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此老師彼老師

第019章此老師彼老師

張金生為自己做了適當的辯白,並保證絕對不會組織、參與類似的活動。那位副書記見張金生態度還不錯,也不相信一個大一新生有那麼大的能量,開導了幾句就放了他。

然後張金生到了院辦會議室,由陳眉嘉繼續給他做工作。

張金生很真誠地說:「這件事雖然與我無干,但我現在肯定是惡名在外了吧,對不起陳老師,我沒想到會搞成這樣。」

陳眉嘉說:「這又不是你的錯,你無須自責。這個社會上總有一些無聊的人,你別奢望能躲開他們,以後小心點就是了。」

她瞅瞅會議室的大門,攤開手中筆記本,捉著筆,擰開筆套,說:「聊聊吧。」

張金生問:「您要我交代什麼。」

「隨便,總之不能出去的太早,否則你還有再回到這兒的可能。」

於是兩個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一時聊的投機忘了時間,等到陳眉嘉看錶時,忽然吃驚地說:「完了,食堂關門了。」

張金生也看了看手錶,對陳眉嘉說:「天黑了,這裡挺瘮的慌,我請老師吃個飯吧,邊吃邊接受您的批評。」

陳眉嘉笑著說:「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沒想到膽子還挺小的。」

兩個人並肩走出學校辦公樓,朝校外走去。校園裡學生很多,一路上好幾個人跟陳眉嘉打招呼,但沒人理睬張金生。出了校門,陳眉嘉說:「我知道有家特色餐廳,過去嘗嘗吧。說好了,這次老師請客。」

張金生也覺得在學校附近專門服務學生的餐廳請陳眉嘉有些不大合適,便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拉開後門,請陳眉嘉上車,陳眉嘉說:「我是老師,我不應該坐前面嗎?」張金生笑笑,就幫她拉開了車門。

這是一間烤魚坊,經營特色烤魚,味道偏辛辣,陳眉嘉給張金生叫了一瓶冰啤酒,自己要了一杯鮮榨橙汁,主動跟張金生碰了一個,說:「我相信這次的事跟你沒有關係,但有些人不這麼看,我想他們不會善罷甘休,你要提前做好預案。」

張金生說:「這件事我也很意外,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做,當然這也證明了我做的沒有錯,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凡是敵人竭力反對的,就證明我們做對了。」

陳眉嘉道:「拜託,張同學,你一杯啤酒都沒喝完就醉了嗎,說的話我完全不懂。」

張金生不好意思地笑笑:「沒辦法,跟老師說話我心裡有壓力。」

陳眉嘉說:「老師在我看來是個很神聖的稱謂,我還當不起這兩個字。而且這裡也不是學校,你不要把我當老師,當成你的大姐姐好了。」

張金生說:「那好,以後非正式場合我就叫你知心姐姐。」

陳眉嘉無語地望著窗外。

「那就叫眉姐吧。」

「行吧,行吧,總比知心大姐強,說的我渾身都不好了,感覺自己像是居委會的大媽。」陳眉嘉抿了口橙汁,臉上漾著迷人的微紅,她笑的時候特別有韻味。

張金生說:「我總有一種錯覺,覺得你特像一個人,冒昧問一句:你有姐姐妹妹嗎?」

陳眉嘉嬌嗔道:「這是個人隱私,不告訴你。」

張金生說:「那我就不問了,不管怎麼說我要感謝眉姐你關鍵時刻沒把我賣出去。」

陳眉嘉收斂起來:「這話怎麼說?」

張金生吐了口氣說:「鬧出這麼大動靜,如果不是你幫我說話,就不是常副書記一個人找我談話了,只怕非得是八堂會審。謝謝你眉姐。」

「誰讓你是我的學生呢?」陳眉嘉重新放鬆起來。

此後的談話不再沉重,說一些輕鬆和大家都感興趣的事。

張金生一瓶啤酒喝完,不再要酒,陳眉嘉借上洗手間的機會去結賬,卻被告知賬已經結了,回來就對張金生:「你這個同學,總是自以為是,老師的面子也敢駁。」張金生說:「我怎麼敢駁您的面子,您請客,我結賬,天公地道嘛。」

陳眉嘉知道張金生的經濟實力,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時間還早,街道上霓虹閃爍,很熱鬧,沿街走了一陣,前面是一個公園,南州第一個免費向市民開放的公園。二人很有默契地走了進去。這裡遠離學校,沒有熟人,陳眉嘉顯得很放鬆。倒是張金生略微有點綳著。

走到一個人工湖邊,張金生望著四面高樓上閃爍的燈光,對陳眉嘉說:「你知道嗎,我小時候一直有個夢想,成為一個城裡人,跟著爸爸媽媽星期天到公園玩,玩到天黑,就像現在這樣,在一片霓虹閃爍中,高高興興的回家,享受一頓豐盛的晚餐。」

陳眉嘉微笑道:「那你現在願望實現了嗎?」

張金生說:「我想說實現了,又怕你誤會。」

陳眉嘉柳眉一豎:「算你聰明,敢說我老,我就——打。」

張金生讓了她一下,笑了笑,說:「眉姐,你知道我最欣賞你的是哪一點嗎?」陳眉嘉道:「不許賣關子,直說。」張金生說:「我最欣賞你這種什麼都不在乎的樂天精神,你總是笑容滿面,讓人看不到一絲憂傷。」

陳眉嘉故意沉下臉道:「你不就想說我是個傻大姐嗎,整天傻呵呵的。」

張金生道:「這跟傻大姐有什麼關係,傻大姐是因為傻才快樂,你這是樂觀,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卻還能保持這份樂觀,這是兩種不同的境界,這才是我仰慕你的地方。」

陳眉嘉抿著嘴,想了想說:「張金生同學,不要自以為是,不要以為看到一點表面的東西就妄下結論,冒充高人,當然你這話若是準備拿來討好一下小女生也未嘗不可,只是對老師我不合適。」

她口口聲聲稱呼自己是老師,雖然是笑著說的,貌似玩笑,但張金生卻敏銳地覺察到了其中的一絲不滿。於是趕忙道歉:「對不起,我失言了。」

陳眉嘉沒有接話,雙手交叉,舉過頭頂,把腰桿綳的筆挺,她的身材其實很好,就是略有些駝背,另外就是有些「胸懷坦蕩」。她能當著張金生的面做這樣的動作,證明她不再把張金生當作一個陌生人,也沒有把他當成自己的學生,她或者是把張金生當成了一個可以交談的熟人,甚至是還不太熟的朋友。

張金生急切地想框定他們現在的關係,但發現這很難。

或許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選擇。

此後的交談,張金生覺得很不輕鬆,感覺自己在討好她,但對方又並不領情。

陳眉嘉的家住在省文聯宿舍區,一棟造型別緻的八角樓,樓不算新,卻很有韻味,四周松竹掩映,很安靜。張金生把她送到樓下,向她告辭。樓下小廣場上有很多人,陳眉嘉沒有假客氣讓張金生上去坐坐,而是選擇跟他拜拜,再目送他離開。

第二天是周五,上午四節課,下午沒課,四節課後,法學導論老師陳有德把張金生單獨留下,跟他做了一次談話。上周,陳有德布置以「中國入世後知識產權保護前景展望」為題寫一篇800字左右的小論文。

張金生很忙,沒有時間去查資料,這篇文章基本上無法下筆。為了交作業,他就把前世曾接觸過的一個知識產權保護案例拿出來,圍繞這個案例做了一些評論。

其實是下筆千言,離題萬里。

但偏偏這篇文不對題的狗屁文章引起了陳有德的特別注意,因為文章里的若干觀點閃爍著跨越時代的光芒。

陳有德很想知道這些觀點是怎麼來的,借鑒了那些論文或論著。

張金生知道自己可能闖禍了,十幾年後報紙雜誌上一個普普通通的觀點擱在現在竟有了學術上的原創價值。

瞅了眼陳有德辦公桌上的486電腦,張金生靦腆一笑,果斷地把難題推給了萬能的互聯網。

「記不起來了,好像是哪個論壇上看到的觀點。」

這個時代,論壇就是神壇,多的是各路大神,說靈感來自互聯網,靠譜!

陳有德沒有深究是哪個論壇,他把椅子朝張金生挪了挪:「這個觀點很新穎,它雖然來自互聯網,但那可能只是一個火花,這個火花點燃了你的思維,從而創造了這個很有獨創性的觀點,如果我們把它寫成一篇論文,我覺得會非常有價值。」

張金生把手直搖:「理論方面我就是一張白紙,讀論文都費勁,更別提寫了。這樣的論文我是無論如何也寫不出來的,如果老師看得起,那什麼就當學生孝敬您了。」陳有德把眉頭一皺,不高興地說:「這算什麼,這不成了老師剽竊你的成果啦,我怎麼能這麼干呢。」

張金生搔搔頭,賠笑道:「我的觀點雖然新穎有獨創性,但既不系統,也不深刻,憑我個人能力是根本寫不出一篇論文的,就算老師您手把手的教,也不成,所以,要不老師我們合作一篇論文出來?」

這個主意當然不錯,揚長避短,照顧了各方面的需要。

陳有德很讚賞張金生的提議,便說:「你回去圍繞這篇文章再仔細考慮考慮,盡量的深挖,回頭我們再碰頭,文字方面的事嘛,有老師呢。將來文章發表了,我是第一著作人,你是第二著作人,本科階段嘛,有這一篇論文,學位我看是跑不掉的啦。」

陳老師很高興,張金生更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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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掘金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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