶發火呢。實在是大不敬。」
冷峻峰垂喪著頭,住著拐子潮自己的朝陽院走去。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若當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無論是否榜上提名,都接納他,如今也不會讓小九這麼傷心難過。
「姐你等等我啊。」路猴拔腿就跟,也跟不上。
「九兒,哥哥知道你心急,可越是心急越該冷靜。」橫衝直撞的小九三番四次將別人撞倒。
他若再不阻止,會受傷的。
「清風……」一聲令下那駕黃金馬車停駐在前。
冷旭初不離世人眼光,一把將她抱起朝前馬車而去。
「我送你去。」
「不勞王爺費心。」
冷旭初知道她在傷心的份上。此刻只想陪在她身邊疏導她。
「本王陪你去,若有什麼需要,本王或許還能幫忙。」
小九不語,此刻該去看看真假。
路猴趕上來也一同上了馬車。
「這會兒叔叔應該在太平間,早上我聽見來傳報時,他就已經在那處了。姐姐,節哀順變。」
小九顫抖唇早已不知道要說什麼。
父親的身體冰涼,沒有任何血絲。
她呵呵了幾聲,這不是真的,這笑話一點也不好玩。
「父親,你是不是怪小九太久沒陪你浪跡了,所以才跟我開這麼大的玩笑。不過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玩。」
她抱著父親的安詳的頭,他的臉還帶著微笑。
只是比平日里白了些許,有一點涼而已。
死了,誰害死的他,難道真的是意外。冷旭初蹙眉看著死去的言深,這一切來的太快了。沒有任何預兆。
「父親的一定很冷吧,我帶你回去,你一定不知道吧,我給你置了一處好地方,有山有水,是你喜歡的屋子。我們這就回家。好不好,我再去街上拿一些好的棉被,做幾床暖和的被子。這樣父親就不冷了。」
她抱著他,試圖將僵硬的言深抱走。
「你要帶你父親去哪裡。」冷旭初問道。
「王爺,這是我家的事,請王爺不必費心。」
路猴知道她傷心欲絕,可她一個弱女子怎麼抱得動八尺的言深。
「小九姐姐……」
「路猴去替我買一輛馬車,我要待我父親回家。」她的眼裡沒有眼淚,卻格外叫人心疼。
「九兒,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父親是怎麼死的嗎?」
他的頭還有血跡,很明顯是因為頭部受傷而致命。
可他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他一向出入賭坊,怎麼可能會沒有半絲戒備,而就這般任由人砸了腦袋。
看著順其自然,卻需要太多的巧合。
小九這才回神,朝冷旭初瞧了一眼正眼。
「你聽哥哥的,別心急,為了你父親我們叫仵作來檢查一番如何。」
路猴也正有此意,畢竟一切都太過蹊蹺,一個人沒有喝酒竟能摔倒,而且又真好摔在石頭上,摔得個頭破血流而亡。
一切太過巧合,就越覺得有問題。
「小九姐,你將叔叔放下如何。就如王爺說的叫仵作來檢查一番,好不好。」
小九表面冷靜的看了看路猴。
「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嗎,叔叔就剛巧這樣的去了。難道小九姐不想知道叔叔死去的真像。誰也不允許叔叔就這樣含冤而死,對不對。」
路猴勸說著,看的出來此刻的她也就聽路猴的,就因為冷府里的那就永不來往,就把冷旭初拉入黑名單。
小九點了點頭,是,不能含冤而去。
路宛兒出門的時候正巧遇見來聽曲子的秦年政。
這消息一說,曲子再也聽不下去,倆人齊齊的朝這邊趕來。
他們來的時候,仵作正在驗屍。
小九屏住呼吸,強忍的淚水至終都沒有流下來。
秦年政原本想要走進一些,卻見冷旭初聚精會神的看著屍體,便也朝屍體而去。
「節哀順變。」路宛兒安慰道。
小九強忍著淚水,靠在路宛兒肩上,等著仵作開口。
忽然,刺眼的光線一閃而過,小九眨了下眼。
「這針竟只有髮絲這麼細,直擊百會穴,不差分毫。」
仵作將針呈現在倆位王爺面前。
二位王爺對視了一眼,這針確實少見。
「你是說我父親真的死了,而且還死在這針之下。」小九不敢置信,他的父親死了,而且還是死在別人的手下。
他父親可又是與誰有仇,她朝冷旭初望去。
若說有仇,這京城賭坊大多在他手下。
不會的,她收回自己的目光,他沒有理由這麼做。
心裡這麼想著,又記起父親生前說過要第二塊兵符。
「父親,我們回家。」
她會查個水落石出的,父親絕不能平白無故死去。
「哥哥帶你回家。」
小九勾了勾唇。
「哥哥,王爺太看的起小女子了,我乃一市井混混而已,路猴我們回家。」
她真的是要與自己一刀倆斷,那他們的感情。
明明相愛的倆個人。
他絕不同意。
「言小九,你清醒一點,我是你的永遠都是,不要因為你父親就跟本王劃清關係,好不好。」他溫柔的看著她,知道她才受了打擊。
小九冷漠的撇了一眼,轉身而去。
冷旭初還要說什麼,卻被秦年政拉住:「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的出來她此刻很抵觸你。我們讓她一個人清凈清凈。」
這間依山伴水的溫暖小屋,還未有什麼人氣,便突兀的掛起來白燈。
好在這裡清凈,不與誰家一起落座。
這也少了些街坊鄰居的嘲諷。
屋子裡除了路宛兒路猴也就剩那個傷心過度面無表情燒紙錢小九。
屋子靜的好像不是人待的地方,除了清晰的紙錢聲,就沒有其它的聲音。
路猴坐的腿有些發麻,正要朝她那裡去,就見路宛兒端著麵湯出來。
他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
「姐……」
「叫小九來吃一口吧,今日我見她米水未盡,怕是餓壞了。」
才這麼說著,就見小九過來端起一碗面。
路猴見情況不對,立馬站了起來。就連路宛兒都不放心的也跟了過去。
她吹了吹面,要給棺材內的父親喂去。
「父親一定餓壞了吧,這面剛下的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