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兩個女人打死架
悶雷滾滾，整個驪山為之顫抖，籬笆院猶如散了架般左右晃動，站在上面的人也跟著心慌。
我心想這般地動山搖，驪山不會塌了吧？傾巢之下豈有完卵，我悲催地想，老子沒被地震震死，沒被敵人殺死，卻怎麼也沒想到會被驪山壓死！
李世民也嚇得不輕，只是定力還不錯，大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氣概。我想只要他不怕死，我就能心安一點，因為人家是未來的皇帝，他若死了，歷史還怎麼演下去！
我試探問李世民說：「兄台可曾見過這麼大的風雷？」
李世民看我臉色嚇得鐵青，他觀測天色，然後假裝鎮定地搖搖頭，說道：「風雷滾滾，聲勢駭人，地動山搖，天地塌陷，這些我都從未經歷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有所感慨道，「天之異象，必有大事發生！恐怕要有一個驚天動地的人物出現！」
我想還能有什麼大事？你現在又當不了皇帝，你此時肯定不是這個人物啊。
李世民忽然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一臉驚訝說道：「這個人物莫非是你？」
語出驚人死不休，我倒是被他嚇了一大跳，我驚駭說：「這話可不能亂說，到處都是割據一方的土皇帝，傳到任何一人的耳朵眼中我還能活命嗎？若說你是個人物還有人相信，像我這樣一個凡夫俗子是大人物的話，這世上恐怕連個傻子都不會信。」說到傻子，我心中嘆息一聲，恐怕也只有呂胖娃這個傻子能信我吧。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亂世出梟雄，我看兄台一表人才，文韜武略俱都高人一籌，你一定不是池中之物！」李世民直言不諱說說倒罷了，我聽在耳朵里可是驚嚇過度，我心想以後當著他的面還是收斂吧，別到時候他當了皇帝，第一個想殺人就是我了。
赤霞掌門看似老邁不堪，但手中有了長劍立馬跟換了個人似的。腰杆子也挺直了，腳步也走穩了，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大了許多。她晃動長劍，快步流星地走起步子來，倒也不急於進攻，而是圍著赤兔神女轉著圈子，時不時地搖曳長劍，頓時有一道道劍影籠罩到赤兔神女的四周。
劍影不是劍氣，它無聲無息而又綿軟無力，但一經發動便是萬劍穿心、一劍封喉。
所以赤兔神女不敢掉以輕心，長劍自始至終都斜斜地指向敵人，她緊盯赤霞掌門的身影，卻緩緩地踏著腳下的一雙小花鞋，走得不急不慢，卻又有某種規律。每當赤霞掌門疾走如風，她總是不慌不忙地一步一步地迴旋著，但每一步都凝重著千斤之力。
我雖站著老遠，但能感覺到她所發的壓力感和緊迫感，令人窒息和發狂，可想而知赤霞掌門的感受了。
一動一靜，一快一慢，兩人足足僵持了半柱香的時間，就在我心中著急看熱鬧的時候，場面發了變化。
地面的花紅和綠葉無風自動，它們突然間擁有了生命，各自圍繞著自己的主人前後左右急速盤旋，密密麻麻像一層護甲，將裡面的人包裹著嚴嚴實實。
一聲轟然巨響，紅花綠葉朝著對方劇烈撞擊起來，隨即粉身碎骨而四分五裂，最後變成了一堆細如沙粒的粉末，像一堆沙丘般堆積在腳下。
聽聞過摘葉傷人的功夫，像這個爆炸氣場恐怕連做夢都想不到，真不知道他們是人還是神。
接下來的對決更是令人匪夷所思，別人的兵器都是噼里啪啦、叮叮噹噹，而他們卻是悄無聲音，這一次都沒有使用罕見的內力，而是簡簡單單的劍招，每次相互碰撞的時候，他們總是不約而同的撤回去或者換別的招式，但卻是招招致命，有時又快如閃電，有時陰狠毒辣。
我心裡納悶，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打法？高人過招都是這樣故弄玄虛嗎？
李世民看出我心中疑慮，小聲解釋說：「二人功夫都已經達到收付自如的境界，紅花綠葉的對抗實際上是兩種氣功內力的抗衡，她們發現內力無法一時間取勝，就依靠精妙劍法繼續纏鬥。」
「峨眉赤霞掌門的劍法肯定厲害啊，當今世上只有崑崙派劍法能一較長短，赤兔神女豈不是危險？」
李世民搖頭說：「不一定啊，中原劍法當屬峨眉和崑崙，但赤土國乃疆外異域，她的劍法與眾不同、別出心裁，剛才二人一番較量后勢均力敵。」
我心想原來如此，二人故意保存內力到最後，然後拼盡全力給地方致命打擊。這樣的結局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赤霞掌門一個死老太婆已到了將死之年，只是早死晚死而已，赤兔神女可是一個妙齡女郎，人家正值花容月貌，死了可就不值了。
先入為主的觀念，赤兔神女是救我和李世民的，我自然希望峨眉赤霞掌門敗，但兩人打架到這個份上，已經不是單純的輸贏問題，而是生死較量，但老太婆一死，竇金鳳自然會傷心吧，不知為何，我竟然替她操心起來，於是我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幫她成為一代良妃想想也挺刺激的，還能替呂胖娃解除咒語，還他一個傻傻而又自由的人生。
我想的出神，忽然聽見竇金鳳恐慌喊道：「我師父跟神女拼上內力了！」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二人武功伯仲之間，此時拼上內力也是最後的招數，內力耗盡必然油盡燈枯，生死立竿見影，最壞的結局是兩個人都心脈斷裂而亡，這也難怪竇金鳳滿腹憂慮。
兩個高手的內力膠著在一起，她們自己欲罷不能了，唯有外人方能解救她倆，但最重要的問題是，這個人必須武功勝過二人功力相加之和，否則不但救不了人，他自己也會遭受滅頂之災。
赤兔神女和赤霞掌門單掌相對，兩人的長劍也是剪刀交接，隨著源源不斷的內力消耗，她們的頭髮已經布滿了汗珠子，然後冒著熱氣不斷蒸發。
看到這裡，在場的人內心已經無法平息，陣營不同，關心也不同，但此時地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最好兩人都不死。
兩道碩大的閃電轟然擊落在籬笆院中和院外，頓時塵土飛揚，驚呼一片，除了赤兔神女和赤霞掌門外，我們所有人都驚慌逃竄起來，我和李世民躲在桌子底下，竇金鳳和巧那估爾、巴勒圖躲在門樓下。
院外還沒死絕的紫衣隱者卻沒有跟我們一樣幸運了，他們被巨雷擊中，轉眼間化為一堆焦土，看來是償還被殺死那一批黑衣隱者的命去了。
赤兔神女和赤霞掌門面露驚慌，天降神雷，她倆隨時都會被劈死，赤霞掌門突然間一下子老了許多，腰杆子彎了，頭髮更白了，就連控制的喘息聲都顯得倉促和狼狽。
赤兔神女一身白衣卻滿是泥土，白白凈凈的臉上沾滿了黑土，漂漂亮亮的一個女人卻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玲瓏身軀一直不停地顫抖，看來也快支撐不住了。
赤兔神女嬌喘吁吁問：「老太婆可後悔了？為一個夏王值得葬送殘軀嗎？」
赤霞掌門也大口喘氣，反問：「小丫頭你可後悔？你為一個李世民可值得葬送年輕美貌？」
我突然站出來說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天下大統，安居樂業才是根本，誰能為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謀福利，我們就扶持誰，助紂為虐者定是逆水行舟，得道多助者必是人心所向！」
李世民也跟著跳出來，眼圈發紅有點想哭，說道：「兄台你就是我的知音！此番言語乃千古之言也。」