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她呢
或許各自安好本就是二人宿命，或許...她本就早該死於那個滅國的晚上吧。
燁王進京城后，策馬揚鞭，像是瘋了一般直衝進皇宮。
宮中本不得馳馬，可他卻一路賓士至皇帝寢宮。
殿外才下了馬，下馬瞬間讓跟在馬後的人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殿下，皇上在休息您不能進。」
這話是他從宮門外聽到宮內的，可一路走至今時，好像已經不存在什麼能與不能了。
他一掌推開那大門，力度不大，卻剛好將門開展。
在燁王身後的眾人瞬間紛紛跪地，唯有他一副勢如破竹般直驅而入，那種似有逼宮之意，倒是真的讓旁人畏懼。
一隻腳踏入門內，很快偌大廳堂內便已經傳來一聲：「放肆！」
他見那身影出現，眼神當中早沒有了往昔的那般敬重。
但畢竟是父子亦是君臣，他俯首行禮，卻沒喊出一句父皇。
「她人去哪兒了？」
一句話簡單明了，他真的不想再過那種彎彎繞繞的日子了，所以索性直接一些吧。
「為了一個喪了國的公主，你敢直闖朕的寢宮！」
皇帝言語立刻激烈了起來。
「她如今只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燁王也怒了，他何曾有過今日的莽撞，闖宮、頂嘴、不知禮數。
那女人不過剛剛離開，他現在便已經像是一個瘋子。
皇上一時竟被呵住了，他望著自己的這個好兒子，前些天還在以這兒子引以為豪，如今想來都是諷刺。
「你二人從未有婚約，如今更沒長輩做媒，何來結親之說？」
他知今日燁王不好打發，便也平下了氣。
燁王不說話了，的確是這樣。
所謂沒過門的妻子這一個名頭，自始至終也不過只在他自己的心裡。
但這些話，他想告訴元芮來著...「你對她說這些了？」
燁王面如死灰，看著眼前的人不說溫度，眼神中的冰冷連一次感情都未帶上。
皇上看著他那一副如同點火就能著的樣子。
他別開了視線冷笑了一聲：「朕只是問她遠不遠我家門，她不願。」
「你撒謊。」
這三字是燁王咬著后槽牙說出的，那時他甚至想都沒想。
「好...」皇上臉被氣的通紅，他捂著心臟，手點著燁王，喊道：「你真是朕的好兒子，不去尋那不告而別之人，轉頭來斥責你的父親！」
他怒吼著，手中未放下的奏摺直接沖著燁王的臉甩了過去。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這一幕幕看著身邊太監渾身發抖，見皇上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太監急忙扶住了皇上。
他道：「燁王殿下，陛下今日邀約那公主殿下前來一聚，的確是為了想引她入宮啊，您可以不信任何人，但您不該不信自己的父親啊。」
「你給朕閉嘴！」
皇上一把推開了身邊攙扶之人，兩步走到了燁王身邊道：「朕不管你信與不信，你要知道元芮她是一個什麼人，她心中預復國，她有野心，她想做的一直是王而不是什麼燁王妃！」
皇上指著燁王胸膛斥責道：「你給朕好好想想，你和那個女人糾纏在一起后發生的樁樁件件，她真的愛你嗎？
恩？」
「她是拿你當了墊腳石你個蠢貨！」
皇上問；「什麼叫欲情故縱你真的不懂嗎？」
燁王整個人傻眼了，他不知該怎麼反駁，心中一下便亂了分寸。
他想說，不是...他想說，是皇上不了解元芮。
話說回來，他自己又了解多少呢？
平下一腔怒火，皇上又言：「你若有心愛之人朕自然不攔著你，但如今你看看你為了元芮已經成一副什麼丟人樣子了？」
「知道私闖皇宮叫什麼嗎？」
皇上又問。
見燁王恢復了理智，他才算是真的緩了一口氣，冷笑了一聲后，皇上轉身便離開了。
不久一旨傳遍皇宮，大致意思是，燁王私闖皇宮，但念其軍功在身，被罰在宣武門罰跪三日。
他跪了，那三日，日日渾噩，如失了心魂一般。
三日有人幫他求情，有人送來吃食衣物，但他就像傻了一樣，不吃不說話。
堂堂燁王，何時便成了這般，又是何時會有這般落魄的樣子。
三日期到時已是晚上，他緩緩起身，兩條腿如廢了一般，讓他半分不得好受。
喘了一口氣，出了宮門后，他便再次上馬，一人跑出城門。
眾人皆知他去做什麼了，可...誰敢攔？
說來這對鴛鴦也是命苦，曾經相遇便是政敵，後來好不容易國滅，滅國讎橫在中間不說，好不容易要熬到頭了，這般又四下見不到人了。
滄瀾國是大國，東去東火，西去塔夏，南去苗疆，北往長隆，這些都還是一些有名之地，若人就是半路停了，這般找下去，得找到哪兒年是個頭兒呢？
「陛下，燁王離京了。」
原本太監是猶豫過要不要說的，畢竟皇上震怒遭殃的還是下面的人。
但燁王行蹤總的來說還是一件很大的事情，於是這般也就都說了。
「隨他去。」
皇上一邊泡腳，一邊看著手中的書，這般說道。
「可那...元芮她...」太監想說，元芮雖然離開了，但難保不會耍心機再留下燁王，這次兩人若見面，了解了那日皇上所言，那基本就算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了吧。
皇上未言，只是看書看的認真，後來身邊的小太監便也不多嘴了。
不知何時，太監都快忘了剛剛的那些話題了，誰知皇上卻忽然笑了一聲，他說；「元芮是一個聰明人，你當朕為何要對她說攻打芮國之事。」
因為不管今時今日，還是未來，橫在元芮和燁王之間的永遠都會是那些事情。
今天不分開，明日也會分開，早於晚的關係，所以只要元芮看的明白，那就不會給燁王第二次尋到自己的機會。
那太監好像聽懂了，他贊了一句：「陛下聖名。」
說罷，關於元芮的事情，便也算停住那個地方了。
皇上不說，旁人也不會聲張，至於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