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月夜

第三百二十一章 月夜

他想一個人出去走走吹吹風,因此這次巡視他未帶任何隨從。皇甫昊軒獨自騎在馬上,任憑馬匹走走停停。

他自始至終不敢回頭望都城一眼,生怕一回頭就有人舉著火把在城樓呼喊,說雲若離出事了,叫皇甫昊軒趕緊回去。

「一定,一定不能出事啊……」

皇甫昊軒在心裡默默的說道。

幸運的是直到皇甫昊軒巡查完畢,眼見已經明月高懸,皇甫昊軒知道最讓自己擔心的子時已經過去,都尉府內也未有消息傳出說雲若離出事了。皇甫昊軒這才長呼了一口氣,慢悠悠調轉馬頭回了都尉府,然後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在自己書房點上燈,看了會兒書便熄燈了。

躺在床上的皇甫昊軒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終於沒有出事,還好,還好……我沒有害死你。」

由於蠱蟲一旦被激發宿主的生命力會急速消耗殆盡,所以皇甫昊軒並不打算馬上就操控蠱蟲。

這樣一來雖然雲若離的傷口會加速癒合,體內的血液也會毫無緣由的恢復到正常人的水準,但是過不了多久便會因為蠱蟲的緣故導致整個人處於急速亢奮的作戰狀態,然後因精血耗盡而喪命。

皇甫昊軒將控制蠱蟲的藥物隨身攜帶,他想等到中秋那晚再控制蠱蟲,刺殺上官楓溪。

也許這次會死在雲若離手裡的不止上官楓溪一人。

因為宰相過不了幾日便會收到都尉府送來的中秋晚宴請帖。作為皇甫昊軒的擁護者,宰相一心想要巴結他,好等皇甫昊軒成功稱帝後繼續做他的宰相。

宰相如此精明,怎麼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呢。

皇甫昊軒將藥瓶藏入懷中,側過身看著窗外越來越圓的明月,忽然不由自主的揚起了嘴角,像是欣慰,像是歉疚,又像是應某得逞后的快意。

「雲若離,你將成為我皇甫昊軒手裡最鋒利的一把刀……然後就留在我身邊吧,再也不要離開我了……」

雲若離蘇醒是在割腕自殘后的第三日夜裡,香月看著慢慢醒轉過來張開眼的雲若離高興地抱著自家小姐直哭。

雲若離被香月突如其來的哭弄得有些莫名其妙,開聲問道:「香月,你在哭什麼啊?莫不是傳來了爹爹和娘親不好的消息?」

香月拿袖口抹了把眼淚,將雲若離輕輕扶起又給她背後塞了個軟墊,想讓她靠得舒服一些,這才沿著床邊坐下道:「沒有沒有,老爺跟夫人還沒消息呢,是……是小姐你啊。小姐……你再這樣三天兩頭的出事,香月總有一天要被你嚇死不可……好在你總算是醒了……嚇死香月了。」

突然香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拍腦門道:「啊對了!我得趕緊去告訴慕容公子,他知道你醒了一定會高興壞的。」

說著香月就要起身,袖口卻被雲若離一把拉住。

「你等等香月,我……我又出什麼事了嗎?」

香月看著一臉迷茫的雲若離,不由得伸手探了探雲若離的額頭,皺眉道:「還好還好,溫度是正常的……小姐,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還是……還是你有隱情不願意說出口?小姐,你老老實實告訴香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姐才會這樣傷害自己的身體……是香月做的哪裡不好還是怎麼了?」

傷害自己的身體?

雲若離有些莫名其妙,她掀開被子低頭打量著自己的身體。

還好還好,胳膊腿全都在。雲若離又伸手摸了摸腦後,覺得並不疼。香月說的傷害自己難道是自己又把頭撞出血了?雲若離疑惑的又將手掌攤開放在眼前看。

奇怪,沒出血啊,香月幹嘛這麼緊張還說自己出事了。

忽然,雲若離的目光被自己衣袖中無端端冒出來的一個紗布的繩結吸引了。雲若離輕輕捲起袖口,頓時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一層層包裹著自己手腕的白紗布隱隱還透著一絲絲的微紅,是血!

雲若離頓時嚇了一跳,趕忙拉著香月指著自己的手腕顛三倒四的問:「我……我這是怎麼了?香月……你是在說這個嗎……這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我手腕會受傷呢?」

雲若離掀開袖子不住地把手腕轉來轉去蹙著眉頭仔細回想。香月看著雲若離,發現她臉上的迷茫和驚恐真的不是在和自己鬧著玩,想要故意捉弄自己,雲若離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於是就將自己所見全部告訴了雲若離。

雲若離獃獃愣愣的聽完,驚得啞口無言,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怎麼也不相信這是自己划傷的。

「喏,這不就是小姐划傷自己用的簪子。那天香月從床下找到的……當時上面全是小姐的血……嚇死人了。」

雲若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髮髻,確實,那根簪子原先確實是在自己頭上的。可是自己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拔下簪子自殘呢?自殘后還要銷毀證據把沾了血的簪子丟在床底下……自殘多痛啊,自己為什麼要傷害自己呢?

雲若離死活想不出個所以然,而且自己竟然對此事一點印象也沒有。

香月見雲若離氣色還好,只是記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大約是失血過多身體還沒調養好吧。

香月告訴雲若離,這幾日她昏迷在床,是皇甫昊軒特意幫她燉了葯膳雞湯,還親自送來餵給她喝。眼下雲若離醒了,香月想馬上告訴皇甫昊軒,好讓他不再擔心。

雲若離迷迷茫茫的點點頭,算是應允了。香月立刻一個蹦子跳起飛快的跑掉了。

皇甫昊軒聽說雲若離已經醒來,立刻收拾藥箱前去幫她檢查傷口。

皇甫昊軒發現,才短短三日時間雲若離的傷口就已經完全結了痂,雲若離的脈搏也逐漸恢復正常,看樣子到明日就可以自由下床行走活動了。

至於雲若離手腕上的疤痕都是小事,皇甫昊軒有祛除疤痕的藥物,只要每日塗抹不出一個月疤痕就會消失不見,一點也不影響美觀。

皇甫昊軒知道恢復得如此迅速一定是蠱毒再起作用,可是他只能告訴香月和雲若離是自己配了特製的補血藥物,所以雲若離身體和傷口才恢復得如此迅速。

對於三番五次救了雲若離姓名的皇甫昊軒,香月不疑有他,又是對著皇甫昊軒好一番千恩萬謝。

一連三四日,皇甫昊軒都像往常一樣來往於自己書房和雲若離的房間,只是不像以前那樣頻繁了,最多只在用餐時間才準時出現。

香月以為這是在給雲若離留出時間好好恢復,好好休息。其實香月哪裡知道,每次皇甫昊軒看見雲若離心中都虧十分歉疚,能不見就盡量避著不見了。

此事過後,雲若離似乎忘記了自己正在與皇甫昊軒鬧彆扭,忘記了之前自己白天晚上被皇甫昊軒帶出去瘋玩瘋跑,搞得身體很疲憊,居然好多次主動要求出城逛逛。

皇甫昊軒也不攔著,反而主動陪著雲若離。因為皇甫昊軒知道,再過不了幾日,眼前的這個雲若離就會完全變成另一副模樣。

那個會嗔怒他戲弄自己,會驚訝於眼前美景,會在陽光下又跑又跳,會因跑的太快喘不過來氣而紅著張臉的雲若離再也回不來了。

這全都是皇甫昊軒自己一手造成的。更確切地說,是他一手策劃預謀的。因此這幾日無論雲若離提出何種要求,即便皇甫昊軒再忙也會一一答應,並且盡心儘力的照辦。

眼見夜空的明月漸漸的變圓,都尉府上下也逐漸忙活起來。昊陽一行發請帖的發請帖,布置庭院的布置庭院,廚房的老媽媽們更精心研究了各種花樣繁多的菜式,興沖沖的準備了好幾個菜譜供皇甫昊軒挑選。

而此時的皇甫昊軒卻在準備另一件事。

皇甫昊軒出門了一趟遠門,大約兩日後才又回到都尉府。再回來時手裡抱著一個大盒子,入了院子一下馬便急匆匆的往雲若離房中走去。

「現在眼下情況特殊,我實在找不到什麼好的裁縫鋪了,這個……不知道你不喜歡。」

說著,皇甫昊軒將盒子遞了過去。

香月替雲若離接過盒子,打開一看居然是一件做工精美的套裙。

都城以南荒無人煙,皇城內部的店鋪又盡數關了門,天曉得皇甫昊軒是從哪裡給變出來這麼一件衣裳。

套裙從內到外一共三層,最裡面是銀白綢緞的裡衣,外面兩層是顏色由淺入深的鵝黃色薄紗。裡衣的衣襟用誰懶得絲線做了陽秀,花紋層層繁複,拿近了看居然是罕見的曇花式樣。薄紗外衣的袖口和裙邊均用了月白的絲線做了細細密密的滾邊,非常精緻秀雅。皇甫昊軒沉默了一會兒心中想著措辭,好半天才又開口道:「再過兩日就是我們中原的傳統節日了,到時候都尉府會舉辦一個中秋晚宴。雖說這裡偏僻荒蕪遠不及都城繁華熱鬧,但你好歹是我們都尉府的貴客,應該穿得像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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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穿成婚之皇妃莫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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