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閉關
想必，這些姑娘都來自和老郭家簽過契約的家族門閥，原本都是家裡的金枝玉葉掌上明珠，卻被送到這裡來做工，確實有點為難她們了。
郭家和那些門閥簽的契約我看過，用現代人的視角來看，契約的內容可以說極其扯淡。
按照契約的章條，郭家有責任將這些門閥的初代掌門人培養成才，日後在這些門閥遭遇危機的時候，也要出手相助，但相應的，門閥必須儘力輔佐郭氏一族的後世家主。
注意，上面說的是，郭家負責將門閥的「初代」掌門人培養成材，什麼叫初代，指得就是開創這個世家的人，郭家先把這個人培養起來，再由這個人去開創世家，換言之，這些世家，實際上就是老郭家一收培植出來的。
乍看之下，由郭家培植出的世家，再反過頭來為郭家服務，似乎沒有任何問題。
問題在於服務的內容。
其中有一條就是，各個門閥每二十年就要培養兩位才姿卓絕的年輕後輩——作為郭家家主的後備伴侶，換言之就是將族內相貌、智力最優秀的後輩，當做郭家家主的備胎來培養。
這些備胎確實有可能被郭氏家主選中，嫁入或者入贅郭家，如果家主沒有和他們結為連理，單純只是看中了他們的其他才華，他們也會有幸以近侍的身份被招入郭家，來侍奉郭氏家主。
當郭家向各個門閥討要這些人的時候，各門閥不得拒絕，不得反對。
至於契約中其他一些反人類的章條，我就不便多說了。
老黑肯定是拿著那份契約，到各個門閥要來了這五個美妞。
正因為她們是為履行契約而來，更不會輕易離開，因為，這是她們的家族取悅郭家、從郭家獲得更多好處的良機。
其實我個人特別反感這種事，前段時間我也過過一段富家翁的日子，和不少門閥的人接觸過，十分了解這幫人的尿性，這五個姑娘，相當於全都被自己的血親摯愛推進了狼窩裡。
她們的死活對家族來說已不重要，家族能通過她們撈到多少好處，才是她們存在的價值。
我感覺有點頭疼，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老黑在一邊笑呵呵地問我：「怎麼樣，我找來的這幾個姑娘俊吧？」
我嘆口氣：「既然人已經來了，就好好安置她們吧，你可別對她們動什麼歪心思啊。」
目前為止，我依然看不透老黑的為人，所以也說不好，他找這麼一幫女傭來，是不是心存齷齪。
聽我這麼一說，老黑差點拉臉：「你胡扯什麼呢，把我當什麼了！」
「對她們好點。」
說著，我就扔下背包，掉頭朝地窖走。
就聽老黑在後面吆喝：「我今天買了燒烤，還有冰啤！」
我頭也不回地擺擺手：「那就麻煩你送一份到暗房來吧。」
「先吃了飯再去暗房唄，正好跟我說說這次狩獵的情況。」
「你去問李奧吧……就是新來的那位朋友，我有十萬火急的事兒，必須馬上去趟暗房。」
說話間，我已經縮身鑽進了地窖。
這次狩獵讓我發現了自己的兩大軟肋，一是實戰能力太爛，二是心理素質太差。
不管在背後操縱平步的人是誰，這幫人都非常危險，而且說不準以後什麼時候我就會遭遇這夥人，這一次我能全身而退，運氣的因素佔比很大，但運氣這東西不常有，下一次還能不能活下來，可就不好說了。
來到暗房，我立即拿出一本厚厚的本子，這是我的巫術研究筆記，裡面記載了這段時間我學會的所有巫術。
越看越絕望。
巫術這東西，最大的問題就在於發動起來太消耗時間，實戰中很難派上用場，我將筆記本翻了兩遍，發現越是威力強大的巫術，施展起來耗時就越長，拿著這玩意兒和人拚命，人家都把刀砍在你身上了，你還蹲在地上畫巫陣……
對了，巫陣！
如果有提前就有製作好的巫陣，有一些巫術，是可以瞬間被施放出來的！
我拿過一張沒用過的白紙，在上面寫下巫術，後面打一個問好，然後將一些與人體相性比較好的巫術一一羅列了下來。
接下來，我放下筆記本，來到暗山腳下，嘗試著反覆催動念動力，以了解吞噬了第二枚病原體后，能力上有沒有得到增益。
之前我要用盡全力，才能用念動力掰斷一根鉛筆。
要集中絕大部分精神，才能引發規模非常小的旋風。
現在，折斷鉛筆雖然還是很費力，但至少不用傾盡全力了，而若想攪起旋風，則幾乎不需要花費大多精神。
我拿過那張白紙，在上面寫下「念動力」三個字，並在這三個字後面打了個叉。
眼下，念動力還無法在實戰中發揮太大作用，充其量只能起到一些戰術干擾作用。
在明確了解了自己的處境后，我得出了一個結論：
想要在短時間內提升實戰能力，單靠念動力和巫術肯定沒戲。
那該怎麼辦呢？
「你是不是該學個劍術什麼？」老黑的聲音突然在一旁響起。
我抬頭一看，就見他端著一大盤燒烤站在不遠處。
「劍術？」我疑惑道。
老黑指了指被我仍在地上的山筋：「這麼好的劍，不用可惜了。」
有道理！
我再次拿起紙，在上面寫下「兵器」，並在這兩個字後面打了一個大大的對號。
老黑的話確實提醒了我，我現在最缺乏的，其實是近身戰鬥的能力。
可旋即我又犯起了難：「問題是，誰能教我劍術呢，老周好像更擅長用斧子，你應該也不會劍術，要不上一回也不至於被豬人打成豬頭。」
「瞎說，我臉上根本沒肉，怎麼可能被打成豬頭！」老黑嚴正抗議了一句，轉而指了指暗房：「裝山筋劍的的那個柜子，下面有個暗格，裡面有本劍譜，你就照著那個自學吧。」
我不由有點狐疑：「你不是沒進過暗房嗎，怎麼知道柜子下面有暗格？」
「因為那個柜子就是我找人打的，當時郭侃還特地囑咐我說，柜子下面一定要搞個暗格，他要放本劍譜進去。」
說著，他就將燒烤盤塞給了我。
我抱著一整盤燒烤回到暗房裡，完全沒心思吃，立即蹲下來，將劍櫃里裡外外研究了一遍，果然發現了一個暗格。
暗格摞著三本書，這些書都相當有年頭了，即便是做了防腐處理，但裡面的頁面還是有點發脆了。
我小心翼翼將書封一一翻開，如老黑所言，第一本書就是劍譜，文字配圖，簡單易懂。
第二本書是古代跤術，書中第一頁就說，這套跤術是大漢鐵軍之中廣為流傳的一種技擊術，但主要用途不是拿來傷敵，而是讓軍士門照此跤法打熬力氣、鍛反應能力。
這正是我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最後一本書，不是什麼武功秘籍，而是一本文筆精練的人物傳記，寫的是一個叫越青的女子行走江湖的各種事迹，我有點想不通，這樣一本人物傳記，為什麼會和兩本武功秘籍放在一起。
怎麼想，都覺得這裡面好像存在某種隱喻。
不過眼下可不是研究什麼隱喻的時候，狼吞虎咽將老黑送來的燒烤吃完，我便找了個僻靜的角落，開始研究跤術，相對於劍術而言，這本跤術更注重對基本功的訓練，我尋思著，練武這件事，應該和學語言差不多，還是應該先打基礎，把基礎夯實了再研究別的。
我先把跤術的動作完整地看了一遍，然後照著上面的動作，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鑽研，並想象出一個假想敵，與之對練。
練著練著，我一個不留神，又陷入沉迷了。
然後就徹底感覺不到時間流逝了，反正困了就睡，醒了就練，餓了的時候老黑會過來給我送飯。
跤術動作練多了以後，我自然而然總結出了一套套路，然後就照著套路練，練得滾瓜爛熟，突然覺得，自己可牛皮了。
於是我讓老黑幫我從外面買了些材料，搞了個巫陣，造了個兩百斤左右的豬人出來。
本來我是想拿它來進行一下實戰訓練，沒想到剛交手一回合就被它揍得滿地爪牙。
無奈之下，我只能先讓李奧幫我將豬人鎖在暗山腳下，一邊聽著豬人憤怒的吼叫，一邊反思自己的不足。
仔細想了想，我之所以打不過豬人，主要還是因為力量和速度都比它弱太多了，加上心理素質也差，一被它打翻在地就緊張得不知道該怎麼好了，然後就只剩下挨揍的份兒。
想通了這一點，我的主要任務就是按照跤術上記載的方法打熬力氣了，有血玲瓏的加持，我的肌肉記憶能力和恢復力都要比正常人強很多，而提升力量的過程，很大程度上來說，就是一個肌肉不斷撕裂、再生的過程。
一段時間過去，我不管是力量、速度，還是反應能力，都比之前提升了不止兩個檔次，真的，現在要是掰手腕，以前的我就是兩隻手一起上，也贏不了現在的我。
於是我又去找豬人單挑，結果又被它胖揍一頓。
不行，還是心理素質不過關，每次一看到它那張臉我就開始緊張，一緊張全完蛋！
想要提升心理素質，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不斷面對你不敢面對的東西，從那以後，我幾乎天天去找豬人練習實戰，終於漸漸克服了對它的恐懼。
可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可能是它天天打我的緣故，漸漸打出感情來了，後來竟然不好意思對我下手了。
無奈之下，我只能和老黑一起將它帶到外面火化，順便又弄了更多豬肉和下水回來，造出了一隻五百斤重的巨型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