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再吻定情

今日是你的生辰，我送你這個九連環的寓意當然是希望你可以提高自己的智力！嗯，希望你可以跟你的阿嶧永遠在一起。要記得快樂哦。

婧秀看著底下那個署名白靈馨掩嘴笑出了淚，她婆娑著眼拿起九連環對著底下的白靈馨猛的搖了搖，白靈馨也會意一笑。

又有一個身穿素色長裙的女人上前給婧秀送禮物，女人面容憔悴身形瘦削看來狼狽極了。婧秀一見她眼神中就充滿了恐懼，那女人打開手中錦和裡面赫然立著一把匕首。

婧秀嚇得往後退一步，那女人拿起匕首就不依不饒的往婧秀面門上扎。婧秀嚇得大叫，李嶧一看哪裡還坐的住，衝上前去就拽著了那女人的雙手。

皇帝龍顏大怒一拍桌子：「鬧什麼鬧！誰把這個瘋婆子放出來的！」

底下立刻跪了一群人口中渾渾噩噩的說著：「皇上恕罪」「皇上息怒」，婧秀嚇得躲在皇上身後瑟瑟發抖，不敢出言。

原來那瘋婆子竟是婧秀的姨母，與婧秀的母妃一同入宮，又幾乎同時與婧秀的母妃懷上孩子。熟料兩人臨盆那日婧秀安然出生，她的孩子卻不幸夭折。她便一口咬定是婧秀剋死自己的孩子，這麼多年被關在冷宮她精神失常就把一切怪到婧秀頭上。今日上陽殿防衛鬆散她便尋了契機進來。

瘋婆子被帶了下去，一眾後宮妃嬪見婧秀還沒緩過神便知討好婧秀的機會來了，紛紛爭著上前給婧秀拭淚。

白靈馨看著一臉驚魂未定卻被一群夫人團團圍住獻殷勤的婧秀突然覺得也許做公主真的沒那麼快樂，甚至有點可憐。

李峴往白靈馨碗里夾了一塊素蒸雞，側目問她：「菜不合胃口？」

白靈馨抬眼看了看觥籌交錯間還在強顏歡笑的婧秀，搖了搖頭：「不是。」她淡淡道。

席間陸續有王公貴族來給李峴敬酒，言談間都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白靈馨，拐彎抹角的問李峴白靈馨的身份，卻都被李峴一一搪塞。

還未等宴會結束，白靈馨就沒了熱情覺得這整個大殿都悶的發慌，

「我出去透透氣。」白靈馨朝李峴說。

李峴點了點頭，知道她也不喜歡這種虛偽便說：「在殿前逛逛就好，別跑遠了。」

白靈馨得到答覆，急不可耐的從人堆里逃了出去。

一出了大殿，回歸自然的白靈馨就把李峴的交代忘了個乾淨。

白靈馨走了許久才在一個池子前停住。她見四下無人便坐下脫掉了鞋把腳深入微涼的水中，風吹起竹葉簌簌作響，樹影間有人隱隱約約在講話。

白靈馨原本沒有偷聽別人講話的習慣，可她一聽見「婧秀公主」的名諱就好奇的湊近竹林。

果然有兩個婦人在小聲的私語，白靈馨聽的不真切就又往前湊了幾步。

「冷宮那瘋婆子可真是不爭氣，竟然沒把婧秀那小賤人一刀刺死。」

「是啊，茹妃娘娘都氣壞了。」

茹妃?不正是那個看見婧秀遇刺第一個沖在前面安慰的茹妃娘娘？白靈馨出了一身冷汗，繼續聽著。

「也虧那個婧秀命大，前幾次娘娘在她葯里下毒都沒把她毒死。」

「還有那個德佳貴妃，最近風頭正盛，娘娘眼裡怕是也容不下她了。」

「誰？誰在那裡？」一個婦人透過竹葉間的縫隙隱約看到了白靈馨的衣角。

那兩個婦人撥開竹葉什麼都沒有發現正準備長舒一口氣時卻發現了白靈馨遺落在池邊的那雙鞋，兩人狐疑的對視一眼就往上陽宮去。

白靈馨跑回大殿前這才發現忘記穿鞋，恰巧這時生辰宴結束了，李峴被三三兩兩的大臣簇擁著出來。

李峴看著白靈馨又赤著雙足頭髮也被風吹亂就沒來由的一陣心疼，他禮貌的同身邊那些王公貴族告別然後快步走到白靈馨身邊，

「鞋呢？不穿有癮？」他問。

白靈馨吸了吸鼻子，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對李峴說：「王爺，我好像闖禍了。」

李峴皺了皺眉，說：「外面風大，馬車上說。」

上了馬車，白靈馨這才將事情的原委細細道來。李峴的輕嘆宛若鴻毛：「前朝不問後宮事，我也沒辦法。只能多提醒婧秀提防，有李嶧在她身邊大抵不會出岔子。」

還未等白靈馨言語馬車就被一隊禁衛軍攔下，李峴探出頭問怎麼了？

「回王爺的話，茹妃娘娘說今日宮中竟出了個赤腳女刺客，皇上下令徹查。」統領說。

「哦？」李峴睨一眼馬車中的「赤腳女刺客」強忍著笑：「我的馬車也要查？」

「回王爺，皇上的命令我們也不敢不從。」

李峴佯裝發怒：「這車裡坐的是我未來的王妃，一向膽子小，你們若是驚著了可擔待的起？」

「這……」統領面露難色。

「這什麼這，若是你再不放行我就到皇上那裡參你一本，看你是做成做不成這個統領了。」李峴說。

統領一聽急了，料想王爺也不會包庇一個女刺客，於是趕忙道歉吩咐放行。

白靈馨看著一臉得意的李峴，說：「原來王爺騙人從不臉紅啊？」

李峴笑道：「還不是為了你。」

白靈馨冷哼一聲旋即正色道：「後宮女人的勾心鬥角實在太恐怖了，為了滿足自己那點虛榮心都可以不擇手段的去害人性命。我不過是偷聽到了茹妃的陰謀，她就說我是女刺客，想要置我於死地。」

「都過去了，從今，我便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李峴說。

白靈馨聽后心中一暖：「那好，我白靈馨今日便發誓，從此絕不再踏入後宮半步。」

回到益王府已經是深夜了，更闌人靜，王府也斂去了白日的風華。李峴見白靈馨還沒有睡意，便提議與白靈馨在王府四處走走。

白靈馨同意，兩人比肩行走在青石小路上卻又彼此沉默，一言不發。

夜空之中，月影朦朧彷彿無邊的濃墨染在了天邊肆無忌憚的向遠方蔓延。

「剛才，我對那個禁衛軍統領說的話都是真的，想讓你成為益王妃也是真的。」李峴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借著微弱的光芒，白靈馨似乎看到他眼眸中的點點繁星。

「你知道嗎王爺，那日在山寨上迷迷糊糊中，我夢見自己坐上了花轎，轎夫走的極慢我便不住的催他們。婚禮一開始我便看到新郎與你一模一樣的眉眼，一身紅衣好看的讓人心碎。」白靈馨略一停頓，復又說道：「可我自知這不過是我的痴人夢罷了，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我身份低微又怎麼般配的上你。若是我做了這王妃，那些大臣們還不知道要怎麼在背後戳你的脊梁骨。」

「我不怕他們怎麼說我，我只要你。」李峴這才知道，原來她曾經的那些彆扭不過是她高高捧起的自尊而已。

白靈馨看著李峴突然就有種想流淚的衝動，從前縱有萬千心動的理由她都只能迴避，如今聽他這樣說才真真切切的敢表露自己的心事。李峴眼神堅定，一如漫天的繁星，一顆一顆烙印在白靈馨心裡蔓延開了一片光芒。

「李峴，我給你跳支舞吧。」說完她不等李峴回答就一個轉身走到卵石小路的中心施展開了柔軟的身體。

從前在府外白靈馨大多稱他「公子」，回了王府便是王爺，如今這句「李峴」倒是叫他十分受用，於是便在一旁石凳上坐下。

白靈馨原來是學過幾天跳舞的，在白員外家的時候舞蹈是小姐才能學的奢侈東西。自從她淪落成丫鬟，就只能偷偷躲在門口看舞姬教小姐跳舞。她本就靈性，日子久了便也學會了一招半式的。

白靈馨一身白裙清顏，青絲墨染，神色間欲語還休風情萬種。她本不是那般嫵媚的人，此時卻抬腕低眉輕舒柔荑。纖腰隨著風的節奏輕輕律動，淺淺的笑意始終掛在臉上，乾淨的如同池裡芙蕖。三千青絲盡數飄散風中，偏是最後那回眸的一笑最是動人心魄，只叫李峴忘記了天地間的萬般顏色。

白靈馨停下蓮步得意的看著李峴的表情，絳唇勾起的弧度更盛。她正要再來一個「蓮花旋」卻不小心踩到了裙角，眼看就要與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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