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趙玲兒已變

眼睛微微張開，耀眼的霞光縷縷頑皮地鑽進她黑色的瞳中，映入眼帘是一個放大的俊顏，眸中帶著絲絲情慾，晶晶閃閃的星眸璀璨奪目，一對上，便再也移不開視線。

他，靠得很近，細細的鼻息掠過她的雙唇，帶著濕熱的溫度，痒痒的，無形中像是白色羽毛輕輕拂過她的唇瓣，讓人心跳加速，面露桃紅。

浮在她上方的他似乎詫異她突然醒來，他的雙眸出現一絲慌張，之後一層厚厚的霧氣幫他眸中複雜的情愫全數吞沒，只剩下晶亮純粹的雙瞳，那如黑色絲絨的瞳中滿是掉落在地上的鑽石，閃閃發亮。

「煉羽？」她輕輕喚出他的名字，他身體明顯一怔，垂在他臉龐兩側的細發落在她耳旁，和她烏黑的柔發融在一起，宛如那本來便是她的發，只是眼前的人太俊美，它們忍不住內心的悸動而上前撫摸他的雙頰。

「鳶兒，你醒啦，你睡好久了，我都不能跟你玩遊戲了。」他天真的笑容掛在臉龐，隨之又嘟起嘴巴，紅紅的唇瓣上還帶著他用舌頭舔過的銀絲，那銀絲在他如桃紅的唇上光亮閃目，誘人無比。

她支起身來，他隨著林穆鳶的動作也坐直了身，那兩束細發離開她的耳朵帶著一股瘙癢的觸感而離開，她的耳朵變得滾燙，她用手握著耳朵，而他則是側著盯著她。

「恩，最近我不是很有心情，所以我並不想玩遊戲。」她抱歉地看著他，他因為她的話眼淚從深邃的丹鳳眼中流了出來，委屈道：「鳶兒，你說過會每天陪她我玩遊戲的，但是你每次都騙她，每次都騙煉羽。鳶兒是大騙子！」

她慌張地用手幫他擦掉眼上的淚，哄著他：「你等著我，我等會就陪你玩遊戲好不好，並且這遊戲一定比以前玩過的都好玩，我保證好不好？」

煉羽半信半疑地點點頭，「那好吧，煉羽等鳶兒。」

「恩恩，乖。」

跟著煉羽一起跨出房間，外面清新的空氣夾著馨香的花味撲鼻而來，讓人每一個細胞都徹底洗滌了一遍，得到了深度的凈化。

「鳶兒？」

聽到有人喊她，她側過頭看到了趙玲兒，她朝她微微一笑：「趙玲兒，我肚子餓了，你手上是白粥嗎？我都喝厭了，能換個雞腿就......」

話還沒說完，趙玲兒手上托著的盤子就「咔擦」砸地上，她表情恍惚，像是遇到了可怕的東西，她不解的看著她，疑惑道：「趙玲兒，你怎麼了？」

地上狼藉一片，她蹲下身去撿地上的碎碗，顫抖的手觸及那鋒利的碎片便快速收回，隱約能看見鮮血從她指尖冒出，她上前去扶她，她卻快速躲開。

她一愣，手便僵在空氣中，回頭看站在原地的煉羽，他透著童真的星眸綴滿了冷意，卻隨之一閃變成了憂慮。

煉羽走到趙玲兒身邊，蹲在她面前，少年的聲音透著變聲時的喑啞格外好聽：「玲兒，你沒事吧？」

趙玲兒用手握著自己受傷的手指，鮮血直冒，她額頭滿是冷汗，抬起頭卻對著煉羽微微一笑，嘴角翹起的角度在她這個位置看來是滿臉的柔意：「羽，我沒事。」

心裡咯噔一下，胸部有點窒息的感覺，連呼吸都喘不上來，她驚訝地捂上自己的胸口，這感覺真奇怪。

她在床上待了三天，這三天就像三年一樣讓她身體的肌肉都變得鬆弛，並且玩遊戲的時候十分沒有勁。跑一段路便氣喘吁吁了，煉羽和其他幾個一起嘲笑她，她追著打他們，他們卻很快跑掉了。

在她萎靡不振的這三天，趙玲兒和冉冉她們關係越來越好，臉上的笑容也日益增多，髮髻上會折朵嬌艷的鮮花帶在頭上，顯得清純而又恬美，這才是豆蔻少女。

「羽，吃不吃糖？」

「羽，想不想再玩剛才的遊戲？」

「羽，我教你怎麼插花吧？」

............

煉羽一開始還很有耐心跟著趙玲兒玩，最近卻對她的聲音越來越不耐煩，總是躲在背後，讓她當他擋箭牌。她每次笑著把煉羽從她身後拉出來，哄著他讓他去玩玩好了，但是煉羽卻嘟著嘴巴一臉的不情願。

到最後，趙玲兒都會帶著寒意轉身離去，嘴角冰冷的弧度讓她感到無措，她跟著冉冉她們。便不再和她親近了。本以為過段時間會好，可是現在的僵持的關係讓她擔心。

她皺著眉頭盯著雙手攪著衣服的煉羽，疑問道：「煉羽，你為什麼不願意和趙玲兒玩，她在做家務你還躲她身後，你平常不是喜歡從白天玩到晚上嘛？」

煉羽委屈地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低頭扯著衣服，弄出大片的褶皺，垂首不語。

「說句話，可不許哭，哭了明天就不跟你玩了。」她威脅的話總算起了效果，他聲音和眼神都滿載著十足的委屈：「她喜歡摸我，然後最後都要玩親親，我不想玩，她還一直拉著我，煉羽很害怕。」

她倏然一怔，趙玲兒竟然摸煉羽，並且還親他！這其中一定有誤解的地方，她急忙問道：「她是怎麼親你的？」

他抬起頭，對上她睜圓的雙眸：「我把她推開了，然後她坐在地上的時候她跑了。」

原來還沒有得逞啊！額，她幹嘛要說得逞，難道趙玲兒要變成了女版的採花大盜？情竇初開，所以她卻是喜歡煉羽，可是方式嘛，卻一點都不含蓄。

「煉羽，你去洗澡吧，她等會找趙玲兒聊聊。」不知道怎麼跟煉羽講，他還是個孩子不是嘛？而最近趙玲兒的反常一定是煉羽不多數跟她親近，而冷落了她。

找到她的時候，她還和嬌嬌在一起說話，說話的內容聽不清卻能聽到她清脆的笑聲。

她踏步向前拍了拍她肩膀，微笑地看著她轉身，她側過身看見是她，臉上的笑意變成了森森的冷意，讓她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戰。

她嘿嘿一笑，手收回，笑看著她們兩個：「你們兩講什麼呢，這麼開心。」

嬌嬌用手捂嘴而笑，開口答道：「她們在說大皇子上次吃飯的模樣，真是可愛，像是小動物一樣。」

說完，趙玲兒卻是冷眼斜睨她，嬌嬌有點不好意思，連忙說道：「她忘記她還要回去鋪床，她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嬌嬌走後，只剩下她和趙玲兒兩個人，站在她面前的趙玲兒已經退去她初見她的親切可人，更多帶給她的是冰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