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劍法教學
男子小聲問：「閣下可是益王殿下？」
李峴點了點頭。
那男子立刻換了張嘴角：「家姊仰慕王爺已久，卻苦沒有相見的機會，不如……」
李峴看也不看他就道：「不必了。」
男子熱臉貼了個冷屁股便也覺得尷尬，灰溜溜的逃走了。
「謝謝姐姐。」那個小姑娘見那男人終於走了才常舒一口氣，對白靈馨說。
白靈馨奇怪，「你怎麼知道我是女的？」
小姑娘機靈的指了指白靈馨的耳垂：「因為姐姐有耳洞啊。」
白靈馨便笑：「真是個鬼精靈的丫頭，為什麼會在花樓里呢？」
小姑娘便說自己原是賣身葬父，要去一戶人家做丫鬟的，誰知那人半路卻把她賣到了青樓。
「還好碰上姐姐你。」小姑娘心有餘悸的說。
「你可以救她這一次，難保下一次她不會出事。天下有那麼多像她一樣的人，憑你微薄的力量如何管的過來？」李峴在一旁說。
「那我便給她贖身！就算我的力量微薄，我也要盡一份力。倒是你，一個王爺明明有很大的權利為什麼不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呢！」白靈馨倔強起來也是十分可怕的。
李峴啞然，他還真是拿白靈馨沒辦法了，本想讓她少管閑事可卻被她反過來教訓一頓。
小姑娘不知道李峴的憂愁，雀躍的跳起來，「姐姐我什麼都會做，我可以給你當丫鬟！只要你能給我贖身！」
白靈馨這才想起來自己的一日三餐還都是王爺給提供的，想要給這個姑娘贖身還得李峴同意才是。
「對不起啊，王爺我剛才話說重了。可我知道您是個助人為樂的王爺，您一定不會反對我給這個姑娘贖身對吧？」白靈馨後腿的湊到李峴身邊。
「我就是個有很大權利但是從不幫人的王爺，我也不愛助人為樂。」李峴故意逗她。
果然，白靈馨一下子就癟了，她垮著一張紅透半邊的小臉無奈的看著李峴。
李峴被她瞧的心裡發毛，只得說：「怕了你了，贖還不行嗎！」他一停頓又說：「只是以後別遇事就往前沖了，受了傷心疼的也不是你自己。」
入冬了，天氣變涼，風也冷多了。早晨凜冽的寒風吹在臉上猶如刀割，別苑裡的白梅在風中舞著，乾巴的樹枝時不時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白靈馨怕寒，於是便收斂了活潑好動的性子整日窩在別苑裡與劉婉碧研究茶道。
李峴怕她整日在屋裡呆的憋悶，遣人給她送了兩隻小貓。白靈馨心中歡喜，卻不懂得如何對待這些小東西，只得交給茶安餵養。
茶安便是白靈馨給那日在青樓贖身的小姑娘取的名字。劉婉碧正在烹茶，聽到這個名字也不由得轉過身來叫好。人一如茶，恬淡安靜。
一日午睡醒來，茶安突然惶急著跑來對白靈馨說有隻小貓不見了。白靈馨略一思忖，想也不會跑遠就要起身在別苑裡找找。
風吹開厚重的門，李峴抱著小貓在風中站的筆直。他緊了緊身上大麾的系帶將小貓放在地上。
「皇上派我去河南賑災，得去一段時間。」
小貓一竄而上跳到白靈馨懷裡喵喵的叫著，白靈馨失神的望著他，問：「要多久？」
李峴不答而是拉過了白靈馨的手就出了別苑，他把大麾脫下披在白靈馨身上，說：「我這趟去少不了一個月，你一個人呆在王府要乖乖的。」
白靈馨撲進他的懷裡聞著男子身上熟悉的氣息，失落的說：「帶我一起不行嗎？」
李峴失笑，說：「我怎麼忍心讓你去受苦。不如這樣，我這幾天都陪著你，如何？」
「那好，我要你這幾天都教我武功，這樣你不在也沒人敢欺負我了。」白靈馨說，
李峴也不含糊，一口答應下來就帶白靈馨找了個寬闊的空地。
李峴拔出佩劍在手中握了好一會才遞到白靈馨手中：「劍柄涼，你小心拿著。」
白靈馨看著他如此的細緻，一股暖意襲上心頭。她接過劍拿在手中比劃了比劃。
「這個還要教嗎，隨便拿著刺出去就好了啊。」她說。
李峴轉至她的身後，輕輕扶住她的腰：「傻丫頭，就你那幾下子花拳繡腿遇上潑婦防身還好，在高手面前有你哭的。」
白靈馨啞然，任由他抬著自己的手臂輕舞著長劍。陡然之間，李峴扣住白靈馨的手腕揮出了第一劍。閃著寒光的劍刃反映出了白靈馨溢滿幸福的小臉，李峴低頭把唇壓在她的發間。
「這第一劍覺得如何？」李峴問。
白靈馨完全癱軟在了李峴懷中任由他支配著自己的動作。
「太快了。」白靈馨答。
李峴扣住她的胳膊一翻，白靈馨便覺得手中空空，再看時劍已經到了李峴手中。
李峴皺眉，「你這樣不專心，便叫敵人鑽了空子，劍都拿不穩，如何去保護自己？」
白靈馨臉上一紅，小聲嘟囔道：「我專心就是了，你這麼凶幹什麼。」
李峴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過火，於是又重新把劍遞到白靈馨的手裡，
「我去河南之前你每日都要來這裡，我教你練劍。」李峴對白靈馨說。
「那好，若是教不會我你就得帶我一起去河南。」白靈馨撒嬌到。
李峴寵溺一笑，食指輕輕勾了勾白靈馨的鼻尖：「我保證教會你。」言罷便抬起白靈馨的手揮出了第二劍。
朔風吹，寒氣逼人。一向懼寒的白靈馨裹著大麾絲毫沒覺得冷，她抬眸看了看李峴，男子眼中滿含柔情，目光所觸及的地方都如繁花盛開。
殘陽如血，霞光滿天。白靈馨早已累的香汗淋漓，她毫無形象的癱在一旁枯草上。
「不來了，不來了。練劍累死人了。」她抱怨道。
李峴打橫抱起白靈馨，「才這麼一會就累了，我從五歲開始每天都要練三個時辰。地上涼，累了我送你回別苑。」
白靈馨任由他抱著，有些心疼的伸出手撫平了李峴眉間的褶皺。
「以後我替你分擔。」她說。
「沒頭沒腦。」轉眼到了別苑門口，「你不給我添亂我就謝天謝地了。」李峴放下白靈馨這才說道。
白靈馨剛要推門李峴一把把白靈馨拉入懷中，磁性的嗓音略帶沙啞。
「我走之後好好照顧自己，想吃什麼便同管家說，別委屈了自己。」李峴說。
「又不是不回來了，再說還有段日子才走呢。你瞧你，跟個孩子似的。」
「嗯。」李峴答應著，放開了手。「進去吧，外面風大。」
白靈馨推開別苑的大門，緩緩走了進去。她深深望了一眼門口的李峴，解開大麾匆匆跑進屋裡。白靈馨不知道的是，這一眼過後，她的世界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李峴終於還是騙了白靈馨，皇上沒有給他更多的時間。當天晚上深夜，李峴便帶了賑災的錢款物資連夜趕去了河南。
翌日白靈馨從睡夢中醒來就被茶安急促的腳步聲吵醒，
「姐姐，我聽管家說王爺昨晚就出府去河南了。」茶安站在白靈馨床前氣喘吁吁的說道。
白靈馨使勁揉搓了下惺忪的睡眼，攬衣推枕間李峴昨日落下的大麾突兀映入眼帘，她終於明白昨日李峴為什麼會對她說那樣的話。
「不是說好教會我劍法才走的嗎……」白靈馨失神道。
「姐姐你說什麼？」
「沒事，你去幫我打盆水吧。」白靈馨對茶安說。
「哦。」茶安乖順的答應著，轉眼間就端來一盆涼水。
白靈馨剛伸進去手指就「嗖」的收回，茶安見了忙說：「姐姐，茶安笨死了，這就去幫你換一盆熱水。」
白靈馨輕聲嘆一口氣：「罷了，你下去吧。」便屏住呼吸把臉埋進水盆。
冰冷徹骨的井水帶著冬日特有的溫度侵襲著白靈馨臉上每一寸肌膚，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這才真真切切的清醒過來。再抬頭時，白靈馨神色已然如常，只是泛紅的眼眶將她剛剛在水中落淚的事實出賣。
茶安不放心的站在一旁，看白靈馨鬢角的頭髮都被打濕，上前遞一塊毛巾。
「姐姐你又何必同自己過不去呢？」
「我不是說叫你出去嗎？出去！」白靈馨冷聲呵道。
茶安嚇壞了，她見過發怒的白靈馨，見過開心的白靈馨，而如今這樣悲傷的白靈馨她卻是第一次見到，於是當即就愣在了原地，眼圈發澀。
白靈馨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她看了一眼委屈的茶安，把潮濕的臉埋進錦被裡。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點控制不了自己。你出去吧，我自己冷靜冷靜。」白靈馨懊惱的說。
茶安猛的一口鼻子，悻悻道：「那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言罷便輕輕帶門出去。
聽著門「咔嚓」一聲關上，白靈馨這才抑制不住的低低哭出聲來：「李峴，你這個大騙子！」
皇城。上陽殿。
「諸位卿家可還有事要奏，若是沒有那便退朝吧。」龍椅上那人單手扶額似乎突然間又想起了什麼，猛的睜開那雙狹長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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