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吃醋
白靈馨看著他落寞的背影突然從背後攬住他的腰:「我願意。我只是怕,怕你膩了就不要我了。」白靈馨小聲呢喃道。
白靈馨醒來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擺在眼前突然有種不真實的幸福感,她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李峴的鼻尖,李峴皺了皺眉睜開眼。
白靈馨不好意思的把頭埋進被子里,李峴好笑的摟過被子里那小小的一團,
「早上好啊,益王夫人。」男子特有的慵懶腔調響起。
「我可以忍受你娶別的女人,為了你我什麼可以忍。」白靈馨乖巧的說。
李峴看著她臉上又染上了几絲撩人的緋紅不由得在心中長嘆一聲,自己可真真切切栽在了這個女人的手裡。
「給我些時間,我會處理好這一切,給你名正言順的身份。」李峴說著,又在她額頭上深深烙上一吻。
劉婉碧一整天沒見到白靈馨急得都快哭了,她正準備把王府翻一遍的時候白靈馨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從李峴的浴室里哼著小曲兒就出來了。
「我的姑奶奶,你可是出現了,我以為你又想不開去做什麼傻事了呢。」劉婉碧上前一把拉住白靈馨。
白靈馨被突然竄出的劉婉碧嚇了一哆嗦,繼而笑道:「我像是那麼想不開的人嗎?」
劉婉碧里裡外外打量了她一番,還是將那句「像」生生咽回肚裡。
「今日你與我一同出去置辦幾件新衣裳吧,瞧你一個冬天只有幾件衣裳。」劉婉碧怕她在家裡胡思亂想,便絞盡腦汁想出這個由頭讓白靈馨出去散心。
白靈馨一口應下,隨意梳了個髮髻就跟劉婉碧帶著茶安出去了。
雖是隆冬時節,可天子腳下的街道依然熱鬧的很。白靈馨怕麻煩,就拒絕了坐馬車,跟劉婉碧和茶安三個人手拉手走在街上。
茶安一見到吃的就走不動路了,對著紅的流油的糖葫蘆垂涎三尺。
白靈馨和劉婉碧看了就笑著打趣她,說她這麼愛吃以後還不得被一串糖葫蘆留給拐跑了。
茶安邊咬著白靈馨買的糖葫蘆,邊指著朝望月樓涌動的人群不解的問:「這些人都要去幹嘛啊,一副著急投胎著急樣子。」
「大哥,您這麼著急去望月樓幹嘛啊?」劉婉碧拉住一個正要往望月樓去的男人問道。
男人急匆匆的掙開她的手,急不及待的說:「今日妙音仙子何心蓮在望月樓唱曲兒,可稀罕著呢。」
「何心蓮?」白靈馨聽到這個名字渾身一震:「可是何尚書的女兒何心蓮?」白靈馨不死心的問一遍。
那男人走遠了還不忘回答:「正是正是。」
劉婉碧一聽就要拉著白靈馨往回走,「這邊衣服怕是也沒什麼看頭了,我們回去吧。」
茶安不清楚情況:「為什麼啊,前面還有好多地方沒逛呢,再說我還想聽聽妙音仙子唱曲兒呢。」茶安天真的說。
白靈馨冷冷一笑,筆直朝前走去:「我也想見識見識這位妙音仙子。」
劉婉碧瞪了一眼茶安,隨即認命的跟上了白靈馨。茶安被瞪的不明所以,也呆愣的咬著糖葫蘆跟了上去。
望月樓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泄不通,白靈馨心想這個何心蓮的名氣好生大,竟然可以讓這麼多人為之而來,而且大多還是男人。
憑藉身形小巧的優勢,白靈馨擠上了樓頂卻不知何時與茶安和劉婉碧分開。
她剛站定,卻見台上女子手抱一把月琴,一襲淺粉色百花曳地長裙,外罩八團喜相逢厚錦撒花披風,內襯鵝毛捻金緞織薄衫,領口處綉著展翅欲飛的金邊鳳蝶,裙擺褶皺層層疊疊如清流XC于娟紗之間。
那女子睫毛纖長濃密,似羽毛般輕輕上翹,五官上的妝容更是精緻的沒話說。只是那雙眼,美則美矣卻多了幾分精明反失了靈氣。
白靈馨正細細觀摩她的臉時,何心蓮柔荑輕撫著月琴弦,嘴唇輕啟彎出了好看的弧度。俄頃,一段喉清韻雅的歌聲流瀉而出。
她剛一開口,四座無不拍手叫好,白靈馨隨著大流也違心的拍了幾下手掌。
不過空有鸞吟鳳唱的噱頭,音色雖美卻沒有絲毫感情,在白靈馨聽來不過如同空洞的鳥鳴一般。
妙音仙子也不過如此。白靈馨這樣想著便要下樓去找茶安和劉婉碧。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的撞進了視線,原本應該在王府處理公務的李峴此刻正穩穩噹噹的坐在台下最前面一排椅子上,聽著何心蓮唱曲兒。
白靈馨自欺欺人的想,可能只是兩個人太相似了呢,李峴那麼聽話一定在府里乖乖等自己回去呢。
「白靈馨!可找到你了!」劉婉碧氣喘吁吁捂著胸口,奔到了白靈馨面前。
李峴本就心煩意亂,被周圍亂鬨哄的人一鬧更無心聽曲兒,聽到身後有人喊白靈馨,他忙回頭去看。
身後哪裡還有白靈馨的蹤影?原來李峴回頭的那一剎那,白靈馨就死死捂住嘴唇拉著劉婉碧蹲在了人群後面。
「剛才為什麼不直接出去叫住李峴。」出瞭望月樓的門,劉婉碧迷惑的問。
「我怕。」白靈馨低下頭。
「你怕什麼,你身為堂堂正室還怕她不成?」
白靈馨聞言一怔,她知道劉婉碧這是在安慰她,可在她耳中這句話多少有些諷刺的意味。
「我是真的累了,婉碧。帶我回去吧。」白靈馨黯然神傷。
劉婉碧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很是無奈,捏了捏她的手淡淡答應道:「好。」
白靈馨嘴上不說,可心裡急得要命,她從下午回到王府就魂不守舍的盼李峴回來給她一個解釋。可知道夜幕低垂,李峴也沒有回來。
白靈馨連晚飯也沒胃口吃,早早回了房間在屋裡逗弄兩隻貓。轉眼間原本只有手掌大小的乳貓就長大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白靈馨撫摸著一隻小貓的後背如是想。
小傢伙被白靈馨撓的舒服了,「噌」的一下子跳上了白靈馨的梳妝台。她笑眯眯的看著小貓在鏡子面前晃來晃去突然想起了什麼就要過去抱小貓,可她還是遲了一步。小貓「洒脫」的跳起,連帶著一個白瓷小盒「軲轆軲轆」滾到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小盒一分為二,白靈馨心疼的看著緋色的胭脂撒了一地。
「罪魁禍首」看著白靈馨無辜的「喵喵」直叫,白靈馨饒是難過,卻也只是點了點小貓的腦袋。
「你啊你啊,可真是太淘氣了,王爺給我買的洛兒殷我可一次都沒捨得用過呢。」
小貓又喵喵的叫,白靈馨被氣的笑了,伸手就要去拾那碎成兩半的盒子。
盒子是細瓷做的,破碎的邊緣鋒利的很,白靈馨一個沒留神手就給劃出了一道大口子。
李峴從外面回來,路過別苑時看見白靈馨屋裡的燈亮著就想來跟她說幾句話。一推開門就看見白靈馨手上沾血跪在地上拾撿胭脂的畫面。
「白靈馨,你幹嘛呢?」李峴站在門邊,冷風把粉末狀的胭脂吹的滿屋都是。霎時間屋子裡布滿胭脂的馨香。
「你快把門關上,我的胭脂都被刮跑了。」白靈馨著急的大喊。
李峴「砰」的一聲關上門,在白靈馨面前蹲了下來,抓起她那根流血的食指就放進嘴裡酌了一下。白靈馨被他的舉動驚的紅了臉,她匆忙拔出自己的手指,不好意思的說,「我手上還有胭脂呢。」
李峴就喜歡看她臉紅的樣子,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湊近了她的嘴唇說:「怪不得這麼香呢。」
白靈馨低罵一聲,「登徒子。」
李峴壞笑著來抱她,被白靈馨閃身躲開。白天望月樓中何心蓮曼妙的身段和李峴回頭時的表情時不時的在白靈馨腦海中浮現。
「怎麼了?」李峴察覺到她的彆扭,皺了皺眉問,「今天,你去望月樓了?」
「是啊,我還聽了妙音仙子唱曲兒呢,當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啊!」白靈馨不溫不火的說道。
「吃醋了?」李峴眼中閃過一抹促狹。
「不敢。王爺日理萬機,看公文看累了放鬆放鬆應該的,我們這些人哪敢多說什麼。」白靈馨的尖酸勁兒又上來了。
「今日是何尚書遣人給我送信說是有關賑災的正事和我在望月樓商議,誰知道去了才知道是何小姐約我呢。」李峴得意的看了眼白靈馨沾滿妒火的眼眸,復又接著說,「不過那何小姐曲兒唱的著實難聽,跟鴨子叫一樣,臉上塗的東西也太多了,顯老!」
白靈馨一聽心底樂開了花,可嘴上還是不饒人的說,「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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