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機緣巧合
因著上次陷害的事情,那宰相府的管家的夫人也不是個好息事寧人的主,知曉自己的寶貝兒子差點就毀於那了,對那李姨娘也是記恨上了。
溫氏派人說要讓人給三小姐院子多派遣些丫鬟使喚,便選了幾個伶俐的丫鬟帶著去了杜月荷的院子去了。
「趙媽媽來了。」春桃對著裡屋看書的杜月荷道,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是大夫人那說要給我們院子多添些丫鬟。」杜月荷知曉她那天說的話,這溫氏是上心了的再加上這杜雅嵐經常往她院子跑,自然不能虧待了她。
趙媽媽就是管家的夫人,這丞相府是由大夫人掌家,而管家則是管理一些下人丫鬟,加上各院的月餉發放之類。也是為了不讓大夫人太過操勞,加上這管家也是大夫人娘家的人,所以大夫人也把一些重任都放心交過去了。
趙媽媽見到杜月荷笑盈盈的迎上去行禮,接著說道:「這院子里低等丫鬟我都打發走了,這些丫鬟啊都好吃懶做,我今日帶來了一些剛進府的丫鬟們,雖指不上聰明伶俐但是手腳還是快的。」
杜月荷聽明白這話里的意思,這是把李姨娘一些眼線給遣走了,但她卻不知曉這趙媽媽為何突然如此獻起殷勤。
這拉著她在一旁低聲道了謝,她才知曉原來那日的男子就是管家的兒子,心中發笑著李姨娘倒是西瓜沒撿著芝麻也丟了。這得罪了管家的人,想來以後的日子也不太好受。
而趙媽媽這副作勢,想必是記恨上了李姨娘,若是自己需要她的幫助她肯定是樂意至極的。
待趙媽媽離去后,杜月荷便讓院子里丫鬟都站在一排,加上秋菊與春桃,還有一個王媽子。
「我且不管你們曾是來自哪裡,如今在我的院子便就是我的人了。」杜月荷打量著眾人,不緊不慢道:「我生平最恨人存有二心,這做下人最重要的就是忠誠。我對你們最大的要求就是,盡本分和忠誠。」
秋菊攥緊了自己的袖口,低著頭不敢看向杜月荷。
這也是李姨娘沒想到的,在那天之前的夜晚杜月荷告訴秋菊,一個人若是對自己的主子都不忠誠,那去了哪裡都不會被人信任所用,最後也只能成為一個打雜的低等丫鬟。
秋菊雖記恨杜月荷掌嘴自己的事情答應了杜南嬌要陷害杜月荷的事情,卻也在最危機的事情想通了這層關係,才懸崖勒馬。而自己如今也不知曉這杜月荷的意思,但是見她沒有把自己趕走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宮中送來的請帖,是長和公主舉辦的宴會,長和公主是當朝皇上嫡親的妹妹。說起來董期宛與那長和公主原本也是頗為投緣,后嫁給二皇子后自己幫助他累積勢力倒是不知道為何惹怒了長和公主,以至於後來就沒了來往。
如今想來,為了二皇子當真失去了不少東西。
每逢十月初八便會邀京城之中各家官小姐一同相聚,一來是為了增進各家小姐的感情,二來更是各個官家小姐展示自己能力的時刻。
在董期宛沒有成為皇妃前在這宴會上也算是出盡風頭,琴棋書畫無所不能,所以這侯府嫡女在京城也是眾人提之讚不絕口的。可又怎知曉這麼風光的侯府嫡女偏生生落得這樣子的一個下場呢。
正朝著祖母院子走去,便瞧著杜欣兒扶著丫鬟的手朝著自己這邊走來。這杜欣兒是大房庶出的,是姨娘所生,那姨娘倒也是本分的,偏偏生出的杜欣兒總是一副千金之軀的矯情作態。
雖與這杜欣兒沒太多接觸,但是總在她一雙漂亮的丹鳳眼裡瞧見對自己的輕蔑,這讓杜月荷對這姑娘總是沒有好感的。這杜欣兒走近了,一雙面容帶著幾分憔悴之色,換誰瞧著都心生憐憫,杜月荷卻瞧著打了個顫。
瞧著這雙丹鳳眼裡儘是精光,到底也是個演技高超之輩。
「四妹妹,這面容憂愁的是怎麼了?」杜月荷輕聲詢問道,杜欣兒低了低頭,一臉哀愁的說道:「倒也沒什麼。」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祖母那了。」杜月荷說著轉身就要離去,她可不願意和這杜欣兒演戲。
杜欣兒快步跟上杜月荷,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心想著這杜月荷怎麼變了性子,換作以前定然熱情的拉著自己詢問情況:「三姐姐,那宴會的帖子你收到了嗎?」
聞言杜月荷點了點頭,隨即放慢了腳步,她以前是清楚長和公主的性子的,她的宴會極少邀請庶出的小姐。想來這杜欣兒定然是沒有收到的帖子的,莫不是想打自己的帖子的注意。
見杜月荷沒繼續說話,杜欣兒索性厚著臉皮,繼續道:「三姐姐身子似乎還不太好,那還是不是像往常那樣…」話未說完,杜月荷就打斷了她的話,笑道:「這段時間身體調養的不錯了,加上再過兩年就要及第了,是不能在這屋子裡窩著了。」
杜欣兒沒想到她這麼直接了當的駁了回去,面色一僵十分訕訕道:「這樣子啊…可是妹妹我也很想去見見世面…」說著又換上了以往那副柔弱模樣。
沒想到這杜欣兒硬的不行軟的上,望著杜欣兒一臉無辜道:「這姐姐也實在沒辦法啊,要不然你去求求大伯母?」
杜欣兒有些氣,若是大夫人願意幫他要來帖子,她何必來討好這杜月荷,心中思索著什麼才能把請帖要來,杜月荷瞧著她一副不肯放棄的模樣輕輕的推了推春桃,春桃立刻會意道:「三小姐,得快一些了,晚了要誤了老太太早膳的時間了。」
「四妹妹不與你多說了,我得快些去了。」說著快步朝著祖母院子去,也不管身後那氣急敗壞的杜欣兒了。
這與祖母一說請帖的事情,那杜老太太知曉她這次要去赴宴更是笑眯眯的,原本這姑娘性子淡薄,從不願出門參與這些宴會,如今願意出去交際總是好的。
如此一來祖母給她請了京城最好的師傅做了一件綠色的長裙,淡雅清新,雖不張揚卻也不失大氣。
不過一晃的時間,那宴會日子也就到了,杜欣兒前前後後在這短短几天也是明著暗著想要杜月荷的請帖,怎麼說杜月荷也不願把帖子讓給杜欣兒,倒是氣得她在屋裡又是生氣又是摔東西的。
馬車之上,杜月荷是與杜南嬌一輛馬車的。
這丞相府大夫人所出也就兩個少爺,其餘也就是姨娘所出的庶女,皆不在受邀之列內。
杜南嬌本應該也是沒有請帖的,也不知道那李姨娘尋了什麼人,還是送來了一份請帖。兩人因著上次的事情倒氣氛也是尷尬,杜南嬌氣她上次當眾打了自己丫鬟也不願意理睬她,這一來杜月荷也是樂得清閑。
這宴會設立在長公主府中的香荷苑,皇上寵愛自己這個嫡親妹妹,所以這長公主府也是京城最大的府邸,這香荷苑正如其名,有一個巨大的荷花池,這香是種植在荷花池內的一種奇草,每逢深秋便會散發奇香。
也正是如此,長公主每逢深秋時節舉辦宴會。
這宰相府離長公主府並不遠,馬車從側門進入,幾個人下人麻利的在馬車下擺好凳子,一邊的丫鬟也上來掀開帘子準備扶小姐們下車。
「三姐姐你先下車吧。」杜南嬌本手都搭在了丫鬟手上了,又突然收回來對著杜月荷淺淺一笑道:「還是由姐姐先下去吧。」杜月荷瞧著她目光閃爍,也不謙讓,點了點頭便由著丫鬟的攙扶準備下馬車。
腳還未落地,那攙扶自己的丫鬟忽的鬆了手,頓時沒了重心就要徑直摔了下去。
卻沒有像杜南嬌期望的那樣,杜月荷的左手飛快的抓住了馬車,穩穩的落了地,轉過身來含著譏笑看著一臉驚愕的杜南嬌。
杜南嬌愣在原地,她這才明白這杜月荷早就知曉了自己要做什麼,挫敗感讓她有些惱羞成怒,如今到了長公主府也由不得自己鬧性子便收拾收拾心思下了馬車。
杜月荷啞然失笑,這些小把戲也敢在她面前露出來。
杜月荷也不管她徑直隨著長公主府中的丫鬟帶領朝著香荷苑走去,這條路自己走過太多遍了,這長公主熟悉的一花一草無不讓杜月荷感覺活著真好。
身後的杜南嬌瞧著杜月荷也不怯場,換作以前定然畏畏縮縮的躲在了她身後。她轉念一想,或許這杜月荷其實心裡已經慌得不行,不過是在勉強罷了。
如此一來,她倒是心裡高興起來,這宴會她來的次數可比她多,認識的小姐們也比她多。若是在這宴會上讓她失了體面,到時候不只是宰相府的人看不起她,這全京城的官家小姐都會對她嗤之以鼻的!
長和公主早早的坐在東側的亭子打量著來到香荷苑的小姐們,遠遠瞧見走近的杜月荷,輕輕皺了皺眉對著身邊的丫鬟道:「那個倒是面生,是何人?」
一旁的丫鬟瞧了瞧,也覺著不認識,搖了搖頭道:「要不要奴婢去問下。」長和公主擺了擺手,這出現個面生的不可能只有她一個人好奇,何必她自己親自去問,失了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