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結情恨

情結情恨

桃花如霞,李花如雪,杏花嬌艷,海棠清雅,花開的季節,團團緊簇噴芳吐艷,各自顯示著自已卓越的風姿。一陣風兒徐徐吹過,枝葉搖曳,落花如潮,紛紛揚揚,或是鋪撒香徑,或是飄入水中黯然流去。

憑欄而坐的少女目視落花流水,黛眉微蹙,越發觸動自己的傷懷,低咳幾聲,嬌弱的身子不時的微微顫動起來。

「心若、心若。」

熟悉的叫聲傳來,少女倏然起身,美眸含了精神:「皓哥哥?」

劉皓看到她的身影,跑過來,扶著她的雙肩緊張的道:「病成這樣子,為什麼不在房裡躺著休息,還出來做什麼?」

「你怎麼會來,你今天怎麼會來?」於心若難以掩飾自己的欣喜,「皓哥哥,你今天、是新婚第三天,你、怎麼沒陪你的王妃呢?」

劉皓含情的雙眼帶著一絲戲謔:「你已經不在乎我了是么,你也不希罕我來看你了是么,好吧,那我只有回去陪我的新婚王妃了。」

於心若忙拉住他的手臂:「告訴我,你的王妃好不好?」

「什麼好不好?」

「這個、她、你們、」於心若扭過身去,面上掠過一抹紅暈:「聽說,漢王妃是個美人,已經成親了,漢王不會無動於衷吧?」

劉皓笑笑握住她的纖指:「心若,我陪你走走,有事跟你說。」

香徑間,二人並肩漫步,聽著劉皓講述事情原委,於心若不覺豁然開朗,看著眼前依舊的落花繽紛,一切是那麼的絢爛多姿,是那麼美好。

「漢王、小姐,太子來了,候爺讓你們回去。」

丫鬟小玉的話打斷二人心中美好的憧憬和甜蜜。

於心若面上微微變色:「皓哥哥?」

「這麼巧,他也這時來?」劉皓深深吸口氣,面上布上愁雲。

客廳,劉明和靜候閑談幾句,見於心若許久不歸,沒有耐心在等,心中不悅的站起身,恰巧劉皓於心若雙雙走入,一股妒火立即襲上心頭,他還是強壓了怒意。

「大哥,你也來看心若?」

「心若,聽說你病了,好些么?」劉明沒有理會劉皓。

「殿下,我還好。」

「你身子弱,我帶來很多補品給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謝殿下關心。」

「殿下?」劉明不自覺的一笑:「我們同是表兄妹,小時候我有多疼你、多照顧你,長大了,連一聲明哥哥都吝嗇了,一定要叫殿下么?」

「這、我……」於心若無語。

劉明眼神奇異的看著他,卻對劉皓道:「二弟,心若什麼病也許只有你知道,不過眼下好似不是看病時候。新婚宴爾不在府上陪弟妹,還有心來這,我不能不佩服你的閒情逸緻,倘若父皇母後知道,不知會怎樣?」

「大哥,你……」

靜候忙道:「殿下別誤會,我不是說了么,漢王是有事找於昭,於昭不在,得知若兒生病,順便看一下。你們兩兄弟從小到大對若兒這麼關心照顧,就像親哥哥一樣,如今、嗨,如果她母親在世就好了。」

「靜候爺,皇姑對我的好,我永遠不會忘,所以,我會對心若好,永遠、永遠。你應該知道,太子妃去世三年,我三年連個側妃都沒有選,這原因是什麼。」劉明淡然一聲冷笑:「我還有公務,就不打擾了,告辭!」

迴轉東宮,劉明面若冰霜的喝著茶。

「殿下,出什麼事了?」護衛韓雪小心問道。

「可恨!」劉明猛一頓茶杯。

「啊,誰?」

「劉皓娶了西夏公主,還不死心,他還惦記心若,想跟我爭?哼!做夢!」

「原來如此,殿下何苦為此煩惱,只要稟明太后皇后,納心若小姐為太子妃就是。」

「可是、任憑我怎樣做,心若的心都在劉皓身上,她從不給我機會,她從來沒喜歡過我。」

「感情是可以改變的,漢王已經娶王妃了,心若小姐總不至於給漢王做側室吧,若是嫁給太子,那可是太子妃,將來的皇后,她能不考慮這些么?」

「太子妃?皇后?她若考慮這些,早已經嫁入東宮了,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她只喜歡劉皓不喜歡我,我哪點不如劉皓,你說,我到底哪不如劉皓!」

「這、奴才、也說不清楚,不過,奴才知道,皇上雖冊您為太子,但寵信的是漢王、重用的是漢王,漢王是人們眼中的英雄,他在朝中的威信遠遠高於殿下您。」

「嗯?」劉明一瞪眼:「什麼?」

「奴才不敢欺瞞殿下,在朝在野,人們只知漢王,不知殿下您啊。」

劉明一陣大笑,驀然而止,「我知道,我這太子之位是徒有虛名,父皇好似寵我,但什麼也不肯讓我做。帶兵打仗、出使外國、巡視天下,事事都要交給他,而我每天只能看這些無聊的摺子,哪裡給我建功立業的機會,他是英雄,我呢,我什麼都不是。我煩了、我悶了,我再也不要這樣了!」他咆哮著將幾本奏摺狠狠摔到地上,一聲冷笑:「劉皓,我是太子,我想得到的,一定會得到,你應該了解我的性格。」

看著他異常的舉動,韓雪顫聲道:「殿下,你、沒事吧?」

「沒事,韓雪,叫上幾個人,我們出宮玩去。」

「出宮?這、太后不是吩咐不準隨便出去么?」

「你不說,太後會知道么?」

韓雪只好應著隨他離去。

漢王府花園。

比起靜候府,這裡風景更美。欣婭喜歡那柔軟的萋萋芳草,喜歡爭妍鬥豔各吐芬芳的花兒,喜歡花瓣上的蝶舞蜂吟,喜歡湖邊倒映的依依垂柳,喜歡小橋流水潺潺。

獨自欣賞這一切,並不覺孤單落寞,因為一片樹葉、一個花瓣都會引起她的好奇,一隻彩蝶、一隻蜻蜓都容易成為她的玩伴,何況還有一隻飛鳥。

這隻飛鳥似她一樣頑皮,引誘著她的好奇心,飛舞在她的身邊,卻又不幹就範。

「哼,想逃,沒那麼容易,看我捉你。」

飛鳥好似看穿她的心事,煽動著一雙翠羽飛旋在花海林間,欣婭不幹示弱,繞樹穿花的飛掠捕捉,顯示著自己不俗的功夫。

飛鳥幾受驚嚇,終於離開,如箭般飛向牆外。待欣婭追蹤而出,飛鳥已不知去向。

尋了一會,苦笑而回。看著眼前花園的高牆,心一動:既然出來,就不要忙著回去,出去逛逛不比悶在府里好么。

臨街的酒樓上,劉明帶著一些親信在包間內一邊聽曲,一邊飲酒聊天,談笑風生甚為愜意。街上忽傳來吵嚷聲,令他心中不快。有人叫來店夥計詢問方知那是流浪至此的河北百姓。

「我不管是誰,本太子在此喝酒,不想被人攪了興緻、哭哭啼啼的,大煞風景。」

「殿下,奴才去看看,趕走他們。」

街上,幾十老弱病殘的百姓被官差驅趕著走著,一個個面黃肌瘦、衣衫襤褸,有的拖兒帶女,步履蹣跚,有人哭叫著、有人埋怨著,有人索性坐在地上便不在動彈。差役們哄勸、吆喝著卻又無奈的搖頭嘆息。

韓雪帶人走過問道:「哪來這些刁民,要幹什麼?」

「韓大人,他們不是刁民,是背景離鄉逃荒來的河北百姓,奉大人之命,帶往城外安置,可他們不走。」

「天子腳下,繁華之都,豈容他們破壞這好景象,不走?不會動手么,還容他們耍刁?」

「大人有命,不可傷人,只能安撫。」

「安撫?你家大人好耐性,可是樓上喝酒的太子殿下就沒這個好耐性了。」

「太子殿下?」

「太子有命,立即趕走他們,誰不走?打!」

「打?大人,他們步行千里路,又飢又累的,怕禁不起……」

「你敢違抗太子之命么,還是要我幫你?」韓雪冷笑中,揚起手中鞭子,抽打在差役身上喝道:「來人,給我打。」

手下護衛依令而行,吆喝、打罵著,逼迫難民離開,任由他們哭叫連天無動於衷。這時猛聽一聲嬌喝:「住手!」

護衛們驚悸的停下手:「漢王妃?」

欣婭走過,含氣道:「逃荒來的難民,景況本就凄楚,你們還忍心下此毒手么?」

「王妃娘娘,這些刁民……」

「住口!本是難民,為何稱為刁民,你是什麼人,竟敢使人打罵他們!」

「在下韓雪,奉太子之命而為。」

「太子?」欣婭道:「太子怎麼會這麼做,不管是誰,我不准你們傷害無辜。」

「王妃說不傷害也好,那、總不能留他們在城裡吧?」

「為什麼不可以?他們中有老人有孩子,如此悲涼,還要趕他們去哪?」

難民聞言,跪倒一片,聲嘶力竭的哀求。看著一雙雙求救的眼神,看著一張張蒼白可憐的面孔,欣婭心中感傷,扶起一人道:「你們先起來,好,我幫你們。」她想想一咬朱唇道:「你們跟我走,到我家去。」

護衛聞聽,無不吃驚。

「到我家去添飽肚子,然後我想辦法安置你們。你們還走得動么,路不遠?」

難民喜極而泣:「走的動,我們走得動。」

酒樓上,劉明倚窗而站,看著難民隨欣婭離去,眉頭微微皺起:怎麼又是你,是愛管閑事,還是幫著劉皓和我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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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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