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群毆
二打手竄了上來，揮舞著拳頭向花榮身上招呼過來。
花榮雖說拳腳功夫沒有武松魯達倆同志那麼厲害，可是打打這種小貨色全不費吹灰之力，兩三下將二人*****在地。
小二這才面上變色，轉身飛逃：「了不得了，打死人了！」
一聲咋呼之下，跑堂的、算賬的、幫廚的、大師傅都紛紛拿出了武器，不外乎是條凳算盤菜刀之類，呼啦啦站了一片出來。
花榮熱身完畢，大笑道：「怎地？要一起上么？來吧，大爺看看你們有多少斤兩！」十分囂張。
眾人面面相覷，合計著是不是要等待一個膽大的沖在前頭然後他們再一擁而上。
便有傻大膽的不負眾望跳出來，撲向花榮。
於是這個午後，東京的某處不繁華也不算偏僻的街道上的某家飯店，上演了當年度最野蠻的群毆。
東京人都是斯文的，就算是當街鬥毆也不過是小範圍的一對一，或者單方面的多打一，圍觀群眾是有的，也能夠迅速分清形勢，叫好的有之，煽風點火的有之，兜售瓜子小凳的也有之——不是為了坐下，而是為了站的更高一點。而今天這場華麗無比的以寡敵眾，並且將那多數的毆打到奼紫嫣紅，手段不可謂不暴力，影響不可謂不惡劣。
圍觀眾人都十分失望，因為打架的過程太快了，以至於有人買了小凳還沒來得及站上去就已經聽到結束戰鬥的情報傳遞。
那幾個罵罵咧咧的，花榮隱約聽到幾句，沖門外笑道：「各位看了在下的耍子。也幫襯幫襯吧。有人喊道：「打得不夠精彩啊，要求重演！」
唯一沒有受傷地小二驚恐萬分：「大爺，是小的有眼無珠！」啪啪打了自己兩個耳光。「大爺您饒了小的，這一頓算是小店送給大爺地。分文不敢要，還請大爺手下留情。」
花榮詫異：這麼容易就服軟了？可不像先前的蠻橫。
「大爺有錢，不吃白食。」說著從懷裡拿出半吊錢，隨手一拋，丟在櫃檯上。然後大步踏出飯店。
圍觀群眾紛紛表示不滿。
花榮鍛煉了一番。出了一身汗，心裡很爽快，正要尋找返回客棧地路，卻不料被人攔住：「這位大爺，我家主人請您借一步說話。」
花榮歪著頭，看看那人：「你認錯人了吧？東京我一個人也不認識。」
「我家主人也不認識大爺，不過剛才瞧見大爺身手很好，為人磊落，很想結交。」那人極會說話。
花榮心道：莫非又是一個小孟嘗？
便道：「我今日乏了。先回去睡覺，你家主人要是真心接納，改日再來吧。」他不欲多事。剛才打架一事已經開始隱約後悔，他是帶罪之人。能避免引人注目才是最好的。
「好說。不知大爺下榻何處？」
花榮也不介意。隨口將客棧名字報了出去，那人點頭道：「明日我家主人必定登門拜訪。」
回去之後先要了熱水沖澡。燕青回來。詫異道：「怎麼忽然洗澡？昨天你才洗過。」
「今天出去跟人打了一架。」
燕青嚇一跳：「你沒把人打死吧？」他知道花榮本事，只有打傷人的，沒有可能吃虧。
「我下手很有分寸，不好拿我跟花和尚那凶神比。」
「別打死了人就好，別的咱哥倆也不怕。」燕青也是一兇悍的主。
「我曉得。」花榮笑道：「你今天怎樣？」
「去跟師師說了要做什麼，說這兩日得了信就派人通知我。」
「那就是說，這幾天我們只能等著了？」
「嗯，到處玩玩吧，上次我來地太忙，哪裡都沒去。」燕青想了想：「林教頭跟花和尚去找武鬆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給二郎哥哥惹禍。」
花榮搖頭：「小乙你總是想得太多。魯師兄雖然魯莽了點，可是有林教頭看著，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哎呀，你不知道，魯師兄說要跟我一起來，我的心啊，那個跳的厲害，就怕出事。」俊美青年眉頭愁雲深鎖：「好端端的，非要來東京，簡直不知道要做什麼。」
「也許並不是他想來，而是林教頭想來——你覺得呢？」
「很有可能……說起來，我們還是去找武松問問吧。」
花榮答應著，出了浴盆換了身乾淨衣服，一邊道：「走路上瞧見成衣鋪子，順便買兩件衣服。」
「我會瞧著的。」
二人便出門，問了禁軍教頭宿舍區所在，直奔而去。
武松最近覺得，驚喜越來越多而頻繁，有點招架不住了……這些兄弟們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稍微不小心就有可能一起轉進去大牢蹲著。好在燕青長了一張予人好感的親切可愛的臉孔，花榮也是面目善良醇厚的那種，這二人地危險性沒有花和尚高。
「小乙兄弟，花兄弟！」
三人一番寒暄，燕青便問道：「二郎哥哥將魯師兄他們安排在哪裡？」
武松搓著手：「我讓魯師兄去了大官人府上。」
花榮點頭：「那很好。」
「我想了半天，只有大官人府上魯師兄他們才能保得平安。」
「大官人那裡怎麼說？」
「倒是很歡喜的將二人安置了。我跟大官人說，千萬不要提到林娘子，就算有人提到，他最好也要裝作不知情。」
「瞞不過去啊。」燕青搖頭。
「可是要是告訴他實情，只怕衙內性命不保。」
「那種人渣衙內，還不趕緊打死了乾淨！」花榮輕蔑的說。
武松搖頭：「我也這麼想來著，可是那畢竟是高太尉地兒子，殺了他容易，我們幾人隨便哪個都能在數招之內殺了他，不過……不考慮好怎麼退出東京的話，我不想動手。」
「最重要地是，有可能會連累到大官人，那樣不成。」燕青沉吟道。
「那……把林娘子從衙內府上搶出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