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夕陽下的向日葵

「那是我嫉妒心泛濫的一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會同意相柳的做法。我原本以為相柳，只是教訓她一下，可是又想到曾安寧是那種家庭出來的，她似乎從小到大都不屑於以我們這種人為伍。單純的嚇唬肯定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所以相柳才會採用了那樣極端的方式。後來我一直想找到曾安寧當面向她道歉，可是又擔心她會將我認出來。若是她知道我是誰的話，一定會告訴林申當年的事實的。老大…原諒我當年的膽怯，我只是一個沒有做好思想準備而已。所以我希望這件事情還是由你告訴林申吧，畢竟這是我做過的最不光彩的一件事情了。咳咳咳——」

狐狸很痛苦的皺著眉頭。

顧南弦輕輕的拍著她的背部幫她順氣，中間斷斷續續的將將這件事情完整的敘述給他，是很難的。

顧南弦看著狐狸仍舊放不下的樣子向她保證到：「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告訴林申的，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不會生你的氣，畢竟最後曾安寧並沒有得到什麼傷害。她只是被相柳的手法嚇到了，若是沒有你的話，她可能真的要遭殃了。」

「但是終究還是將她嚇到了，若是沒有我的話，她可能會順順利利的和林申在一起吧。我知道林申的母親很生氣。林申突然和曾安寧斷了聯繫，大概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吧。後來的確曾安寧再也沒有出現在A市，我秘密的跟了她好長的時間，當初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對她造成的影響能這麼大，你知道後來她在哪裡嗎？」

顧南弦搖搖頭，從林申不再提起曾安寧的時候，這個名字就漸漸的淡出了他們的生活圈。

當時顧南弦也覺得林申只是三分鐘熱度罷了，因為曾安寧和其他的女孩不一樣，所以才能引起林申的關注。

她落落大方，知性優雅，博覽群書，和曾安寧這類的女孩交往，你會永遠都探知不到她真正的面目，這對於林申來說的確是一個不小的誘惑。

所以顧南弦一開始還覺得林申有可能和曾安寧有一段火熱的發展期，但是卻沒有想到有一天當他再提起曾安寧的時候，林申沉著臉再也不許別人說起她，林申用那以後，就再也沒有提過曾安寧的名字了。

從那開始曾安寧似乎就從來沒有在林申的生活中出現，林申又恢復到了之前那個臭模樣。

林申的母親依然會追在自家兒子身後，忙著給他介紹各種各樣的女孩子，可是每一次都會被林申義無反顧的拒絕，或者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用各種各樣的手段使對方的女孩子望而卻步。

這些都是林申所干出來的事情，所以顧南弦也並沒有在林申面前問過曾安寧這個人，畢竟他們也不是一個圈子的，只是家族關係比較熟悉，他們卻真真實實的不是一個性子融合不到一起。

顧南弦當時還覺得若是林申真的和曾安寧在一起的話，沒準兒還會轉性呢。

從夜晚的酒吧生活轉到床頭間的書籍，想一想還是很可怕的了。

不是一個生活圈的人，如果硬要擠到一起的話還是很不舒服的，這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還是有些挑戰性的。

所以顧南弦對於曾安寧和林申的事情當時並沒有那麼用心，不過都是談笑間的話題罷了。

狐狸嘆了口氣，看來他們後來真的沒有和曾安寧有過任何的聯繫啊。

曾安寧的確是被她們嚇到了，信守承諾的很也遠遠的遠離了林申的生活，那一段兒和林申的往來，似乎都被他們兩人各自的藏在了心裡。

狐狸閉著眼睛慢慢的說道：「後來曾安寧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我知道以後，還去她所在的醫院調查過具體的情況。資料上顯示她有嚴重的抑鬱傾向，有多次自殺未果。我看著她醫療卡上的照片笑得那樣燦爛，就覺得自己是一個多麼骯髒的人。如果沒有我的話，她還會如此快樂的生活下去，可是全部都是因為我，因為我的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讓她患上了這麼嚴重的疾病。」

顧南弦一怔，倒是沒想到曾安寧會的那種病，而且嚴重到要自殺的程度，按理說當初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啊，怎麼會這樣。

他調整了下，看著狐狸安慰。

「不要再多想了，現在這種心理疾病很多也不一定是你的原因。她本來就是順風順水的遭受不了一點打擊，她就像是溫室里的花朵和你截然不同。所以在遇到一點點的困難的時候，她就可能綳不住造成情緒上的負擔。這完全不是你的原因，你在最後還是讓相柳動作戛然而止了。再說了，相柳做這件事情之前也並沒有告訴你，也並不知道她會用那麼極端的方式的，這是相柳自己做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即使當初是你答應相柳可以對曾安寧下手，可是你還是阻止了。不要把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推，該是你的責任你應該承擔，但是不該是你承擔的部分也不要總是心懷愧疚，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我不會騙你的。放心吧，所有人都不會責怪你，我想若是曾安寧在這裡，也不會怪你。你一直都是救她的那個人不是嗎？」

顧南弦試圖讓狐狸放下心裡的負擔，無論曾安寧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但是當初傷害沒有造成，只是給她造成了心理上的恐慌，曾安寧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很有可能是她自己的原因。

他們是都倡導要無私奉獻，可是人在有些時候也應該理智的想清楚，該是自己的責任應該勇於承擔，可是狐狸這樣的心理，顧南弦明白她完全處於對林申的愧疚。

因為狐狸覺得若是沒有自己當初的參與的話，林申和曾安寧很有可能會有很好的發展，但是那段感情戛然而止，全部是因為她。

可是感情原本就應該是自私的啊。

況且顧南弦認為並不全是這樣，以林申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和曾安寧好好的相處。

曾安寧期盼的是一個能夠和她並肩站在一起搞學術研究學術創作的人，而林申這種浪蕩性子是根本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

曾安寧要的林申根本就給不了呀。

顧南弦是個男人，所以他了解男人的心理。若是他的話，有一個曾安寧陪在身邊，他絕對是不會選擇的。

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狐狸閉上眼睛似乎有些悵惘，她在想象若是當初自己沒有因為嫉妒蒙了心，現在該是多麼美好的一個畫面。

她會安安靜靜的待在安德烈身邊，收起自己不該有的心思努力做自己的事情，即便現在被安德烈的事情搞得滿目瘡痍，也不會讓林申知曉，更不會讓他看到，而造成現在他們在醫院裡所有人都擔驚受怕的樣子，造成今天這一切的後果都是狐狸太過自私。

「我好多時候就在想，如果是曾安寧那樣美好的一個女孩和林申在一起，該是多麼讓人羨慕的畫面呀。真的老大，我現在一點兒也不希望自己能夠影響到林申了。我覺得這麼長時間他好像只碰到了一個心動的曾安寧還被我搞砸了，真的很對不起他。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當面和曾安寧說聲抱歉，可是我覺得她是不會想要見我的。我是一個罪人，這輩子手上的罪孽太深了，如果有下輩子的話，我一定要做個乾乾淨淨明朗的姑娘。」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小到顧南弦都需要費力去聽才可以聽得見了。

當初的狐狸是迫於無奈進入了這一行，若是可以的話，誰也不希望整天將自己的性命拿捏在手上，一個不小心可能真的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只是她沒有選擇呀——

她從小就被林申的母親領到了林家的大宅里，做著保護林申的工作，更是做著他血型的後備者。

殘忍的很。

後來她又被接受拍賣，輾轉反側到了安德烈的身邊，這一切一切好像都是上天註定的。

她沒有進過大學，沒有感受過校園裡應該有的歡樂情景。

在紐約堡生活的這幾年，沒有事情的時候，她時常獨自去紐約堡大學的操場上散步，呼吸一下操場的新鮮空氣，感受一下大學校園裡一對對情侶在操場上歡聲笑語，還有許多人在自習室圖書館里熬夜拼搏，那是狐狸從來沒有感受到的氛圍。

她總是喜歡在那樣的環境下自己靜靜的坐一會兒，將自己置身於那個環境當中，就可以忘記所有的煩惱。

可惜這輩子是進不了大學校園的門兒了。

狐狸有氣無力的閉著眼睛，她現在只剩下一口氣在等著林申回來了。

她的身體真的好累好累。

她又感受到了，在夢境中黑暗裡，有人在拖拽著她。不過這次那人的力氣比較小，狐狸掙扎著向前努力的往前跑，還是有可能掙脫的，可是狐狸太累了，她完全沒有了第一開始醒過來時候的力量，說了太多話，回憶了太多的事情，消耗完了她身體僅存的能量。

如果還有後來的話，狐狸想她一定要好好努力的改變自己，可是從今天以後就再也沒有後來了。

病房內陷入了一陣難捱的安靜，顧南弦情緒也處於崩潰的邊緣了。

「老大……今天是幾號了？」她閉著眼睛，艱難的開口問道，躺了這麼長時間，都不知道是什麼日子了。

「今天是3月20號了。」

狐狸聽到顧南弦的答案，還愣了幾秒喃喃道：「原來都已經3月20號了呀…那外面的花是不是都已經開了。」

這不是都已經是春天了嘛，過些日子就可以春遊了，人們可以脫下厚厚的外套去外面踩踩綠色的小草，聞聞花香，感受一下春天的活力和氣息。

而她也快生日了呢。

她馬上就要過26歲的生日了。

之前狐狸還在想，自己26歲生日一定要好好的慶祝一下，畢竟25歲是道坎兒。

之前相柳知道后還調侃狐狸，說她這26歲生日還不一定能過呢，別計劃的太早。

沒想到這句話還真的成真了，這26歲的生日還真的過不成了。

顧南弦看著她閉眼的樣子便問道：「是不是很累了，說了這麼多的話，還是好好的休息會兒吧。林申馬上就回來了，你再努力的等等他。」

「好………」

這話說出來之後我就沒有任何的秘密了。

「老大，我對不起你們還有曾安寧。」

「別說了，休息一會兒吧，保持體力，你現在不能這樣的激動。」顧南弦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有些話說出來太傷感，但是不說的話，這輩子終究會是個遺憾。

就像曾安寧永遠是卡在狐狸心口上的一根刺。

「老大，我可能等不到林申回來了…」

狐狸感覺自己整個人的精神已經消耗殆盡了。

她的胸口很疼，連呼吸都是疼的，而且每一秒的呼吸都如此的艱難，她感受到顧南弦握著自己的手，可是她不能睜眼。

顧南弦徹底的慌了神，他看著狐狸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鼓勵她：「你再堅持會兒，靜靜聽話，真的，林申馬上就回來了，再堅持一下。」

狐狸艱難的點點頭。

她是一個一貫堅強的女孩子，所以無論什麼時候他都可以再堅持一會兒。

就算是如今，她覺得身體要被四分五裂掉了，可是有了林申在等著自己，她就還是有勇氣堅持的。

此時的林申站在病房門口聽著狐狸和顧南弦的對話，忍不住的擦了擦眼淚，他將眼睛故意睜大了些，不被人看出來是剛剛哭過的。

他壓抑著情緒，懷裡抱著一大束的向日葵，手裡還拿著兩個玻璃花瓶。

他想，這一大束的向日葵足夠能帶給狐狸一些溫暖的笑容了。

林申重新調整了一下情緒，步子沉重地走進病房。

狐狸已經閉上了眼睛，只剩下了微弱的氣息。

林申到來之後，假裝輕鬆的說道：「狐狸！你看我把花都買過來了，現在正好是向日葵的季節，花店裡的向日葵品種很是齊全，我挑了很長時間呢，連花店老闆都說我挑的這些花品質是最好的。你若是喜歡了以後，我就親自種向日葵給你。我向老闆買了很多的花種。等以後有機會我們就親自種向日葵。」

顧南弦鬆開狐狸的手，將這個位置讓開了。他低著頭走出了病房，這樣的最後告別，他沒有勇氣面對。

林申很快的將花瓶灌滿了水，然後將向日葵插在了花瓶里，分成了兩束，一束放在了狐狸的床頭，一束放在了病房裡的茶几上，是狐狸睜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有了鮮花的病房，顯得一下子就有了生機。

狐狸的臉色和嘴唇蒼白，她努力的抬起重重的眼皮，想要轉頭看一看旁邊床頭柜上的向日葵，可是卻沒有那個力氣，她只能看著面前茶几上的花開得很好，的確是這個季節應該欣賞的鮮花品種。

狐狸覺得現在的狀態真好啊，她還能看到自己喜歡的鮮花，閉眼之前林申完成了她的願望，她就真的什麼遺憾都沒有。

林申坐在她的床前，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說道：「別害怕，我會一直在這裡陪著你。」

狐狸點點頭說道：「你能不能離我近一些，讓我好好的看一看你。」

她如今已經看不清楚什麼東西了，眼睛漸漸的模糊了起來，即使林申距離她很近，狐狸的眼前也漸漸的出現了重影的模樣，她知道那是生命的最後發出的警告。

林申慢慢的貼近她，雙手捧起狐狸瘦弱的臉龐緩緩的說道：「我真的特別愛你。從小時候就喜歡上你了，這麼多年我也沒有對誰動過心思，一直都是喜歡你的。」

空氣似乎都停止了流動——

這個答案狐狸等了二十多年。

她低低的抽泣起來，狐狸沒有想到林申突如其來的告白。

她原本以為再也不會聽到這樣的話了。

林申的吻細密的落在了她的臉頰上，眼睛上，鼻樑上，嘴巴上。

最後林申的臉輕輕的和狐狸的臉碰在了一起，林申的臉龐滾燙，狐狸的臉龐冰涼，他就那樣溫暖著狐狸，輕輕的…

「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若是當初，我能早一點表明自己的心意，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痛苦的時候了，你在安德烈的身邊受了這麼多的委屈。是我該對不起你。其實我一直也想告訴你一個秘密。」林申柔情似水的說道，似乎將這輩子全部的溫柔都給予了狐狸。

他的雙眸深情，如一個深潭一般的具有吸引力。

狐狸此時已經沒有太多的力氣了，她只能眨眨眼睛看著林申，她們從來沒有這樣深情的對望過吧，就像是普通的情侶一樣。

「其實我有一個相親對象是我母親介紹的，那個女孩叫做曾安寧。一開始我只是對她充滿了好奇，覺得她和我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她甚至和我身邊的人都不一樣。」

狐狸聽到林申的話，驟然瞪大了眼睛，曾安寧——他會提到曾安寧——那他有什麼樣的秘密呢？

這讓狐狸的心中一顫，她不知道林申接下來要說什麼。

「後來呀，我和曾安寧相處了一段時間，她人倒還是不錯，是個善良的女孩，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能想起你，我在想你是不是在安德烈的身邊，你們兩個人在做什麼，你不出任務的時候有沒有在想我。我越和曾安寧在一起就越是瘋狂的想到你，當時我一看我當時一直以為我是生病了。我去看了醫生，你知道醫生是怎麼說的嗎？」

狐狸沒有說話。

林申微笑的看著她，雙眼格外寵溺，又帶著些許的不好意思。

他的身子漸漸的低了下來，附在了狐狸的耳畔，說了句：「醫生說我愛上你了。並且是那種無可救藥的愛。」

狐狸感覺自己的心臟撲通了一聲，疼的很——又似乎都可以聽見自己全身血脈的流竄。

她感覺到自己的臉有些發燙，是屬於不好意思，在面對林申的情話時候，狐狸也有不好意思的一面。

林申笑著看著她說道：「後來我才明白，原來我還真的是離不開你呢。我從來沒有對誰動心過。我只喜歡過你一個人。我曾經試著和曾安寧相處，只是因為那段時間我母親以死相逼，我沒有辦法。這是我唯一一件在你面前不能啟齒的事情，我覺得一旦說了你不會原諒我，但是我真的沒有對她動過心，相信我。」

狐狸的眼淚已經流到了枕頭上浸濕了枕巾。

原來，都是他們太過任性了，他們缺少溝通，從來沒有真正的理解過對方。

林申溫柔的替她抹去了眼淚，說到：「這麼大人了，怎麼還哭哭啼啼的？你要是再哭下去眼睛可就腫了，眼睛腫了可就不好看了。我最喜歡看你這雙大眼睛了。再也沒有人比你讓人心動了。」

「討厭…」

狐狸的聲音帶著些哭腔沙啞的難聽，可是在林申的耳朵里，卻是這世間最美妙的聲音。

他想帶狐狸去看日出，看日落，聽潮起潮落，聽海鷗的叫聲，大雁的嘶鳴。

他還有許多許多的事沒有和她實現，這麼多年一路過來，他們連一場真正的旅行都沒有飢荒。

林申抱著狐狸，輕輕地感受著她微弱的心跳。

他在心裡默默的祈禱著，希望狐狸能夠再堅持堅持，他希望狐狸真的能夠奇迹般的好過來，等她出院以後，他就將手裡的工作全部都放下，一心一意的陪著她遊歷祖國的大好河山，去看一看風景，感受一下人間的美好，她們還這麼年輕，她們的人生還有很多的可能性。

「你去幫我拿一面鏡子吧。我想看一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是不是很醜？」狐狸低低的說道。

林申滿懷愛意的看著她：「怎麼會，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漂亮的，哪有病人生病這麼多天還能像你一樣呀。你這是天生的美人坯子知不知道？雖然我不想承認吧，但是你真的是個美女呢。」

狐狸的眼睛有些睜不開了，她感覺很困。

便又催促到林申說：「你快去幫我拿鏡子吧…」

「好，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回。」

林申幫狐狸重新調整了床位，讓她躺在了一個舒服的位置上，小心翼翼的幫她蓋好了被子，以免著涼。

現在紐約堡的天氣還是有些冷的。

狐狸看著林申往廁所的方向去了。

她的眼睛，終於累得抬不起來了。

她好累好睏，有又些冷，沒有一絲力氣可以說話。

她只能模模糊糊看著向日葵的顏色，在自己眼前凝聚成了一團，而後卻什麼都看不清了。

她真的要和這個世界告別了。

林申，真的要再見了，沒有辦法一直陪伴你了，接下來的日子你要自己好好走下去。

你永遠是我最愛的人，如果有下輩子的話，我一定會變成一個乾淨又漂亮的人，一輩子纏著你不放手。

我會做一個坦坦蕩蕩的女孩，面對愛情的時候再勇敢些，不會讓我們兜兜轉轉，受了如此多的痛苦才走到一起。

如果再有下輩子的話，我要把這生所有的遺憾全部都彌補上。

不要太愛我了，最好將我忘記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去過你的日子。

太陽漸漸落山了，金色的餘暉照耀在向日葵的花瓣上，也映照在桌子上倒映出日葵好看的影子，似乎在訴說這一段溫暖的故事。

狐狸就那樣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她和她最愛的向日葵，最後仍然是不離不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