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幫助

第十一章 幫助

還記得初見錢峰的時候,錢月的水眸盛滿盈盈柔水,小巧白嫩的瓜子臉因為羞澀泛起誘人的紅暈。他們並非兄妹,只不過錢峰是她穿越過來,后加入馬戲團的。

在深夜她還一直囈語,桃紅小唇中喚得皆是「錢峰」二字。

可是錢峰失去一些東西,一些男人不應該失去的東西。

錢月移開視線,仰視著傲人的銀月,柔聲道:「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但是我不在乎他變成了什麼模樣。從她第一眼看見他,她就知道她心就不在屬於她自己。」

她的美眸彎彎翹起,櫻桃小嘴勾起醉人的弧度,她宛如陷入回憶,又彷彿將要奔向那相隔甚遠的冷月。她站在她面前,她卻認為她離她早已千里之遠,她怕她一伸手,近在眼前的她就飄然飛起,離她而去。

「錢月,他不會離開太子的。」錢峰是一個善道仁義之人,從他融入近他太監的圈子裡,他便不會出來。

「我知道,但是鳶兒,」錢月側身對上她的雙瞳,認真道:「我還是想跟他在一起。」

心咯噔一下,錢月太痴情,讓林穆鳶對她可能飛蛾撲火的愛而失落與傷心,「他喜歡你嗎?」

「我在宮中第一次見他,他躲著她,但是後來我堅持一直去找他,鳶兒,她能感覺到他其實也對我有意。只是老天不做美,我們淪為藍域國放逐的宮奴,現在又被抓到驍天國成為宮女,是我們連累了錢峰,為我們擔憂。」說著,她眼眶便綴滿淚花,,在月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

她伸手抱住她微微顫抖的身軀:「錢月,我能幫你去太子那,你可願意?」

在她懷中的她身體猛地震了一下,聲音顫抖,語氣還透著懷疑:「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她嘆了一口氣,繼而說道:「你難道不想跟他一起嗎嗎?」

錢月聽到一起二字,哭的更凶了,她抱得她更緊了,像是吸取她身上的溫度來暖和自己。她卻把懷抱放空,灌進了冰冷的空氣。

錢月的淚止不住的流,她卻伸不出手幫她拭淚,任她滿臉淚痕,略帶狼狽。

她低頭抽泣:「鳶兒,我們現在什麼都沒有,連逃出氣的機會都沒有,就算有機會出去了,但是我們能比在皇宮中安全嗎?我們三個軟弱女子能去哪裡?我真的看不到未來,與其說看不到,還不如說是怕看到。」她握緊林穆鳶的手,繼續說道:「等時機成熟,我會親自問他願不願跟我一起走。」

她眼中滿是晶瑩的淚花,眸光中夾雜著傷痛:「鳶兒,我知道你有實力把我們帶出去,我相信你。」

因為錢月的信任和更多的責任而重了一分,林穆鳶緊緊握住她的手。

恐怕錢月這番話已經在心中默念幾萬遍了,心裡自然也是思量已久,她還有什麼好反對的。她以後只能在她困難的時候幫助她,但是又怕有些事情真的難以插手。

「錢月,我讓你去但是不是讓你死心塌地在錢峰身邊,你也要好好保護自己。因為你出事,我會擔心你,責怪我自己今日為何答應你去。」她閉上眼帘,不願再多看錢月的淚水。

她聲音帶著欣喜的顫抖,可想而知她此刻是幸福的:「謝謝鳶兒,謝謝,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她睜開眼仰視頭頂的圓月,而後又看向錢月,今天這月真美,希望日後依舊圓潤無缺,美艷傲人。

知道分別之後每個時刻都是不舍的。只和趙玲兒偷偷商量了一下,問她想不想去太子那邊。

心中自然想送走她們,因為當下毒人出現,她們自然就有危險,可是趙玲兒卻立即回答:「我要待在這裡。」

趙玲兒的快速讓她心中暗悱,恐怕是這裡沒有人管,她也忘記自己是宮女吧,像冉冉她們讓他們離開他們也是不願的。

錢月很不舍地抱了抱趙玲兒,低聲說道:「那你在這裡好好待著,我們以後就會在一起了。」

趙玲兒乖巧的點點頭,眼神略帶難捨,嘴角卻欣喜揚起,但很快就耷拉下去,跟著錢月的哭聲小聲抽泣。

她也不想讓趙玲兒走了,三個人好不容易在一起,既然她要跟她一起,要麼更不應該讓她受傷。

兩天後。

到了和林煉家相約的時刻,她帶著煉羽,還有他宮殿中的每個人都來到了約定的涼亭。這幾天大家玩在一起都有感情了,讓她和趙玲兒單獨送錢月難免有點冷清,她希望錢月開開心心走的,再快快樂樂回到她們身邊。

大家一開始嘰嘰喳喳講話,後來傷感上來了他們一個個都偷偷落淚。嬌嬌她們上前將一個綉著紅花的香囊放在錢月的素手中。

錢月驚訝道:「這是?」

「這是她們幾個送你的小禮物,雖然繡得不好,但包涵了我們的心意,希望你能留下,別忘了我們。」

聽她們這麼一說,她變得窘迫起來,自己竟沒有她們這番心思,送錢月個小禮物,心中感到慚愧。

錢月微笑地把香囊放在懷裡,珍惜並且感激道:「我會好好珍藏的,謝謝你們。」

冉冉她們嘿嘿一笑,之後視線轉到一處就便凝滯住了。

來人穿著金色鑲玉鎧甲,兩隻手腕都附有相配的護腕,在溫和的霞光下顯得耀眼奪目,熠熠生輝。今日他把全發用璞玉冠起,兩條金色的絲帶垂在發間,金黑混搭讓他更添精神。大大的雙眼皮,還有稚嫩臉上帶著的笑容,孩子氣的臉龐隱隱露出成年男子的氣息。

他大步向前,身後還跟著一個太監,仔細一瞧,竟然是錢峰。

一旁的錢月呼吸急促,腳步微移,繼而又頓了一下,站直了身體,獃滯地看著那身著太監服,彎著腰,低著頭的錢峰。

待林煉家走近,眾人齊聲行了一禮。

「鳶兒,今天怎麼帶了那麼多人啊?」林煉家跨步到她面前,壓迫感隨之而來。上戰場的人果然不一樣,穿得如此威武耀人,霸氣外露。

「她們都來送送錢月。」她隨口回答,他卻緊緊蹙眉,語氣責備:「我以為你是自己要走了,讓我等了兩天原來送別人走啊。」

「好了,你今天就要出宮了,我也不佔用你更多時間,把錢月帶到太子那。我也祝你凱旋歸來。」

林煉家聽完她的話,皺著的眉頭終於放鬆下來,「知道就好,還好你有心,不然今天不是你我還不樂意送了。」

這破小孩,傲氣這麼重,真是欠家教。

忍住想貶低他的衝動,狹促道:「廢話別太多,帶她走吧。」

錢月依依不捨地盯著她,她卻顯得不耐煩,雙腳卻是顫抖著,喉嚨乾涸,不想說話。

錢月見她對她態度冷淡低頭默默走到錢峰身邊,錢峰的身體由於錢月的靠近而微微一怔,垂著的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那隨風飛揚的細發像是調皮的手,向錢月光滑如瓷的臉蛋撫摸而去。

林煉家之後跟她道別,她擠出一個笑容然後催促他快走。

他們走了,她再也不能平靜的心瘋狂地跳躍著,視線緊緊和那抹倩影黏連在一起,強忍住眼中的淚,咬著唇瓣,看著他們轉身,離開。

看著他們的背影越來越小,漸漸消失在綠樹紅花中,她再也不能忍受,放聲痛苦,她現在就想把她追回來,狠狠把她拍醒,冷峻嚴肅地告訴她,你和一個太監是不會有未來的!也不會有孩子!你這一生都當不了母親!你失去了一個當母親的機會!你得不到一個男人能給你正常的愛!

可是她還是走了,沒有回頭。

回到房間里,抱著被褥一直昏昏欲睡,偶爾醒了便是趙玲兒叫醒她喂她一點白粥,她也喝不太下,之後便又待在床上假寐,迷迷糊糊又進入荒誕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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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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