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金蟬脫殼(二)
安德烈將古迹臭罵了一頓,而後就將自己鎖在屋裡,反反覆復的看之前狐狸的照片,這些年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很多,安德烈平時有一個小愛好,就是喜歡攝影,一開始他只喜歡拍風景,後來狐狸跟在自己的身邊以後,他又學習了拍攝人物。
他的手機相冊里,都是狐狸的照片,各種各樣的。
這段時間安德烈夢到狐狸,在夢裡離狐狸很是難受,掙扎著醒過來就再也睡不著了。
於是他總是翻著自己的手機相冊,想象著狐狸在醫院裡受苦的樣子。
而今天這種越來越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太擔心狐狸真的會出事,所以一而已在考慮過後才讓古吉到醫院裡去將她接出來,哪怕是將她放在自己身邊的醫院,能每天看著她,自己也才能放心。
不過古吉卻說狐狸現在的身體受不了來回的顛簸,安德烈只能看著如今的相片,緩解自己的思念。
他知道自己從一開始都在算計狐狸,上一次顧南弦也告訴自己,狐狸並不是不知道,只不過她不願意拆穿他的心思罷了。
這麼多年狐狸都一直待在他的身邊,努力的為他營造出更好的環境。
安德烈有時候就在想,如果當初自己沒有遇見狐狸,不知道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呢,或許他現在仍舊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依舊是那個安德家族受盡屈辱的私生子罷了。
只要安得向雄一死,他連那種屈辱的日子也不會有了。
這種家族的鬥爭不知道已經積累了多少的罪孽,可是一代又一代總是這樣繼續下去,誰也沒有將傳下來的規矩打破,似乎和睦相處在安德家族就是一件永遠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安德烈閉上眼睛都是狐狸的音容相貌,他在想這場鬥爭趕快結束吧,無論結果如何,他真的好想再見狐狸一面呀。
無論別人說他自私自利也罷,說他卑鄙也好,他都知道狐狸是不會嫌棄他的。
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子,狐狸都會站在他的身邊,堅定的支持他登上統領人的這個位置,這也是他和狐狸的共同希望,所以安德烈不能放棄。
況且如今他就差一步了,將安德陽拿下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夠是他的對手了,就算安德向雄最後去世了,他也能夠順順利利的接管整個安德家族。
因為曾經的那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已經成長為他們需要仰視的安德烈少爺了。
「少爺,夫人有話傳給你——」
外面有人輕聲的喊道。
安德烈蹙眉,夫人傳話?
「進來吧。」
安德烈收拾好情緒之後,讓外面把守的人進來傳話,那人全程低著頭不敢看安德烈的表情,然後恭恭敬敬的說道:「少爺,夫人說讓你有空了到她房間里一趟,她有話要告訴你。」
「沒有說是什麼事情嗎?」安德烈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他對於自己的母親一直都不是很上心,不過因為這次的事情他並不想讓自己母親落到安德陽的手裡,反而成為遏制自己的把柄。
但是這麼多年他的母親冷落著安德烈,對於他在安德家族的遭遇不管不顧,心裡只有安德向雄這麼一個負心漢。
而安德烈自從成年之後也從來沒有對他的母親表現出來多麼熱烈的感情,因為他知道他們之間除了血緣關係就什麼也沒有了。
其實安德向雄也並不是真正的愛他母親,只不過是他的母親長著和狐狸親生母親有著太多相像的地方了,後來安德向雄遇到的每一個人喜歡的每一個姑娘都是和狐狸的母親相仿,無論是音容相貌還是神態聲音,只要是有一點相像的地方,安德向雄都十分的痴迷。
從這中間就可以看出來,當初安德向雄對狐狸的母親用情多深,但是就算是那樣的深愛,最後還是沒有走到一起。
安德烈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母親突然找自己。
但是既然他在這裡傳過話來,他還是要去一趟的。
「那少爺你什麼時候過去?」那人是伺候安德烈母親的人,問話也怯生生的。
「催什麼催,等到我這裡的事情處理完后,我自然會去的。讓她不必特意等我。我這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
安德烈的話,冷硬沒有絲毫的溫度。
傳話的人點點頭也不敢多說,立刻去回了安德烈的母親。
安德烈的母親是一個平日話很少的人,給人的感覺對誰都十分的淡漠疏離。
別人十分不能想象這樣的女人,居然對安德向雄死心塌地的。
她如今和安德烈住在一起。
雖然是住在一起,但是實際上是兩個院子,她根本就沒有踏足過安德烈的地方,而安德烈也從沒有一次進到過她的院子里,向她問候過。
從小到大這個女人從來沒有對安德烈。
平心而論,安德烈如今還能關心著她的性命,安德烈的母親已經很是慶幸了,畢竟。他自從生下這個兒子之後,就與他沒有什麼太大的交集。
可是如今她是迫不得已才找到了安德烈,她希望,這個是他兒子的男人,能夠幫一幫自己。
安德烈心煩意亂的,處理完手頭的事情之後已經是一個多小時的事情了。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按照原定的計劃相柳現在應該已經趕往了星光夜市。
不知道這次能否將安德陽的力量一網打盡,安德烈想不明白安德陽為什麼會出現在星光夜市那種地方?
人流眾多,又有許多的眼線在那裡,並不是安德陽藏身的最佳之選啊。
算了,等到相柳回來之後,一切就都知道了。
他推開房間有人迎了上來,問道:「少爺,需要通知餐廳那邊準備飯菜嗎?你已經一天沒有吃任何東西了,這樣下去身體怎麼能扛得住呀?」
聽到其他人的提醒,安德烈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在這房間里待了一整天了。但是卻沒有一點飢餓的感覺,於是他問到:「後院里的人用過餐了嗎?」
後院里住著的就是安德烈的母親,他一直沒有在外人面前稱呼過,母親這個字眼。
「沒有,夫人也一直沒有通知餐廳那邊。」
「那讓人準備好以後送到後院去吧。我在那裡就餐。」
安德烈手下的人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他家少爺居然要和自己的母親一起吃飯?
這在他們跟著安德烈這麼久的時間裡,還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事情啊,當初他們奉了安德烈的命令去將夫人接到這裡,那個女人就表現出來十分抗拒的樣子,而來了這裡之後安德烈連一面都沒有和自己的母親見過,甚至是連基本的招呼都沒有打,只是派自己手下的人簡單的過問了她的生活情況。
這種比陌生人還要冷漠的樣子,他們手下人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是看著安德烈如今向後院兒走去的樣子,他們更加確定剛剛的確是安德烈通知的他們要和後院兒的夫人一起用餐。
「少爺真的去後院了。我不會是眼花了吧?」
旁邊的人一拳打在說話人的腦袋上,罵罵咧咧的說道:「這怎麼能看錯?少爺還要和夫人一起用餐呢,快去通知餐廳趕緊準備。要是耽誤了少爺和夫人用餐,你們這罪過可是百死難贖啊,少爺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吩咐他們準備的豐盛些!」
「好的好的——」
安德烈的手下急忙去準備了,這在他們看來還真的是讓人驚訝不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