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 玄龍來了

527 玄龍來了

行了小半個月,終於離博州近了些。

蕭辭打算在博州休憩兩日再回京,入了大梁境內,他們便換了一輛寬敞的馬車,搖搖晃晃中,穆安掀開帘子,朝外面瞅了一眼,一片鬱鬱蔥蔥之色。

不禁低喃:「離京城又近了。」

「馬上到博州了」,一路上,明月都說不出的喜慶,笑意洋洋道:「博州都是我們的人,王瓚公子也在,王妃可以好好歇兩日。」

穆安笑笑:「倒也不累,瓚表哥可沒事了吧?」

「王妃放心,三日前不是收到博州的快信了么,王瓚公子一切安好,已經按照主子的吩咐,假意不敵,讓船上的幾人隱匿而去了。」

「自投羅網罷了」,穆安悶了一句,便未再吭聲。

蕭辭說的沒錯,姜宇離打的什麼算盤暫未可知,但這齊皇后同玄龍國師一定和他打的不是一張算盤。

齊皇后看似一直同姜宇離拖著,其實早就先一步讓玄龍離開了。

明月嘀咕:「這姜宇離也不太厲害啊?讓玄龍在他眼皮子底下同齊皇后唱空城計,人早就出境了,都往博州來了,他還被蒙在鼓裡了。」

「誰知道呢」,穆安看著明月,緩緩道:「還記得之前大齊運城河水枯的事嗎?天時地利人和罷了,齊皇後知道姜宇離盯得緊,趁著皇城大亂的一兩日,借著運城河的枯水,把玄龍送了出去。」

任憑誰也想不到,在國脈驟生大變的情況下,齊皇後會用平生敬重的運城河,設了最後一計。

或許……九州錄的失手都是齊皇后同玄龍的計劃,想要湊齊所有的九州錄,何其的難,與其如此,還不如破水乘舟,直接借蕭辭的手,解開九州錄的秘密。

「未免太天真了」,馬車緩緩停下,穆安下了車,跟到蕭辭身邊,說:「玄龍他們往哪去了?」

蕭辭垂眼,說:「京城。」

「料是京城」,穆安幽幽道:「人生地不熟的,他們一路到京城也得費些力氣,我們不急。」

「不急,慢慢來」,蕭辭替穆安遮著陽,低說:「京城還有條大魚呢。」

穆安從聽風手中接過一把小竹扇,緩緩扇著,說漠聲:「那就趁這次,一網打盡!」

比起玄龍,穆安更好奇的還是一直以來,藏在京城的這條大魚,到底是個什麼妖魔鬼怪,魑魅魍魎!

忽地想起來什麼,穆安抬頭:「玄龍身邊還有什麼特別之人嗎?」

蕭辭皺眉:「黑袍算嗎?」

「罷了」,嘆了口氣,穆安一抬眼,嚴寬大步過來,該是得趕路進入博州地界了,行的久了,外頭還是熱的,她對蕭辭道:「到了京城便知道了,玄龍身邊若是有我要找的的人,自然會再相遇的。」

王瓚同宗謬之老早就在府門前候著了,未到京城之前,蕭辭不想過於大張旗鼓,宗謬之只好在門前等,等的急了,問一旁王瓚:「怎麼還不來。」

王瓚也急,催了一個兵:「去看看,王爺同王妃到那了。」

「早知道,就去城外接了」,宗謬之後悔莫及,原地踱步,回頭看王瓚身板挺拔的立在一邊,站了許久,額角都出了汗,這才想起,他還有傷,連忙道:「我等著吧,小統領你快進去歇著。」

王瓚待人有禮,搖頭:「宗大人不必憂心,我沒事。」

「這次著實危險,你出海七日不歸,整個博州都驚動了,這批什麼海盜,可不是好相與的」,一想到孤身在府中等了七日,天天都是壞消息,宗謬之臉都白了,扭頭對王瓚道:「還是命大,好在回來了。」

不可置否,這次確實兇險。

王瓚追了兩日才把夜裡偷襲的巨船圍住,龐大的身軀在海中央十分的顯赫,可想而知,巨船之上,備了多少人。

他且戰且退,身邊的將士都多少受了傷,若不是蕭辭的口信來的準時,他恐怕還在海上生死鬥爭呢。

宗謬之背過手,又瞅了一眼,還是沒人影,拉著王瓚說話:「你說這些來歷不明的海盜,為何要率先攻擊呢?瞧著他們的樣子,是想下岸,定然另有目的,既如此,為何還要驚動你呢?」

「他們必然是途中換船的,那船是商船,不知道哪條黑道上劫的」,王瓚細細解釋給宗謬之說:「博州海岸三大碼頭,黑船查的極嚴,他們根本不可能入內的,趁著黑夜,繞到了漁民常駐地,說難聽點,這裡相對來說魚龍混雜些,一旦發生躁動,便能趁虛而入。」

宗謬之連連稱讚:「那可是這群人踢到鐵板了,不知道你把這魚龍混雜之地,也治理的一片平和,守得也仔細。」

王瓚微微一笑:「不過……那商船我查過了,同這群人一樣來歷不明,他們在哪劫的?」

在上行下效的嚴格整頓下,這種大體積貨物的黑船,有一艘剿一艘,連人帶船一起抓了。

縱觀整個大梁境內,能動用這般體積的黑船來走私的,還不怕被搜刮的商人頭子屈指可數……

遠處緩緩行來一隊車馬,宗謬之還拉著王瓚噼里啪啦說個沒完,忽地眼前人大步離開,他一愣,再抬眼就見蕭辭已近在眼前。

穆安隨後下來,一切都是熟悉的感覺,她甜甜的喚了聲:「瓚表哥。」

「安兒」,王瓚迫不及待的過去,喜笑顏開,這才對扭頭對蕭辭一拱手:「王爺路上還順利吧。」

「一切安好,安兒累了」,蕭辭看著王瓚,成熟穩重了不少,頗有大將之風,他平和道:「進去再說。」

步子剛跨開,宗謬之就像個黑影一般小跑過來,驚訝的抬頭看了一眼蕭辭,目光飛快的在他身上一點,宗謬之便行了一大禮,重聲:「臣兵部侍郎,宗謬之,給王爺請安,給王妃請安——!」

沒人知道宗謬之現在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激蕩震懾來形容了,真是又驚又怕,又欣又喜……跌宕起伏極了。

蕭辭微低頭:「起來吧,你怎麼來了。」

宗謬之頭也不抬,大聲說:「朝中都知道王爺回京,乃大事,需得親迎,不敢失了禮。」

「嗯」,蕭辭一點頭,便牽著穆安往裡面走。

宗謬之一拍膝蓋,快步跟上,在後面恭敬有加,徐徐道:「臣帶了王爺離開后,京城所有的消息,可要臣細細稟給王爺?」

庭院里裝飾簡單,一點鮮艷的累贅都沒,可見王瓚確實將心思都忙在了軍務上。

蕭辭應和宗謬之:「不用,集成冊子,晚些時候拿給本王看。」

「是。」

入了正廳,其他閑雜人等皆退了下去,穆安惦記著王瓚這次出海,同玄龍對上一事,面帶憂色的問道:「瓚表哥可受傷了?臉色這般難看。」

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下巴,王瓚笑笑:「沒事,安兒不用擔心,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嘛。」

「真是辛苦你了,這麼久沒回家,宣然嫂嫂定然思念。」

那是肯定的,只是李宣然向來開明,識得大提,事事都尊重王瓚,嘴上不說而已。

微微垂眸,王瓚到一邊落座,說:「沒事,你宣然嫂嫂也忙,娘家的葯田也離不開她,她每日東奔西走的,也沒空想別的。」

本是心下酸澀的,可聽了這話,穆安突然就笑了,趕了一路,屁股挨到實處,便有些疲倦。

蕭辭潤了潤嗓子,看向宗謬之,只一眼,宗謬之就「蹭」的站起來,腳底都涼颼颼的,覺得這目光銳利的很。

艱難萬分的吞了口唾沫,宗謬之結巴道:「王爺、可有吩咐?」

「本王又不吃人,你這般緊張做什麼?」蕭辭面無表情,這宗謬之還是他記在名冊中,得以提拔的,說起來,也算他的人了,幽幽道:「不用拘謹,坐著回話。」

宗謬之:「是。」

「你離開之前,可見過皇上?他身子如何了?」

穆安轉眸,豎長了耳朵,聽宗謬之說:「不瞞王爺,臣離開京城之前,剛見過皇上,皇上情況不容樂觀,臣等私下同醫師們商討過,皆認為皇上這病……非同一般。」

「哦?」瞳孔一涼,蕭辭又問:「可有什麼發現?」

「沒、沒有」,宗謬之驟然緊張起來:「皇上的舊疾也並非此等癥狀,滿朝上下盯著,入口的東西千百遍的驗,都未發現任何端倪,這用了好多名葯,也不見好,反而更重了。」

大家都心下懷疑,沈德重也暗中查著,皆一無所獲。

沉了臉,不用蕭辭開口,穆安就問:「宗大人能說說皇上的癥狀嗎?」

「回王妃」,宗謬之低低看了穆安一眼,驚為天人,搓了搓掌心的汗,才道:「皇上有咳血之症,而且這惡疾來的突然,也不像……嗯,反正這一天總是頭疼的緊,時而還會陷入昏睡。」

「不像是裝的,對嗎?」穆安微微一笑,嚇了宗謬之一個激靈。

他連忙解釋:「臣不是這個意思。」

「不礙事」,穆安無所謂的擺擺手:「還有呢?」

「還有,皇上的身體,半月之內消瘦了很多,眼眶都陷進去了,唇角一直帶著青,面色卻白的很,王妃覺得,皇上這是怎麼了?」

胳膊肘頂在案桌上,穆安沉思:「肯定不是裝的,不出我所料,皇上中毒了。」

想不到,這宮裡藏著的大魚,還是位用毒高手呢。

蕭辭一皺眉:「皇上寢宮可嚴守了?」

宗謬之還在驚訝之中,倒吸了口涼起,接著說說:「嚴的很,大家都極其的小心謹慎,現在王爺回來了,也心安少。」

「本王知道了,準備一下」,蕭辭沉道:「明日回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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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小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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